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漩涡
黑压压的海鬼群，宛如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朝着两人汹涌而来！！
迟疑一秒，就会被海鬼撕成碎片。
“上岸！！！”
两人早就做好了打算，一旦被盯上，跑是肯定跑不过的，只能靠赌一把，上岸，赌海鬼们上不了岸，如同两人碰到的第一只海鬼那样。
两人仿佛海豚一般破水而出，在空中带上早就准备好的头罩，但落在地上必然是不稳的。
两人一个侧滚翻抢背，把多余的动力卸掉，张开大步向前跑去。
虽然速度堪忧。
这处河道很宽。在洞窟整体宽度不变的情况下，河道变宽，也就意味着留给河岸的地方就少了。
两人没跑出几步，便跑到了头，无处可去了。
这里离河岸只有不到十米。
黑压压的海鬼群伴随着尖利的嘶吼，朝着两人越来越近。
“噗！！”
随着第一只海鬼冲出水面，剩下的海鬼，宛如齐射的炮弹一般，轰然窜出了水面。
数量惊人的海鬼仿佛在空中形成了一座黑桥，把岸上的两人送向死亡的彼岸。
“啪！！！”
巨大的动能把第一只海鬼送出海面，稳稳地落在两人脚下，恐怖的手刀艰难地指向恐慌的二人，随后又无力地垂落，而后身体便开始发出滋滋的声响。
剩下的海鬼们也相继落在岸上，一个个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一股恶臭便开始在河岸弥漫。
这是死亡的味道。海鬼们在空中搭起的黑桥，把自己送向了死亡。
海鬼们不能离开水！！！
两人差点相拥而泣，这不但是对抗海鬼的一个惊人的发现，同时也是两人逃出生天最大的凭靠。
海鬼们一个接一个上岸，明看着同类死在岸上，依旧飞蛾扑火一般朝着两人跃去。
一会过去，竟然在河岸堆出了一个尸堆。
“吼！！！”
乌贼巨兽发出了巨大的咆哮，似乎是发出了指令，随即海鬼们便停了下来，没有再朝着岸上的两人进行无意义地攻击。
而后一个扭头，黑色浪潮又朝着乌贼巨兽的方向汹涌而去。
但两人的内心久久不能平复，瘫坐在河岸上，远远地看着海鬼们拥挤着，朝着河流的尽头而去。
两人又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极端疲倦下，体力已经不足够两人在岸上继续前进了。在水中，更是无异于自寻死路。
两人只能保持着现状，静静地呆在原地恢复体力，至于后面是继续前进还是返程，在体力恢复之前两人已经无心再想这个问题了。
海鬼们的嘶叫声在河道中回荡。
两个鲸人只能默默承受，没有自己的干扰之下，海鬼们很快就会走远。
然而，过了一会，那“桀桀”声依旧像夏天聒噪的蝉鸣一般，久久不断。
还没死心？
于京心里只这样想。这群海鬼没道理继续留在这里，想要杀死自己的话，恐怕早就动手了，还需要等到现在？
朝着河道望去，那里依旧还是黑压压的一片，甚至依稀还能够看到那头巨兽庞大的身影。
“它们在等什么。”于京说道。
“等什么？”
于京又不说话了，只是紧紧地盯着远处的海鬼群。
等吧，等到最后，就知道这群海鬼在等什么了。
两人在刺耳的海鬼叫声中静静等待着。
突然，海鬼们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所有海鬼同时被扼住了咽喉。
于京和刁王强便死死地盯住了河流那头。
河道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个足以将乌贼巨兽吞没的漩涡，乌贼巨兽收缩身躯，一个俯冲便钻进了漩涡之内，剩下的海鬼们，又开始桀桀怪叫起来，朝着河流漩涡蜂拥而去。
刁王强只恨自己这次出来没带着几颗大威力的电爆弹，否则丢到这漩涡之中，以这漩涡中的生物密度，取得的效果肯定不错。
两人甚至能感受到漩涡带来的风压，可以想象河中的水流的激烈程度。
