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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又是一桩谋杀案?

    老人想直起腰,但是似乎是年龄大了,也可能是捡了一天的废品,腰已经直不起来了。

    她笑着对张玲玲说:“警官,我这屋里头太乱了,怕你笑话,你要是不介意,咱就在院子里坐。”

    张玲玲扶着老人坐在那个矮板凳上说:“李大娘,您出了一身汗,先坐这儿歇会儿吧。”

    老人佝偻着身子,扶着腰慢慢坐下,看着张玲玲说:“不累,习惯了。警官,您是过来了解什么的呀?”

    张玲玲从兜里拿出一包面巾纸,抽出一张给对方擦脸上的。

    “向您了解一下李杰英去年车祸的事儿,您回来之前魏大娘已经给我说了。我刚才听魏大娘说,去年李杰英被人打过一次,挺严重的,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老人听她问这事儿,一双眼睛就要冒出火来,努力控制着情绪。

    “提起这回事儿啊,说起来还和那场车祸有关。你要是没来我家,我也不想去派出所反应,但是既然今天你们来人了,那我就和你说说。”

    老人看着弱不禁风,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是很有中气。

    “去年那场车祸以后,我从交警那里带着杰英回来,你别看杰英人是傻,见人都不会说一句完整的话,但是我是他妈,从小养他到大,他的一个动作我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回来以后,他也知道自己是惹祸了,怕我生气揍他,就一直和我说‘他让的’,我刚开始还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后来慢慢一琢磨,我就想清楚了,他当时往公路上跑,那是因为有人告诉他这么做的。

    平时杰英这孩子就喜欢听别人的话,巷子里的小孩子让他干啥他就干啥,这回肯定又是有人让他往公路上跑,他就照做了。

    警官,你说这个事故能全怪他吗?

    那人要是不让他那时候上公路,他怎么可能上去,他都生活了40多年了,也没干过这种傻事儿啊!”

    张玲玲一听对方说这话,明显就是一惊。

    问道:“他说是谁让他上公路的吗?”

    老人叹了口气说:“他毕竟脑子有病,哪能说清楚那么多啊,要是他能都说清楚,我早就带他去找那人了。”

    张玲玲不解地问:“难道是有人让他这么做的?那既然有这回事,您为什么不去交警那边和他们说呢?”

    老人摇着头说:“唉!我儿子说的话我相信,因为我是他妈,我了解他。

    所以我不会怀疑自己孩子的话。

    可是这个话,你让人家交警、让人家出租车司机的家属怎么相信,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说的话。

    些年来,谁正眼看过他?

    谁把他的话当回事儿过?

    除了我这个妈,还有谁愿意相信他!”

    老人的情绪看不出激动,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外界对自己儿子的轻视吧,也或许是被冤枉背上这么大一口黑锅还没有办法辩解的无奈。

    张玲玲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这个老人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被人冤枉,却无处辩解,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么被欺负,她这个做母亲的恐怕心里都在滴血吧。

    可是就是这个心里滴血的老人,因为无力反抗,还要咬牙让自己坚强地面对在儿子身上发生的一切不幸。

    这是一种硬到骨子里的坚强。

    就是对面这个满头白发、皮包骨头的老太太数十年如一日的养着一个患有神经病的儿子,她早就已经学会了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这中间的艰辛连她一个警察都品味不到。

    张玲玲给老人留下了300元钱离开了。

    她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实习警员工资也确实不高。

    老人看着放在纸壳上的钱没有拒绝,她虽然知道接受这个钱不应该,但是这么多钱却是她捡好几天废品也卖不来的,她知道自己快活不了多久了,她是用自己的尊严为儿子争取活的希望。

    脏乱的巷子,破旧的院子,简陋的屋子,落寞的老人,开心的“傻子”。

    堆满水瓶和纸壳的院子里,一个不知道生命何时就会走到尽头的老人,想着怎么捡足够多的废品,给儿子多攒点积蓄,临死前在屋子里堆满粮食。

    王道从秋波的家里出来,见到了他的妻子,事情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秋波的意外死亡没有引起当地警方的怀疑。

    据秋波的妻子张蓉说,她和丈夫秋波的婚姻早就已经是名存实亡,秋波好赌、烂赌。

    自从他们结婚以后,夫妻两个不知道为了这个吵过多少次,后来秋波听烦了她的唠叨,就干脆不回家,一直借宿在外面。

    张蓉渐渐地对丈夫失去希望,也经常会收拾东西回到娘家住一段时间。

    在秋波出事的那段时间,他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张蓉回忆说,秋波是在去年12月3日的晚上,喝多酒回来,上楼梯的时候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落下来,后脑砸在台阶上当场死亡的。

    具体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他是一早上就到邻居的通知才赶回去的,民警也只是对她进行了简单的询问。

