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升堂问案
假方谦和吴益之将狄仁杰送到都督府后，就想着告辞离开，却被狄仁杰留住。狄仁杰说自己初到幽州，对地方民情还不熟悉，想找他俩了解了解。
二人见状，只能坐在都督府内，向狄仁杰介绍幽州诸县的情况。两人逮着幽州一通夸赞，什么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国泰而民安。
狄仁杰越听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幽州治下百姓过的什么日子，他是亲眼见过的，和安居乐业完全扯不上关系。也不知二人脸皮有多厚，竟然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
“方使君，敢问大柳树村是哪个县的治下？”
“三合县。”
狄仁杰趁机发难，他要为大柳树村的百姓讨要一个公道：“方使君，你我代天牧狩，当恪尽职责，善抚黎民，这才不负皇帝信托之恩。可在你的治下，民生艰涩、穷苦异常，就拿大柳树村来说吧，村民无半尺之地，隔宿之粮。”
说到这，狄仁杰的气就不打一出来，一双眼睛盯着假方谦：“焉能不聚众造反，啸聚山林？”
假方谦赶紧辩解，说自己着实冤枉，又将责任推到大柳树村的村民身上，说他们向来刁钻顽劣，不服教化。又说突厥城破之时，是他们主动投靠突厥，还引兵屠杀大周治下百姓。
反正就是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狄仁杰就是冤枉他了。
狄仁杰顿时火气，“啪”的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一脸阴郁的问道：“方使君，事情真如你所说的这样吗？”
假方谦和吴益之连连点头：“狄都督，下官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狄仁杰厉声高喝，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道出，说明明是你幽州刺史施政不善，纵容贪官污吏，侵吞朝廷所发慰抚款项，强占民田，以至于民不聊生。
“百姓进城告状，你竟然撕掉状纸，不经堂审，私定死罪，这才激起民变。而你竟不思悔改，将责任推在百姓身上，如此贼喊捉贼，真是恬不知耻。”
“我且问你，如此行事，你将天子置于何地，将朝廷律法置于何地？”
假方谦愤然起身，说慰抚款自己已下发至各县，自己不曾留下一分一毫，至于强占民田，私定死罪，更是无稽之谈：“都督所指之罪，卑职无一敢当。”
接着假方谦又道：“既然都督提到大柳树村村民，下官这便着人去将村民请来，当堂对质，真有此事，下官情愿领罪！”
假方谦打的一手好算盘，大柳树村的青壮已逃进深山之中，老弱则被他抓住绑在北门刑台上。而昨天晚上，又发生了所谓的村民杀官劫囚之事。
在假方谦看来，如今想找到一个真正的大柳树村村民，可以说难如登天，真可谓是死无对证。
只可惜假方谦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狄仁杰曾经去过大柳树村，还见到了幸存的村民，还留了一个武功高手保护。
“大胆方谦，事到临头你还如此巧言令色，出言诡辩。我若是没有真凭实据，会如此指摘你一个堂堂刺史？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假方谦自以为做事干净利落，狄仁杰绝无任何证据，高声道：“下官不服，下官要具折进京，请圣人还一个公道！”
就在这时，堂外脚步声响起，虎敬晖跑了进来汇报道：“狄公，守矩兄已护着大柳树村的村民到了都督府外。”
不一会儿，李元芳也走了进来：“狄公，钦差卫队到了。”
见万事俱备，狄仁杰笑着对方谦说道：“方幽州，请吧，你不是想要证据吗，本都督就给你看证据。”又偏头对虎敬晖道：“敬晖，请方使君上堂。”
虎敬晖闻言，走到方谦身旁：“请吧！”
不多时，一众千牛卫和钦差卫队接管了整座都督府，狄仁杰几人也已至都督府公堂。由于假方谦此时还是刺史，狄仁杰命人给他搬了条椅子，让他坐在堂下。
却说李规知道虎敬晖的真实身份，为防虎敬晖从中作梗，从出发到进公堂，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十个幸存的老弱身边。
“诸位乡亲，再看看自己的户籍文书有无遗落，这可是证明你们是大柳树村村民的唯一证据，千万不可遗失。”
等确认几人的文书都没有丢失后，李规又道：“乡亲们放心，到了公堂之上，据实说话，将这段时间的冤情诉出，那日的土地公，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老府兵张老四应声道：“草民们省得。”
说话间，便有一卫士呼唤，说都督着他们去公堂。
随着一众大柳树村幸存的村民走进公堂内，狄仁杰开始审理问案。
“堂下之人，选出一人上前答话。”
十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老府兵张老四一步向前，对着堂上的狄仁杰一拜：“草民张老四，见过堂上诸公。”
狄仁杰笑了笑，和颜悦色的道：“张老四，还记得我吗？”
张老四抬头一看，发现果然是那天在村里待过的老者，连连点头：“记得，您是土地公。”
假方谦和吴益之不由一愣，怎么土地公还来了？
狄仁杰哑然一笑：“我不是土地公，我是朝廷派下来观风的黜陟使。张老四，你知道黜陟使吗？”
“黜陟使？”张老四点了点头：“草民知道，差不多是贞观年间吧，那时候我还是个年轻后生，也有黜陟使来过幽州。那时候的日子是真好啊......”