也正因为如此，浩浩荡荡的海鬼大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锐减着，进入到河流漩涡当中，消失不见。
“强子，跟我来。”
眼看着海鬼群就要完完全全地消失不见，于京知道自己不能等下去了，只起身往河里奋力一跃，刁王强见状，也咬牙往河里跳。
于京在赌，赌海鬼不会回头，会径直往漩涡里去。
跃入水中，于京便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自己的身体狠狠地往漩涡中拉扯。
于京只能狠狠地摆动双腿，去抵挡这一股力量。
所幸距离漩涡中央还有些远，到也能稳住身形。
一旁的刁王强也是如此，依靠着强有力的双腿，硬是靠着鲸人顽强的体魄，与漩涡对抗着。
于京尝试着一边抵抗，一边前行。
在有几次差点没控制住被漩涡吸走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平衡，一点点前行着。
“桀桀！！”
有几只海鬼注意到了后面这两个不速之客，想要改变轨迹，朝着于京和刁王强扑来。
于京看到那几只海鬼的时候心头都是一颤，然而下一秒，那几只海鬼便被漩涡给卷走了。
于京心头便是一松，看来自己运气不错。
缓缓前游，于京很清晰地感觉到漩涡的吸力变小了，当然不是因为越靠近越小，而是因为，海鬼们的行动已经快要完成了。
虽然不知道海鬼们的目的，但于京依旧想要去看一眼。
海鬼们终于不再拥挤起来，因为这里，已经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只海鬼了，其中还有两只鲸人在凑数。
于京终于有机会靠近漩涡了。
不出所料，那里果然是一个坑洞，一个从地底更深处探出来的坑洞。
然而此刻那处原本能够通行乌贼巨兽的坑洞，此刻越来越小，仿佛在坑洞那一头，有一只神明之手，在抓来泥土填补这处缺口。
这就是漩涡越来越小的原因。
什么东西在那头？
漩涡越来越小，已经不够时间于京再近距离地观看。
于京只能顺着漩涡中心看过去。
然而这一眼，并没有让于京内心地惊惧平复，反而愈演愈烈，直到惊悚从目光传递到于京的脚底。
漩涡的尽头，于京没有看到一只海鬼，反而是一个个跪爬在地上的人类，还有漩涡消失时，从那边回看的一只充满着智慧的眼睛。
漩涡那头，是一个文明！
一个不同于鲸人的文明！
“桀桀！！！”
海鬼的嘶叫声把于京拉回了现实。
还有一只海鬼没有进入到漩涡当中，正在懊恼地嘶叫。
“娘蛋！！！”
于京看到了那只海鬼停止了嘶叫，反而转头看向自己，眼中满是怒火。
显然是把害得自己脱离群体的罪名安到了自己头上。
“逃！！！”
刁王强大声咆哮道。
这里是河道中心，再不跑，就只能给这只海鬼做点心了。
两人疯狂摆动双腿，仿佛之前累瘫在河岸上的不是自己一般。
危急关头，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
两人飞速游动，海鬼在后方紧追不舍。
即便是两人爆发潜能，在速度上依旧差了海鬼一点。
那只海鬼眼看着自己尖锐的利爪就要摸到于京的后背，却只看到前方的人影向上一动，便跃出了水面。
没有经过思考，海鬼也奋力追上跃出水面。
刁王强和于京先后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之上，而后一个黑影在空中冒着白烟，随后落在于京的身上。
“滋滋——”
这是于京身上地防护服被腐蚀的声音。
“快脱掉！！！”
刁王强提醒，于京才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腿上。
回头看去，于京才发现那只海鬼的尸体正落在自己身后。
而至死，那只海鬼的右前爪也扒拉在自己的左后脚上。
此刻那只海鬼尸体自我分解起来，腐蚀物也粘在了自己的防护服上。
刚想起身，于京却发现经过刚刚逃命时剧烈的游动，自己身体的每一丝肌肉都仿佛被撕裂，疼痛弥漫着全身各处。
