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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露锋芒联手惩恶人

    众人往门外望去,几个身着军服的祁远兵挤了进来。

    当头的一双大手伸过来,一把从妇人手中将大氅抢到手里,哈哈一笑:

    “这毛色好!俺们统领隔几天过生,兄弟几个正愁不知送啥寿礼,这不就有了吗?你这小店腌腌脏脏,却也有此等好物件!”

    身后的士兵也大声连赞。

    妇人急道:“哎呦喂,几位军爷,这氅子已卖出去了,不好再孝敬几位爷了。几位爷,要不看看其他的?”

    这领头的转头打量了娇娇一行,再对上高云谏时,竟被他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吓得心“咯噔”一下。

    再一细看,见这少年细皮嫩肉,又强自镇静,大声嚷道:“卖给谁了?就这几个鸡崽子似的娃儿?老子今天还要定了!”

    从怀里掏出几小块碎银拍在柜上,拿着氅子就要走。

    妇人战战兢兢地扯住他的衣襟摆子,求道:“军爷,就是让给你,你给的银子也不够啊!”

    “啊哈?还敢跟老子漫天要价?给你几个钱都是给你脸了!”那军汉一双眼晴瞪得铜铃般大,一把将妇人推开,几个兵丁也骂骂咧咧,拥着他要走。

    高云谏眯了眼,对陶勇一摆头,陶勇手按腰刀就要上前。

    自军汉来后,娇娇就一言不发,只冷冷地抱手站着。瞥见陶勇要上前,忙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

    她扶起被推倒在地的妇人,转头对那几个兵丁道:“既然几位军爷要,就让给众位大叔吧!我们再看看别的。”

    手上用力,捏了捏妇人的手。

    陶勇不知娇娇的用意,犹自要出头。高云谏却似手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止住了陶勇。

    那几个兵丁得意洋洋,扬长而去。

    娇娇跟到门口瞄了瞄,回头对又急又气的妇人说:“你且不要吭声,金锁收好,明儿我会送银子来取。”

    叫上高云谏和陶勇也径直出门,往那几个兵丁方向跟去。

    陶勇兀自气得喘粗气,狠狠瞪了娇娇一眼。

    娇娇无奈叹道:“你个憨人!在大婶店里起冲突,你就是抢回来,也会连累人家不是?且看我的,有他们苦头吃!”

    说罢,一跃而起,转眼已踩着巷道的屋顶追了上去。

    高云谏一笑,说了句:“好个憨人!”

    轻轻一跃,也上了屋头,随前面那个轻巧敏捷的影子跑远了。

    陶勇摸摸头,被鄙视啦?还一连被鄙视了两次!

    娇娇和高云谏一前一后,没几息就看见抢了氅子的军汉。

    娇娇从袖中掏出一个弹弓,顺手拣了个屋顶上的碎瓦片捏在手中,猫下腰来,一拉弹弓,瓦片飞般砸在了当头那人的后脑勺上。

    那人怪叫一声,手一摸,却摸到了一手血。

    娇娇大急,唯恐血将大氅污了。正要翻身下去抢,却见身旁一道轻烟掠过,高云谏早已从屋顶翻下,一把将大氅抢在手中。

    娇娇立时立起身来,站在屋顶上大笑:“干得不错!”

    高云谏眼角带笑,抬手将大氅抛给娇娇。

    那几个军汉直到这时才醒过神来,大怒。

    领头那人顾不得头上流血,拿大手胡乱摸了几把,哇哇叫着扑向高云谏。

    娇娇抱着大氅站在屋顶,倒也不急,气定神闲地观起战来。

    她早就看出这俊美少年不同凡响,区区几个军汉还奈何不了他。

    还不待军汉扑近,高云谏一脚踢在他胸上,登时将军汉踢得噔噔噔后退,身后往前扑的军汉忙伸手扶住,几人退势居然不减,一起被带得后退数步。

    这几人知道踫上了硬茬,不再轻敌,纷纷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将高云谏团团围住。

    高云谏“哼”笑一声,满脸不屑道:“大夏的刀剑,不去砍山戎人,用来对付自已的百姓倒是能耐得很!”

