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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第一个儿子(求支持)

    一千种模糊的忧虑困扰着她;她对每一个人和每一件事都感到怀疑和不信任。

    她意识到,是时候迈出决定性的一步了,这一步决定了她未来的和平与幸福。如果她曾经屈服了,将来又会有什么样的要求呢?如果她拒绝让步,她肯定会遭受痛苦。要是她有个聪明的朋友给她提建议就好了!

    有一阵子,她想扑到她丈夫的脚下,坦白一切。

    不幸的是,她放弃了这种拯救手段。她想象着,二十年过去了,当她高尚的丈夫发现自己被欺骗得多么可耻,他的信心和爱被出卖时,他会感到多么羞愧和悲伤。

    一旦被欺骗,他还会再信任她吗?他会相信她作为妻子的忠诚吗?当他发现她已经说出了结婚誓言,要爱他,尊重他,而她的心已经给了别人?

    她知道安德烈克劳斯太宽宏大量,从不提及她可怕的过错,她会千方百计掩盖这一点。但他的家庭幸福将永远消失。他炉边的椅子会空着;他的儿子们会避开她,所有的家庭纽带都会被割断。

    那么,她的沉默会维护和平吗?克拉梅兰会不会把她出卖给安德烈克劳斯?

    她想自杀来结束她的疑虑;但她的死并不能让她那不共戴天的敌人闭嘴,因为他们在世时不能羞辱她,反而会玷污她的记忆。

    幸运的是,银行家仍然缺席;而且,在路易斯来访后的两天里,福维尔夫人可以假装生病,把她的房间留着。

    但是,玛德琳凭着她的女性本能,意识到她的姑姑受到了比神经性头痛更严重的困扰,医生为她开了各种各样的药,但没有任何效果。

    她记得,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源于这位愁眉苦脸的陌生人的来访,她和姑姑已经关了很长时间了。

    玛德琳猜想这可怜的女人心里有什么事,她生病的第二天大胆地说:

    “亲爱的阿姨,是什么让你这么伤心?如果你不告诉我,让我带上我们的良药来看你。”

    福维尔夫人以一种与她的天性格格不入的尖锐态度,即温柔本身,拒绝同意她侄女的提议。

    路易斯所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福维尔夫人并没有看到她悲惨处境的任何问题,她决定让步。

    她答应了对她提出的一切要求,从而有机会使她的丈夫免受痛苦和耻辱。

    她深知,这样做就是为自己准备一种折磨的生活;但只有她会成为受害者,无论如何,她会赢得时间。上天也许会介入,把她从毁灭中拯救出来。

    与此同时,福维尔先生已经回家了,瓦朗蒂娜恢复了她惯常的工作。

    但她不再是一位快乐的母亲和忠诚的妻子,她微笑的样子通常不会让房子充满阳光和舒适。她忧郁、焦虑,有时易怒。

    她什么也没听到克拉梅伦的消息,她希望随时都能看到他出现;每次敲门时她都会颤抖,听到一个奇怪的脚步声,她都会脸色苍白,她不敢离开房子,因为担心他会在她不在的时候来。

    她的痛苦就像一个被判刑的人,每天当他从不安的睡眠中醒来时,都会问自己:“我今天会死吗?”

    克拉梅兰没有来;他写了一封信,更确切地说,因为他太谨慎了,没有准备武器来对付他,所以他写了张便条,只有福维尔夫人才能理解,他在便条中说他病得很重,不能去看望她;希望她能在第二天来到他的房间;她只需要317卢宫酒店。

    这封信几乎让福维尔夫人松了一口气。任何事情都比悬念好。她准备同意一切。

    她把信烧了,说:“我要走了。”

    第二天,在约定的时间,她穿上一件朴素的黑色丝绸衣服,戴上一顶大帽子,遮住了脸,然后把一块厚厚的面纱放在口袋里,如果她觉得有必要的话,就可以使用,然后出发了。

    匆匆走了几个广场后,她想她可能会叫一辆马车,而不用担心被认出来。几分钟后,她被安置在卢宫酒店。这时,她的不安加剧了。她的熟人圈子很大,她害怕被认出来。如果她的朋友在卢宫酒店看到她打扮成这件旧衣服,他们会怎么想?