最要命的是最后冲出水面重重摔落在河岸的那一下，仿佛所有内脏都要被震碎。
此刻全身上下所有器官肌肉，仿佛都在抗议于京想要移动的念头。
然而那腐蚀性的物质，还没有消失。
等到防护服被溶解，就该轮到自己的小腿了。
于京看向刁王强，然而刁王强此刻只传来一个艰难又绝望的眼神，显然是爱莫能助了。
于京动弹不得，刁王强又能好到哪里去？
于京只能依靠自己，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自己的小腿，好不容易才把小腿从利爪下抽出来。
然而防护服上已经沾染上了腐蚀性物质，于京只有把防护服完全脱掉，才能够彻底摆脱危险。
于京开始憎恨起防护服的设计者来。这种防护服，仿佛连衣裙一般，是上下一体的。
最初的设计便是它紧贴身躯，不易脱落，此刻却成为了于京最大的敌人。
没被活着的海鬼干死，却要被死球的海鬼废掉一条腿，于京看着正在冒烟的小腿，内心无比憋屈。
“哒哒！”
突然，从于京背上爬下来一只绿色的小东西。
正是海龟哒哒，此刻正在于京耳边使劲地拍打着河岸上的碎石，仿佛在为于京加油打劲。
于京看到了哒哒，心中又升起了曙光。
“帮……我……”
也不管海龟听不听得懂人话，于京艰难地从嘴中吐出几个字，然而下一秒于京却看到哒哒扭动着龟壳，越过了自己的后脚，径直钻到水里去了。
“没……良心……”
于京只在心中愤恨。
就在于京接受命运审判的时候，小腿处突然传来一丝凉意。
于京本以为是小腿开始被融化，却没有痛感，反而有一种舒坦的感觉。
定睛一看，才发现小海龟此刻扁平的爪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弧形，里面正盛着刚从河里舀起的河水，正一点一点地往于京小腿上浇。
等到河水被浇完，小海龟又屁颠屁颠地跑到于京耳边，兴奋地拍打起石头来，发起哒哒的声响。
这小东西在邀功？
于京内心不禁冒出来这个想法。
事实是，小海龟的举动，确实缓解了于京小腿上的危机。
甚至可以说，完全把腐蚀性物质给消除了。
于京和刁王强不由想到，这个小海龟什么来历，竟然对海鬼如此了解。
安全过后，于京和刁王强终于放下心来，安安静静地躺在岸上，享受着身体放松的快感。
躺在河岸上，眼前漆黑一片。于京的内心也如同这地下河道洞窟一般，黑的有些沉重。
休息了好一会儿，于京才勉强支撑起身体，缓缓爬起来，刁王强也没继续躺着，也起了身。
两人又下了水。
于京回到了之前漩涡中心的地方，心中有诸多不解。
之前看到的那些文明，难道一直潜藏在这幽深的地底？
于京忍不住，自己动手挖掘起来。
然而下方的泥土厚实地可怕，让于京怀疑自己刚刚是否眼花，这样坚实的泥土，怎么可能是方才填埋上的。
挖掘无果，于京只能放弃。
“走吧。”
于京脸色有些失常。
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处地方，却只能止步于此了。
一旁的刁王强见状，也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于京缓缓顺着河流飘荡。
两人都没有气力继续游动，索性随波逐流，没有海鬼的袭击，两人只要找到出口就行了。
倒是小海龟此刻欢快地不行，绕着两人游来游去。
“哒哒，知道路的话，带我们两个出去。”
于京算是默认了这只海龟能听得懂人话，对着小海龟说道。
小海龟激动地在于京头上拍了两下，随后向前冲去，一骑绝尘。
只留给于京和刁王强一个背影。
但也没有彻底消失。
游到后半段时，河流便出现了分岔，每当到达一个分岔后，小海龟便停下来等待。
等到两个鲸人靠近时，便又冲了出去。
刁王强都想给小海龟颁发一个荣誉标兵战龟的证书了。
越往后，河道便越窄。到最后，河岸都开始消失，只剩下一个可以供刚好一个鲸人大小的裂缝，河水正汩汩地朝外流去。
