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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痛的意外

    “来,喝!继续喝!都别走啊,继续喝!”

    法纳把酒瓶举起来,酒精流进喉咙里的感觉让他感到一阵满足,喝着喝着,他发现自己已经把酒瓶里最后一点都喝完了,他这才睁开因为头晕而闭上了的眼睛,看看附近还有没有酒了。

    “这是.......哪里啊?有点熟悉啊........”

    他感觉自己躺在什么很软的东西上,可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在这里的了,想要站起来看看这里到底是哪里也站不起来。

    “自己家都认不出来了吗!?”

    他听到一个挺耳熟的声音在他前面吼,但是脑子昏昏沉沉,他很难集中思绪去听这个人说的话,意识也在逐渐模糊不清。

    “你小子......唉......算了,你好好在这待着吧,我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忙呢。”

    那个声音消失了,而后是一阵重重的关门声,他感到轻松了很多,刚才的那下关门声让他稍微清醒了点,他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这里是他家,而刚才那个人是他爸,就在不久前,他还在和朋友们在酒吧里开心的喝酒,原本打算在酒吧里躺一晚上第二天再回来的。

    “真烦啊,不就是喝酒吗,至于吗。”

    他心想,好在自己那个老爸已经走了,短时间里肯定不会再来烦他了,就算来烦他,他也不在乎,老爸虽然嘴上骂他天天喝酒不干正事,但是却从来没实际上制止过他。

    翻了个身用手在附近摸索,从触感来看应该是家里的沙发,而他记得沙发的一侧摆着靠枕。

    他把靠枕拽过来,身体趴在了上面,这让他舒服多了。

    估计等明天朋友们发现他是被老爸给带回来了,会笑话他到现在还被爸爸管着吧。他估计其他人也都醉的记不清发生什么了,只要明天想个好点的理由糊弄一下他们就好了,他讨厌别人笑话他。

    “明天再想吧。”

    他彻底放松下来,睡了过去。

    “法纳,快来这边,看那棵树上,有松鼠!”

    “不就是松鼠吗?很稀奇吗?”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的松鼠呢!哎!松鼠跑远了!”

    看着自己女朋友那失落的样子,他笑着走上去搂住她的肩膀。

    “可娜,松鼠可不是什么胆子很大的动物,你这么大声当然会吓跑它。”

    “也对,不过这个公园真不错啊,居然还有松鼠,我还以为只有在一区和玛诺外面才能看到松鼠呢。”

    可娜看着松鼠在树枝间跳跃,一直到消失不见,他能理解可娜的这种想法,可娜的专业是动物学,可是五区并没有大型的动物园,大多数的动物她都只在书上和视频里见过。

    “等毕业了有时间之后,我们就去一区那家最大的野生动物研究基地看看,据说那里搭建出了有相当大规模的自然环境,其他所有区的动物数量加起来也不到那里的三分之一。”

    “好啊好啊!不过为什么其他区就没有经费也造一个那样的野生动物园呢?一区的人可真是幸福啊。”

    可娜撇了撇嘴,他知道这是可娜在羡慕他们。

    “那样的动物园每天的维护开销都是巨大的,况且其他区光是圈出那么大的一块地都很麻烦,就算有经费也很难做到的。”

    他用手捏了捏可娜的脸,想用这个办法转移下她的注意力。

    “要是毕业了能到那家研究基地工作就好了,每天都能看到那么多的动物,那多好啊。”

    一边说,可娜一边用两只手在空中比划着圆形,好像眼前就出现了一大堆动物那样。

    “如果你真的想去,我可以去问问我爸,也许他能有什么办法。”

    见没法转移走可娜的注意力,他只能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了。

    “哎?这样可以吗?不会太为难吗?”

    可娜有些惊喜地看着他,眼睛里像是闪动着光。

    “虽然不敢保证,但是应该没什么问题,研究基地的一部分研究人员和我爸是朋友。”

    他温柔的抚摸着可娜的头发,肯定的点点头。

    “太棒了!我做梦都想去那里工作!”

