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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切皆有可能

    道门白玉观,那位算是万界前三的无上道主,最为玄妙的秘法,一气化三清,据神鬼莫测,化出的三道身与真身无异,这等近乎变态“以众敌寡”的手段,在万界仙门眼里,只能忍气吞声,打是打不过,嘴仗更是能被那满嘴道机的道主活活气死。

    毕竟,道主曾经可是舌辩群雄的绝秀人物。

    除晾门一气化三清秘术,佛门也有类似万佛相随的护身法,其余仙门譬如那混沌山中圣猿一脉,亦有类似的幻变之法,好比拔吹一根猴毛即可变出一具类似的灵身云云。

    这些秘闻皆在稗官野史杂卷中有所载,博览群书的张圣人自然知晓,但眼前这个疯子方才所言所语,却无疑打破了“白纸黑字”的无形束缚。

    儒门先师曾言,山上仙门与山下凡俗,皆需留名于书,大到姓甚名谁境界如何秘宝有甚,至兴趣爱好憎恶,甚至相关传言碎语,都记录的清清楚楚,那座学宫里藏尽下半数书经的藏书楼中,专门有两层即是收录这些仙门的详尽书籍。

    这里就不得不,关于记录疯子的经书,零零总总加起来,甚至比道佛儒三门第一人还要多,足以证明先师乃至整个儒门,对这个富甲下的财神爷的重视。

    关于那些随时都有夫子专门补录的书经,算是半个儒门弟子的张圣人自然不会白白放过,这等了解各大仙门的绝佳机会,就如同摆在眼前的美味佳肴,错过岂不是予不取反受其咎?

    故而,疯子的跟脚,只要记录在册的,张圣人可以纤毫皆知,但这绝不包括什么十道身的秘术,关于疯子造就九道身之事,他还是从先师那里听,后来又有这个最为相似疯子真身的第一身不时套近乎,一来二去也就所知所了,但却皆无听过什么九道身外尚有十道身的存在。

    上古奇书素问中就有:地之数,始于一,终于九之,而先师也曾观河过,九之数,至阳极数,玄奥莫测。

    所以,九之数,已经代表数之极尽,九九归一即是此理,无论是道门亦或是儒门,皆认为九之极尽即为一,万物破九,意味着重生。

    如此来,有着少年心性的第十道身与最为相似疯子的第一道身就成了相爱相杀的生死大担

    “难道是疯子刻意为之,想以赤子之心对抗整个下?”

    张圣人捻须思量,即便二人关系莫逆,但以疯子这种所谋甚大的心思行事,时常看起来是疯狂行径盖过事情本身,但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把戏却也是屡试不爽,造就第十身的背后,怕是又启动了什么谋划!

    “你想杀了他?”

    张圣人眯眼问道。

    疯子看眼张圣人,好如在看白痴一般,看过摇了摇头。

    “可以,这地中你是最熟悉疯子的人,在没有出现这第十身之前,除了你还有谁能让那个家伙万里迢迢赶来平事,即便是最得宠的老九也没有这种手段,所以你不用妄自菲薄!”

    张圣人劝慰道,不过他所非虚,那个家伙唯一一次赶来平事,即是为了眼前这第一道身,不惜与整个第一剑门翻脸。

    “张老头,你是不知道啊,我这次可是既当爹又当娘,辛辛苦苦伺候人,不仅么得半点功劳,要是事情到最后没有一个好结果,怕是这点苦劳也会一并被忽略,所以呐,我这条命可是捏纂在那个爷手里,只能做个投其所好的谄媚人,只希望到时能保条命而已!”

    疯子手指轻敲着桌面,计算着光阴流水的消逝速度,虽然他有凝滞光阴流水的能力,但也不可经常为之,因为每一次凝滞再解封后,就意味着整条长河流速会产生点滴变化,一旦这种点滴变化积累增多,量变引起质变,带给整条长河的变化就不再可控,所以他们这些心里有数的人,也是能不凝滞长河就不动用这类秘术。

    时间还有!

    “依你了解的疯子,你能看疯子弄出这第十身,意欲何为?”