两人一龟依次朝外游去，终于又重回光明的怀抱。
迟疑一秒，就会被海鬼撕成碎片。
“上岸！！！”
两人早就做好了打算，一旦被盯上，跑是肯定跑不过的，只能靠赌一把，上岸，赌海鬼们上不了岸，如同两人碰到的第一只海鬼那样。
两人仿佛海豚一般破水而出，在空中带上早就准备好的头罩，但落在地上必然是不稳的。
两人一个侧滚翻抢背，把多余的动力卸掉，张开大步向前跑去。
虽然速度堪忧。
这处河道很宽。在洞窟整体宽度不变的情况下，河道变宽，也就意味着留给河岸的地方就少了。
两人没跑出几步，便跑到了头，无处可去了。
这里离河岸只有不到十米。
黑压压的海鬼群伴随着尖利的嘶吼，朝着两人越来越近。
“噗！！”
随着第一只海鬼冲出水面，剩下的海鬼，宛如齐射的炮弹一般，轰然窜出了水面。
数量惊人的海鬼仿佛在空中形成了一座黑桥，把岸上的两人送向死亡的彼岸。
“啪！！！”
巨大的动能把第一只海鬼送出海面，稳稳地落在两人脚下，恐怖的手刀艰难地指向恐慌的二人，随后又无力地垂落，而后身体便开始发出滋滋的声响。
剩下的海鬼们也相继落在岸上，一个个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一股恶臭便开始在河岸弥漫。
这是死亡的味道。海鬼们在空中搭起的黑桥，把自己送向了死亡。
海鬼们不能离开水！！！
两人差点相拥而泣，这不但是对抗海鬼的一个惊人的发现，同时也是两人逃出生天最大的凭靠。
海鬼们一个接一个上岸，明看着同类死在岸上，依旧飞蛾扑火一般朝着两人跃去。
一会过去，竟然在河岸堆出了一个尸堆。
“吼！！！”
乌贼巨兽发出了巨大的咆哮，似乎是发出了指令，随即海鬼们便停了下来，没有再朝着岸上的两人进行无意义地攻击。
而后一个扭头，黑色浪潮又朝着乌贼巨兽的方向汹涌而去。
但两人的内心久久不能平复，瘫坐在河岸上，远远地看着海鬼们拥挤着，朝着河流的尽头而去。
两人又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极端疲倦下，体力已经不足够两人在岸上继续前进了。在水中，更是无异于自寻死路。
两人只能保持着现状，静静地呆在原地恢复体力，至于后面是继续前进还是返程，在体力恢复之前两人已经无心再想这个问题了。
海鬼们的嘶叫声在河道中回荡。
两个鲸人只能默默承受，没有自己的干扰之下，海鬼们很快就会走远。
然而，过了一会，那“桀桀”声依旧像夏天聒噪的蝉鸣一般，久久不断。
还没死心？
于京心里只这样想。这群海鬼没道理继续留在这里，想要杀死自己的话，恐怕早就动手了，还需要等到现在？
朝着河道望去，那里依旧还是黑压压的一片，甚至依稀还能够看到那头巨兽庞大的身影。
“它们在等什么。”于京说道。
“等什么？”
于京又不说话了，只是紧紧地盯着远处的海鬼群。
等吧，等到最后，就知道这群海鬼在等什么了。
两人在刺耳的海鬼叫声中静静等待着。
突然，海鬼们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所有海鬼同时被扼住了咽喉。
于京和刁王强便死死地盯住了河流那头。
河道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个足以将乌贼巨兽吞没的漩涡，乌贼巨兽收缩身躯，一个俯冲便钻进了漩涡之内，剩下的海鬼们，又开始桀桀怪叫起来，朝着河流漩涡蜂拥而去。
刁王强只恨自己这次出来没带着几颗大威力的电爆弹，否则丢到这漩涡之中，以这漩涡中的生物密度，取得的效果肯定不错。
两人甚至能感受到漩涡带来的风压，可以想象河中的水流的激烈程度。
也正因为如此，浩浩荡荡的海鬼大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锐减着，进入到河流漩涡当中，消失不见。
“强子，跟我来。”
眼看着海鬼群就要完完全全地消失不见，于京知道自己不能等下去了，只起身往河里奋力一跃，刁王强见状，也咬牙往河里跳。
