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惊人之语
“状态是不会随着世界的重启或改变而刷新的……”程默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这句话的信息量可以说是相当之大，他的脑中一下子蹦出了诸多猜测。
不过“许小言”并不打算就这样让他乱想，接着就讲解道：“接着之前积木玩具的比方吧，如果说世界是一个不断被重铸的拼装玩具，那那些异常存在就是一些不会在重启时被重铸的外部零件。
“它们只会在世界重启重塑后再接着被拼装在其上，它们会因自身的性质与机制而被改变，但它们本身并不会跟着世界的重启一起被重塑，改变前的世界的你在诡梦之书里留下了记录，那即使改变后的世界的你还未接触过诡梦之书，改变前的世界的你留下的‘故事’依旧会被保存记录在诡梦之书里。”
在两人交谈的时间里，水瀑仍在继续，水在这个空间里积累堆积，如今已经漫过了两人的小腿肚。
“最该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许小言”道。
“唯姐到底是什么人？”程默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就问出了这个问题，毫无疑问，在他在从那张病床上醒来后见到唯希的那一刻开始，这个问题就一直存在于他的心里。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实际上知道的其实也不多。”“许小言”回道，“我只是一份记录，我的记忆只停留在许小言被你连带着被拉入诡梦之书的那一刻，上述的那些设定都是在那之前唯姐告诉我的，她特意挑了个你和许小言苏醒人格正好为改变前的世界的程默与许小言的时刻造访了协和精神病院。”
“唯姐到底是要做什么呢？”程默叹气道。
“这个问题当时的许小言也问过，唯希的回答是结束这个世界的白夜。”“许小言”回道，“之前的你或许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你应该能理解了吧？”
“白夜指的是明明是在黑夜却看上去是白昼，有时出现的黄昏还没有过去就呈现黎明的现象。”程默喃喃道，“代换到世界身上，那就是世界看上安稳但实际上极不稳定，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重启？”
“大体上似乎是这样的。”“许小言”回道，“当时的唯希告诉许小言，这一轮世界的改变就是你和许小言为了阻止世界的重启而一手造成的。”
“我和小言一手造成的？”程默微微瞪大了双眼，“原来世界的改变不是唯姐整出来的吗？”
“改变前的世界的你是在2012年6月7日被拉入了诡梦之书，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你应该还记得吧？”“许小言”道。
伴随着对方的话语，那癫狂的灾难场景在程默的脑海里浮现，之前他几乎要把那些场景当做是错乱的梦境所遗忘了，但现在他知道了真相，他知道了那些场景在改变前的世界是真实发生过了的。
“当世界无法承担那些异常存在时就会发生重启。”程默说出了自己的推论，“也就是说在改变前的世界里，世界各地都发生了那时的我遭遇到的事情吗？”
“是的，各种异常存在没有束缚地在世界各地肆虐，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许小言”点了点头道，“不过这些也只是唯希告诉许小言的，和重启不一样，改变后的世界的你和许小言似乎是无法读取改变前的世界与当前对应的时间点往后的记忆的，世界被‘改变’的时间点是在改变前的世界里你被拉入诡梦之书之后的，你从诡梦之书中脱出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唯希并未告诉许小言。”
话到此处，积水已经漫过了两人的大腿，“许小言”低头看了眼水面，而后抬起头看向程默道：“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应该离开了，要是被水淹死的话你就会被判定为通关失败，之后你应该会被再一次引导至改变前的世界的你留下的那个副本空间里‘重生’吧，又要重新开始一次，你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吧？”
“离开这里的出口啊……”程默看了眼一旁那倾倒的建筑，水瀑仍在维持，源源不断的水流从建筑的一楼侧门里涌出，“这个白色空间完全看不到哪里与外界有连接，那个建筑下面也没有看到什么水管之类的东西，而水流仍在不断从其内涌出。
“这个白色空间里只有水是在不断增加的，它并非固有，它有着一个源头，而那个源头处想必就是这个空间里唯一和外界有所连接的地方吧，通过那里才能离开这个空间。”
“许小言”点了点头道：“是的，你说的没错，离开这个空间的出口就在那里。”
“但那个出口只能让一个人离开是吧？”
