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论文
从长沙回来之后，寒峰就一直非常忙碌，他现在除了要应付陈昊那边的业务，主要工作还是在完善珍珠草的市场支持资料。前两天，在一次头脑风暴后，他接下了一个新任务：整理完善珍珠草相关文献。当然，最好有点重量级的。他这两天一直在找当初布林伯格那篇叶下珠转阴的文章，后来发现如果要下载全文，需要会员资格，而在国内，会员不是花钱就能当的了的，非学术机构不做他想。其它文章也就罢了，这篇文章如果都不能找到，那文献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今天早上刚到办公室，正在犯愁的时候，他接到了冯颖的电话。
“哎，我们医院最近上了一个治疗干眼症的新药，是爱E康的，对你妈的眼睛应该有很大的好处。你要不要给她试试？”
上一次寒峰请她和陆子遥吃饭唱歌，她拗不过陆子遥的软磨硬泡，终究还是去了。这是她毕业之后第一次和朋友出去娱乐。冯颖的父母都是工人，收入并不高。她上这个大学，家里的钱其实花的已经有些捉襟见肘。毕业前夕，冯家又因为一个难得的机会，在北二环买了70多平米的房子，终于搬出了五棵松那里不到30平的小房子。但是自从高中就住校的冯颖，已经很不习惯和父母在一个屋檐下居住了。因此她平时还是住在北医三院提供的职工宿舍里。房子虽然买了，但是有72580元的贷款，贷款人是冯颖，贷款期10年，每个月还款832元，房子虽然自己没住，现在是父母住，但是贷款她是要还的。对于2001年毕业的眼科住院医来讲，她刚开始一个月到手的全部收入大概在1500元左右，抛开基本开销，再还了贷款，她基本剩不下什么钱了。为了早点把贷款还了，她尽量减小开销，最夸张的时候，她一个月只花了300元，比在大学时候还要省。医生其实平时没什么花销，她又不买化妆品，不娱乐，住在医院职工宿舍，也没有通勤费用，除了基本的伙食费、住宿费、电话费，没有什么花销了。苦吗？冯颖并不觉得，每当她回到那个她不住的家里，父母对她嘘寒问暖，她的心里就有暖意涌出。但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宿舍里，她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客人，没有家的感觉。“家在哪儿呢？”她总是默默的问着自己。
冯颖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给寒峰打了电话，也许是他在上次吃饭时不经意流露出对她的照顾吧。不管怎么说，寒峰的妈妈上次对自己很好，人很热情。干眼症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不注意，也会引发严重的并发症。因此，当爱E康的新药泪R进入医院，她就想到了寒峰的妈妈，便给寒峰打了电话。
“谢谢啊，阿颖，咱能不能商量个事情？”
“什么？”
“你能不能给我换个称呼？别每次都是’哎’行吗？咱好歹也是有名有姓的，要不你叫我师哥，或者帅哥也行。你要是叫我帅哥，我就叫你美女。”寒峰开始习惯性贫嘴。
“哎，没时间和你贫嘴，这药你到底要不要？”
“要啊，当然要，这样，你今天下午在医院吗？我下午去找你。怎么样？”
“行，那你下午两点以后吧，直接到病房找我。”
“好嘞，美女，下午见！”寒峰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立刻挂了电话。
冯颖听到“美女”两字，脸微微一红，刚要发作，对方就挂了电话。不禁愣了愣，然后笑了笑，向手术室走去，她今天上午要跟4台手术，有的忙了。
寒峰中午不到12点就到了北医三院，他本意是请冯颖吃个饭，顺便对方就能给自己把药开了。谁想到打了半天电话，对方都没接。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吃了午饭。北医三院紧挨着北大医学部，他大学五年，有两年半时间是在这边度过的，因此其实他对这一带非常熟悉。饭后看看时间还早，他便溜达着进了学校，想看看以前的教学楼、宿舍，顺便“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正在边走边感慨呢，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寒峰？！”
寒峰一愣，扭头一看，发现叫住他的人他还真认识。
“袁芳！你怎么在这儿？”
袁芳是寒峰的同班同学，也是他们班的女班副。大学期间，袁芳很早就和班上一个湖北男生谈恋爱，属于第一批名花有主的。本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原则，班里其他男生对袁芳都是敬而远之。因此，寒峰虽然和袁芳都是班里的干部，还是正副班长，平时一起搭帮搞活动、开会没少在一起，但除了班里的工作友谊，私下里他们其实并不怎么熟络。
“我现在在北医病理啊。”
袁芳在毕业后没多久就和相恋五年的男朋友分了手，当然，这是另一段男女情事，我们就不在此赘述了。恢复“单身”的袁芳，摆脱了男友的“控制”，顿时觉得海阔天高，虽有遗憾，但更多的是轻松。对一个人的爱有很多种，有的人爱对方，控制欲会让爱人无法呼吸，有的人则会让对方自由。寒峰不知道袁芳他们这一对是什么情形，但看上去，现在的袁芳反而比在上学时更显的轻快开朗，活泼大方。
