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美少年仗义施援手
少年很是郁闷，怎么成了“老弟”了呢？
他低低地提醒道：“我比你大！我今年十五岁了！你很该叫我一声兄长！”
娇娇笑嘻嘻地从善如流：“云谏兄！你们要到哪去啊？”
汉子抢着道：“在下是少爷的护卫陶勇，我家公子有一亲戚，在祁山大营任职。我们便是去找他。不知祁山大营离这还有多远？”
娇娇惊异得睁大眼睛，转头看看少年，这个少爷，居然要去军营？
如今天下三分。黄水以北是山戎各部落，黄水与长水之间是大夏。长水以南为南晋。大夏国力最强，南晋所占之地最富庶。山戎各部落虽民风剽悍，却部落众多，难以聚力。
但西边的山戎祁曲部却常常觊觎大夏黄水西域，常派兵骚扰。十年前，有靖安军肖家驻守西线，祁曲部讨不了便宜。
可十年前，当仼靖安将军肖令臣莫名其妙将靖安军撤回祁远山，令大夏钦州、远州、河州三地失于山戎祁曲部之手。要不是有祁远山阻隔，祁远县怕也要被山戎祁曲部所占。
肖令臣被锁拿至京，朝庭将靖安军交予另一将军吴仁宝管辖，又后改为御前大军，称祁远军，固守祈远山。
原来的靖安将军的靖安军，旧部将领死的死，调的调，早就不成气候。祁远军重新招募了一些失地饥民、充军的罪犯，甚至盗贼为祁远军士兵。
然吴仁宝对军队毫无控制力，对山戎更是毫无办法，即使有祁远山相阻，山戎人还是或数十人或数百人，常常从小道上过来骚扰百姓，而驻扎在祁远山上祁远军军纪涣散，对外窝囊，对内嚣张，对此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当地民众虽只能忍气吞声，心里恨透了这些军士。
听这个少年居然要去祁山大营投亲靠友，娇娇顿时在心里对少年好感无存。
她兴致缺缺地道：“城外五十里，上山就是祁山大营。你们走吧。”
娇娇转身要走。
少年不明白眼前的姑娘为何突然变脸，愣在当地。
娇娇刚走几步，巷口前呼后拥来了一群人。被众仆妇家丁拥在前的一个肥胖少女一见娇娇，尖着嗓门叫：“又是你个小野种！刚才听说你吃我家鸡不给钱，你想跑？”转头对家丁说：“给本小姐狠狠打！”
娇娇斜眼看围上来的家丁叹道：“怎么就不长记性！还没被打怕么！”家丁们顿时犹豫着停下了。
那肥胖少女大怒，呵道：“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
娇娇动动手腕，笑道：“可不就一群废物么！主子就是废物，还指望废物手下有强兵吗？”
肥胖少女脸皮涨红，冲上来手指着娇娇嚷嚷：“你个小贱人！你说谁是废物？”
娇娇一把拽住肥胖少女的手指，反手一掰，一扔，肥胖少女踉跄着就扑到仆妇身上，顿时压倒几个仆妇。
好不容易手忙脚乱地被人扶起来，泪水糊了一脸，哇哇乱叫着一叠声让家丁“打！打！打！”
家丁们再不犹豫，将娇娇及少年和汉子团团围住。娇娇瞥一眼高云谏及陶勇，道：“不关你俩事，你们走吧！”
肥胖少女这才发觉有其他人。她一看，顿时叫道：“哟哟哟，还有小白脸做帮手！今儿个本小姐叫你们一起倒霉！”
继而红眉毛绿眼睛地对家丁大喊：“打啊！”
家丁们一拥而上，动起手来。
还不待一回合，娇娇脚踹拳挥，连削带打，家丁就被撂倒一圈儿。娇娇一边打一边对高云谏喝倒：“还不走！”
陶勇拉着高云谏向巷口跑去。高云谏听着身后的打斗声，涨红了脸，甩开陶勇的手又跑回去。
娇娇正打得欢，眼角见高云谏又冲回来，愣了愣，被一个家丁一拳打在肩上，气怒道：“你跑回来干什么！”高云谏一脚将那家丁踹开，与娇娇背靠背，低声嘀咕：“我来帮你！”
娇娇气笑了，挥拳格开一个扑上来的家丁，道：“关你啥事，这点子人，还不够我活动筋骨！”
高云谏执拗道：“那也不能丢下你不管！我还吃了你的鸡呢！”
陶勇见主子已开打，只得加入乱战。一眨眼功夫，这群家丁已倒成一片，呼爹喊娘。
肥胖少女见势不妙，被仆妇们护着、硬拽着边骂边跑了。娇娇指着东倒西歪的家丁斥道：“狗仗人势的东西，还不滚！”
