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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山大弟子覃沛,杀神浮荼

    “你监视我!”李游离气急败坏的望向虚空中的人像,满面怒容。

    “欸乖徒儿,这怎么能叫监视呢!这算是一种保护,你看,若没有我的及时保护,你们同门之间不就自相残杀了嘛!”

    李游离冷冷的翻了个大白眼:“呵,把你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给我收起来!”

    “哎哟,这位小友便是我家徒儿的生死之交了吧!”那忘忧堂主呵呵一笑,继而偏头看向一旁的许清,新奇的神色中是一望无尽的深邃。

    许清眸子微顿,什么生死之交?不过却仍是礼貌的拱手道:“见过忘忧堂主!”

    忘忧堂主乐呵呵的一点头,“是见过是见过!”

    “……”场下皆静。

    “老狐狸,你就别在这儿乱攀关系了!你赶紧跟你家这小狐狸说说,不然连我都要给杀了!”李游离无奈的瞪了瞪忘忧堂主一眼。

    “就是!不是告诉过你们嘛,见令如见本堂亲临,怎么,本堂还没老死呢,你们就赶急着改朝换代了?”

    “你那说的什么玩意!”李游离不耐烦的一挥手,“行了,人你也看了,相信他们见了你,也就自然不敢再逾越些什么,倒是你,把你的眼睛给我闭了,不然我就把你这什么破牌子给扔了啊,你自己好好惦念惦念,孰轻孰重!”

    “欸这话说的,当然是乖徒儿你重要了,”见李游离神色顿时一变,忘忧堂主话锋一个大拐弯,急忙道:“但是,但是哈,这个令牌吧,也挺重要,再说了,师父也不能总日日为徒弟提心吊胆吧,也该让徒弟好好为师门扬扬名,所以,为师就只能忍痛割爱,放徒儿你一个自在!”

    青光一闪,那忘忧令便又重新老老实实的回到许清袖中。“老狐狸!”许清气的咬了咬牙,抬眸怒气冲冲的看向那黑狐:“可还要打?”

    “我这就回去告诉分堂主,将杀令撤下!”那黑狐低眉,一个闪瞬,便瞬间消失不见。

    “你倒是挺有能耐!”许清将手中帘月回鞘,语气带着些埋怨。

    “这也不能怪我吧!我事先又不知道!”李游离尴尬笑了笑:“你可有受伤?”

    “你去看看纪无名他们吧!”

    “伤的很重?”

    “你医还是我医?”

    “呃我医我医!”

    待李游离走远,那素衣男子才缓缓走到许清面前:“这就你方才同我讲的那位忘忧堂的朋友?”

    “是!”许清轻轻颔首。

    “忘忧的探查术的确奇妙,但你能保证他是完全站在你这边的?”

    听此一言,许清眸子微微一愣,抿唇不答。

    “既然不敢完全保证,就不要太信他!”

    “可仅凭我一人之力,找不到师门所托的那个东西!”

    “所以,你想让他帮你?”

    “但我又不想让他知道,我是要做些什么!”

    “你是不想让他卷进来?”

    “应该吧,正如……我不想卷进他的事中一样!”

    “小师弟啊!”那素衣男子微微一叹,看着许清良久,却只道了句:“是敌是友,皆由心!”

    许清微微一顿:“师兄是觉着他不可信?”

    “他的眼底太深了,深到一眼过去,就仿佛如坠深渊,我看不透他,可他看我的眼神,却好像知根知底!他或许现在把你当朋友,可友有尽时,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你毫无防备之时捅你一刀!”

    许清眸子一定,看向李游离忙着给纪无名布针的背影满是坚定:“他不会的!我信他!”

    “你当真信他?”

    “或许,他是一个为了利益可以放弃一切的人,但他绝不是为了利益可以不绝手段的人!虽然浮幽城的事让我心有芥蒂,但直觉告诉我,他这么做,是有他的原因!况且,天山弟子出山历练,也没有到完全不能让人知晓的程度!”

    “罢了,你的事,我无权掺杂,既然你这些朋友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先在我府中静养些时日吧!”