    可娜像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那样,高兴的一把抱住了他。

    “好了好了,离我们毕业还有两年呢,我们还得顺利毕业才行,今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学校吧。”

    他轻轻地把可娜推开,在她的鼻子上轻弹了下。

    “回去晚了的话,我爸又该说我了。”

    话说完,一阵极为强烈的光,像是针一样刺痛了他的眼睛。

    沙发上,法纳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让他醒过来的并不是体内的生物钟,而是因为窗帘没有拉上而照射到客厅里来的阳光,刺眼的让他实在是没法继续睡了。

    “怎么又做了这个梦啊.....”

    法纳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这几年他总是能在梦里想起以前的事,等醒了之后他只能靠着酒来让自己暂时忘掉。

    “该死的,睡过头了。”

    他望了眼客厅墙角的落地钟,已经是快十一点了,惊的他从沙发上跳起来,他得去昨晚的酒吧里看看他的朋友们,可别因为太久没醒过来被酒吧老板扔了出去,这种事发生过不止一次。

    简单的洗漱之后,他连昨晚沾上了酒的外套都没来得及换就急匆匆地出了门,只有这种需要赶快走到公路上叫出租的时候他会嫌弃自己住的这个地方,这个在五区无论是舒适度还是安静程度都排在最前面的社区最大的缺点就是距离公路有着不近的距离,而他的老爸和他能去的所有汽车店都打过招呼,不能卖车给他。

    锁上门,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叫出租车,手机还没有解锁,就有个电话打了过来,来电显示出现的那一秒他还以为是老爸打来的,看清楚号码之后他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打来电话,那他不知道要被骂多久。

    “法纳,你跑哪去了?醒之后怎么没看见你啊?”

    打电话来的是昨天晚上喝酒的一个朋友,法纳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醒了,脑子飞快的转动想出了个理由。

    “你们的酒量也太差了,昨天你们全都喝倒了,正巧有其他人喊我去别的地方喝,我就先走了,下次大家的账都由我来付。”

    他有点心疼起自己的钱,每次和他们喝酒的开销都不是小数目。

    “哈哈哈哈哈,不用啦,有人匿名给酒吧老板付了很多钱,这一星期酒吧的所有消费都由那个匿名富豪承担了。”

    朋友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还有这种事?”

    法纳一脸的难以置信,有钱人因为高兴或者其他的什么理由,给一堆根本不认识的人买单,这种事情他只在电影里看过。

    “骗你干嘛?行了不说了,今天晚上这里肯定有很多人,晚上大家都在,你可别来的太晚。”

    电话挂断,法纳有点没反应过来,这种好事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看样子还是我不够有钱啊,真是理解不了。”

    朋友们都没事,他正好还有些头晕,转身就走回了家,打开房门重新躺在了还带着酒气的沙发上。

    “可娜.......”

    没事可做的他又想起了自己那个梦,自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去过学校,如果什么意外都没发生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正常毕业了。

    两年前,那天他和可娜都刚刚考完学期测试,打算去学校外面散散步,于是就去了学校附近一个环境很好的公园,可娜是个相当喜欢小动物的人,原本那天回家之后他是真的打算去求求自己的老爸想想办法的,可是就在他们准备离开公园的时候什么都变了。

    他们走出公园的时候,一辆车笔直的撞向他们,法纳的反应很快,抱着可娜向旁边翻滚,擦着卡车的边缘躲开了撞击,翻滚的过程中他不小心松开了可娜,两个人滚到了旁边的草地上,原本以为安全了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下一秒卡车就爆炸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教会医院的天花板,老爸说汽车当时爆炸的碎片扎入了他和可娜的身体里,他很幸运,伤口不深被救了回来,但可娜却被碎片直接从眼睛里扎入伤到了大脑,当场死亡了。