这群家丁个个鼻青脸肿，见主人都跑了，艰难爬起来，一溜烟也没影了。
这下，娇娇也不好再甩脸色给高云谏看了。
她边揉着肩，边说：“那个，哈，你们要去祈山大营，趁早走吧！不过，山上挺冷，你们衣着单薄，怕要去添些皮袄才行。”
高云谏脸一红不吭声。
陶勇嗫嚅道：“我们，我们盘缠不多了。”
娇娇一愣，上下打量道：“看你们衣着也不是穷苦人家，怎么……”
高云谏脸更红。他哪知道祈山离京这么远，前一段路大手大脚，马匹银子还被偷了，身上的碎银可不就用完了呗！
娇娇一看眼前这两人扭扭捏捏，心想，师父常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谁还没个难处呢。难怪刚才只敢叫碗面。罢罢罢，看在一起打架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她豪爽一挥手，从背着的搭囊里翻出一小块碎银递给陶勇道：“你们也看见了，刚才那个胖妞就是吴大人家小姐，我倒不是怕她，但扭糖似的粘上也不方便。你俩去老黄沽衣铺添两件皮子穿上……别去其他家，老黄家价格实在。咱们就此别过。”
陶勇看一眼高云谏，犹豫着想接不接的。
娇娇一把将陶勇的手拉起来，将碎银塞给他，恼道：“你个大老爷们恁地扭扭捏捏！去吧！”
说罢一抱手：“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高云谏急了。
“啊？不够啊？”娇娇转身问道。“可我也没有多余的银子了。放心放心，那老黄家不会多要，两件皮袄，应该够了。”
高云谏脸更红了。他忙道：“娇娇……妹妹误会了。只是我们也不知老黄家在哪里啊。”
娇娇放下心，如果是要银子，她还真没多的。
还有药要买呢。
想了想，又瞄了瞄高云谏红红的脸，实在不忍心这天下第一俊朗的少年为难，娇娇索性好人做到底，道：“我带你们去吧！”
娇娇带着两人七拐八绕，在一条巷子里找到一家铺子。铺子门面又小又旧，“黄记”两个字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楣上。
娇娇见高云谏皱了皱眉，解释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别小看这铺子，他家皮最好，价格最公道！”
高云谏乐了。敢情这两句诗还可以用在这啊！他挑挑眉，问道：
“是吗？如果真如娇娇妹妹所说，为什么不把铺子开在正街上呢？”
娇娇语重心长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那祁远军的兵丁常常会光顾那些大铺子，如果没后台撑腰，他们便连抢带拿，谁撑得住？这小街小巷的，都是熟人拿货，又不显眼，免得被那些污糟人惦记。”
高云谏脸色微沉。
娇娇熟门熟路地走进去，里面一妇人忙迎了上来。
“哟，是娇娇啊？今儿个要熟皮还是生皮？”
“今儿要皮袄。”
“巧了！昨天才用上好的黄羊皮做了几件袄子，等着啊，我给拿去。”
娇娇手支在柜上，一边与那大婶聊天：“大婶儿的腿好些了吗？”“好多了好多了。你干娘的药膏还真神，我这老寒腿啊好多了，都能走远道了。”那妇人一边翻着柜找东西，一边道：“这不，昨儿还走到妮子婆家送东西去了。”
“那就好。”娇娇笑眯眯的。
高云谏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小姑娘与这妇人一问一答。
大婶拿了几件皮袄过来，娇娇抖开一件扔给陶勇，又翻出另一件在高云谏身上比划。
大婶这才注意到高云谏与陶勇，道：“哟，这小哥长得可真俊，这通身的气派啊，跟戏里那皇子似的。”
陶勇正在套皮袄，闻言看了那妇人一眼。
娇娇摇摇头，又拣了另一件，让高云谏试试。
高云谏从娇娇手里接过皮袄，道：“就这件吧！”
娇娇点头：“行，你中意就好。”心里却总觉没一件皮袄配得上他。
那妇人上下打量着高云谏，凑近娇娇道：“昨天孩他爹收了一件红狐狸皮的大氅，说是从祁曲那边来的。价太高，但依婶儿来看，正合这小哥。”
