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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还道识是剪不断

    光阴难断,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转眼一个小月三十天就此告罄,强也许没有找到波动源头,对于水晶和这个世界牵引的秘密依然无法参透。

    九真冲每天照练不误,或许是由于这里的能源匠心独具,总算还有些收获。

    可这收获得换取,是每次绕开其他人到无人地练习九真冲时,到最后的回冲,身体酸麻感会更无以复加,连第一冲哪怕是片息承受下来肌肉五脏都有要涨破之感。

    不知是不是错觉,拿回遗落径道上的医药箱,取出其内的金银针寻觅较为偏僻荒凉连动物都少的地段进行练后自行扎针时,他认为这相较于水晶充斥天地间更纯净的能量在其体内与水晶能量来了一场水火冲突。

    这冲突使得本来没有疼痛的扎针每扎一下便有如刀割,可这不同的变化反而让强也许来了次更为凝神静气的视察,后来似乎有些留在了他的体内,但好像又渐渐散去,这似是而非的模糊觉察委实让他有些兴奋。

    他练了八年除了痛苦与习惯什么都未得到的九真冲在如今可能有所改善,有希望发现某些究竟,怎能不欢?

    取出存放医药箱内纸笔记下身体机能反应后再写下些心得思考。

    做完日晨之事再次陪着不再要求他叫其女王却必须叫其老大,然而他仍然喊其小孩的桑秋莎去各种地方玩耍。

    在对白始长原进行了大概地踅摸却仍未走到底后,强也许对其宽阔再次有了认识,毕竟塔塔的迅如雷奔的速度以及耐力可丝毫不差千里马,甚至瞬时速度上还要快过某些轿车的最大马力。

    部分疑惑如为什么这里的动物不互相伤害,为什么可以长成比地界同类动物大很多的庞然巨物得到了正解。

    在桑秋莎的语言之中,这里的物种是这个世界诞生之初人为转进的,后来可能由于这里的奇异能源特殊土质使得花草的养分都足以维持食肉动物地生长以及前人的有意驯养,它们因此温驯柔和,缺少攻击性。

    所以说简单点,吃草花木以及各种前人播种的蔬菜稻谷地,漫山遍野都有就能解决温饱以及有机体生存。

    起初明白这个缘故还是让强也许不可置信以及无语了很久。

    看来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有意打造一个天堂般无扰无乱美好美丽的世界。

    这个世界好像永远是四季如春,也看不到太阳,却能让生物生长,真神奇!

    自从那天桑卡叫强也许负责做饭后除了第一次出来尝了尝,或许是想看合不合莎莎口味,偶尔看望莎莎,其余时间全部待在实验室,没再同他说一句话,让他感到遗憾。

    哪怕强也许主动与他谈论他都选择了无视,也不知道究竟是警惕还是因为厌烦其他任何人与他交谈还是真正冷漠。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能看到桑秋莎的失落。

    强也许没多想什么。

    不久就要走了,虽然他完全可以在这里再呆三天,但毕竟已经走了这么久,还是需要给明桑报个消息才行。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即使不是永远离去,明天他可能会再回到这里,但人有多情时,每到离别处总会有些情绪上的动荡,怕离别之后已无再见之时。

    说真的,他很喜欢这里,这里有着最原始的生命气息,浸润灵魂里的清爽。

    也很喜欢纯真顽皮的桑秋莎,她总是每天无甚烦恼忧愁。

    这段时间他也偶尔有给受伤的动物治疗,他看到了生命的盛壮的美。

    它们健康,不衰败,灵性充足而且善良温柔,从不伤害人,更重要的是他的医术总算有用武之地。

    哪怕是不苟言语的桑卡他也能看到他对桑秋莎最炽烈真诚的慈爱以及他外表冷淡下秉性的直。

    比如说什么做什么,喜欢什么或讨厌什么就直接表露出来。

    因为这份直他便做不到。

    比如他不喜欢雷特,不喜欢机器人,不喜欢为了科技放弃人的部分秉性,但他不能在人多的地方说出他不喜欢,实为不敢。

    曾经他问过明桑:

    “人们为什么崇拜又敬畏雷特,简直把他当做了神。”

    而明桑则回答:

    “一个开辟了新时代的人不理应当荣获如此名誉吗?”

