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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今世人前世之魂

    痴一人而钟爱于一人,即使岁月变迁,阴阳相隔,此情日月可鉴,苍生可阅。然问其爱,却又不知因何而爱,乍见之欢如命中早已注定之缘,于今生今世,此时此刻再难忘怀。

    君子舞剑,如猛虎下山其势不可挡也;剑出蛟龙,直捣九霄云外。女子抚琴音传千里,四方之人无不拍手叫好。

    舞罢音歇,女子转头又欲离去。“不知姑娘家住何方,我又该如何寻你。”或是情难自禁,欲挽而搭其手臂。女子转头眼射金光,欲略施小惩。忽见男子头顶乍现银光,一本书籍而护其三魂七魄,仿佛见他前世之魂一闪而过。

    “儒长生。”那一刻她有点刹那的惊喜。跨时间长河,游走轮回之道,访九幽之秘,行前人之步履。只见她脚踏七星步,飞纸入阴冥,其纸可见:“妙花欲访前生今世之因果,望阎罗应允。”

    “我叫常生,不叫儒长生。”可是妙花此刻却无心搭理于他,只见得天边一阵狂风忽起,眨眼睛就没了她的踪影。

    “无知小儿,九幽冥府乃鬼魅栖身之所,岂能因你而开九幽之门,从哪来回哪去吧!”天空传来一声音,却难以让她退却求知之欲。只见金绫从臂而出搅四方云动,锁其阴门闪身而入。

    “那娘们居然扰乱四周天机,害我不能往人间走一遭,此恨暂且记下。”九幽之中,人虽身死而魂却难消前世恩仇,遂不入轮回,而探九幽之门欲返人间。

    “小小鬼魅,不自量力。”那厉鬼狠厉之目光,又岂能瞒过她。妙花都懒得搭理,毕竟他乡之所行逾越之举,不利于此行之目的。

    阎罗门前带胄甲之兵,立于两侧庄重而严肃,见其来人说道:“不知仙家到访,意欲何为。”

    “本仙妙花,欲拜见阎罗还请通禀一声。”

    “让她进来吧!”妙花进入阴间岂能瞒他耳目,还未等小兵走进几步,就听到里屋传来声音。

    只见阎罗厅中坐,雄威厉色满颜容。“小小狐仙,何敢碰轮回之因果,恐他日魂飞魄散难入轮回。”

    妙花作揖拜见,忽听阎罗之声故而不信:“吾上有狐祖之威而慑天界,又修得仙骨而聚顶上三花,岂会有魂飞魄散之日。”

    “呵呵!”他笑而不语谓之天机。“还是哪来回哪去。”妙花不依,欲翻其案中之书,却被阎罗两指摁住,不得动弹。“微末之法力,何敢行鬼魅之举。”

    “妾身实属无奈,望阎罗成全。”妙花看实在奈何不得,也无啥办法只好低头。

    既然你定想知晓,吾当送你一言:“曾有修士赠你言,西南故土十里亭;一语可断前尘事,一言可解今世题。”

    听此一言,不免往事浮现:

    那是一个风月交加的夜晚,妖与人身之间的转换,却被林中忽至的猎人所伤。猎人于身后追赶,忍痛而求生之本能,使其在林间奔跑。她欲借熟悉之地形,摆脱身后之猎人,然一切都显得徒劳无功。猎人弯弓射箭,却忽被林间窜出的书生所打断“你找死呢啊!”书生护其在此身后,却被索要钱财。书生心生怜悯故而救之,却被猎人说农夫与蛇还是别乱动恻隐之心为好。

    “姑娘千年未见,可否安好。”只见亭中有一迟暮之老者,白发垂杨柳之须,青衫着朽木之杖,闭目而知其远方来人。妙花手摸亭中之柱,柱中有言:“知天下事而卜前尘往事,解他人忧而收文银几许。”

    “先生胸有天地乾坤,岂能不知我来意。”可是那一老者却只用烟枪点了桌面三下,随后吞吐云烟像极了一个个零。

    姑娘手中本无物,只见得一阵金光闪烁,掌心之处却多了一壶酒:“世间黄白之物,怎敌我壶中佳酿,可否抵一卦之钱。”

    “老朽已垂暮之年,可无福享此佳酿,只怕这酒饮尽我将命归九泉。不如予我白银,也好安家中子嗣,以偿愧疚之心。这些年我道尽天机,只怕真是命不久矣,此一卦或将是我此生最后一卦。”千年光阴转逝,从前年少不在,纵然得道而违天意,又岂能逍遥而逃法外。

    “那就请老先生稍等片刻。”妙花无法只得施法遣小妖而去,所幸仙家之酿总惹嗜酒之人所爱,无需片刻就带白银而归。

    “千年再遇,我已知姑娘所惑。然天意不可违,若妄食七情之苦,恐惹杀身之祸啊!”天空忽现一声雷鸣,似警告似威吓。

    妙花眼带微笑,仰天空之色彩而抚秀发:“前世既已恩种,今世恐难逃脱,我虽知却已难回头。

    老者倚亭奋笔疾书,笔笔落下金光闪现。只见得那快消退之字眼,又稳固其身。老者润滑之皮肤,肉眼可见其衰老而褶皱,在分秒之间宛若皮包骨。原来此老者只靠胸中一口道法而吊其命,此刻道力倾注于笔已然泄了那口气。

    妙花见此挥手而固一方天地,使其岁月不加于身。“此法恐难持多久,若有话还请早说,我定当竭我所能了你未完之心愿。”

    “姑娘心善,奈何幽幽千年,心系之人早已埋作枯坟。若是年少不修道,此生农耕伴身旁,那该有多好,何苦千年寂寥,我也算是解脱了吧!”只见得笔墨飞三点,外界光阴逝流水,一身荧光如蝶影赴九泉之约:“姑娘,请把银两交付于我子嗣,我们就此再见了。”

    “为何你要破我术法呢!”可是她不懂一个心死之人,纵然怕死,可当死亡来临之日,他也已然无惧了。

    妙花不免泪从心来,落于尘泥之间而滋养百花,轻轻擦拭拿起桌上纸张,只见纸中写道:“林间花屋命中定,天规戒律耳目察。”似乎他还有未完之笔记,奈何生死早定,他亦无力回天,只叹半笔未落而散。

    她隐于天空,见他似有往日之轮廓,仿佛两个身影渐渐被重叠在了一起。日落而霞光遮天,人影秉烛而无眠。坐看时间流转,一天一天如此漫长却又显得如此短暂。

    曾几何时,有多少话想说,此刻她却畏缩不前;曾几何时,跨山川之水,行万里江河,却觅而不得;曾经何时……有多少个千年就有多少个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