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顾怀意
村庄的环境总是那样宜人，倘若是哪个作家来这里采风，一定可以写出像样的文章，然后一举夺得杂志的头版。
我出神的望着窗外，没有心思放在语文老师正在讲述的试卷上的阅读理解，那些题目美其名曰去感受作者的文字，理解其中含义，可这样的问题真的会有标准答案吗？每个人从文字中理解出来的都是不同的主观感受，怎么会用一段模版一样的语句就轻而易举的扼杀掉想象力呢？我对卷子上那几个大大的红叉并不在意，就算作者来回答，估计分数也不会太好看。
“叶瘸子，叶瘸子。”顾怀意轻声的喊着他给我起的外号，他也是我在学校里唯一授权可以这样喊我的人。
我朝斜后方看去，他的座位在班上的正中央，同桌是学习最好的女同学，胡雅婷。这样一个天时地利的位置，对他来说形同虚设，他的成绩可以看出班上有多少人，他总说他有考高分的实力，只是他不想，因为一旦他考了高分，他现在的位置，很有可能不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有件事我可以肯定。
他喜欢胡雅婷，这是真的，只有我看得出来。
男生喜欢一个女生的表现很简单，就是会不停的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再不然就是或无意或故意的和她多点互动，顾怀意的表现倾向于后者，我经常可以看见他把同桌欺负的脸通红，自己还在那里傻笑，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但他这样为了接近胡雅婷而舍弃分数的手段，还是有些代价的。代价就是会受些皮肉之苦，他用自己的屁股，来换自己的爱情，怎么说呢，这样的做法很青春，但每次听到他父亲用皮带抽他的时候，我又着实替他惋惜，考高分不一样可以追女孩，甚至人家还会更崇拜你，我多次这样对他说，可他总是不以为然，半坐在椅子上，龇牙咧嘴的，不敢用全身的力量坐下去，揉着屁股说“你懂啥，女孩都喜欢我这样成绩差，还有点古惑仔气质的”说完，我白了他一样，然后猛的按下他的肩膀，紧接着是他的嚎叫，然后他指着我的鼻子骂着“叶瘸子，我给你十秒跑的时间，别让我抓到你。”
真拿他没办法，不过在民国的时候，好像女生都会对他这样的男生有好感，我也是从小说上看来的。
他趁老师不注意，朝我扔了一个纸条，正好在我可以够到的范围，我迅速捡起来，假装看卷子似的，拿到桌子上，一点点展开，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过两天投票，投6月20日！”
这小子把心眼都放在了追女孩身上，他想把烟火大会的日期安排在那一天，我知道，那天是胡雅婷的生日。
我无奈的笑了笑，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然后假装回过身拿东西，顺手把纸团扔了回去，冲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他立刻摆出讨好似的笑容，比划着只有我和他能懂的暗号。
“放学请你吃东西。”
傍晚时分，他推着我走在回家路上，我嘴里嗦着他贿赂给我的冰棒，夏天的暑热一下就缓解很多，他滔滔不绝的和我说着他和胡雅婷之间的互动，我其实并没有仔细听，胡同里每户人家都飘出的烟火气，让我垂涎三尺，我正在用鼻子去分辨每家每户的晚饭都有些什么。
顾怀意见我一直闭着眼睛，鼻子时不时的抽吸，他也跟着猛的吸了一下，像是打通他任督二脉般，他中二的喊了一嗓子，然后猛的推起轮椅，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推背感，他推着我驰骋在狭窄的胡同里，期间因为里面的不平，我经常发出“哎哟”的声音，他却更加兴奋的，推的更快了。
颠簸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停了下来，我揉着屁股，痛骂他，他喘着粗气的笑着，然后又回到了平稳的速度，再往前几步就到我家了，他肯定要维护自己善良大使的形象给我妈看，所以假装小心翼翼的把我推到了门口，还冲里面喊着，“阿姨，叶诚回来喽。”
母亲闻声，手在衣服上简单擦了擦，笑着迎了出来，嘴里说着夸奖顾怀意的话，那小子脸上抑制不住的得意表情，我真想跳起来踹他一脚，可惜我没这个能力。
母亲接过书包，把我缓缓的推进家，门口的台阶早就修成了一条小斜坡，为了方便我进出的，可是每当下雨的时候我看着母亲谨慎的迈出步子，我也害怕母亲滑倒，心里总不免得有些内疚，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早的好起来。