    “多谢师兄!”

    “那我先回去让家丁来接!你们就先等着!”

    “好!”

    “你师兄?”见那素衣男子御剑远去,李游离走到许清近旁。

    “你治好了?”

    “我还没有到拥有师父他老人家名号的修为!只是暂时稳住了气脉,待一会用药调理调理,差不多休整个四五日,便可痊愈。”

    “本还想一月之内结束蜀青之行,”许清眸子轻轻沉了沉。

    “江湖本就多事,若能直线赶路,也许早就到了!”

    “你去忘忧堂做什么了?”

    “啊~这个,你不说我都忘了!”李游离从袖中拿出一个木盒子,“求了株鬼见草!”

    “给我作何?”拿着李游离强塞到自己手中的盒子,许清微微一愣。

    “你给我熬药啊!”李游离眨了眨眼睛,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自己又不是不会!”

    “那我都晕过去了,用意念熬啊?”

    “还真是无赖!”许清摇了摇头,却还是将手中的药盒妥善收了起来。

    “怎么能说是无赖呢,只要是你,想要什么消息,想办什么事情,我们忘忧堂,有求必应!至于你给我熬的救命汤药,便全当报酬了!”

    “李游离!”

    见许清神色正经,李游离脸上笑意微收:“怎么了?”

    “……没什么!”顿了良久,许清缓缓笑了笑。

    李游离抿了抿唇,眼中看不明是失望还是无奈。

    “纪兄,你又无赖!”看着又准备乱吃棋子的纪无名,君临云无奈的偏头,唉,真是,又菜又爱玩,头痛啊!

    “欸你这什么棋啊,不玩了不玩了,一点也不好玩!我要去同李兄他们玩射箭,我不玩这个了!不好玩!”凉亭中,纪无名一脸气馁的扔下手中的棋子,看那红彤彤的脸色,着实是被气的不轻。与君临云连下了三局了,这还没下出门道来呢,就又输了,你说这,能不气嘛!

    “你不下了?”一旁观战的朱潭礼神色一喜,“那该我了吧!”

    “欸你下你下,我去找许兄他们玩去!”纪无名心不甘情不愿的让了座,便直奔后院跑去。

    “纪无名,你又饿了?”后院的花圃中,正在玩弄着秋千的两个少女神色一愣,看纪无名下一盘棋,还不知战况如何,就已经来来回回跑了三道厨房。这不去当食神,着实可惜了。

    “我端些水果给苏兄他们拿去!”纪无名不好意思笑了笑,便已经端出一盘切好的水果往里院跑去。

    “你的剑势虽强,但过刚易折,何况,若遇上极柔之剑,恐会输得一败涂地!”

    “啊大师兄你居然给他们开小灶不告诉我们,这也太过分了吧!”端着果盘跑进来的纪无名一听顿时不干了,皱着个小脸苦兮兮的看着一脸受教了的苏沣。

    经过这三日的修养,几人身上的伤势已经差不多恢复完好,不仅在于李游离的医术,更在于几人本身的底子就好。

    这三日里,也差不多了解了面前这位男子正是许清的大师兄,可谓是比他们都高上了一辈的大人物了。

    寒剑落霜之主覃沛,这放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啊,说出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若报上名号,啧,别提多威风了!

    “你的刀擅大开大合,我虽用剑,但理相通,我以前有见过你的上任师兄用过霸刀诀,与你相比,你……呃……虽然是弱了些,但也不差,要不,你使一刀给我看看?”

    “好啊好啊!”

    见纪无名转瞬化为小迷弟的模样,朱廊上观望的俩人瞬间无语了,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眸子中看出了无奈。

    “我看他们精力旺盛,若明日启程,可勉强?”

    李游离摇了摇头,“不勉强!他们的底子比我想的要好的多!”

    “那就好!蜀青的行程我不想再耽搁了!若可以,明日就启程吧!”

    “我一会去问问他们!”

    “好!”

    “都说这洛城晚间最为热闹,今夜我们可要一同出去转悠转悠?”

    “都行!看看他们吧!”

