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军旗之下
通州。京杭大运河的最北端。京师真正的东大门。
袁崇焕的指挥地点数日三换，这次驻扎在了通州的县衙里。
袁崇焕一边和祖大寿，何可纲商议着排兵布阵，一边急切的等待着斥候的战报。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皇太极的主力到底在哪里。
“袁督师，我有一事不明。”何可纲道。
“说。”
“京师腹地应该是我们的主场，我们为什么不主动寻求战机，而是一直在蓟州、通州这些县城里苦等皇太极呢？”何可纲问道。
“你觉得我们在辽东野战打不过建奴是因为吃了地利的亏？好吧，即便你说的都对，凭借地利我们和建奴在京师腹地野战，可以不落下风。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从蓟州、通州再到京师，这一路的平原上有多少王公贵胄的庄园田产。我们和建奴在他们的私产上打仗，他们会作何感想？到时候，衮衮诸公的嘴，能让你直不起腰来。御史清流的弹劾，那将比刀剑还要锋利……”袁崇焕道。
何可纲张了张嘴，但是发不出声音来。他也许知道袁崇焕说得不对，但是面对袁崇焕举出的理由，他却无力反驳。
“你们也都累了，都回去歇息一会儿。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袁崇焕道。
屋外，何可纲对祖大寿道：“袁督师如此患得患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孤注一掷，死守宁远，炮击敌酋的袁崇焕了。现在的袁督师和之前的经略，巡抚有何区别。”
“也许是，袁督师靠着坚城大炮，防守反击的战术屡败建奴，让他对这套自创的战法，深信不疑，不愿主动找建奴野战……”祖大寿道。
“事不师古，这个道理袁督师不可能不明白，要是袁督师如此泥古不化，无异于……不行，我要去……”
何可纲又要往屋里走，祖大寿拉住他道：“让袁督师一个人静一静，你想到的，我都想到了。你觉得袁督师没想到吗？我们关宁军背负了太多战场以外的东西，要是没有这些东西。皇太极来打京师，我们关宁军直扑盛京岂不更好？！”
何可纲被祖大寿挫了锐气，一时无言以对。正在此时，战报送达：
“战报……皇太极主力取道三河绕过通州，直奔京师！”
屋内传来了一阵，桌椅倒坍的声音。
“袁督师！”祖大寿和何可纲闻声连忙冲了进去。
只听屋内传来了袁崇焕的声音：“不要管我，马上拔营！”
------------------------------------
下过大雪之后，遵化的天空展开一片清艳的蓝色，清净了云翳，在长天的尽处，绵延着无边的白雪。
遵化的县衙这两日经过数次大战已经破败不堪，站在废墟之上的人们却感到心中畅快。
赵率教（汤飞）让人把建奴抢劫而来囤积在此的财物全部瘫在县衙之前。让被抢劫的遵化老百姓自行领回被洗劫的财物。
老百姓领完财物后，县衙之前还有很多财物。一是遵化作为皇太极进攻京师的唯一中转站，他把一路劫掠而来的财物都囤积在此。二是因为，许多被劫掠的人家已经家破人亡，无人在来认领这些财物了。
领了财物的老百姓并未走远，这支军纪严明的关宁军，不杀良冒功，不奸淫掳掠，不敲诈勒索，竟然还返还被建奴抢走的战利品。遵化的老百姓都好奇是怎么样的将领带出了这样一支又能上阵杀建奴，又能下马扶百姓的铁军。
赵率教（汤飞）站在高台上大喊：“按崇祯皇帝的赏格，斩杀一个建奴，赏银30两。昨夜的大战中，有100多个建奴死在你们的手里，凡是杀过建奴的，上前领赏！”
围观的老百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将军不仅发还财物，还从自己的缴获里，拿出银子来赏赐诛杀建奴的老百姓。虽然，这位将军说这是崇祯皇帝立下的赏格，但是大明历代天子都有发布过，诛杀北虏，东倭的赏格，就是没见真有拿个人拿北虏的人头换到过银子。