    那天是执法局正在追捕一个患有狂躁症的杀人犯,那个疯子的车上还装着汽油,那辆车是个会移动的燃烧弹,疯子原本是想开着车冲向那条路前面的学校,但是执法局出动了五辆车围堵,成功挡住了他撞向学校,但是疯子没打算就这么被抓住,他把油门踩到顶,撞向右边的那辆警车把它硬生生撞翻,然后转弯冲出道路,撞向了路旁的公园,那辆被撞翻的车上的执法员被撞断了大部分的骨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为了防止那个疯子冲进公园引爆汽车,他用仅剩的一只手扣动了扳机正好打中了那辆车上的改装汽油罐。

    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对当时开枪的执法员充满了怨恨,在病房里破口大骂,然后他的老爸狠狠地往他脸上抽了一下,按照老爸的意思,那名执法员的选择在当时的情况下是正确的,事后搬运那名执法员尸体的时候,他的双眼已经被血液覆盖了,当时他是没办法看清楚旁边的草地上还有两个人的。

    可娜是个孤儿,父母很早就去世了,葬礼上只有他和学校的一些同学参加,葬礼结束之后,他就辍学了,没了可娜,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像是被挖掉了一部分,生活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他整天的靠着酒来打发时间,老爸的工作忙到根本没什么时间管他,渐渐的就这么过去了两年,他变得一天比一天麻木。

    他甩了甩头,从沙发上起来走向二楼自己的房间,对他来说人生接下来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天天喝酒还能好受一点,更何况晚上还有人请客,他更不能错过了,在晚上狂欢之前,他得好好休息。

    “我到尼斯兰卡酒吧了,你在哪?你们进去了吗?”

    法纳从出租车上走下来,拨通了朋友的手机号,拨号提示音响起的时候,他听到后面也响起了像是被设做来电提醒的音乐声,是酒吧里总是喜欢播放的一首流行乐。

    “不用打了,你可算是来了啊法纳,我可等你快一小时了。”

    朋友从右边走过来,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拳,并没有用什么力气,似乎是对他昨天就这么扔下大家走了而有些不满。

    “等我干嘛?你先进去不是也一样?”

    法纳一怔

    “那个匿名富豪对酒吧限制了人数,白天的时候在酒馆门口雇人发放了这种像门票似的东西,没有这个你进不去的。”

    翻了好几个口袋,朋友拿出张正方形的卡片,在口袋里放久了有些变形的折痕,法纳接过卡片,上面阴着一个老式木酒桶的图案,在灯光下还能隐约看到防止造假的水印。

    “我可是和那个发门票的说了好久,才代替你领了一张。”

    朋友指了指酒吧的入口处,那里站着三个服务生,他们正在一个个检查着每个人的门票,因为人太多,没有哪个服务生的手停顿超过一秒的时间。

    “都肯花钱请客还要限制人数?怕付不起钱吗?”

    法纳有点懵,没有弄明白这种做法的目的。

    “谁知道呢,不过这门票的数量很多的,白天发了很久才发完的,酒吧的常客都领到了,不像是怕给不起钱啊。”

    朋友也是不理解,有钱人的想法有时候是捉摸不透的,不过朋友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细想,他拉着法纳就往酒吧里走。

    “赶紧进去吧,今晚可热闹了。”

    法纳抵不过朋友被拽着向酒吧里走去,正在往里走的人也不少,他们几乎是人挤人被挤到了门口,尼斯兰卡酒吧的大门很宽敞,但是碍于检票和突然涌入的人群,宽敞的入口都显得狭窄。

    “好的,进去吧。”

    门口的服务员为了检票,恨不得把脚都举起来接票,在灯光下他看到服务员的手都快挥动出了残影,接过票看一眼就立马接下一张。被挤到了门口,法纳和朋友赶紧拿出票递给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服务员,服务员接过票也没说什么,他们就顺着人群走进了酒吧。