    “嗯!”李游离点了点头,顿了良久,才问道:“昨日你同你师兄在屋中聊些什么啊?”见许清疑惑的看向自己,李游离顿了顿,解释道:“我就是看你们聊了大半夜,有些好奇罢了!但我绝没偷听啊!我敢保证!”

    “你就是真要知道,也不算难事!”许清轻轻瞥了眼李游离,话中有话。

    “哈~这,许兄还真是爱开玩笑!”

    “可你在查我不是吗?”许清神色一变,冷冷看向李游离,俩人虽是站的极近,可周身散发的气场,却是格外疏离。

    李游离神色微微一颤:“还请许兄正解,我查你,为何意?”

    “最近忘忧堂在查探天山弟子下山一事,你不知道?”

    “可我知道你下山了啊!”

    “但你不知道我下山所为何事吧!”见李游离神色一怔,许清缓缓顿了顿:“李游离,你就有这么想知道,我下山是要做什么吗?”

    “我若问你,你也不会据实相告吧!”

    “所以你就查我?”

    “……”李游离神色一顿,不在言语。

    “你是要我对你仅剩的信任都消磨殆尽,你才罢休,是嘛?”

    “我如果说,我想帮你,你应该不会信吧!”

    “你觉得呢?”

    “你我所思所想,不在同一线上!”

    “你知道就好!”许清眸子一淡,“师兄!”

    “怎么了?”覃沛回头,看了眼看不清情绪的李游离,移神看向许清。

    “我们谈谈吧!”

    “好!轻淼,你帮我照看一下这两位小道友!”

    “你去吧!”凉亭中淡淡饮酒的女子轻轻放下手中的杯盏,点了点头。

    目送俩人离开后,李游离眉心一蹙,天山大弟子覃沛……这一路行程,素山也好,凌绝开灵两门也罢,便是浮幽之乱,都皆在我计划之内,唯有这洛城覃沛却是在意料之外,昔日的天山第一天才,属实应该好好查查!

    向影堂买命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派出最近的分舵动手,用最厉害的杀手,才能在一瞬解决,不被他人发觉。既是要杀人,影堂的弟子应是会对被杀者身边近况了如指掌才对,又怎么会选择三尺街那样的地方。虽然那条街巷的确清净,可若要杀人,闹出的动静必然不小,影堂的弟子不至于愚蠢到如此地步,明知是人剑圣的地盘,却仍是妄然动手。除非……偏偏选择了三尺街,偏偏碰上了天山剑圣,不对,这是一招明晃晃的棋子,是谁在布局?皇城的人嘛?可这样的做法用意却在何处?于我来说,便是与我同行的人死了,也必然不会影响到我些什么!布局的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那又为何还是要出这一棋?还是想要借那些门派之手,对付忘忧堂?好断我一臂?可忘忧堂中规矩,世人皆晓,又怎会为了一两个弟子,公然撕破脸皮?

    “李兄,你又在想些什么?我看你都在这儿站了好些时辰了!你在等许兄啊?”

    纪无名的问询打断了一筹莫展的李游离,转头看向身侧满头大汗的纪无名,李游离微微一笑:“打完了?”

    “嗯嗯!那位姐姐好生厉害,出剑形如鬼魅,快如闪电,风带利刃,杀意逼人。我同苏兄联手,都只有被压着打的份儿。”

    “当然了,”李游离眸子一沉,看向那女子曼妙的身影,语气黯然:“杀神浮荼!”

    正在与苏沣论剑的轻淼神色陡然一变,回首间,淡漠的眼中藏着一股幽深的杀意。

    “什,什么荼?不是,李兄,你说话别这么小声行嘛,我一个字儿都没听清呢!”

    “没什么,与你无关!”李游离轻轻笑了笑,“晚间我要去洛城街市转上一圈,你去吗?”

    “好啊好啊!这一直待在府院中,可愁死我了!早想出去玩了!咱们晚间什么时候去啊?许兄要去吗?我们要不要把他们都一同喊上啊?”

    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问题,李游离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你别这么聒噪行嘛?”