    那些军士骂道:“你这小白脸恁地管得宽。今儿爷们偏要让你身上出几个血窟窿!”

    高云谏再不答话,手拍脚踢,一转眼,那些匕首落的落,飞的飞,一片惨叫声中,那些军汉横七竖八倒了几个。

    陶勇这时也赶到了,又是一顿暴打,只见这几个军汉有的牙落了,有的鼻歪了,个个如稀泥一般瘫在地上直喊“饶命”。

    打斗声吸引了众多百姓,纷纷叫好。

    高云谏负手站在街口,脸色阴沉。斥道:“大夏军人竟沦落至此!抢百姓财物在先,窝囊求饶在后。百姓粮米,怎生喂出尔等败类!”

    众人哄然叫好。

    娇娇坐在屋脊上,眼里冒着光。

    哎呀太帅了!云谏老弟,哦不对,云谏兄说得太好了!我却骂不出这等气势!看来还是要多读点书,不是说什么书中有什么玉嘛,嗯,回头得去找些书来读。

    师傅也常教训这些**,却只会骂:“孙子!丢祖宗的!”

    高云谏骂完,抬头找娇娇,见小姑娘抱着大氅乖乖坐在屋脊上,粉雕般的小脸儿红扑扑的,笑得眉眼弯弯,心里忽地被什么挠了一下,痒不是痒,疼不是疼,忙将视线挪开。

    陶勇问高云谏,怎么处理那几个残兵。

    娇娇笑道:“罢了,饶了他们罢。”

    陶勇上去一脚踩在抢大氅的军汉脚上,那人杀猪般惨叫起来。

    陶勇道:“滚罢,再叫我看见你们强抢财物祸害百姓,打死你们都嫌轻了!”

    那几个残兵只得忍气吞声,在百姓的哄笑声中狼狈而去。

    娇娇跳下来,对围着的百姓笑道:“大婶大叔,兄弟姐妹,打架也看完了,气儿也出了,都散了吧!下次再有热闹,娇娇再唤大伙来助威!”

    大伙儿哄笑着,倒真的散了。

    娇娇将大氅交给高云谏,像模像样地拱手道:“你们快出城吧,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转身大踏步走了。

    高云谏急了:“你住哪里?过几天我让人还你银子!”

    娇娇一边走,一边摆手:“不用还!快走吧!”

    高云谏愣了半响,追了上去,忽一下翻落在娇娇前头。

    娇娇瞪着挡住她路的高云谏,不知这少爷还要干嘛。

    高云谏从腰上抽出一把软剑,递给娇娇,抿了抿嘴,才道:“这是我用了好些年的软剑,可系于腰间,娇娇妹妹用来防身甚好。”

    娇娇狐疑地接过,软剑还带着少年的体温。弯了弯,剑柔中带刚,色泽柔和,不知是用什么质材打的。

    娇娇迟疑道:“这剑怕不是凡品,真送给我?”

    高云谏不知怎地有些紧张,他压下心跳,淡淡道:“无妨,我家里还有,以后让人送来就行了。”

    娇娇一想,也是,兴许人家还真的不缺几件兵器,便高高兴兴地收下,缠于腰前。

    高云谏看到刚才还在自己腰上的软剑在娇娇纤细的腰上绕了几个圈,脸一热,拱手作别。

    娇娇道了谢,回了礼,急急走了。

    陶勇看看小姑娘远去的背影,又看看高云谏空空如也的腰,莫名觉得哪里不对。

    耽误这么久,眼看午时过半,娇娇真有些急了。

    她小跑着去药铺子将药草点好,付了钱,让伙计装驴车,她要去买些吃食。伙计在后追着叫:“你个小姑奶奶倒是抓点紧,我这驴车送了药还要回城!”

