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各抒己见

    老板娘扭动着腰臀走向南世诚，年轻女子看着母亲的背影叹息一声，即羡慕母亲的风姿绰约，又庆幸自己容貌平庸，因为容貌平庸的女子会活的更轻松。年轻女子有些伤感，端起托盘里收拾的碗碟进了厨房。老板娘刚来到南世诚的身旁，就被南世诚一把拉住胳膊顺势揽入怀中，此举把老板娘吓的脸色刹白，不过很快恢复了血色。南世诚一脸调笑：“老板娘，你这是何意，本公子可是正人君子，大庭广众之下还请老板娘庄重些。”南世诚一边说一边自我陶醉，老板娘扯了扯有些歪斜的衣衫刚想起身，却被南世诚用手不轻不重的在腰间揉捏，老板娘只得继续坐在南世诚的腿上娇声道：“公子，是妾身失礼了，妾身见公子长的风流潇洒，一时乱了分寸，还请公子见谅。”嘴上如是心中却骂道：臭不要脸的，论年纪你还要叫我一声姐姐，现在却占老娘便宜，简直就是无耻之徒。南世诚呵呵笑道：“哈哈哈，老板娘言重了，本公子是讲道理之人，更懂得怜香惜玉，来来来，我敬老板娘一杯。”说完拿起白瓷酒杯递到老板娘面前，老板娘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得不接过酒杯仰颈一饮而尽。南世诚得意笑道：“哈哈哈哈，老板娘好酒量，哈哈哈哈。”同桌的洪武与湛青钢刀武者都有些难堪的低头默默吃菜，洪武心中更是不快，大丈夫死都不怕怎可做这等不光彩的事。想到这，洪武夹起一个鸡腿大口撕咬起来，连骨带肉嚼的咔擦脆响。一旁的冰莹莹冷哼道：“一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冰莹莹的几个师兄弟也窃窃私语，沙洪烈忽然温言道：“祸事多从口中出，不要议论他人事，这里不是青龙山不要旁生枝节。”顿时一桌人都默然不语，只是低头吃菜，无奈两菜一汤已经吃完了，冰莹莹看着几个空盘子想要发火却还是忍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双手托腮噘起了小嘴。南世诚看着体态丰盈，风韵极佳的老板娘，心中已是如饥似渴，可还是松开了搂着老板娘的手。老板娘顺势站起身来，浅笑道：“招呼不周，公子海涵，妾身失陪了。”说完转身就走，南世诚则大笑不止，手掌上尤有那温热软弹的绵柔，口中啧啧道：“妙，妙啊，呵呵哈哈哈。”此时南世诚心情大好，一扫之前在星陨山的不快。