    “啊?李兄你怎么也同许兄一样,尽嫌我聒噪啊!我也不聒噪啊!”纪无名瞬间苦下了脸色,期期艾艾。

    “也对!你那不叫聒噪!”

    见李游离语气轻缓,纪无名顿时欣喜一笑:“是吧!我就说嘛!”

    “你那叫没话找话!尽讨嫌!”

    纪无名小脸瞬间一垮:“……李兄,你这嘴,是真毒哇!”

    “纪无名,我是不是看着,就挺不让人信服的?”

    见李游离语气苦涩,纪无名微微一愣:“谁说的,我就觉得李兄你很让人信服啊,我总感觉你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引导力,就像是……像是兵将中的主心骨,往那儿一站,就莫名想让人靠近!”

    “是嘛!”李游离微微叹了口气,神情恍惚。

    “李兄是觉着,许兄不信你?”见李游离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纪无名垂了垂眼睑,幽幽道::“可能是一山不容二虎吧!”

    李游离眉头一蹙,“何意?”

    “许兄同李兄一样,也是个很有自己主见的人,他很独立,也很强!可又同李兄不一样,若真要打做比方的话,李兄就是坐在高位指点江山的贵人,而许兄,就是在战场开疆辟土的将军!”

    李游离目光猛的一沉,抬眸,如水的神色看向纪无名。

    “其实李兄我一直就很怀疑你的身份,你说你是皇城李家的人,可幼年我去过一次皇城,如果是上位李家的话,应当只有一个女儿才对,而且年龄,应是还要比李兄你小上几岁。后知道许兄为开国大将军之子时,我对你的身份就更加怀疑了,许家非同一般世家大族,认识的人身份自然不会太低,可普通的世家子弟嫌少与许家这等大世家接触,又怎么会轻易结实像李兄你这等器宇不凡之人!我心中啊,倒是有一个符合李兄身份的猜想,不过却不敢说,我相信李兄如此聪慧,就应当猜得到我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案吧!”

    “你心中所想!”李游离一声轻笑,眼中满是不屑:“我是你肚子里蛔虫嘛?你心中所想,我怎么猜?”

    纪无名嘴皮子一抽,一副故作高深的神色迅速龟裂。看着纪无名那吃瘪的模样,李游离轻扬了扬唇角:“纪无名,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扮猪吃老虎呢?”

    “扮猪吃老虎?”纪无名不可思议的一扇袖子,撑在廊杆上,悲天痛地:“我若真是扮猪吃老虎,也不至于一招必败吧!还叫什么纪无名,直接改叫纪一招算了!”

    “纪一招,倒是个不错的好名字!”

    “李兄,你又损我!”

    “你自己起的名字,又不是我给起的,哀叫个什么!”

    “啊~李兄!”

    “证实了?”

    一间素色的房间中,布置也是很有一番别韵,覃沛给许清倒上了一盏清茶,语气轻柔。

    “嗯!”许清点了点头,轻轻捧起桌上的茶水,暖在手中:“你这府中,格外冷了些!”

    “只怕还不及天山的万分之一吧!”覃沛笑了笑:“你此次出山,师尊放心得下?”

    “师兄往年出山,门主才是真的放心不下!”

    覃沛眼眸黯淡了几分:“师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往人心窝子里放刀子啊!”

    “师兄又何尝不是弯弯绕绕,话中有话!”

    “……”

    房间中的氛围安静了几分,良久,覃沛轻抿了一口茶水,眼中出现了一丝波动:“师尊可还好?”

    “自从师兄退出师门后,苍老了许多,也很少在收门中想要拜师的弟子了!”

    覃沛点了点头,神色煎熬:“你……如果要站队的话,站谁?”

    “前日进城之时,我碰上了一位贵人!”

    覃沛剑眉一挑:“哦?”

    “那位贵人问了与你差不多的问题,不过语气嘛,却是同你一样!”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不知道!”

    “……那你准备怎么回答我呢?”

    “我也不知道!”

    覃沛眉目一沉:“师弟言中的不知道,包涵的意思却有很多啊!”

    “前路漫漫,未知险峻,相较绝对,我更喜欢挑战!”