两人简单打了招呼，各自叙述了自己毕业后的经历，提到自己的前男友，袁芳现在已经平静了很多，和她谈班上其他同学已经没什么区别：“段安平后来从医院出来了，现在在干医药代表，好像年前跳槽到了葛兰素史克。”
“你现在在病理，忙不忙啊？”寒峰礼貌性的应付了一句。
“还说呢，最近有个课题，需要查外网文献，看得我头晕眼花的。”
寒峰一听，不由暗自高兴，连忙说起让她帮忙在《柳叶刀》查布林伯格文献的事情。这事对于袁芳是顺手为之，全不费力。于是约好下班之后，她把电子版带给寒峰，而晚饭自然是寒峰请客以作酬谢。
看着袁芳消失在病理楼门口，寒峰想了想，转身给老吴拨了电话。
”吴总，有个事情，和您请示一下。……”
冯颖下手术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下午一点半，当她吃着手术餐，在写手术志和患者病例的时候，接到了寒峰的电话。
“美女，一直没接电话，够忙的啊！上手术了？”
“知道还问！”再次听到寒峰说“美女”两个字，冯颖已经没有上午的不习惯，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把称呼确定了下来，一直到很久以后，冯颖一直坚持称呼寒峰“哎”，寒峰也一直称呼冯颖“美女”。
“哎，你什么时候到？”
“您说的两点，我不到12点就到了，本想请大美女吃顿饭，没想到你这么忙，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吃了顿……好的。”寒峰继续维持着在冯颖面前耍贫嘴的习惯。
“少贫两句，在哪儿呢？”
“眼科楼一层。”
“那你上来吧，三层病房，医生办公室二。”
“好嘞，你们医院没给你配个专门的办公室，真实屈才了。我马上到。”寒峰又是不等她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你……”冯颖这次只是一愣，也就随他胡说了。
“这个药商品名叫’泪R’，目前只有医院的药房有，但是药本身批的OTC，可能过一段时间，药店也会有。那个价格可能会便宜些。你让阿姨每天早晚都要点眼睛，平时可以把药带在身上，眼睛难受了也可以随时点。这是一种人工泪液，和人体自身分泌的眼泪成分很接近，没有什么副作用，对于干眼症的效果非常好。……”
冯颖把处方开出来，交到寒峰手里之前，想起爱E康药代向自己介绍的产品特点，于是又耐心的嘱咐了一翻。看着寒峰离去，她转身从医生专用电梯上了楼，在三层楼梯间，打开了自己的信箱。里面有一个信封，没有名字，但是信封上有一个手写的“刘A”字样，有两张毛爷爷安静的躺在信封里。冯颖知道，爱E康在北医三院的药代是个女孩儿，姓刘，两人已经打交道很久了，而“爱E康”的英文拼写，首字母就是“A”。她很平静的把两张纸币抽出来，转手把信封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顺利的从冯颖处拿了处方，在一楼的眼科药房取了药，寒峰并不着急离开，因为晚上还约了袁芳吃饭。他走到医院外面不远处的工商银行，取了2000块钱，又从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一个信封。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他把钱全部塞进了信封里，犹豫了一下，从信封里又抽出来了500，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一直等到快五点的时候，他给袁芳发了短信：“南门对面，渝乡人家一楼。”这个时候，她已经在渝乡人家的散座上做了一个多小时了。
袁芳来的很快，用她的话讲，“有好吃的，当然要赶紧的！”两人虽不熟络，但毕竟是同班同学，以前一起开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因此也不是很尴尬。拿了袁芳给的U盘，寒峰到了谢，两人开始点菜，吃了没多久，寒峰就开门见山了。
“袁芳，这次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不过，还有件事，看看你能不能帮忙？”
“什么事？”袁芳这个时候正在和一锅酸汤鱼战斗，眼睛都没抬起来。
“是这样，你今天帮我找的这片论文，涉及的中药成分‘叶下珠’，也有称’珍珠草’的，你能不能写篇论文？”
袁芳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吃，寒峰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大概两分钟时间，袁芳说话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你看看能不能搜索一下国际国内的关于叶下珠的论文，然后写一篇论文，综述也行，但是需要你署名。我不要求发表，只要你属个名，题目可以叫《关于叶下珠治疗肝病的疗效检索》之类的，具体你随便定。”
“怎么写都行？”
“当然，真实是必须的科研精神，我现在在做一个药品，里面的主要成分就是叶下珠，也是希望借此更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个药材的药理学性质。具体哪方面合适，你看着办吧。”说罢，寒峰从兜里掏出了那个他揣了一下午的信封，也不说话，直接推给了袁芳。
“这是劳务费，咱们虽然是同学，但也不能让你白忙活啊。”