娇娇喜道：“那拿来看看呗？”
“好咧！”妇人掀了里间的帘进去了。
高云谏皱眉道：“这件皮袄就很好，大氅，就算了吧？”
陶勇在旁喜道：“有大氅？甚好甚好！公子还是看看。”
娇娇转头，见陶勇身着一件黄羊皮的袄子，“咯咯”笑道：“哎呀，怎地好像一匹大狗？”
陶勇呵呵乐道：“大狗好大狗好！忠心护主嘛！”
娇娇笑得东倒西歪。
正闹着，妇人捧出一个布包，娇娇抢过来，揭开包布，一件火红的狐狸大氅露了出来。
娇娇迫不及待地抖开披在高云谏身上，仔细为他系上带子。高云谏微低着头，正好看到眼前小姑娘浓浓的翘卷的睫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系好带子，娇娇退后几步，仔细端详，满意极了。
少年本就背直胸挺，这红色大氅一上身，衬得他器宇轩昂，俊美绝伦，身边的所有人都被衬得黯然无光。
娇娇怎么觉得刚才大婶那句“像皇子”的话无比正确。眼前这人，竟隐隐象极了高空上的鹰，俯视顾盼，人间再无人可比。
娇娇一拍手：“是了，这才配嘛。那黄皮袄，没得象黄狗似的。大婶儿，要多少银子？”
妇人似被震住了，竟张着嘴，不回答。
高云谏欲脱下大氅，娇娇按住他的手，不许他脱。
高云谏无奈地笑着，倒也没再解带子。
娇娇再询了一遍多少银子，大婶才醒过来，又惊又笑：“自打生下来，就没见过这么神仙似的人儿。”
又道：“罢了，昨儿收时用的十两二钱，今儿个就照本给你吧！旁的人，怕也穿不出来。”
大夏市场上，一两银子合一千个大钱，十两二钱就是一万多个大钱。
娇娇倒吸了口冷气。
高云谏偷窥娇娇脸色，忙将大氅脱下来交给妇人，刚要开口，娇娇一跺脚，一咬牙，从脖子上取下个金锁，一把塞在妇人手中，道：“这大氅我要了。你先将金锁收好，我明儿个带银子来换。”
妇人眉开眼笑，再无不应。刚要将大氅递给娇娇，门外传来一声大叫：“慢！这氅子兄弟几个要了！”
他低低地提醒道：“我比你大！我今年十五岁了！你很该叫我一声兄长！”
娇娇笑嘻嘻地从善如流：“云谏兄！你们要到哪去啊？”
汉子抢着道：“在下是少爷的护卫陶勇，我家公子有一亲戚，在祁山大营任职。我们便是去找他。不知祁山大营离这还有多远？”
娇娇惊异得睁大眼睛，转头看看少年，这个少爷，居然要去军营？
如今天下三分。黄水以北是山戎各部落，黄水与长水之间是大夏。长水以南为南晋。大夏国力最强，南晋所占之地最富庶。山戎各部落虽民风剽悍，却部落众多，难以聚力。
但西边的山戎祁曲部却常常觊觎大夏黄水西域，常派兵骚扰。十年前，有靖安军肖家驻守西线，祁曲部讨不了便宜。
可十年前，当仼靖安将军肖令臣莫名其妙将靖安军撤回祁远山，令大夏钦州、远州、河州三地失于山戎祁曲部之手。要不是有祁远山阻隔，祁远县怕也要被山戎祁曲部所占。
肖令臣被锁拿至京，朝庭将靖安军交予另一将军吴仁宝管辖，又后改为御前大军，称祁远军，固守祈远山。
原来的靖安将军的靖安军，旧部将领死的死，调的调，早就不成气候。祁远军重新招募了一些失地饥民、充军的罪犯，甚至盗贼为祁远军士兵。
然吴仁宝对军队毫无控制力，对山戎更是毫无办法，即使有祁远山相阻，山戎人还是或数十人或数百人，常常从小道上过来骚扰百姓，而驻扎在祁远山上祁远军军纪涣散，对外窝囊，对内嚣张，对此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当地民众虽只能忍气吞声，心里恨透了这些军士。
听这个少年居然要去祁山大营投亲靠友，娇娇顿时在心里对少年好感无存。
她兴致缺缺地道：“城外五十里，上山就是祁山大营。你们走吧。”
娇娇转身要走。
少年不明白眼前的姑娘为何突然变脸，愣在当地。
娇娇刚走几步，巷口前呼后拥来了一群人。被众仆妇家丁拥在前的一个肥胖少女一见娇娇，尖着嗓门叫：“又是你个小野种！刚才听说你吃我家鸡不给钱，你想跑？”转头对家丁说：“给本小姐狠狠打！”