    任何人都会自然地怀疑一个阴谋,一个约会;她的形象会被永远毁掉。

    这是她结婚以来第一次有神秘感;而她逃避注意的种种努力都是为了引起人们的注意。

    门房说,克拉梅兰侯爵的房间在三楼。

    她急忙走上楼梯,很高兴避开了站在附近的几个男人的仔细观察;但是,尽管看门人给出了详细的指示,她还是在酒店的一条长长的走廊里迷了路。

    最后,在四处走动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了一扇门,门上的号码是探索-317。

    她靠着墙站着,双手紧握着跳动的心脏,心脏似乎要碎了。

    现在,在冒着这一决定性步骤的风险的时刻,她感到惊恐万分。她会全力以赴,在自己家里寻找安全。

    看到一个陌生人进入走廊,她停止了犹豫。

    她用颤抖的手敲门。

    “进来,”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

    她走进房间。

    站在房间中间的不是克拉梅兰侯爵,而是一个年轻人,几乎是个青年,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表情向福维尔夫人鞠躬。

    福维尔夫人认为她弄错了房间。

    “对不起,先生,”她说,脸涨得通红:“我以为这是克拉梅兰侯爵的房间。”

    “这是他的房间,夫人,”年轻人回答说;然后,看到她沉默着,准备离开,他补充道:

    “我想我有幸向福维尔夫人讲话吗?”

    她坚定地鞠躬,一听到自己名字的声音就发抖,对克拉梅兰向陌生人泄露秘密的证据感到恐惧。

    她明显焦虑地等待着解释。

    “放心吧,夫人”年轻人说:“你在这里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安全。克拉梅兰先生要我为他辩解,他今天不会有幸见到你的。”

    “但是,先生,从他昨天寄给我的一封急件信中,我猜想他——”

    “夫人,当他写信给你时,他已经放弃了一些计划。”

    福维尔夫人太激动、太烦恼,想不清楚。除了现在,她什么也看不见。

    “你的意思是”她不信任地问道:“他改变了他的意图吗?”

    年轻人的脸上流露出悲伤的怜悯之情,仿佛他分担了面前不幸女子的痛苦。

    “侯爵已经放弃了”他忧郁地说:“他错误地认为这是一项神圣的职责。相信我,他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决定向你们提及一个令你们双方都感到痛苦的问题。当他开始解释他明显侵犯你们的私人事务时,你们拒绝了他,并以愤慨的轻蔑态度。他不知道是什么专横的理由支配了你们的行为。他被不公正的愤怒蒙蔽了双眼,发誓要获得你拒绝自愿给予的威胁。他决心攻击你的家庭幸福感,收集了压倒性的证据来反对你。原谅他:他临终前的哥哥发的誓言约束了他。

    “这些令人信服的证据”他一边用手指在壁炉架上拿出来的一捆文件上,一边继续说道:“这些证据不容否认,我现在手里拿着。这是塞德利牧师的证书;这是塞德利夫人的声明。多宾,农夫的妻子;其他这些都是医生和几位社会地位较高的人的陈述,他们在德拉维贝里夫人在哥顿逗留期间认识她。没有一个链接丢失。我很难把这些文件从克拉梅兰先生那里弄走。如果他预料到我打算这样处理它们,它们就永远不会交给我保管。”

    当他说完时,年轻人把那捆文件扔进了着火的地方;过了一会儿,他们什么也没有留下,只剩下一小堆灰烬。

    “现在一切都完了,夫人”他满意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过去就像那些文件一样被彻底摧毁。如果此后有人敢指控你婚前有个儿子,就把他当作卑鄙的诽谤者。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有罪,没有证据存在。你是自由的。”

    福维尔夫人开始理解这一幕的意义;真相在她困惑的头脑中浮现出来。

    这位高贵的年轻人保护了她,使她免受克拉梅兰的愤怒,克拉梅兰摧毁了她过去的一切证据,恢复了她内心的平静和自由意志的行使,她一定是被她遗弃的孩子:瓦伦丁·劳尔。

    刹那间,除了现在,一切都被遗忘了。母亲的柔情,长久以来一直克制着,现在像强烈的情感一样涌动着,溢满了:

    “劳尔!”

    听到这个名字,年轻人用激动人心的语调说出,吓了一跳,步履蹒跚,仿佛被一个没有灵魂的幸福所征服。

    “是的,劳尔,”他喊道:“劳尔宁愿死一千次,也不愿给母亲带来片刻的痛苦;劳尔愿意为她流一滴眼泪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她没有试图与大自然的渴望作斗争;她渴望紧紧抱住自己的心,这是她对长子长久以来的渴望,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予以满足。

    她张开双臂,劳尔欣喜若狂地向前跳:

    “妈妈!我祝福的妈妈!感谢上帝给了我第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