张老四回忆了一通往昔的好年景，又说日子越过越差，到现在都快活不下去咯！
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是啊。贞观年间日子过得好，现在日子过得不咋的，这说明啥？
狄仁杰听完，心里十分不好意思：“官府施政不善，是我这个做黜陟使的没有监督好。不过还请长者放心，本使今日开堂问案，就是要给你们主持公道。”
“左右，看座。”
张老四已年过古稀，比狄仁杰大了将近十岁，放在任何朝代，官员都必须对其非常尊敬。狄仁杰也是如此，可不敢让张老四站着答话，万一累倒了他，不但拿不下假方谦，还要担上一个苛责长者的罪名。
等张老四坐下之后，狄仁杰才开始询问案情：“张老四，一年前朝廷下发的慰抚款，官府是否发到了你们手中？”
“你们的田地，是不是被官府强占？”
“还有上次你说到，村中百姓前来告状，刺史不但不收诉状，私定死罪，这是真的吗？”
二人见状，只能坐在都督府内，向狄仁杰介绍幽州诸县的情况。两人逮着幽州一通夸赞，什么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国泰而民安。
狄仁杰越听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幽州治下百姓过的什么日子，他是亲眼见过的，和安居乐业完全扯不上关系。也不知二人脸皮有多厚，竟然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
“方使君，敢问大柳树村是哪个县的治下？”
“三合县。”
狄仁杰趁机发难，他要为大柳树村的百姓讨要一个公道：“方使君，你我代天牧狩，当恪尽职责，善抚黎民，这才不负皇帝信托之恩。可在你的治下，民生艰涩、穷苦异常，就拿大柳树村来说吧，村民无半尺之地，隔宿之粮。”
说到这，狄仁杰的气就不打一出来，一双眼睛盯着假方谦：“焉能不聚众造反，啸聚山林？”
假方谦赶紧辩解，说自己着实冤枉，又将责任推到大柳树村的村民身上，说他们向来刁钻顽劣，不服教化。又说突厥城破之时，是他们主动投靠突厥，还引兵屠杀大周治下百姓。
反正就是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狄仁杰就是冤枉他了。
狄仁杰顿时火气，“啪”的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一脸阴郁的问道：“方使君，事情真如你所说的这样吗？”
假方谦和吴益之连连点头：“狄都督，下官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狄仁杰厉声高喝，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道出，说明明是你幽州刺史施政不善，纵容贪官污吏，侵吞朝廷所发慰抚款项，强占民田，以至于民不聊生。
“百姓进城告状，你竟然撕掉状纸，不经堂审，私定死罪，这才激起民变。而你竟不思悔改，将责任推在百姓身上，如此贼喊捉贼，真是恬不知耻。”
“我且问你，如此行事，你将天子置于何地，将朝廷律法置于何地？”
假方谦愤然起身，说慰抚款自己已下发至各县，自己不曾留下一分一毫，至于强占民田，私定死罪，更是无稽之谈：“都督所指之罪，卑职无一敢当。”
接着假方谦又道：“既然都督提到大柳树村村民，下官这便着人去将村民请来，当堂对质，真有此事，下官情愿领罪！”
假方谦打的一手好算盘，大柳树村的青壮已逃进深山之中，老弱则被他抓住绑在北门刑台上。而昨天晚上，又发生了所谓的村民杀官劫囚之事。
在假方谦看来，如今想找到一个真正的大柳树村村民，可以说难如登天，真可谓是死无对证。