娇娇斜眼看围上来的家丁叹道：“怎么就不长记性！还没被打怕么！”家丁们顿时犹豫着停下了。
那肥胖少女大怒，呵道：“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
娇娇动动手腕，笑道：“可不就一群废物么！主子就是废物，还指望废物手下有强兵吗？”
肥胖少女脸皮涨红，冲上来手指着娇娇嚷嚷：“你个小贱人！你说谁是废物？”
娇娇一把拽住肥胖少女的手指，反手一掰，一扔，肥胖少女踉跄着就扑到仆妇身上，顿时压倒几个仆妇。
好不容易手忙脚乱地被人扶起来，泪水糊了一脸，哇哇乱叫着一叠声让家丁“打！打！打！”
家丁们再不犹豫，将娇娇及少年和汉子团团围住。娇娇瞥一眼高云谏及陶勇，道：“不关你俩事，你们走吧！”
肥胖少女这才发觉有其他人。她一看，顿时叫道：“哟哟哟，还有小白脸做帮手！今儿个本小姐叫你们一起倒霉！”
继而红眉毛绿眼睛地对家丁大喊：“打啊！”
家丁们一拥而上，动起手来。
还不待一回合，娇娇脚踹拳挥，连削带打，家丁就被撂倒一圈儿。娇娇一边打一边对高云谏喝倒：“还不走！”
陶勇拉着高云谏向巷口跑去。高云谏听着身后的打斗声，涨红了脸，甩开陶勇的手又跑回去。
娇娇正打得欢，眼角见高云谏又冲回来，愣了愣，被一个家丁一拳打在肩上，气怒道：“你跑回来干什么！”高云谏一脚将那家丁踹开，与娇娇背靠背，低声嘀咕：“我来帮你！”
娇娇气笑了，挥拳格开一个扑上来的家丁，道：“关你啥事，这点子人，还不够我活动筋骨！”
高云谏执拗道：“那也不能丢下你不管！我还吃了你的鸡呢！”
陶勇见主子已开打，只得加入乱战。一眨眼功夫，这群家丁已倒成一片，呼爹喊娘。
肥胖少女见势不妙，被仆妇们护着、硬拽着边骂边跑了。娇娇指着东倒西歪的家丁斥道：“狗仗人势的东西，还不滚！”
这群家丁个个鼻青脸肿，见主人都跑了，艰难爬起来，一溜烟也没影了。
这下，娇娇也不好再甩脸色给高云谏看了。
她边揉着肩，边说：“那个，哈，你们要去祈山大营，趁早走吧！不过，山上挺冷，你们衣着单薄，怕要去添些皮袄才行。”
高云谏脸一红不吭声。
陶勇嗫嚅道：“我们，我们盘缠不多了。”
娇娇一愣，上下打量道：“看你们衣着也不是穷苦人家，怎么……”
高云谏脸更红。他哪知道祈山离京这么远，前一段路大手大脚，马匹银子还被偷了，身上的碎银可不就用完了呗！
娇娇一看眼前这两人扭扭捏捏，心想，师父常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谁还没个难处呢。难怪刚才只敢叫碗面。罢罢罢，看在一起打架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她豪爽一挥手，从背着的搭囊里翻出一小块碎银递给陶勇道：“你们也看见了，刚才那个胖妞就是吴大人家小姐，我倒不是怕她，但扭糖似的粘上也不方便。你俩去老黄沽衣铺添两件皮子穿上……别去其他家，老黄家价格实在。咱们就此别过。”
陶勇看一眼高云谏，犹豫着想接不接的。
娇娇一把将陶勇的手拉起来，将碎银塞给他，恼道：“你个大老爷们恁地扭扭捏捏！去吧！”
说罢一抱手：“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高云谏急了。
“啊？不够啊？”娇娇转身问道。“可我也没有多余的银子了。放心放心，那老黄家不会多要，两件皮袄，应该够了。”
高云谏脸更红了。他忙道：“娇娇……妹妹误会了。只是我们也不知老黄家在哪里啊。”
娇娇放下心，如果是要银子，她还真没多的。
还有药要买呢。
想了想，又瞄了瞄高云谏红红的脸，实在不忍心这天下第一俊朗的少年为难，娇娇索性好人做到底，道：“我带你们去吧！”
娇娇带着两人七拐八绕，在一条巷子里找到一家铺子。铺子门面又小又旧，“黄记”两个字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楣上。