    娇娇飞快地去买了些针头线脑,卤肉卤下水,并一些糖果点心,大包小包拎着回药铺,甩上车,跳上车辕,与车夫就往城外走了。

    到了田家村,娇娇招手让村口玩耍的几个半大小子卸货搬到她家院里,给了几个大钱打发了车夫,摸出几块杂糖递给帮她下货送货的半大小子,又数了搭囊里最后的五十个大钱交给他,让他送去给田婆婆,便急急冲进屋子,喊道:“干娘干娘!”

    楚大娘从东屋出来,手里拿着药杵,笑骂道:“你个顽猴,这么久才回来,又惹事啦?”

    娇娇剥了颗糖塞进师父嘴里,接过药杵,扭糖似地粘着楚大娘,告道:“那吴胖妞又骂我野种!我教训了她一顿。”

    只隐瞒了与高云谏之事,就怕干娘骂她败家。

    楚大娘子柳眉倒竖,啐道:“我撕烂了她的嘴!打得好!我的娇娇金尊玉贵,比她高贵多了!”

    娇娇一伸大姆指:“干娘威武!”

    进了堂屋,一看八仙桌上摆着一堆盒子,一看就是值钱的。

    干娘常给大户人家治病,倒也常收谢礼。只这堆盒子比往常的精致多了。

    她回道:“谁家送的?”一回头,看干娘怔怔地盯着她,唬了一跳,忙问:“干娘,你怎么啦?”

    楚大娘子沉默了许久,方才走出院门左右瞄瞄,将木栅门关上,又进堂屋关上门,上前几步,拉着娇娇的手坐下,红了眼眶。

    娇娇莫名其妙地问道:“干娘……”

    楚大娘子定了定神说道:“娇娇,你今年十岁,有些事也该知道了。今天的话,出我口,入你耳,你且记好,一个字也别忘了,也不许对他人说。”

    娇娇忙正色点头。

    楚大娘子接着道:“你知道原来的靖安将军肖将军吧?”

    娇娇点头奇道:“知道啊。师父和干娘说过,肖将军顶天立地,山戎狗賊听到他的名字,吓得屁滚尿流。是个大大的英雄!”

    楚大娘子重重点头:“对,肖大将军是个大英雄,而且,他还是你亲亲的祖父!”

    “什么!”娇娇不可置信地跳起来,八仙桌差点撞翻,她手忙脚乱地揽住桌上往下落的盒子。

    楚大娘子看了一眼,并未责怪娇娇。出了会神,叹道:

    “干娘我出生大夏当年最有名的医家仁寿堂,我原来姓仁,到我这辈,却无男丁。我父亲在出诊时被泥石流埋了,家中只剩我与母亲。母亲一气之下熬不住,跟着父亲走了。族里的人为霸占家产,要将我撵出家门。肖将军的夫人肖夫人曾被我父亲救治过,知道情况后,让肖将军出面,保住了我一半家产。我一想,反正也守不住,就将仁寿堂的牌子砸了,入将军府当了府医。”

    “肖将军的独子肖阳峰娶了大夏巨富朱府大小姐为妻,他们便是你的亲生父母。十年前,朱奶奶怀了胎,因是双胎,胎象不稳,肖夫人将我放在朱奶奶身边为她调理身子。太子南下查盐税,被盐枭围攻。你父亲是太子的侍卫长,为护太子力竭而亡,太子也死了。”

    “消息传到府里,朱奶奶动了胎气,早产生下你和孪生妹妹。当时情况危急,怕皇上迁怒一府上下,为保肖府血脉,将稍微强壮些的你托付给我,连夜出京找肖将军庇护。”

    “我带着你走不快,肖家家将提前赶往祁远山向肖将军报信。待我碾转到了祈远县,才知朝庭已将肖将军锁拿回京。好在走前,肖将军将他的副手王统制,就是你师父,寻了个错处削了军籍,赶出军营。”

    “王将军带着几个心腹找到了我,将我安置在田家村,我用了表家的姓隐名埋姓住了下来。王将军在祁远山对面的凤凰山做了猎户。我们后来得知,靖安将军被削了职,全家被造册流放。肖家将朱奶奶还有一个长女的事隐满了下来,没有往上报名造册,就怕有一天,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