只可惜假方谦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狄仁杰曾经去过大柳树村，还见到了幸存的村民，还留了一个武功高手保护。
“大胆方谦，事到临头你还如此巧言令色，出言诡辩。我若是没有真凭实据，会如此指摘你一个堂堂刺史？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假方谦自以为做事干净利落，狄仁杰绝无任何证据，高声道：“下官不服，下官要具折进京，请圣人还一个公道！”
就在这时，堂外脚步声响起，虎敬晖跑了进来汇报道：“狄公，守矩兄已护着大柳树村的村民到了都督府外。”
不一会儿，李元芳也走了进来：“狄公，钦差卫队到了。”
见万事俱备，狄仁杰笑着对方谦说道：“方幽州，请吧，你不是想要证据吗，本都督就给你看证据。”又偏头对虎敬晖道：“敬晖，请方使君上堂。”
虎敬晖闻言，走到方谦身旁：“请吧！”
不多时，一众千牛卫和钦差卫队接管了整座都督府，狄仁杰几人也已至都督府公堂。由于假方谦此时还是刺史，狄仁杰命人给他搬了条椅子，让他坐在堂下。
却说李规知道虎敬晖的真实身份，为防虎敬晖从中作梗，从出发到进公堂，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十个幸存的老弱身边。
“诸位乡亲，再看看自己的户籍文书有无遗落，这可是证明你们是大柳树村村民的唯一证据，千万不可遗失。”
等确认几人的文书都没有丢失后，李规又道：“乡亲们放心，到了公堂之上，据实说话，将这段时间的冤情诉出，那日的土地公，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老府兵张老四应声道：“草民们省得。”
说话间，便有一卫士呼唤，说都督着他们去公堂。
随着一众大柳树村幸存的村民走进公堂内，狄仁杰开始审理问案。
“堂下之人，选出一人上前答话。”
十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老府兵张老四一步向前，对着堂上的狄仁杰一拜：“草民张老四，见过堂上诸公。”
狄仁杰笑了笑，和颜悦色的道：“张老四，还记得我吗？”
张老四抬头一看，发现果然是那天在村里待过的老者，连连点头：“记得，您是土地公。”
假方谦和吴益之不由一愣，怎么土地公还来了？
狄仁杰哑然一笑：“我不是土地公，我是朝廷派下来观风的黜陟使。张老四，你知道黜陟使吗？”
“黜陟使？”张老四点了点头：“草民知道，差不多是贞观年间吧，那时候我还是个年轻后生，也有黜陟使来过幽州。那时候的日子是真好啊......”
张老四回忆了一通往昔的好年景，又说日子越过越差，到现在都快活不下去咯！
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是啊。贞观年间日子过得好，现在日子过得不咋的，这说明啥？
狄仁杰听完，心里十分不好意思：“官府施政不善，是我这个做黜陟使的没有监督好。不过还请长者放心，本使今日开堂问案，就是要给你们主持公道。”
“左右，看座。”
张老四已年过古稀，比狄仁杰大了将近十岁，放在任何朝代，官员都必须对其非常尊敬。狄仁杰也是如此，可不敢让张老四站着答话，万一累倒了他，不但拿不下假方谦，还要担上一个苛责长者的罪名。
等张老四坐下之后，狄仁杰才开始询问案情：“张老四，一年前朝廷下发的慰抚款，官府是否发到了你们手中？”
“你们的田地，是不是被官府强占？”
“还有上次你说到，村中百姓前来告状，刺史不但不收诉状，私定死罪，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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