顾怀意炫耀着他照顾我的事例，我知道他是又想留下来蹭饭了。母亲看见他也很高兴，都会劝他留下来一起吃晚饭，看着他一边背着母亲冲我做着鬼脸，一边又立刻变脸对着母亲不好意思笑容，我有时候真觉得他不去当演员可惜了，那种小人得志的感觉特别适合他。
饭桌上他似长江流水般的进食，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每天都等着来我家这一顿，母亲自然是高兴的，一个劲儿的往他碗里夹菜。
吃完饭后，他把我摇上天台，我俩看着远处升起的炊烟，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幻想着树林后面的景色，我们约定，等我康复以后，一定要去更远的地方看更美的风景。
等到星星闪烁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要回家了，我和母亲在门口送他，他又比划着“暗号”，我噗嗤一笑，他逃也似的跑出巷子。
母亲好奇的看着我，问我他比划的是什么意思，我打着马虎眼的说：“他夸你做饭好吃。”听到这话，母亲笑的格外开朗。
其实他比划的意思是“记得，六月二十！”真服了他了，不过也能理解，追女孩的时候都会这样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个环节出错。
到了投票那天，他早早的来到我家门口，摆出管家见到主人的微笑，伸手问我要票，我递给他，他反复看了很多遍，确定是同一个日期后，才放心的推着我去村里最大的那片空地。
整一天都可以投票，但早上就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我替他感到担心，“你就收买我一个，不怕被其他竞争对手比下去吗？”
他胸有成竹地说：“不会，我有秘密武器。”
“啊，啥秘密武器。”
“我买通了我们学校的很多人，我说6月20日是我妈妈的生日，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在生日这天看一场烟火，于是他们都被我这个孝子感动了，都决定把票投那一天。”
“你还真是个孝子。”我没好气的说道。
果然在投票的时候，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了厚厚的一沓选票，偷偷的塞进了投票箱里，然后赶忙的推着我逃离“案发现场”。
“喂，跑什么，你心虚了？”我抓紧轮椅的扶手，在这样快速的移动中还不忘调侃他。
“有啥好心虚的，我凭本事拉的票，我是看快上课了，所以走快点。”他倔强的说。
我看了眼手表，现在还有二十分钟，从空地走过去，是绰绰有余的，我露出看破一切的笑容，他就是心虚了，但很快我也为我的调侃付出了代价，再经过一段比较颠簸的路段时，他刻意的加快了速度，颠的我早饭都快出来了，要不是这会儿被他控制着，我是真想揍他一顿。
到了学校，顾怀意对着班上同学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给他们送零食，帮他们拿东西，反正这一天他都挺忙碌的，像他这样的人，以后一定能把领导服侍好，然后过上很好的生活。
到了放学，他又蹭了一顿母亲的晚饭，一个劲儿夸着母亲的手艺，一个劲儿的往嘴里扒拉饭菜，母亲也不停的往他碗里夹菜，一顿风卷残云后，他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靠坐在椅子上，油光满面的真像路边乞丐饱餐后的样子，我真好奇他们家晚上究竟做不做饭。
“明天是这样，我要送胡雅婷回家，就送不了你了嗷。”他剔着牙，装作大人的样子，闭眼说道。
“啥，送她回家，都发展这么快了？”他还真是语出惊人，这么快就夺得芳心了吗？
“害，毕竟咱气质魅力这方面还是有点吸引人的。”
真像喝醉的人说出来的话，他倒是真不谦虚。
“脸皮真厚，这是怎么打动人家的，平常看你天天欺负人家，她还能同意让你送她？”我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都是小说里的技巧，就我们这个时期，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的表现就是喜欢欺负她。”他侃侃而谈自己的见解，虽然话糙理不糙，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特别像村口那个算命的瘸子说出来的好像很高深莫测其实经不起推敲的话。
“行，去追求你的爱情去吧。”我翻了个白眼道。