“是的，我记得那个出口的具体位置，我带你去吧。”
“那你呢？”程默突然直视“许小言”道。
“我？”“许小言”有些不明白程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一份被保留下来的记录罢了，我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在你离开之后，这个空间的一切都会静止的。”
“不。”程默摇了摇头道，“会有事，诡梦之书上会留下记录，留下‘程默’将‘许小言’留在这个空间里独自逃生的记录。”
“你知道的，我不是真正的许小言。”“许小言”道。
“但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事实上，小言肯定也不会，虽然不能说是和现在的我和她完全一样，但有些东西是共通的。”程默道，“那时的小言不可能接受留下那时的我独自逃生，想必那时的我是干了把她打晕了之类的事吧。”
“许小言”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告诉程默他猜对了。
“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很魔怔的。”程默接着道，“当时的那个我或许是太过着急了，没想到可以同时让两个人离开的方法，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当时的时间不够了。”
“你想要和我一起脱离这个空间，不可能的，这个副本空间就是这样的设定，诡梦之书制造的副本空间这类设定是绝对的，那个出口只能让一个人离开。”“许小言”严肃道。
“是啊，确实只要让一个人离开就够了。”程默摊开手道，“你可以使用能力的对吧？”
在背上一重感觉到自己背上了“许小言”后，程默就发现自己可以使用能力了，而他也可以感知到面前的“许小言”的精神节点，虽然不是现实中的许小言，但有些事他仍旧做不到。
“使用能力是没用的，即使使用肉体容纳，这个空间里被容纳消失的部分会瞬间刷新修复，根本无法破坏。”“许小言”语气有些急忙地道，此时的水已经漫过了她的肚子。
“没有问题。”程默道，“你可以容纳我。”
“诶？”“许小言”愣了一下。
“你使用能力将我容纳，在离开这个空间后再把我释放出来，这样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吧。”程默此刻微笑着道，“这样就只会有一个人会穿过那个出口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可以说是相当之大，他的脑中一下子蹦出了诸多猜测。
不过“许小言”并不打算就这样让他乱想，接着就讲解道：“接着之前积木玩具的比方吧，如果说世界是一个不断被重铸的拼装玩具，那那些异常存在就是一些不会在重启时被重铸的外部零件。
“它们只会在世界重启重塑后再接着被拼装在其上，它们会因自身的性质与机制而被改变，但它们本身并不会跟着世界的重启一起被重塑，改变前的世界的你在诡梦之书里留下了记录，那即使改变后的世界的你还未接触过诡梦之书，改变前的世界的你留下的‘故事’依旧会被保存记录在诡梦之书里。”
在两人交谈的时间里，水瀑仍在继续，水在这个空间里积累堆积，如今已经漫过了两人的小腿肚。
“最该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许小言”道。
“唯姐到底是什么人？”程默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就问出了这个问题，毫无疑问，在他在从那张病床上醒来后见到唯希的那一刻开始，这个问题就一直存在于他的心里。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实际上知道的其实也不多。”“许小言”回道，“我只是一份记录，我的记忆只停留在许小言被你连带着被拉入诡梦之书的那一刻，上述的那些设定都是在那之前唯姐告诉我的，她特意挑了个你和许小言苏醒人格正好为改变前的世界的程默与许小言的时刻造访了协和精神病院。”
“唯姐到底是要做什么呢？”程默叹气道。
“这个问题当时的许小言也问过，唯希的回答是结束这个世界的白夜。”“许小言”回道，“之前的你或许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你应该能理解了吧？”
“白夜指的是明明是在黑夜却看上去是白昼，有时出现的黄昏还没有过去就呈现黎明的现象。”程默喃喃道，“代换到世界身上，那就是世界看上安稳但实际上极不稳定，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重启？”
“大体上似乎是这样的。”“许小言”回道，“当时的唯希告诉许小言，这一轮世界的改变就是你和许小言为了阻止世界的重启而一手造成的。”
“我和小言一手造成的？”程默微微瞪大了双眼，“原来世界的改变不是唯姐整出来的吗？”