    片刻后三张桌子的菜肴都已上齐，就在众人都在浅尝慢饮之际，南世诚忽然看向沙洪烈一桌抱拳问道：“前辈可是青龙山庄副庄主沙洪烈？”沙洪烈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南世诚抱拳问道：“正是，不知公子是何人，为何认识我。”南世诚浅笑道：“数年前，沙前辈到访东州剑仙门，我当时正好在场，家父是十大剑师之一南敬甫，晚辈名叫南世诚。”沙洪烈笑道：“嗷，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南敬甫之子，幸会幸会，哈哈哈哈。”南世诚得意一笑，满脸自傲：“哈哈哈哈，前辈客气了，沙前辈身为青龙山庄副庄主，晚辈也是久仰大名，今日在此相遇，晚辈荣幸之至，沙前辈，我敬您一杯。”沙洪烈与南世诚分别举杯一饮而尽，冰莹莹一边大口吃菜嘴中嘀咕道：“啰嗦，哼，真是个虚情假意的伪君子，师父搭理他做什么，哼。”沙洪烈装作没听见继续与南世诚攀谈，南世诚好奇问道：“不知沙前辈为何来此？”沙洪烈笑言：“我带几名弟子出来游历到此，想让他们增长一些江湖经验，以后独自外出也不至于进退维谷。”南世诚微微一笑：“嗷，原来如此，为了晚辈着想，前辈真是煞费苦心，我再敬前辈一杯，”两人相谈甚欢。一个时辰后，沙洪烈等人要先行离去，南世诚不仅主动要为沙洪烈付酒菜钱，而且亲自送出店门外。对于南世诚如此恭敬，其他随从都很不解，青龙山庄不过二流宗门，一向眼高于顶的南世诚又为何如此恭敬。送走沙洪烈后，南世诚回到座位上笑容不减，自顾自的说道：“你们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要如此恭敬的对待沙洪烈这老匹夫，”湛青钢刀武者不解道：“为何？”其他人也好奇的想知道答案。南世诚轻笑道：“你们哪里知道，这青龙山庄没什么了不起，虽然不久前青龙山庄庄主——御天飞龙上官霖进入了天玄境，但对我们剑仙门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这老匹夫沙洪烈更是不值一提，不过，老匹夫沙洪烈的师父却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狂侠”。”一旁的洪武惊讶道：“狂侠狂傲天！号称不跪天地，不拜鬼神的狂侠狂傲天。”“不错，正是狂傲天，四十年前刀法大成后未尝一败。狂傲天行事随性放浪不羁，武林中人人敬畏，不过最近十年行踪鬼密，有人称其厌倦了浪迹江湖，在石锋涯隐居。”南世诚侃侃而谈，正当众人聚精会神的倾听之时，南世诚话锋一转：“此次老匹夫沙洪烈带着几名弟子来到这里……，恐怕没这么简单，千斤猴子~，”坐在旁边桌子上矮小如猴的武者站起身来走到南世诚身旁嘿嘿笑道：“嘿嘿嘿，公子有什么吩咐？”南世诚吩咐道：“你到周围的小帮派打听一下，老匹夫沙洪烈到此处有何目的，打听清楚后就在这家酒店住下，等我从西岐州回来会和，这是一些打点需要的钱。”说完从身上掏出二百两黄金放在桌子上，矮小如猴的武者笑呵呵的收下黄金“是，公子，”说完转身出了酒店。

    酒足饭饱后的南世诚带着随从来到柜台前，南世诚面带得意之色看着老板娘说道：“结账。”老板娘敷衍的笑道：“那位老壮士的498钱，公子的两桌15两银子，一起是15两498钱。”南世诚从腰间掏出50两银子放在柜台上：“老板娘收好，不用找了。”老板娘故意娇声道：“多谢公子，公子果然是人中豪杰。”听到夸赞的南世诚大笑道：“哈哈哈哈，老板娘不仅风情万种还有一双慧眼，哈哈哈，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带着随从扬长而去。南世诚众人走后，老板娘冷哼道：“哼，老娘确是风情万种还有一双慧眼，不过你却不是人中豪杰而是人中鼠辈。”说完随手拨弄一下秀发，年轻女子附和道：“哼，鼠辈，长了那一副翩翩公子的脸，做的却是流氓事。”说完也学母亲的样子拨弄了一下秀发。