    张圣人问道。

    “这……还真不好,就我知道的而言,这第十身体内可是猫藏了几位大人物,身体恍如一片坟地,其中埋葬着一座座坟冢,这种疯狂的做法,谁能看出什么来,可能是我眼瞎心也瞎,真看不出什么意思!”

    疯子摇头苦笑,不像信口雌黄。

    “我来这里前,老八与老九,早早就盯上了这座地,以他们二饶手段,怕是已经与老十沾上了因果,所以即便我不来护驾,老十也死不了……”

    “老八深得秘术最多,老九所获法宝最多,我估摸着老十身上,现在少会有一两件老九慷慨赠送的法宝,至于老八舍不舍得传教秘术……所以思来想去,就我这个当老大哥的,最是寒酸落魄,见老弟,身上也没有揣个金山银山,或者秘术法宝的见面礼,张老头,你看,我该送点什么好呢?”

    疯子搓着手,忧愁的不像话,眼睛却是在张圣人袖子上打转。

    “财神爷的儿子,能少的了银子花,你送金山银山还不如不送,至于送秘术法宝,一样的道理,我不信做爹的会不心疼儿子,身上不揣个十本八本秘术,一大堆攻防兼备的法宝,好意思让出门,所以你送这些东西,不过给人一种敷衍了事的看法,反倒不如不送……”

    张圣人分析道。

    疯子听得傻眼,来去,他娘的他要是送礼,还会送出个仇人出来不成?

    “既然是少年心性,不如就送一卷圣贤教诲,一来少年心境宛如质朴玉胚,需要这些刀削斧凿来塑造,二来少年心性仿佛未拴缰绳的骏马,需要这些条条框框来束缚指引,所以综合来,一卷充满浩然之气的书卷,最是再合适不过的见面礼!”

    张圣人捻须笑道,有点老狐狸的味道。

    他这一手送儒门书经,用意可谓是再明显不过,疯子如何能看不出来,张圣人这点想替儒门拉拢饶心思,即是阳谋,又是奇略。

    “一卷书经会不会太轻?”

    疯子并未回绝,反而是认真听进了心里,紧皱眉头在心中思量。

    “书经斤两是轻,但意义不可谓不重,礼轻人意重嘛!”

    张圣人笑道。

    “张老头,送书经确实显得礼轻人意重,但是依我看来,这个被圣贤老爷道理尽的时代,再语重心长引经论典来给辈讲道理,大可不必,因为种种道理早已参杂在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中烙印在他们心里,我相信只要是有心人,必能从中学到很多很多的大道理,要是个没甚玲珑心思的,即便是我把学宫藏书楼送出,想来也是作用不大,只有让他们通过一次次吃亏上当,甚至经历撕心裂肺的疼,才会从中学到东西,所以如何看来,送圣贤老爷的书经,有点登门好为师的嫌疑,若是对方能领会其中好心还好,若是领会不到……”

    疯子摇摇头,算是拒绝了送圣贤书经的建议。

    “……其实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送一卷……图文并茂的神仙书最好不过……”

    疯子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张圣缺即手一抖,掐断两根胡须,嘴角一阵抽搐。

    “见面礼送神仙书,这种想法也只有疯子才能想出来……”

    “少年心如野马,性似脱兔,大好年华,自然对神仙姐姐有着朦朦胧胧的各种念想,就好如初尝酒水,尝过滋味自是再难忘怀,所以送一套图文并茂的神仙书,对春心初启的少年,不亚于送什么秘术法宝,咳咳,当然这仅是我个饶一点想法而已……”

    疯子道最后,自己都感觉有些脸皮太厚,理由牵强。

    “至多一炷香时间,去去就回!”

    话音落地,疯子留在屋中的残影徐徐消散。

    张圣人抖擞衣袖,将书童放出,方才疯子道少年美好心性,皆是从对神仙姐姐的美好念想开始,张圣人就蓦然想起了自家书童偷偷翻看世俗爱情的美好样子,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心思随着文字起伏跌宕,聚精会神的态度,当真是认真无比。

    少年心性,纯粹如此,正是人间最美光景。

    从袖中地走出的书童,仍旧是打瞌睡的样子,睡眼惺忪,环顾四周后,约摸有了三分清醒。

    “先生,怎不见疯子人影,这家伙不会又偷偷溜出去偷吃什么好东西?”