“哟，这是吃醋了呀，我在你心中那么重要呢。”他一脸的兴奋，凑到我旁边，一身的饭菜味儿。
“躲开，躲开。”我嫌弃的推开他。
到了第二天，果然他早早的收拾好书包，在校门口等着胡雅婷了，他冲我摆了个鬼脸，然后像长颈鹿那样的看远处走来的学生里有没有她，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推着轮椅走在回家路上。
好久没推过，手臂不像之前那样有力了，推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汗，我气喘吁吁的用尽全力推上门口的小坡，然后瘫坐在轮椅上，汗珠滴在书包上，我也无暇顾及，我静静的享受夏天凉爽的自然风，心里咒骂着顾怀意，见色忘友的家伙，没救了。
第二天早上，我推开门，发现他已经坐在我家门口，听到动静他立马站起身，自然的推起轮椅，母亲见状，放心的把我交给了他。
“昨天的约会怎么样。”我自然是好奇的。
“嘿嘿，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考试前的紧张，但又很兴奋的感觉，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小鹿乱撞了。”不用回头看，我也知道此刻他的嘴一定咧到了耳朵根。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昨天的场景：“夕阳洒下，夏天的风吹过，我虽然和她并排的走着，但视线里总能看见她被风吹起的几根发丝，很香的味道，她的脸红扑扑的，我也红扑扑的，可能是夕阳的原因吧，我们都没说话，就只是走在一起，但对我来说已经是上天最好的眷顾了…”
“打住打住，鸡皮疙瘩掉一地。”他还想继续说，我别扭的急忙打断他。
“哎呀，真好，要是后面还能有机会就好了。”他有些意犹未尽，嘴里咂巴着也不知道在回忆什么味道。
“建议你把脸上淫荡的笑容收一收，容易吓到小孩子。”我朝他泼起冷水。
“你啊，就是不懂，等你有喜欢的姑娘的时候，你就明白了。”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指点着我。
但他说错了，我怎么会不懂，我当然懂，我甚至能懂最好的朋友和自己喜欢上同一个姑娘是什么感觉。
我出神的望着窗外，没有心思放在语文老师正在讲述的试卷上的阅读理解，那些题目美其名曰去感受作者的文字，理解其中含义，可这样的问题真的会有标准答案吗？每个人从文字中理解出来的都是不同的主观感受，怎么会用一段模版一样的语句就轻而易举的扼杀掉想象力呢？我对卷子上那几个大大的红叉并不在意，就算作者来回答，估计分数也不会太好看。
“叶瘸子，叶瘸子。”顾怀意轻声的喊着他给我起的外号，他也是我在学校里唯一授权可以这样喊我的人。
我朝斜后方看去，他的座位在班上的正中央，同桌是学习最好的女同学，胡雅婷。这样一个天时地利的位置，对他来说形同虚设，他的成绩可以看出班上有多少人，他总说他有考高分的实力，只是他不想，因为一旦他考了高分，他现在的位置，很有可能不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有件事我可以肯定。
他喜欢胡雅婷，这是真的，只有我看得出来。
男生喜欢一个女生的表现很简单，就是会不停的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再不然就是或无意或故意的和她多点互动，顾怀意的表现倾向于后者，我经常可以看见他把同桌欺负的脸通红，自己还在那里傻笑，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但他这样为了接近胡雅婷而舍弃分数的手段，还是有些代价的。代价就是会受些皮肉之苦，他用自己的屁股，来换自己的爱情，怎么说呢，这样的做法很青春，但每次听到他父亲用皮带抽他的时候，我又着实替他惋惜，考高分不一样可以追女孩，甚至人家还会更崇拜你，我多次这样对他说，可他总是不以为然，半坐在椅子上，龇牙咧嘴的，不敢用全身的力量坐下去，揉着屁股说“你懂啥，女孩都喜欢我这样成绩差，还有点古惑仔气质的”说完，我白了他一样，然后猛的按下他的肩膀，紧接着是他的嚎叫，然后他指着我的鼻子骂着“叶瘸子，我给你十秒跑的时间，别让我抓到你。”
真拿他没办法，不过在民国的时候，好像女生都会对他这样的男生有好感，我也是从小说上看来的。
他趁老师不注意，朝我扔了一个纸条，正好在我可以够到的范围，我迅速捡起来，假装看卷子似的，拿到桌子上，一点点展开，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过两天投票，投6月20日！”
