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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夺取令牌

    间不容发之际,长城公主飞身冲了过去,纵身跃上马背,用力拉住惊马缰绳,惊马嘶号长鸣,前蹄再次前抬并反复刨地,几个来回后,惊马终于被制服。

    此时范晔正在马前发呆,如果稍有迟缓,范晔曾被砖头伤了的额头恐会留下重重的马蹄印。

    现场裁判宣布:“袁凝落马,长城胜!”

    观战人员皆惊出一身冷汗,惊悸之余众人全是夸赞之词,“好!”

    “英雄!”

    “太威武了!”

    这边,袁淑显得垂头丧气,不时用手拍打桌面,“太可惜了!太可惜了!战马为何突然受惊?”

    这时,一名考务人员走向袁淑,悄悄报告:“袁公子战马受惊,好像那杨长城使用了暗器。”

    听到这句话,袁淑精神一振,突然站起身来,有意提高嗓门说:“大胆!长城竟敢使用暗器,让战马受惊,理应取消参试资格!何尚书,你看如何是好?”

    还没等何尚之说话,皇帝刘义隆便开口道:“袁爱卿,朕并未听闻规则中有禁止使用暗器之词,你是否有意偏袒令郎?”

    袁淑尴尬解释:“微臣不敢!”

    范晔从惊恐中清醒,并未向公主道谢,当听说长城使用暗器让战马受惊,反而开始怨恨勒住惊马的恩人,于是说道:“陛下,臣以为,应该去检查一下马匹是否暗器所伤?以示公允!”

    “准!”皇帝刘义隆不情愿地说道。

    片刻后,考务人员现场检查惊马后报告:“禀陛下,马匹没有暗器所伤痕迹。”

    皇帝刘义隆听后喜笑颜开,“袁卿,这下服了吧?”

    “是,陛下。”袁淑只有维诺称是。

    这时,众人还在议论长城公主,“长城好样的!”

    “将门虎子!杨公子必是得到了杨将军的真传!”

    “杨约将军之后武艺出众,不愧是皇亲国戚!”

    比赛一下子吊起了人们的胃口,“这也太戏剧性了吧!一场看似可以大战几十个回合的比赛,竟然一招致敌就结束了!另一场,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人竟打败了一个身强力壮的人,而且是马匹突然受惊摔落马下!这第三场会是什么结果呢?”

    众人兴致都很高。

    第三场确实不负众望,彭城太守王玄谟之子王宽手持长矛,南中郎行参军沈劭之之子沈文秀手持大刀,现场尘土飞扬、战马嘶鸣,刀枪碰撞之声不绝于耳,近处甚至能看到四溅的火星。众人兴致顿时进入高潮,观众掌声和叫好声震耳欲聋。

    “后生可畏,我大宋后继有人啊!”皇帝刘义隆看在眼里喜上眉梢,站起身来连连鼓掌,露出难得的笑容。

    众大臣看皇帝都站立观战,纷纷起身助威。

    双方大战了四十回合仍不分上下,体力都有些不支,节奏慢慢降下来。何尚之怕两人意外受伤,冲比赛场地大喊:“停!”

    现场裁判立即叫停了比试,王宽和沈文秀骑在马上喘气。

    长城公主和谢纬卸掉盔甲、归还兵器,开始为下一轮做准备。

    何尚之召集四位考官商议:“我看两人不分伯仲,再打下去难免出现伤情,我建议两人不再交战各取二分,诸位考官意下如何?”

    除袁淑不同意外,其他人都表示同意,最终第三场以平局收场,皆大欢喜。但观众的热情却迅速降了下来。

    长城公主有意拉着谢纬慢慢走过观摩台去看积分牌,这一幕被皇帝刘义隆看的清清楚楚,心想:这是有意看给我的,这臭丫头鬼心眼挺多!今日下午的宴会你们也莫想参加了。

    积分牌上,谢纬和长城公主两人还是排名第一和第二,进入第五轮已经板上钉钉了,只是分组还不知道。

    这一轮比赛结束,长城公主如释重负,心中窃喜:谢纬这次进入前四名了,留京定了!这第五轮我要和谢纬分不到一组,我也不会让他了,让他等着看我的厉害吧!

    现场裁判宣布:“第四轮第四场比赛,赵倩对阵柳嗣宗。”

    “请二位到赛场就位!”

    裁判还没喊出“开始”,柳嗣宗就挥舞大刀冲了过去,裁判赶紧叫“停”。还好,柳嗣宗及时收住了大刀,赵倩躲闪及时,没被伤到,但柳嗣宗的大刀却没握好,掉落下来。

    裁判立即终止了比赛,宣布:“柳嗣宗违规,赵倩胜!”