    酒吧里面放着劲爆的音乐,绚烂的灯光使得酒吧内部有着一种朦胧的不真实感,气氛在音乐中被一次次推向高潮,兴奋的尖叫声偶尔还会掩盖过酒吧的音乐声,这里人多的让法纳觉得自己像是来了什么演唱会的现场,几乎没有哪一平方米的地方没有站人。

    原本尼斯兰卡酒吧就是五区最大的酒吧,空间面积也许抵得上其他酒吧加在一起,他来过很多次了,这么多人的情况可不多见,而且外面还有很多人正在往里走,法纳已经不敢想象,这种规模的酒吧一星期的所有账单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

    “嘿!你们两个!这边!”

    在吵闹的人声里,法纳听见了其他朋友的声音,吵闹的声音让他花了快一分钟才知道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看到他的朋友们正在离他十多米的地方。

    “在那边,我们过去吧。”

    他拍拍身旁朋友的肩膀,向他指了指其他人所在的位置,法纳和其他来这里玩的人不同,他绝对不会一个人来酒吧,在这里没有朋友和他一起让他觉得奇怪。

    “还算他们聪明,离门口不远。”

    朋友笑了笑,朝着法纳指的方向挥了挥手,他们从人群间的缝隙穿过,慢慢走向熟悉的朋友们。

    “不好意思,借过,借过......啊!”

    就在他们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走了快十米之后,一个用盘子端着几杯鸡尾酒的服务员从他们身旁走过,在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服务员被旁边的人挤了一下,原本勉强保持的平衡被打破,鸡尾酒不偏不倚地全泼在了走在后面的法纳身上,法纳穿着的白色外套立刻沾上了好几种颜色的酒,看上去就像是什么诡异的艺术画。

    “不不不不好意思,我没拿稳,人太多了。”

    那个服务员想向他弯腰道歉,但是人多的让他连弯腰的空间都没有了,腰一弯下去他就不可避免的要顶到后面的人,尴尬地在原地不知所措。

    如果是在平时,法纳绝对会用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词狠狠地骂,还会给他两拳,但今天因为有人大方的请客,他的心情不错。法纳一扭头,朋友居然已经走到了他们那边,他只好踮起脚提高了嗓音冲朋友喊。

    “你先过去吧,我去厕所把外套脱下来,看看能不能洗掉一点。”

    尽管已经很大声了,可朋友们已经进入了狂欢时的状态,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现场的音乐声也已经加到了最大,所有的人都已经疯狂了。

    “你就非要在这种时候端着酒经过吗?”

    法纳揪住了那个服务生的衣领,他的形式全被这个服务生毁了,服务生被拉住衣领拽过来之后他看到了那个服务生的脸,是刚才门口检查门票的三个人中的一个。

    “以后你给我注意着点。”

    想起他之前那飞快的手速,法纳觉得他可能也是太累了,也不是故意的,心里的怒气开始消散,松开了这个可怜的服务生。

    服务生感激的看着他,从地上把打翻的盘子和酒杯捡了起来。看了看四周,服务生这小声地对他说道。

    “啊对了,要不我带你去酒吧后台的卫生间吧?现在给客人们用的卫生间也挤满人了。”

    正准备往厕所走的法纳停下了,虽然看不清楚,但他能看到的确有不少人再往厕所走,酒吧里多的是根本就喝不了多少酒却又逞强的人,这种大酒吧时常有人吐到把厕所堵住。

    “好,我还没去过后台呢。”

    法纳推了一把那个服务生,想让他走快点,他能感觉到衣服上的鸡尾酒要干了。

    服务生也不耽误时间,领着法纳艰难的在人群之间穿梭,一点点走向去往酒吧后台的那扇门。

    通向后台的门旁边就是酒吧的大号音箱摆放的位置,充满节奏感的音浪如同狂风般拍打在法纳脸上,这让他感觉相当不好。

    服务生从口袋里拿出钥匙,通往后台的门居然还上了锁,他把钥匙插进去,转动了好几下才把门打开。

    “厕所很容易就找到了,我就不进去了,出来的时候你把门把手向上提一下就会锁上门。”

    嘱咐了两句之后,服务生就端着盘子再一次挤入了人群,看样子这场有钱人推动的狂欢让他累得够呛。

    法纳走进了酒吧的后台,这场有钱人的狂欢似乎让酒吧里所有的人都忙的不行,在后台的走廊里找厕所的时候他没看到有其他人。

    “不如去找老爸问问,看看他能不能查到是谁这么大方?”