    “可如果,你喜欢的挑战,会要了你的命呢?”

    “早知师兄的落霜剑法举世无双,能与师兄一战,倍感荣幸!”

    “许清,你别太自妄了,也许你站的那个人,压根就不会保你呢!”

    “那我便赌,我赌他,会保我!”

    “许清!”覃沛猛的一拍桌子,“铛”清脆的闷响不绝于耳。

    “许兄!”院中,几人神色纷纷一怔。纪无名更是一急。

    “可能是发生了些口角!”李游离一把拉住了纪无名的臂膀,偏头看向目光如蛇般看过来的轻淼:“这场鸿门的宴席,至少现在,还不会展开!”

    “哼,”轻淼红唇轻扬,空灵的声音中带着点阴寒的怒意,这么多年,她还从没有这般生气过,更何况还是位小少年。“李小兄弟,如今你我已是名牌,不妨,借一步说话!”

    “好啊!”

    看着俩人远去的背影,纪无名又是一怔,同苏沣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迷惘。感觉怪怪的,可究竟哪里怪,却又说不上来!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一扇清冷的别院中,轻淼幽幽回头,冷冷的神色看向身后云淡风轻的李游离,半带怒意。

    “也许以后会,但现在,你还不会!”

    “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但又不太喜欢跟聪明人交往。”

    “我也的确没有想到,百鬼不夜行,杀人不点灯的杀神浮荼,有一天,也会站队!”

    轻淼神色微微狠戾了几分,“那你就更应该知道,这世间,能报的上我名号的,有三分之二,都是死人!”

    “那咱们也就半斤八两,因为这世间呐,那些来杀我的人,都皆已成白骨,至于那些更早的,呵,”李游离一声嗤笑:“只怕都不知道投了几轮子胎了!”

    轻淼神色彻底一冷,手中剑意翻涌:“我平生最恨的,便是只会嘴碎子之人!”

    血魂刃狠厉出鞘,“呜呜”剑意周围所发出的悲绝哀嚎四面八方的笼罩在这间小院中。

    四周宛若黑夜般,甚至比黑夜更黑,见不到一丝光亮,也看不到人影晃动,只听得见耳边呼啸的风声,突然,脖颈一凉,手中玉箫剑还未出手,胸口右侧,一阵刺痛感便就传来。

    眼前突然大亮,李游离狼狈的捂住不断渗血的胸口,不过是微微动了一下,脖颈上的温热便大量的涌出,与胸口处一样,火辣辣的疼痛感逐渐变得麻木。

    “也就是我现在不能杀你,否则,你如今已到断魂桥了!说不定,都跟阎王见上面了!”

    “哼,”李游离冷冷一笑,惨白着脸,微弱的语气中仍是带着强硬:“那便就是证实了我心中所想,至少你现在,还不敢杀我!”

    好不容易平稳心绪的轻淼怒意再起,冷冷一笑,眼中如看小丑般狂傲:“但我可以废了你!”抬手一掌拍去,巨大的气浪如疯了般一涌而至。

    突然之间,一阵奇光从李游离身上发出,轻易便化解了轻淼的雷霆一掌。

    待李游离身上的奇光渐渐散去,轻淼才半带着骇然直视向李游离略有些不稳的身躯:“锁灵珠!”

    “切,”李游离不屑一笑:“杀我杀不得,废我废不得,你杀神浮荼的一世凶名,也是栽在我身上了!”

    “呵,”轻淼的神色半带着悲悯:“看来想杀你的人,还不少!”

    “确实,你与这个人比起来,差的可不是十万八千里!”

    “你,”还不等轻淼将怒意撒完,李游离便惨白着脸重重往地上栽去,气的轻淼乱剑一挥,院中建筑便瞬间圆寂。好一个李游离,这是拿定了自己不会杀他!

    “李兄!”被院中这骇人气势吸引过来的几人面色顿时一变,再当触及到轻淼血魂刃上的血滴时,神色一颤。

    “再不救就真死了!”轻淼冷寒的留下这句话,便飞身破空离去,独留下院中面面相觑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