    经过派出所的现场勘查,给秋波的死定性为意外死亡。

    不是刑事案件,家属也没有提出疑问,所以民警在现场拍照,通知家属,做好笔录以后就离开了。

    王道问张蓉他丈夫那段时间有没有大笔不知名的收入,张蓉告诉王道,秋波虽然好赌,却也极好面子,尤其是在她的前面,秋波总是想证明自己可以暴富起来。

    如果秋波真的发了一笔横财,突然变得有钱起来,一定会向她炫耀,但是秋波却从来没有联系过她,更没有和她提过钱的事。

    当时秋波开车撞人,张蓉是知道的,警队通知她以肇事者家属的身份,要求她去交警队领人,她在那里还见了被撞的人的家属。

    后来因为她不愿意和秋波见面,所以只在交警队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张蓉和王道说了几个经常和秋波一起聚赌的朋友,还有秋波经常去的几家“电子游戏厅”。

    往道一直在思考,如果是有人谋划了蒋忠的这场车祸,那么秋波无疑是里面最关键的一环,无论如何他都会是知情人。

    而幕后的谋划的人能利用秋波做成这件事,也必然是给了他足够的好处,甚至是承诺事成之后还会给他重酬。

    但是根据张蓉的说法,秋波那段时间并没有联系过她,也没有向她显露过那笔“意外之财”,那只能说明有三种可能:

    第一,蒋忠的车祸真的就是意外,虽然一切都很巧合,但是从常理上也说得通;

    第二,秋波当时是欠了大笔的赌债,急于还钱,而幕后想要杀死蒋忠的人也是利用了秋波的这一点,让他帮助自己杀人;

    第三,秋波实在是太好赌了,在拿到对方给的钱以后,立马就跑去赌,结果运气很不好,一下子就输掉了。

    王道向张蓉了解到,秋波每月的工资是在3000块钱左右,那想要雇佣这样的一个人给自己卖命,一般雇主需要支付2万到5万的“报酬”。

    这笔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完全可以用现金支付,而且从幕后人谋划这起车祸来看,对方绝对是一个很注意细节、谨慎小心的人,不会通过转账的方式留下记录。

    晚上王道和张玲玲约在一家餐厅里吃饭,两个人互相交流着对方取得信息。

    “这么说来,结合李杰英的反应看,他恐怕真的是被人给诱导的。

    他母亲说李杰英是那种一个小孩子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的人。

    那如果幕后策划这起车祸的人,之前就已经接触过李杰英的话,那他给李杰英买一根冰棍或者一个面包都能让其听从他的指挥,毕竟李杰英是没有辨认危险的能力的。

    只是事后他的那次被打,还需要好好调查调查,我感觉这件事情有点奇怪。

    打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真的有用吗,李杰英他能懂吗?

    奇怪的是那次挨打以后,李杰英竟然变了一种性子。”

    “我去查一下李杰英的住院证明,或许会发现一点什么。

    你说那个货车司机秋波是怎么和一个精神病人配合的呀!

    还配合的那么到位,只差一点蒋忠就死了。

    当时蒋忠是处于行驶当中,李杰英能够恰好出现在秋波的车前我能理解,但是秋波怎么就有把握正好可以撞向蒋忠的车?

    如何把一场有预谋的谋杀案演成是一起交通事故?

    能够瞒过在场那么多人的眼睛,还能瞒过现场勘查的交警。

    “想要瞒过交警很容易,因为那个路段路面上没有监控,交警出报告看的就是地上货车急转方向盘形成的痕迹还有当时在场的群众的描述。

    至于要让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那是一个意外,那就要做到逼真。这就要求货车司机秋波当时真的是来不及刹车,只能猛打方向盘,采取紧急避险措施。

    要做到这一点,他当时就不能顾忌李杰英的死活,因为如果他当时有一点犹豫,车速慢下来或者是稍微偏移一点方向,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所以这是一个很残酷的局,这个局的关键就是不能在乎李杰英的死活,因为一旦秋波稍稍操作失误一点,那么死伤的人就不是蒋忠而是李杰英。

    幕后策划的人一定在行动前就和秋波说过,让他不要有顾忌,而秋波也真的没有顾忌李杰英的死活。

    因为他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只要他不超速,那么即使李杰英死在当场,根据现行的交通法,他也不需要承担一点责任。

    至于说,当时怎么能够恰好撞向蒋忠的车,这个应该难不倒老司机秋波,秋波一定是在之前就已经跟踪蒋忠的车,蒋忠当时的车速不快,秋波开一辆货车很容易就可以把控他们两辆车之间的距离和方位。

    关于这一点,我们回去会向张队请示,将“蒋忠案”立案侦查,管辖权归到我们总队来,这样我们就有权限可以调取清江县的道路监控,说不定可以捕捉到当时那两辆车的身影。

    只是可惜了,事情发生的太久,路旁店铺的监控早就都被删除了,否则我们可以查一下当天的事发现场附近商店里的监控,看看当时的具体事发现场情况。”

    吃完饭,两个人去了刘丽的家,他们还要去看一下蒋忠,和刘丽了解一些有关蒋忠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