于京在赌，赌海鬼不会回头，会径直往漩涡里去。
跃入水中，于京便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自己的身体狠狠地往漩涡中拉扯。
于京只能狠狠地摆动双腿，去抵挡这一股力量。
所幸距离漩涡中央还有些远，到也能稳住身形。
一旁的刁王强也是如此，依靠着强有力的双腿，硬是靠着鲸人顽强的体魄，与漩涡对抗着。
于京尝试着一边抵抗，一边前行。
在有几次差点没控制住被漩涡吸走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平衡，一点点前行着。
“桀桀！！”
有几只海鬼注意到了后面这两个不速之客，想要改变轨迹，朝着于京和刁王强扑来。
于京看到那几只海鬼的时候心头都是一颤，然而下一秒，那几只海鬼便被漩涡给卷走了。
于京心头便是一松，看来自己运气不错。
缓缓前游，于京很清晰地感觉到漩涡的吸力变小了，当然不是因为越靠近越小，而是因为，海鬼们的行动已经快要完成了。
虽然不知道海鬼们的目的，但于京依旧想要去看一眼。
海鬼们终于不再拥挤起来，因为这里，已经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只海鬼了，其中还有两只鲸人在凑数。
于京终于有机会靠近漩涡了。
不出所料，那里果然是一个坑洞，一个从地底更深处探出来的坑洞。
然而此刻那处原本能够通行乌贼巨兽的坑洞，此刻越来越小，仿佛在坑洞那一头，有一只神明之手，在抓来泥土填补这处缺口。
这就是漩涡越来越小的原因。
什么东西在那头？
漩涡越来越小，已经不够时间于京再近距离地观看。
于京只能顺着漩涡中心看过去。
然而这一眼，并没有让于京内心地惊惧平复，反而愈演愈烈，直到惊悚从目光传递到于京的脚底。
漩涡的尽头，于京没有看到一只海鬼，反而是一个个跪爬在地上的人类，还有漩涡消失时，从那边回看的一只充满着智慧的眼睛。
漩涡那头，是一个文明！
一个不同于鲸人的文明！
“桀桀！！！”
海鬼的嘶叫声把于京拉回了现实。
还有一只海鬼没有进入到漩涡当中，正在懊恼地嘶叫。
“娘蛋！！！”
于京看到了那只海鬼停止了嘶叫，反而转头看向自己，眼中满是怒火。
显然是把害得自己脱离群体的罪名安到了自己头上。
“逃！！！”
刁王强大声咆哮道。
这里是河道中心，再不跑，就只能给这只海鬼做点心了。
两人疯狂摆动双腿，仿佛之前累瘫在河岸上的不是自己一般。
危急关头，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
两人飞速游动，海鬼在后方紧追不舍。
即便是两人爆发潜能，在速度上依旧差了海鬼一点。
那只海鬼眼看着自己尖锐的利爪就要摸到于京的后背，却只看到前方的人影向上一动，便跃出了水面。
没有经过思考，海鬼也奋力追上跃出水面。
刁王强和于京先后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之上，而后一个黑影在空中冒着白烟，随后落在于京的身上。
“滋滋——”
这是于京身上地防护服被腐蚀的声音。
“快脱掉！！！”
刁王强提醒，于京才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腿上。
回头看去，于京才发现那只海鬼的尸体正落在自己身后。
而至死，那只海鬼的右前爪也扒拉在自己的左后脚上。
此刻那只海鬼尸体自我分解起来，腐蚀物也粘在了自己的防护服上。
刚想起身，于京却发现经过刚刚逃命时剧烈的游动，自己身体的每一丝肌肉都仿佛被撕裂，疼痛弥漫着全身各处。
最要命的是最后冲出水面重重摔落在河岸的那一下，仿佛所有内脏都要被震碎。
此刻全身上下所有器官肌肉，仿佛都在抗议于京想要移动的念头。
然而那腐蚀性的物质，还没有消失。