讲道理的直接没收了你的北虏人头，不客气的干脆连你的人头一块收了，顺便给你按上一个杀害边商的罪名。
不过虽然这个将军这么说，但还是没有百姓敢于上前领赏。赵率教（汤飞）看着他们，从身后拿出一面军旗，一把插在了废墟之上道：“我叫赵率教，陕西人，生于靖虏卫。现任大明平辽总兵。以后一段时间里我将驻扎遵化。凡是这支军旗之下的，就是我的军队。若是我的军队中，有强买强卖者、借东西不还者、损坏东西不赔者、殴打百姓者、损坏庄稼者、调戏妇女者。你们都可以写在县衙门口的这两根柱子上。”
“我会派人核实。若情节属实，无论轻重，一律斩首。现在是战时，战时没办法讲王法，只能讲军规。以上就是我的军规。既然，诸位父老乡亲不肯领奖，我就把银子30两一份，分为108份，放在这县衙之前。诸位父老问心无愧者尽可自取。”赵率教（汤飞）说完就转身走进了县衙。
游击将军关梦协站上高台：“凡是有意加入赵总兵麾下击杀建奴的，可以到这座台子上来。能举起这把石锁的人，即可录取。录取之后，发放衣帽被褥，兵器伙食。月俸一两四钱加半石大米，斩杀所获另算！”
台下的老百姓在两位将军走后，终于议论开了。渐渐的有人回家取来了昨天割下的建奴人头，他们保存这些人头起初并没有想着请赏，一部分人是为了祭奠死去的亲人，一部分人可能是为了纪念自己的勇敢。
如今，这些人拿着这些人头，放在了县衙门口的高台之下。他们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银子回到了家里，其中有些人回家以后，又回到了县衙之前，他们走上高台去尝试着举一举那把石锁。有些人则索性把人头，往台下一放直接就走上高台尝试举那把石锁。
渐渐的没有人头的老百姓也有自发走上高台去尝试举那把石锁的……
后衙的院子里，关梦协看着那高高飘扬的“赵”字军旗道：“赵总兵，我怎么觉得咱这面旗子，今天格外醒目呢？！”
袁崇焕的指挥地点数日三换，这次驻扎在了通州的县衙里。
袁崇焕一边和祖大寿，何可纲商议着排兵布阵，一边急切的等待着斥候的战报。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皇太极的主力到底在哪里。
“袁督师，我有一事不明。”何可纲道。
“说。”
“京师腹地应该是我们的主场，我们为什么不主动寻求战机，而是一直在蓟州、通州这些县城里苦等皇太极呢？”何可纲问道。
“你觉得我们在辽东野战打不过建奴是因为吃了地利的亏？好吧，即便你说的都对，凭借地利我们和建奴在京师腹地野战，可以不落下风。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从蓟州、通州再到京师，这一路的平原上有多少王公贵胄的庄园田产。我们和建奴在他们的私产上打仗，他们会作何感想？到时候，衮衮诸公的嘴，能让你直不起腰来。御史清流的弹劾，那将比刀剑还要锋利……”袁崇焕道。
何可纲张了张嘴，但是发不出声音来。他也许知道袁崇焕说得不对，但是面对袁崇焕举出的理由，他却无力反驳。
“你们也都累了，都回去歇息一会儿。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袁崇焕道。
屋外，何可纲对祖大寿道：“袁督师如此患得患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孤注一掷，死守宁远，炮击敌酋的袁崇焕了。现在的袁督师和之前的经略，巡抚有何区别。”
“也许是，袁督师靠着坚城大炮，防守反击的战术屡败建奴，让他对这套自创的战法，深信不疑，不愿主动找建奴野战……”祖大寿道。
“事不师古，这个道理袁督师不可能不明白，要是袁督师如此泥古不化，无异于……不行，我要去……”