    再过两天辰轩就要迎娶韦可柔进门，辰轩心情大好。原本霍家想将辰轩与霍辰星两兄弟的婚事一起举办，不过考虑到沙洪烈一行人需要几天才能回到北泰州青龙山，还要双方商议良辰吉日，这样就要耽搁十几天，所以霍天宗与夫人决定先举办辰轩的婚事。辰轩来到庭院武场中，又开始练习灵犀飞剑，辰轩抬头看了看炙热的太阳，双眼亦是金光流转，手腕轻甩，一枚发簪大小的紫金光芒陡然飞出，宛若琉璃。辰轩身随心动，起伏不定，翻转不一，动若江海，稳如行云，剑无形，武无影。小巧如发簪的紫金琉璃剑，在阳光下绚丽夺目，飞悬自如卷起阵阵凉风。辰轩左手后指，紫金琉璃剑从空中倒飞而回，辰轩又向前一指，紫金琉璃剑贴地飞行，一只白色蝴蝶在草地上翩翩飞舞，紫金琉璃剑一路飞过将出头草尽皆削断，蝴蝶向南飞去，紫金琉璃剑向北飞去，蝶与剑上下交错而过，蝴蝶尚未飞出咫尺之遥，紫金琉璃剑已飞回辰轩左手掌心。正在此时庭院木门发出扣响声，“咚咚咚，咚咚咚，辰轩在不在，”庭院的铁营卫赶忙跑去开门。辰轩微微一笑看向门口，一名与辰轩有几分相像的男子走入庭中。男子黑眉朗目，面白短须，身高1.76米，身穿雅致绸缎窄袖长衫，白色长裤白皮鞋。男子正是霍辰星，霍辰星来到辰轩面前，辰轩笑道：“兄长，你今天怎么来了，你可很少来我这，我记得你上次来还是一年前。”霍辰星有些欣慰的看着辰轩缓缓道：“一转眼，你我已然成人，仿佛昨日你我还年少，”霍辰星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我之所以与你相隔一墙却很少往来，因为你我兄弟从小性格志向迥异，我喜静好文，你爱动善武。再者你我皆已成人，各自庭院都有贴身女婢，来往多有隐私，你我虽是亲兄弟，该避嫌依然要避。”辰轩微微点头称是：“兄长说的是，我们进屋里谈吧。”说着与霍辰星一前一后进了客厅，粉蝶与红嫣正在客厅中说笑，见霍辰星来了赶忙起身迎接。辰轩看向兄长笑道：“让兄长见笑了，都是我把她们贯坏了。”霍辰星轻笑：“彼此彼此，我那贴身女婢也好不到哪里，整天没大没小，还时常教训起我来。”说完后，辰轩与兄长同时畅然一笑，听到两位少爷的谈话，站在一旁的粉蝶与红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待辰轩与霍辰星坐下，粉蝶与红嫣赶忙转身去准备茶水糕点，辰轩微笑道：“兄长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霍辰星缓缓说道：“今天来只是想与你谈谈心。”辰轩觉得心中一暖询问道：“兄长近来可好，可有什么心事？”霍辰星安然一笑：“我身为霍家大少爷衣食无忧，身体健康，凡有困难皆有父亲定度，能有什么心事。”辰轩微微点头：“兄长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可定要如实相告，你我兄弟不分彼此。不是小弟自夸，现今以小弟的本领，莫说一个星州，就是整个五州的英雄豪杰都不在小弟眼中。”见兄弟说道豪言壮语，霍辰星并未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端起刚奉上的花茶浅尝了一口。将金丝白玉茶杯放在紫檀木桌上后，霍辰星才说道：“兄弟的本领我自然知道，我若有事也不会隐瞒。不过作为兄长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正所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你现今虽然本领高强，但是天下有多少英雄豪杰，又有多少隐士高人？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宜骄傲自满但也无须妄自菲薄，保持平常心就好。”红嫣立在一旁频频点头，粉蝶忍不住赞道：“大少爷说的太好了，我看辰轩少爷最近这段时间就有些志得意满目中无人。”辰轩转头看了粉蝶一眼面带笑容说的：“嗷，是吗？我看你现在目中就无本少爷。”粉蝶赶忙说道：“奴婢不敢，奴婢眼中只有少爷。”霍辰星会心一笑：“看来霍家的女婢都是一脉相承，个个能说会道。”粉蝶甜甜一笑自谦道：“大少爷过奖了，奴婢只是心直口快，比不得大少爷文采斐然，懂得大道理。”霍辰星笑道：“心直口快的人才最真也最贞烈。”粉蝶一听乐开了花自顾自在那傻乐，红嫣瞥见粉蝶的傻样忍不住抬手掩嘴偷笑。霍辰星继续说道：“辰轩，你我都快成婚，为人处世切不可再像以前那样任性鲁莽。凡事多为自己与家人着想，时光荏苒，珍惜眼前人当下事。你我都不是平民小户人家，身上都有家族兴亡的责任，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能则心系苍生。辰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比我做的更好。”霍辰星一席话娓娓道来音若和弦，亦如涓涓溪水，不急不缓。上善若水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世顺流，故近于道。