袁芳什么都没说，默默的拿起信封，停了一下，然后快速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一周后我给你。”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寒峰又开始耍贫了。
“哎，我们医院最近上了一个治疗干眼症的新药，是爱E康的，对你妈的眼睛应该有很大的好处。你要不要给她试试？”
上一次寒峰请她和陆子遥吃饭唱歌，她拗不过陆子遥的软磨硬泡，终究还是去了。这是她毕业之后第一次和朋友出去娱乐。冯颖的父母都是工人，收入并不高。她上这个大学，家里的钱其实花的已经有些捉襟见肘。毕业前夕，冯家又因为一个难得的机会，在北二环买了70多平米的房子，终于搬出了五棵松那里不到30平的小房子。但是自从高中就住校的冯颖，已经很不习惯和父母在一个屋檐下居住了。因此她平时还是住在北医三院提供的职工宿舍里。房子虽然买了，但是有72580元的贷款，贷款人是冯颖，贷款期10年，每个月还款832元，房子虽然自己没住，现在是父母住，但是贷款她是要还的。对于2001年毕业的眼科住院医来讲，她刚开始一个月到手的全部收入大概在1500元左右，抛开基本开销，再还了贷款，她基本剩不下什么钱了。为了早点把贷款还了，她尽量减小开销，最夸张的时候，她一个月只花了300元，比在大学时候还要省。医生其实平时没什么花销，她又不买化妆品，不娱乐，住在医院职工宿舍，也没有通勤费用，除了基本的伙食费、住宿费、电话费，没有什么花销了。苦吗？冯颖并不觉得，每当她回到那个她不住的家里，父母对她嘘寒问暖，她的心里就有暖意涌出。但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宿舍里，她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客人，没有家的感觉。“家在哪儿呢？”她总是默默的问着自己。
冯颖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给寒峰打了电话，也许是他在上次吃饭时不经意流露出对她的照顾吧。不管怎么说，寒峰的妈妈上次对自己很好，人很热情。干眼症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不注意，也会引发严重的并发症。因此，当爱E康的新药泪R进入医院，她就想到了寒峰的妈妈，便给寒峰打了电话。
“谢谢啊，阿颖，咱能不能商量个事情？”
“什么？”
“你能不能给我换个称呼？别每次都是’哎’行吗？咱好歹也是有名有姓的，要不你叫我师哥，或者帅哥也行。你要是叫我帅哥，我就叫你美女。”寒峰开始习惯性贫嘴。
“哎，没时间和你贫嘴，这药你到底要不要？”
“要啊，当然要，这样，你今天下午在医院吗？我下午去找你。怎么样？”
“行，那你下午两点以后吧，直接到病房找我。”
“好嘞，美女，下午见！”寒峰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立刻挂了电话。
冯颖听到“美女”两字，脸微微一红，刚要发作，对方就挂了电话。不禁愣了愣，然后笑了笑，向手术室走去，她今天上午要跟4台手术，有的忙了。
寒峰中午不到12点就到了北医三院，他本意是请冯颖吃个饭，顺便对方就能给自己把药开了。谁想到打了半天电话，对方都没接。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吃了午饭。北医三院紧挨着北大医学部，他大学五年，有两年半时间是在这边度过的，因此其实他对这一带非常熟悉。饭后看看时间还早，他便溜达着进了学校，想看看以前的教学楼、宿舍，顺便“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正在边走边感慨呢，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寒峰？！”
寒峰一愣，扭头一看，发现叫住他的人他还真认识。
“袁芳！你怎么在这儿？”
袁芳是寒峰的同班同学，也是他们班的女班副。大学期间，袁芳很早就和班上一个湖北男生谈恋爱，属于第一批名花有主的。本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原则，班里其他男生对袁芳都是敬而远之。因此，寒峰虽然和袁芳都是班里的干部，还是正副班长，平时一起搭帮搞活动、开会没少在一起，但除了班里的工作友谊，私下里他们其实并不怎么熟络。
“我现在在北医病理啊。”
袁芳在毕业后没多久就和相恋五年的男朋友分了手，当然，这是另一段男女情事，我们就不在此赘述了。恢复“单身”的袁芳，摆脱了男友的“控制”，顿时觉得海阔天高，虽有遗憾，但更多的是轻松。对一个人的爱有很多种，有的人爱对方，控制欲会让爱人无法呼吸，有的人则会让对方自由。寒峰不知道袁芳他们这一对是什么情形，但看上去，现在的袁芳反而比在上学时更显的轻快开朗，活泼大方。
两人简单打了招呼，各自叙述了自己毕业后的经历，提到自己的前男友，袁芳现在已经平静了很多，和她谈班上其他同学已经没什么区别：“段安平后来从医院出来了，现在在干医药代表，好像年前跳槽到了葛兰素史克。”
“你现在在病理，忙不忙啊？”寒峰礼貌性的应付了一句。
“还说呢，最近有个课题，需要查外网文献，看得我头晕眼花的。”
寒峰一听，不由暗自高兴，连忙说起让她帮忙在《柳叶刀》查布林伯格文献的事情。这事对于袁芳是顺手为之，全不费力。于是约好下班之后，她把电子版带给寒峰，而晚饭自然是寒峰请客以作酬谢。