这小子把心眼都放在了追女孩身上，他想把烟火大会的日期安排在那一天，我知道，那天是胡雅婷的生日。
我无奈的笑了笑，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然后假装回过身拿东西，顺手把纸团扔了回去，冲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他立刻摆出讨好似的笑容，比划着只有我和他能懂的暗号。
“放学请你吃东西。”
傍晚时分，他推着我走在回家路上，我嘴里嗦着他贿赂给我的冰棒，夏天的暑热一下就缓解很多，他滔滔不绝的和我说着他和胡雅婷之间的互动，我其实并没有仔细听，胡同里每户人家都飘出的烟火气，让我垂涎三尺，我正在用鼻子去分辨每家每户的晚饭都有些什么。
顾怀意见我一直闭着眼睛，鼻子时不时的抽吸，他也跟着猛的吸了一下，像是打通他任督二脉般，他中二的喊了一嗓子，然后猛的推起轮椅，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推背感，他推着我驰骋在狭窄的胡同里，期间因为里面的不平，我经常发出“哎哟”的声音，他却更加兴奋的，推的更快了。
颠簸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停了下来，我揉着屁股，痛骂他，他喘着粗气的笑着，然后又回到了平稳的速度，再往前几步就到我家了，他肯定要维护自己善良大使的形象给我妈看，所以假装小心翼翼的把我推到了门口，还冲里面喊着，“阿姨，叶诚回来喽。”
母亲闻声，手在衣服上简单擦了擦，笑着迎了出来，嘴里说着夸奖顾怀意的话，那小子脸上抑制不住的得意表情，我真想跳起来踹他一脚，可惜我没这个能力。
母亲接过书包，把我缓缓的推进家，门口的台阶早就修成了一条小斜坡，为了方便我进出的，可是每当下雨的时候我看着母亲谨慎的迈出步子，我也害怕母亲滑倒，心里总不免得有些内疚，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早的好起来。
顾怀意炫耀着他照顾我的事例，我知道他是又想留下来蹭饭了。母亲看见他也很高兴，都会劝他留下来一起吃晚饭，看着他一边背着母亲冲我做着鬼脸，一边又立刻变脸对着母亲不好意思笑容，我有时候真觉得他不去当演员可惜了，那种小人得志的感觉特别适合他。
饭桌上他似长江流水般的进食，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每天都等着来我家这一顿，母亲自然是高兴的，一个劲儿的往他碗里夹菜。
吃完饭后，他把我摇上天台，我俩看着远处升起的炊烟，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幻想着树林后面的景色，我们约定，等我康复以后，一定要去更远的地方看更美的风景。
等到星星闪烁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要回家了，我和母亲在门口送他，他又比划着“暗号”，我噗嗤一笑，他逃也似的跑出巷子。
母亲好奇的看着我，问我他比划的是什么意思，我打着马虎眼的说：“他夸你做饭好吃。”听到这话，母亲笑的格外开朗。
其实他比划的意思是“记得，六月二十！”真服了他了，不过也能理解，追女孩的时候都会这样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个环节出错。
到了投票那天，他早早的来到我家门口，摆出管家见到主人的微笑，伸手问我要票，我递给他，他反复看了很多遍，确定是同一个日期后，才放心的推着我去村里最大的那片空地。
整一天都可以投票，但早上就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我替他感到担心，“你就收买我一个，不怕被其他竞争对手比下去吗？”
他胸有成竹地说：“不会，我有秘密武器。”
“啊，啥秘密武器。”
“我买通了我们学校的很多人，我说6月20日是我妈妈的生日，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在生日这天看一场烟火，于是他们都被我这个孝子感动了，都决定把票投那一天。”
“你还真是个孝子。”我没好气的说道。
果然在投票的时候，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了厚厚的一沓选票，偷偷的塞进了投票箱里，然后赶忙的推着我逃离“案发现场”。