    柳嗣宗憨憨地想做解释,却直接被现场裁判从马背上推了下来,裁判鼓睛暴眼怒道:“你差点要了赵倩的命,回去给赵倩道歉吧!”

    观众哈哈大笑,场面紧张的气氛轻松下来。

    其后四场没打几个回合就草草收兵,因为前四名已经决出,所以参赛者都没了太多兴趣。

    最后两场均未开战,有一场是朱隆绍主动认输,有一场是胡乾秀怕受伤,自己主动认输。

    前四轮的总积分也都出来了:谢纬二十二分、长城二十二分、赵倩二十分、王宽十九分、袁凝十八分、沈文秀十七分、臧敞十六分、萧惠徽十五分、沈文叔十四分、垣恭祖十三分、沈勃十二分、沈看十一分、宗罗云十分、檀遐九分、刘琨之八分、江恁七分、蒯慧度六分、朱隆绍五分、胡乾秀三分、柳嗣宗违规。

    积分五以下的朱隆绍、胡乾秀和违规的柳嗣宗,未等武试结束提前退场走人。

    现场开始抽签为第五轮分组了,众人都紧盯着考务人员抽签,现场恢复平静。

    考务人员把抽签结果拿给主考官何尚之,何尚之打开后宣布:“谢纬、长城合为一组,王宽、赵倩合为一组,请步入决赛场地。”

    宣布完分组,众人又议论纷纷,“赵倩是徐兖二州刺史赵伯符之子,赵伯符可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武将,赵倩长的虎背熊腰,颇有其父的风采,估计武艺也不会太差,这场较量定很激烈!”

    “这次啊,谢纬真的遇到强敌了!”

    “这不动兵器徒手肉搏,身强力壮才能占得上风,长城要吃亏了!”

    第五轮夺取令牌,一声“开始”令下,四人冲进场地,不自觉地分成两对开始较量。

    王宽对长城、谢纬对赵倩,拳脚相加,难解难分。

    对打中,王宽飞身跃起抓住旗杆,并顺势往上爬。长城公主也纵身跃起,但稍迟一步,只拉住他的小腿,赵倩也跳起拉住长城公主的脚,谢纬飞身跃起抓住了王宽的手,王宽一只手抓住旗杆,用另一只手和谢纬对打。

    赵倩松开长城公主的脚,跳起来抓住谢纬的脚,用力往下拽。

    谢纬和王宽在上面对打几个回合后,两人都撑不住从旗竿上落下。

    四人又回到地面施展拳脚打在一起,王宽再次跳起抓住旗杆,这次长城公主及时抓住了王宽的衣服。

    谢纬趁机将赵倩打倒在地,高高跃起,踩着王宽肩膀,又奋力往上跳,抓住旗杆后蹭蹭几下便到了旗杆的顶部,迅速取下令牌,高呼:“我们拿到令牌了!”

    “赢了!”

    掌声雷动、锣鼓喧天,和着欢呼声,响彻校场的上空。

    自东晋江左以来,皇宫还算简陋朴素,朝廷举行宴会的地方,只有东西二堂,晋孝武帝末年,才兴建了清暑殿,刘裕建立南朝宋后,皇宫宫殿建筑仍如当初,没有增建,只是刘义隆大规模翻修了太子东宫。

    武试结束,皇帝刘义隆心情非常好,在西堂宴请观摩武试的大臣。

    酒过三巡,皇帝对个子不高、又胖又黑,眉毛胡须已经秃尽的范晔说:“朕听闻范爱卿能弹得一手好琵琶,今日诸位考生表现都很好,尤其是你的外甥谢纬夺得武试冠军,朕非常高兴,我要唱一曲,爱卿为我弹琵琶吧!”

    平时刘义隆很想欣赏范晔弹奏琵琶,范晔却有意装作不解其意,从未给皇帝弹奏,今天范晔的心情也很好,而且皇帝当着众多大臣的面开了金口,并且要亲自歌唱,范晔也只好伴奏。

    刘义隆刚一唱完,琵琶声也迅疾停止,令宴会的场面很尴尬,刘义隆也感觉很扫兴,便对萧思话说:“萧爱卿,你曾随朕登钟山北岭,途中有磐石、清泉,爱卿便在石上弹琴,我们共饮美酒,共同玩赏,意趣盎然,今日可有兴趣再为朕弹上一曲?”

    “谢陛下美意,臣愿意效劳!”萧思话抚琴弹曲,解了皇帝的尴尬。

    宴会结束后,皇帝刘义隆对何尚之说:“何爱卿,你和吏部郎庾炳之一同随我到东堂,我有事和你们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