    法纳心里生出了好奇,五区的有钱人他听老爸说起过不少,他想不出会有哪个富豪有这种兴致,请这么多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在酒吧里喝酒狂欢。

    酒吧的后台弯弯绕绕,他绕了几个弯才就看到了厕所的标志,他小跑着过去,边跑边脱下了外套,这是他很喜欢的一件衣服,要是可以的话他真不想这件衣服上留下什么痕迹。

    进入厕所,他赶忙拧开了水龙头,把外套放进洗手水池,还好鸡尾酒还没有完全干透,在水流的重刷下,那副诡异的艺术画开始慢慢变淡。

    “呼,还好还好。”

    法纳轻松了下来,但想把痕迹完全冲掉已经不是单纯的水流能做到的了,他想着把衣服上的水拧干,等回去之后再慢慢洗。

    “砰。”

    厕所里,一扇隔间的门关上发出碰撞的声音,这声音并不大,但在后台这安静的环境下就像是安静的晚上突然响起的鸣笛声那样刺耳。

    法纳扭过头看向厕所里面的隔间,这一看让他心跳猛地加速到了冲刺跑的状态,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这个人蹲在地上靠近的他,以至于法纳没有从镜子的反光里看到。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法纳吓的全身汗毛倒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跑!他顾不上衣服了,把拧成一团的衣服拍在了那个因为自己突然回头而有些愣住了的人脸上,带着水和酒的衣服砸在这个人脸上发出啪的一声,然后法纳用尽最快的速度冲向进来的那扇门,他在脑子里把自己认识的人都想了个遍,他很确定自己绝对没见过这个人。他看出来了那个人眼里对自己有着很大的敌意,而且像是在这里一直等着自己那样,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贴到了自己身后。

    “靠!一定是刚才那个服务生!”

    法纳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从进酒吧开始这个服务生就盯住了自己!他不敢回头确定那个人追上来了没,门离他并没有多远,他只能不顾一切地狂奔,只要跑出去进入人群,身后的人就拿他没办法了,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通知老爸,只要老爸出手,不管是什么人他都不用再担心了。

    “啊!”

    一个尖锐的物体刺破了他的背部,狂奔的他在这之后的几秒钟里就失去了手脚的控制,双腿无力地跪在了地上,随后身体也失去力量,面朝下栽倒在地上。

    “救!救救!救我!”

    心底强烈的求生欲告诉他还不能放弃,几乎已经动不了了的他拼命地开合着嘴巴,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他已经看到了进来时的门了,只要有人能听到,他就得救了。

    “别傻了,你就算到他们耳边去喊也不一定听得见了。”

    身后那个人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这个人说的对,法纳能听到外面那激烈的音乐声和一阵有一阵的欢呼,谁都不会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

    他努力的用下巴撑起头让自己能看得到身后站着的人,至少他得看看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他记得这个人并没有遮挡自己的脸。

    这是张慵懒的脸庞,带着种没睡醒的困意,头发还有点卷,乍看上去就是个在课堂上睡觉被老师叫醒的学生,脸上还有刚才法纳衣服上留下的水渍。

    “你.........”

    法纳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脸上的肌肉了,连个凶狠的表情他都做不出来,他并不害怕这个人伤害自己,他不相信有人能顶得住老爸在自己出事之后的报复,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要露脸让自己看到。

    “等你醒了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了,你先老实点吧。”

    看着面前的人走过来法纳只感觉脖子被敲了下,随后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