“喂，跑什么，你心虚了？”我抓紧轮椅的扶手，在这样快速的移动中还不忘调侃他。
“有啥好心虚的，我凭本事拉的票，我是看快上课了，所以走快点。”他倔强的说。
我看了眼手表，现在还有二十分钟，从空地走过去，是绰绰有余的，我露出看破一切的笑容，他就是心虚了，但很快我也为我的调侃付出了代价，再经过一段比较颠簸的路段时，他刻意的加快了速度，颠的我早饭都快出来了，要不是这会儿被他控制着，我是真想揍他一顿。
到了学校，顾怀意对着班上同学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给他们送零食，帮他们拿东西，反正这一天他都挺忙碌的，像他这样的人，以后一定能把领导服侍好，然后过上很好的生活。
到了放学，他又蹭了一顿母亲的晚饭，一个劲儿夸着母亲的手艺，一个劲儿的往嘴里扒拉饭菜，母亲也不停的往他碗里夹菜，一顿风卷残云后，他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靠坐在椅子上，油光满面的真像路边乞丐饱餐后的样子，我真好奇他们家晚上究竟做不做饭。
“明天是这样，我要送胡雅婷回家，就送不了你了嗷。”他剔着牙，装作大人的样子，闭眼说道。
“啥，送她回家，都发展这么快了？”他还真是语出惊人，这么快就夺得芳心了吗？
“害，毕竟咱气质魅力这方面还是有点吸引人的。”
真像喝醉的人说出来的话，他倒是真不谦虚。
“脸皮真厚，这是怎么打动人家的，平常看你天天欺负人家，她还能同意让你送她？”我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都是小说里的技巧，就我们这个时期，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的表现就是喜欢欺负她。”他侃侃而谈自己的见解，虽然话糙理不糙，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特别像村口那个算命的瘸子说出来的好像很高深莫测其实经不起推敲的话。
“行，去追求你的爱情去吧。”我翻了个白眼道。
“哟，这是吃醋了呀，我在你心中那么重要呢。”他一脸的兴奋，凑到我旁边，一身的饭菜味儿。
“躲开，躲开。”我嫌弃的推开他。
到了第二天，果然他早早的收拾好书包，在校门口等着胡雅婷了，他冲我摆了个鬼脸，然后像长颈鹿那样的看远处走来的学生里有没有她，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推着轮椅走在回家路上。
好久没推过，手臂不像之前那样有力了，推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汗，我气喘吁吁的用尽全力推上门口的小坡，然后瘫坐在轮椅上，汗珠滴在书包上，我也无暇顾及，我静静的享受夏天凉爽的自然风，心里咒骂着顾怀意，见色忘友的家伙，没救了。
第二天早上，我推开门，发现他已经坐在我家门口，听到动静他立马站起身，自然的推起轮椅，母亲见状，放心的把我交给了他。
“昨天的约会怎么样。”我自然是好奇的。
“嘿嘿，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考试前的紧张，但又很兴奋的感觉，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小鹿乱撞了。”不用回头看，我也知道此刻他的嘴一定咧到了耳朵根。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昨天的场景：“夕阳洒下，夏天的风吹过，我虽然和她并排的走着，但视线里总能看见她被风吹起的几根发丝，很香的味道，她的脸红扑扑的，我也红扑扑的，可能是夕阳的原因吧，我们都没说话，就只是走在一起，但对我来说已经是上天最好的眷顾了…”
“打住打住，鸡皮疙瘩掉一地。”他还想继续说，我别扭的急忙打断他。
“哎呀，真好，要是后面还能有机会就好了。”他有些意犹未尽，嘴里咂巴着也不知道在回忆什么味道。
“建议你把脸上淫荡的笑容收一收，容易吓到小孩子。”我朝他泼起冷水。
“你啊，就是不懂，等你有喜欢的姑娘的时候，你就明白了。”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指点着我。
但他说错了，我怎么会不懂，我当然懂，我甚至能懂最好的朋友和自己喜欢上同一个姑娘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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