看着袁芳消失在病理楼门口，寒峰想了想，转身给老吴拨了电话。
”吴总，有个事情，和您请示一下。……”
冯颖下手术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下午一点半，当她吃着手术餐，在写手术志和患者病例的时候，接到了寒峰的电话。
“美女，一直没接电话，够忙的啊！上手术了？”
“知道还问！”再次听到寒峰说“美女”两个字，冯颖已经没有上午的不习惯，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把称呼确定了下来，一直到很久以后，冯颖一直坚持称呼寒峰“哎”，寒峰也一直称呼冯颖“美女”。
“哎，你什么时候到？”
“您说的两点，我不到12点就到了，本想请大美女吃顿饭，没想到你这么忙，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吃了顿……好的。”寒峰继续维持着在冯颖面前耍贫嘴的习惯。
“少贫两句，在哪儿呢？”
“眼科楼一层。”
“那你上来吧，三层病房，医生办公室二。”
“好嘞，你们医院没给你配个专门的办公室，真实屈才了。我马上到。”寒峰又是不等她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你……”冯颖这次只是一愣，也就随他胡说了。
“这个药商品名叫’泪R’，目前只有医院的药房有，但是药本身批的OTC，可能过一段时间，药店也会有。那个价格可能会便宜些。你让阿姨每天早晚都要点眼睛，平时可以把药带在身上，眼睛难受了也可以随时点。这是一种人工泪液，和人体自身分泌的眼泪成分很接近，没有什么副作用，对于干眼症的效果非常好。……”
冯颖把处方开出来，交到寒峰手里之前，想起爱E康药代向自己介绍的产品特点，于是又耐心的嘱咐了一翻。看着寒峰离去，她转身从医生专用电梯上了楼，在三层楼梯间，打开了自己的信箱。里面有一个信封，没有名字，但是信封上有一个手写的“刘A”字样，有两张毛爷爷安静的躺在信封里。冯颖知道，爱E康在北医三院的药代是个女孩儿，姓刘，两人已经打交道很久了，而“爱E康”的英文拼写，首字母就是“A”。她很平静的把两张纸币抽出来，转手把信封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顺利的从冯颖处拿了处方，在一楼的眼科药房取了药，寒峰并不着急离开，因为晚上还约了袁芳吃饭。他走到医院外面不远处的工商银行，取了2000块钱，又从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一个信封。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他把钱全部塞进了信封里，犹豫了一下，从信封里又抽出来了500，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一直等到快五点的时候，他给袁芳发了短信：“南门对面，渝乡人家一楼。”这个时候，她已经在渝乡人家的散座上做了一个多小时了。
袁芳来的很快，用她的话讲，“有好吃的，当然要赶紧的！”两人虽不熟络，但毕竟是同班同学，以前一起开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因此也不是很尴尬。拿了袁芳给的U盘，寒峰到了谢，两人开始点菜，吃了没多久，寒峰就开门见山了。
“袁芳，这次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不过，还有件事，看看你能不能帮忙？”
“什么事？”袁芳这个时候正在和一锅酸汤鱼战斗，眼睛都没抬起来。
“是这样，你今天帮我找的这片论文，涉及的中药成分‘叶下珠’，也有称’珍珠草’的，你能不能写篇论文？”
袁芳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吃，寒峰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大概两分钟时间，袁芳说话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你看看能不能搜索一下国际国内的关于叶下珠的论文，然后写一篇论文，综述也行，但是需要你署名。我不要求发表，只要你属个名，题目可以叫《关于叶下珠治疗肝病的疗效检索》之类的，具体你随便定。”
“怎么写都行？”
“当然，真实是必须的科研精神，我现在在做一个药品，里面的主要成分就是叶下珠，也是希望借此更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个药材的药理学性质。具体哪方面合适，你看着办吧。”说罢，寒峰从兜里掏出了那个他揣了一下午的信封，也不说话，直接推给了袁芳。
“这是劳务费，咱们虽然是同学，但也不能让你白忙活啊。”
袁芳什么都没说，默默的拿起信封，停了一下，然后快速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一周后我给你。”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寒峰又开始耍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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