等到防护服被溶解，就该轮到自己的小腿了。
于京看向刁王强，然而刁王强此刻只传来一个艰难又绝望的眼神，显然是爱莫能助了。
于京动弹不得，刁王强又能好到哪里去？
于京只能依靠自己，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自己的小腿，好不容易才把小腿从利爪下抽出来。
然而防护服上已经沾染上了腐蚀性物质，于京只有把防护服完全脱掉，才能够彻底摆脱危险。
于京开始憎恨起防护服的设计者来。这种防护服，仿佛连衣裙一般，是上下一体的。
最初的设计便是它紧贴身躯，不易脱落，此刻却成为了于京最大的敌人。
没被活着的海鬼干死，却要被死球的海鬼废掉一条腿，于京看着正在冒烟的小腿，内心无比憋屈。
“哒哒！”
突然，从于京背上爬下来一只绿色的小东西。
正是海龟哒哒，此刻正在于京耳边使劲地拍打着河岸上的碎石，仿佛在为于京加油打劲。
于京看到了哒哒，心中又升起了曙光。
“帮……我……”
也不管海龟听不听得懂人话，于京艰难地从嘴中吐出几个字，然而下一秒于京却看到哒哒扭动着龟壳，越过了自己的后脚，径直钻到水里去了。
“没……良心……”
于京只在心中愤恨。
就在于京接受命运审判的时候，小腿处突然传来一丝凉意。
于京本以为是小腿开始被融化，却没有痛感，反而有一种舒坦的感觉。
定睛一看，才发现小海龟此刻扁平的爪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弧形，里面正盛着刚从河里舀起的河水，正一点一点地往于京小腿上浇。
等到河水被浇完，小海龟又屁颠屁颠地跑到于京耳边，兴奋地拍打起石头来，发起哒哒的声响。
这小东西在邀功？
于京内心不禁冒出来这个想法。
事实是，小海龟的举动，确实缓解了于京小腿上的危机。
甚至可以说，完全把腐蚀性物质给消除了。
于京和刁王强不由想到，这个小海龟什么来历，竟然对海鬼如此了解。
安全过后，于京和刁王强终于放下心来，安安静静地躺在岸上，享受着身体放松的快感。
躺在河岸上，眼前漆黑一片。于京的内心也如同这地下河道洞窟一般，黑的有些沉重。
休息了好一会儿，于京才勉强支撑起身体，缓缓爬起来，刁王强也没继续躺着，也起了身。
两人又下了水。
于京回到了之前漩涡中心的地方，心中有诸多不解。
之前看到的那些文明，难道一直潜藏在这幽深的地底？
于京忍不住，自己动手挖掘起来。
然而下方的泥土厚实地可怕，让于京怀疑自己刚刚是否眼花，这样坚实的泥土，怎么可能是方才填埋上的。
挖掘无果，于京只能放弃。
“走吧。”
于京脸色有些失常。
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处地方，却只能止步于此了。
一旁的刁王强见状，也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于京缓缓顺着河流飘荡。
两人都没有气力继续游动，索性随波逐流，没有海鬼的袭击，两人只要找到出口就行了。
倒是小海龟此刻欢快地不行，绕着两人游来游去。
“哒哒，知道路的话，带我们两个出去。”
于京算是默认了这只海龟能听得懂人话，对着小海龟说道。
小海龟激动地在于京头上拍了两下，随后向前冲去，一骑绝尘。
只留给于京和刁王强一个背影。
但也没有彻底消失。
游到后半段时，河流便出现了分岔，每当到达一个分岔后，小海龟便停下来等待。
等到两个鲸人靠近时，便又冲了出去。
刁王强都想给小海龟颁发一个荣誉标兵战龟的证书了。
越往后，河道便越窄。到最后，河岸都开始消失，只剩下一个可以供刚好一个鲸人大小的裂缝，河水正汩汩地朝外流去。
两人一龟依次朝外游去，终于又重回光明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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