娇娇见高云谏皱了皱眉，解释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别小看这铺子，他家皮最好，价格最公道！”
高云谏乐了。敢情这两句诗还可以用在这啊！他挑挑眉，问道：
“是吗？如果真如娇娇妹妹所说，为什么不把铺子开在正街上呢？”
娇娇语重心长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那祁远军的兵丁常常会光顾那些大铺子，如果没后台撑腰，他们便连抢带拿，谁撑得住？这小街小巷的，都是熟人拿货，又不显眼，免得被那些污糟人惦记。”
高云谏脸色微沉。
娇娇熟门熟路地走进去，里面一妇人忙迎了上来。
“哟，是娇娇啊？今儿个要熟皮还是生皮？”
“今儿要皮袄。”
“巧了！昨天才用上好的黄羊皮做了几件袄子，等着啊，我给拿去。”
娇娇手支在柜上，一边与那大婶聊天：“大婶儿的腿好些了吗？”“好多了好多了。你干娘的药膏还真神，我这老寒腿啊好多了，都能走远道了。”那妇人一边翻着柜找东西，一边道：“这不，昨儿还走到妮子婆家送东西去了。”
“那就好。”娇娇笑眯眯的。
高云谏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小姑娘与这妇人一问一答。
大婶拿了几件皮袄过来，娇娇抖开一件扔给陶勇，又翻出另一件在高云谏身上比划。
大婶这才注意到高云谏与陶勇，道：“哟，这小哥长得可真俊，这通身的气派啊，跟戏里那皇子似的。”
陶勇正在套皮袄，闻言看了那妇人一眼。
娇娇摇摇头，又拣了另一件，让高云谏试试。
高云谏从娇娇手里接过皮袄，道：“就这件吧！”
娇娇点头：“行，你中意就好。”心里却总觉没一件皮袄配得上他。
那妇人上下打量着高云谏，凑近娇娇道：“昨天孩他爹收了一件红狐狸皮的大氅，说是从祁曲那边来的。价太高，但依婶儿来看，正合这小哥。”
娇娇喜道：“那拿来看看呗？”
“好咧！”妇人掀了里间的帘进去了。
高云谏皱眉道：“这件皮袄就很好，大氅，就算了吧？”
陶勇在旁喜道：“有大氅？甚好甚好！公子还是看看。”
娇娇转头，见陶勇身着一件黄羊皮的袄子，“咯咯”笑道：“哎呀，怎地好像一匹大狗？”
陶勇呵呵乐道：“大狗好大狗好！忠心护主嘛！”
娇娇笑得东倒西歪。
正闹着，妇人捧出一个布包，娇娇抢过来，揭开包布，一件火红的狐狸大氅露了出来。
娇娇迫不及待地抖开披在高云谏身上，仔细为他系上带子。高云谏微低着头，正好看到眼前小姑娘浓浓的翘卷的睫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系好带子，娇娇退后几步，仔细端详，满意极了。
少年本就背直胸挺，这红色大氅一上身，衬得他器宇轩昂，俊美绝伦，身边的所有人都被衬得黯然无光。
娇娇怎么觉得刚才大婶那句“像皇子”的话无比正确。眼前这人，竟隐隐象极了高空上的鹰，俯视顾盼，人间再无人可比。
娇娇一拍手：“是了，这才配嘛。那黄皮袄，没得象黄狗似的。大婶儿，要多少银子？”
妇人似被震住了，竟张着嘴，不回答。
高云谏欲脱下大氅，娇娇按住他的手，不许他脱。
高云谏无奈地笑着，倒也没再解带子。
娇娇再询了一遍多少银子，大婶才醒过来，又惊又笑：“自打生下来，就没见过这么神仙似的人儿。”
又道：“罢了，昨儿收时用的十两二钱，今儿个就照本给你吧！旁的人，怕也穿不出来。”
大夏市场上，一两银子合一千个大钱，十两二钱就是一万多个大钱。
娇娇倒吸了口冷气。
高云谏偷窥娇娇脸色，忙将大氅脱下来交给妇人，刚要开口，娇娇一跺脚，一咬牙，从脖子上取下个金锁，一把塞在妇人手中，道：“这大氅我要了。你先将金锁收好，我明儿个带银子来换。”
妇人眉开眼笑，再无不应。刚要将大氅递给娇娇，门外传来一声大叫：“慢！这氅子兄弟几个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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