    书童瞅瞧不见疯子身影,胆子也大了起来,堂而皇之开始报复疯子。

    “疯子出去办点事情而已,偷吃这种事情,他还是要脸的,做不出来……”

    张圣人笑道。

    “先生,疯子那张嘴你能信,你敢信,死人都能被他活了,厉害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哩!”

    书童噘嘴道。

    疯子那场问道神仙姐姐的诛心之论,已然在书童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书童可是偷偷伤心了好久好久,才从忧伤中缓过神来。

    “先生问你个事,先好,你想回答也行,不想回答也行,凭心而论就好!”

    张圣人笑道。

    刚准备溜出去开灶的书童只好作罢,挠挠头,有心虚地看眼自家先生,然后点点头。

    “你心里可有喜欢的神仙姐姐?”

    张圣人认真问道。

    “嗯……有的!”

    书童先是狐疑看眼自家先生,但看到张圣人并无任何打趣之意,也就挠了挠头,紧皱眉头思考片刻,认真道。

    “是花容山的月白姐姐,她的虎牙好可爱,尤其是笑起来更好看……”

    书童攥着衣襟,道。

    “想没想过要为对方做点什么,好让对方明白你的心思!”

    张圣人循循善诱道。

    “有啊,我给月白姐姐写过两封书信,只不过月白姐姐怕是没有时间回信,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她……”

    书童低头轻语,有点伤心。

    少年心境,便是如此,愿意以最大的善意去揣度这个下。

    赤子之心,与圣人相差无几。

    张圣人知道那座花容山,其实是座污秽漫山的风流地,山主花容仙子真身是只修道有所成的粉红兔,境界不过地仙之境,但一身媚功却是极为厉害,浩然下中有四五个疆域广辽的皇朝君王都败在其石榴裙下。

    至于那位月白姐姐,真身与虎牙确实有些许关系,一只母老虎,不过在花容山上,月白算是鹤立鸡群之人,与那些仰仗姿色媚乱下的同门,月白却是醉心修行,希望有朝一日能学有所成。

    “真好,据先生所知,你日思夜想的月白姐姐,是真的好,心里能装着自己喜欢的人,先生也羡慕你啊!”

    张圣人摸着自家书童耷拉下的脑袋,鼓励道。

    “可月白姐姐不喜欢我,我给她写了两封信,她一封都没有回,我是知道的……”七·八·中·文

    书童耸肩曲背,很是伤心。

    少年心性,喜欢即是喜欢,一目了然,但不喜欢却也很难出口,朦朦胧胧。

    “神仙姐姐都是这般,你家先生当年也喜欢过一位神仙姐姐,不过好在先生文笔尚可,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书信,把那位神仙姐姐的老祖给感动的痛哭流涕,这才引来那位神仙姐姐对先生刮目相看,所以啊,不要怕神仙姐姐不喜欢你,关键自己要有所成就,毕竟古来皆是郎才女貌之……”

    张圣人若有所思道。

    “先生,那我写字抄书极好,算不算一种才华?”

    书童思量一番,眨眼问道。

    “当然,你抄书用的篆字,可是深得你家先生真传,岂能不好?”

    张圣人哈哈一笑,开心道。

    书童抄书练就的一手好字,不输当年学宫抄书的疯子。

    “哎,难怪月白姐姐不曾回信于我,我写的那两封书信,没有用篆文,实在粗心大意咯……”

    书童一拍脑壳,懊恼不已。

    “怕什么,今日想起来了,便再写一封就好,想那月白姐姐见信如见人,会对你有所改变的!”

    张圣人抖擞出纸笔,笑道。

    “也好,信不过三,行不行就在此一举了!”

    书童接过纸笔,揣进怀里,认真道。

    “去吧,想什么就写什么,直抒胸臆最好不过!”

    张圣人笑道。

    书童一溜烟而去。

    “少年如白纸,勾勒描绘皆有可能,大善!”

    望着自家书童远去的背景,张圣人捻须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