“改变前的世界的你是在2012年6月7日被拉入了诡梦之书，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你应该还记得吧？”“许小言”道。
伴随着对方的话语，那癫狂的灾难场景在程默的脑海里浮现，之前他几乎要把那些场景当做是错乱的梦境所遗忘了，但现在他知道了真相，他知道了那些场景在改变前的世界是真实发生过了的。
“当世界无法承担那些异常存在时就会发生重启。”程默说出了自己的推论，“也就是说在改变前的世界里，世界各地都发生了那时的我遭遇到的事情吗？”
“是的，各种异常存在没有束缚地在世界各地肆虐，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许小言”点了点头道，“不过这些也只是唯希告诉许小言的，和重启不一样，改变后的世界的你和许小言似乎是无法读取改变前的世界与当前对应的时间点往后的记忆的，世界被‘改变’的时间点是在改变前的世界里你被拉入诡梦之书之后的，你从诡梦之书中脱出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唯希并未告诉许小言。”
话到此处，积水已经漫过了两人的大腿，“许小言”低头看了眼水面，而后抬起头看向程默道：“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应该离开了，要是被水淹死的话你就会被判定为通关失败，之后你应该会被再一次引导至改变前的世界的你留下的那个副本空间里‘重生’吧，又要重新开始一次，你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吧？”
“离开这里的出口啊……”程默看了眼一旁那倾倒的建筑，水瀑仍在维持，源源不断的水流从建筑的一楼侧门里涌出，“这个白色空间完全看不到哪里与外界有连接，那个建筑下面也没有看到什么水管之类的东西，而水流仍在不断从其内涌出。
“这个白色空间里只有水是在不断增加的，它并非固有，它有着一个源头，而那个源头处想必就是这个空间里唯一和外界有所连接的地方吧，通过那里才能离开这个空间。”
“许小言”点了点头道：“是的，你说的没错，离开这个空间的出口就在那里。”
“但那个出口只能让一个人离开是吧？”
“是的，我记得那个出口的具体位置，我带你去吧。”
“那你呢？”程默突然直视“许小言”道。
“我？”“许小言”有些不明白程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一份被保留下来的记录罢了，我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在你离开之后，这个空间的一切都会静止的。”
“不。”程默摇了摇头道，“会有事，诡梦之书上会留下记录，留下‘程默’将‘许小言’留在这个空间里独自逃生的记录。”
“你知道的，我不是真正的许小言。”“许小言”道。
“但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事实上，小言肯定也不会，虽然不能说是和现在的我和她完全一样，但有些东西是共通的。”程默道，“那时的小言不可能接受留下那时的我独自逃生，想必那时的我是干了把她打晕了之类的事吧。”
“许小言”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告诉程默他猜对了。
“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很魔怔的。”程默接着道，“当时的那个我或许是太过着急了，没想到可以同时让两个人离开的方法，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当时的时间不够了。”
“你想要和我一起脱离这个空间，不可能的，这个副本空间就是这样的设定，诡梦之书制造的副本空间这类设定是绝对的，那个出口只能让一个人离开。”“许小言”严肃道。
“是啊，确实只要让一个人离开就够了。”程默摊开手道，“你可以使用能力的对吧？”
在背上一重感觉到自己背上了“许小言”后，程默就发现自己可以使用能力了，而他也可以感知到面前的“许小言”的精神节点，虽然不是现实中的许小言，但有些事他仍旧做不到。
“使用能力是没用的，即使使用肉体容纳，这个空间里被容纳消失的部分会瞬间刷新修复，根本无法破坏。”“许小言”语气有些急忙地道，此时的水已经漫过了她的肚子。
“没有问题。”程默道，“你可以容纳我。”
“诶？”“许小言”愣了一下。
“你使用能力将我容纳，在离开这个空间后再把我释放出来，这样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吧。”程默此刻微笑着道，“这样就只会有一个人会穿过那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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