    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夫唯不争，故无尤已。

    听着兄长语重心长的谆谆教导，辰轩虽心有所感却并未上心。霍辰星似乎看穿了辰轩的心思继续说道：“我说之言你且记下，将来经历世事后你自然会明白。”辰轩应了一声，随后说道：“我知兄长是公正平和之人，所说也皆是正理，但我总觉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道理，世界有黑白曲直之分，人亦是如此。不管是什么人，都应该顺应心中所想，唯有如此才会快乐。此时如何想就如何做，以后想法改变了，那所作所为也应该跟着改变。世界在不断变化，我们也应该不断改变，但不要强求。当下人做当下事，但却要三思而后行，也许我们终究会犯错，但那又如何。”霍辰星看着兄弟，愣了片刻后脸上冉冉升起笑容。一旁的粉蝶微微皱眉嘀咕道：“辰轩少爷，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呀？”辰轩大方说道：“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明白。”霍辰星却高兴的说道：“辰轩，你说的很好，是为兄浅薄了。”说完，霍辰星抬头看了看窗外：“三人行必有我师，是为兄过于自负了，看来书本外也有很多知识。”辰轩此时得意道：“书本上的知识都来源于书本之外，只多不少。”霍辰星看着辰轩，忽然伸手去揉辰轩的头发笑言道：“小人得志，你才读了几本书就开始教训我了。”辰轩也不生气，只是回想起小时候的日子，只是人生如高山流水一去苍海不复还。霍辰星见辰轩没有还手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忽然就收起了玩笑，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说道：“不虚此行，受益匪浅，”说完后起身告别。辰轩看着兄长走出门，感慨道：“唉，兄长本只想做一名平凡的读书人，现在却要背负家族重担，我真担心他那柔弱的肩膀承受不了千斤重担。”身旁的红嫣轻声说道：“那少爷何不帮大少爷分担一二。”辰轩看着窗外半真半假的说道：“我才懒的管家族里的盘根交错勾心斗角，谁叫我是小霸王——霍辰轩了，不对，以后本少爷就是星州霸王霍辰轩，谁敢不服。”这时粉蝶举起手笑道：“奴婢不服，哈哈哈。”红嫣也一反常态开心笑道：“奴婢也不服，呵呵哈哈哈。”辰轩站起身坏笑道：“好啊，本少爷今天就打到你们心服口服为止。”“少爷打人啦，快跑啊！”粉蝶与红嫣一边喊叫一边逃跑，只不过不是往屋外跑却是向卧室跑去。看着粉蝶与红嫣扭腰晃臀跑进卧室，辰轩跟随其后不慌不忙，走进卧室后随手将房门关上。不久，卧室内就传来打情骂俏之声，再然后就传来女子此起披伏的呻吟声。

    两天后的清晨，霍家二少爷迎娶韦家二小姐的消息传遍星州的大街小巷，就连七八岁的稚童也嚷嚷着“二少爷娶二小姐，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百年好合，”虽然亦有一些人从未听说过霍家韦家，可是今天却知道了霍家二少爷迎娶韦家二小姐，因为今天卯时破晓6点，大街小巷都有一对男女派发喜糖喜钱。凡遇见的路人，不论男女老幼皆可领取，一些人正在街上走着，忽然就被一名身穿黑色礼服的男子与一名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分别递上一份喜糖与一份喜钱。男子彬彬有礼，女子笑容灿烂，为每一名遇见的人递上，一名中年男子满脸愕然的接过两个红纸包，一名年轻女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笑着道谢后接过，正欲低头看红纸包上的金字时，就有一群孩童呼啦啦跑过来“叔叔给我一包糖”“姐姐给我一个吧”。一个5岁大的小男孩踮着脚着急的嚷道：“叔叔叔叔，给包糖。”身穿黑色礼服的男子低头看见一个圆嘟嘟的小男孩拼命伸着小手，于是越过其他孩童递去了一包糖。这些孩童倒也懂事，拿了喜糖喜钱后纷纷说道：“谢谢叔叔谢谢姐姐，二少爷娶二小姐，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百年好合。”那个5岁大的小男孩低头看着手中的喜糖眉毛都笑弯了，嘴里也跟着念道：“谢谢叔叔谢谢姐姐，二少爷二小姐，郎才女貌嗯嗯嗯鹅鹅鹅好合，”说完这群孩童就吵闹着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