何可纲又要往屋里走，祖大寿拉住他道：“让袁督师一个人静一静，你想到的，我都想到了。你觉得袁督师没想到吗？我们关宁军背负了太多战场以外的东西，要是没有这些东西。皇太极来打京师，我们关宁军直扑盛京岂不更好？！”
何可纲被祖大寿挫了锐气，一时无言以对。正在此时，战报送达：
“战报……皇太极主力取道三河绕过通州，直奔京师！”
屋内传来了一阵，桌椅倒坍的声音。
“袁督师！”祖大寿和何可纲闻声连忙冲了进去。
只听屋内传来了袁崇焕的声音：“不要管我，马上拔营！”
------------------------------------
下过大雪之后，遵化的天空展开一片清艳的蓝色，清净了云翳，在长天的尽处，绵延着无边的白雪。
遵化的县衙这两日经过数次大战已经破败不堪，站在废墟之上的人们却感到心中畅快。
赵率教（汤飞）让人把建奴抢劫而来囤积在此的财物全部瘫在县衙之前。让被抢劫的遵化老百姓自行领回被洗劫的财物。
老百姓领完财物后，县衙之前还有很多财物。一是遵化作为皇太极进攻京师的唯一中转站，他把一路劫掠而来的财物都囤积在此。二是因为，许多被劫掠的人家已经家破人亡，无人在来认领这些财物了。
领了财物的老百姓并未走远，这支军纪严明的关宁军，不杀良冒功，不奸淫掳掠，不敲诈勒索，竟然还返还被建奴抢走的战利品。遵化的老百姓都好奇是怎么样的将领带出了这样一支又能上阵杀建奴，又能下马扶百姓的铁军。
赵率教（汤飞）站在高台上大喊：“按崇祯皇帝的赏格，斩杀一个建奴，赏银30两。昨夜的大战中，有100多个建奴死在你们的手里，凡是杀过建奴的，上前领赏！”
围观的老百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将军不仅发还财物，还从自己的缴获里，拿出银子来赏赐诛杀建奴的老百姓。虽然，这位将军说这是崇祯皇帝立下的赏格，但是大明历代天子都有发布过，诛杀北虏，东倭的赏格，就是没见真有拿个人拿北虏的人头换到过银子。
讲道理的直接没收了你的北虏人头，不客气的干脆连你的人头一块收了，顺便给你按上一个杀害边商的罪名。
不过虽然这个将军这么说，但还是没有百姓敢于上前领赏。赵率教（汤飞）看着他们，从身后拿出一面军旗，一把插在了废墟之上道：“我叫赵率教，陕西人，生于靖虏卫。现任大明平辽总兵。以后一段时间里我将驻扎遵化。凡是这支军旗之下的，就是我的军队。若是我的军队中，有强买强卖者、借东西不还者、损坏东西不赔者、殴打百姓者、损坏庄稼者、调戏妇女者。你们都可以写在县衙门口的这两根柱子上。”
“我会派人核实。若情节属实，无论轻重，一律斩首。现在是战时，战时没办法讲王法，只能讲军规。以上就是我的军规。既然，诸位父老乡亲不肯领奖，我就把银子30两一份，分为108份，放在这县衙之前。诸位父老问心无愧者尽可自取。”赵率教（汤飞）说完就转身走进了县衙。
游击将军关梦协站上高台：“凡是有意加入赵总兵麾下击杀建奴的，可以到这座台子上来。能举起这把石锁的人，即可录取。录取之后，发放衣帽被褥，兵器伙食。月俸一两四钱加半石大米，斩杀所获另算！”
台下的老百姓在两位将军走后，终于议论开了。渐渐的有人回家取来了昨天割下的建奴人头，他们保存这些人头起初并没有想着请赏，一部分人是为了祭奠死去的亲人，一部分人可能是为了纪念自己的勇敢。
如今，这些人拿着这些人头，放在了县衙门口的高台之下。他们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银子回到了家里，其中有些人回家以后，又回到了县衙之前，他们走上高台去尝试着举一举那把石锁。有些人则索性把人头，往台下一放直接就走上高台尝试举那把石锁。
渐渐的没有人头的老百姓也有自发走上高台去尝试举那把石锁的……
后衙的院子里，关梦协看着那高高飘扬的“赵”字军旗道：“赵总兵，我怎么觉得咱这面旗子，今天格外醒目呢？！”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