    他则辩驳:

    “你知道我所问的不是这个,而是既然他有荣誉,为什么人们没有把他的事迹记载进历史里,他整个人在其他人眼里就是空白。”

    明桑不说话,他以为他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生命应该是透明干净的,他这样认为。

    相比较之下,地界不知何故有些黯淡,他看到了其枯萎与凋零,有些绿淡了,有些红浅了,有些生命越来越少了,有些黑暗的东西逐渐溢出明晰。

    强也许摇了摇头,内心五味杂陈脸上平静恬适。

    桑秋莎则非常难过,吃着午饭不断往嘴里塞青菜,野茉莉。

    虽然有爷爷的陪伴,但爷爷除了抱她逗逗她为她做饭,是不能和她玩得,他每天都在忙着制作各种东西。

    她也不知道爷爷在做什么,但她知道,帮她做玩具只是表面,他其实在做其它的,他总是很忙,没时间陪她,连吃饭他也只是在做饭时就着生吃,做好了又回实验室了,所以她只能和那些动物玩,不过她不怪爷爷,她知道爷爷很爱她。

    这些她都跟强也许说过,他方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看起来有些孤独。

    但当看到她吃着吃着留下眼泪时,强也许还是哭笑不得说:

    “又不是一走就不再来了,你哭什么呢。”

    “可是,可是……万一你没有回来,就又没人和我玩了,我又要一个人玩了。”

    她哭得惨兮兮,呜咽着。

    强也许微笑说:

    “我答应你,明天还会回来的,以后也还会来,只要有时间我都来,而且早早地来,好吗?”

    “真的吗?”

    她希冀地抬头。

    “真的,不信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是小狗。”

    不知什么时候,桑卡从他的实验室走了出来,刚好看到强也许和桑秋莎拉钩,他笑着喊了声莎莎,然后面再次无表情地把强也许叫了出去。

    “再留三天,我教你九真冲当你照顾莎莎的回报,以后你就不要再来了。”

    桑卡仍然面无表情地说。

    他怎么知道我在练九真冲,强也许在心里问,不过他没有问出来,只是蹙了蹙眉:

    “我虽然很想学会九真冲,但我才答应过她便不能食言,所以我还会再来。”

    “祖训是禁止有人闯入,你呆在这儿一个月已经是违禁。

    若不是为了莎莎,我会把你赶出去,她一个月也玩够了,所以你该走了。”

    “她一个几岁的小女孩独自对着一片世界?

    你究竟在做什么,丝毫都不担心吗?

    有什么比亲人还重要的事吗?”

    “无需你管,莎莎我自然会照顾好。”

    “她只是个小孩,不是机器,她需要的是关怀。我起初以为你讨厌机器,原来你更喜欢机器。”

    “我从没把莎莎看做一个机器,她是我孙女。”

    “机器是什么?一堆制造出来后便放任不管,让其自生自灭的没有灵魂的金属。

    你对莎莎不是放任?

    或许正因为如此,天性冷漠的你才会明明讨厌说话讨厌笑讨厌温柔却在看到莎莎后由于自尊心的负疚让自己笑得不成样,强作慈爱?”

    强也许薄怒地不退丝毫,对桑卡进行欲加之罪的说辞,他想打压他。

    桑卡没有说话。

    强也许仍然强势说:

    “我不知你在实验室坚持什么,莎莎完全可以在外界长大,那样她内心才不会有缺憾,否则以后随着她长大她开始厌烦了周围的环境,会变得孤僻,自卑不爱说话,甚至冷漠得像你一样。

    你把她留下来,不过是自私地不敢对抗孤独,害怕你的坚持难以为继,把她强作留下自己身边却什么也不做。”

    桑卡沉仍然默着,只是全身强烈抖动起来,不是因为生气的抖动,而是炫目的抖动,这抖动遵循看起来条理的规律,带着一种异样齐整的震撼触动人心。

    空气突然凝固,有风穿过的声音响动。

    桑卡一步跨出,恍惚间来到强也许身后,右手微抬,闪动了几下,其带着深蓝的尼绒衣袖明灭闪烁,风灌其中,手掌筋脉突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足足九声,声声升响,强也许一瞬间面容表情加深九次的紧凑,次次积重难返。

    桑卡出掌完毕,脚步后滑,身形如丝如影,仅仅一瞬,退到原位。

    “噗通”一声,强也许上身一软半跪于地。

    桑卡冷漠说: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练,或许认为九真冲前八冲无甚用处,正用不行,逆用一次,如果无用,便是真的无用,它不是普通人能练成的,普通人只会练散。

    整个宇宙远比普通人想得复杂的多。

    你走吧,无需再留,也不要再回来,我会拦你。”

    待得转身走了几步,桑卡突然回过头深深看着强也许说:

    “你不懂……”

    就此分离,桑卡走进屋内。

    强也许站了起来,自嘲摇头,冷漠的冷漠,从不诉说,有谁能懂。

    他知道桑卡并不是被他激怒,桑卡从上往下的拍击部位刚好是某些关键穴位与脉道,平时扎针时他都有着重注意。

    而这些部位桑卡都灌入了特殊气流,他想这应该才是真正脉冲,和平时所练时的那种狂暴冲击感又有不同,趋于柔缓与疏散却更有规律。

    并且平时无论是发力还是提气都起于腹部,止于天灵。

    如果逆向而行,沿相反径道便是桑卡拍击的部位连线。

    只是对于桑卡所说不行就是说无用了不太理解。

    普通人与可以练好的人区别在哪儿?

    总之,明日他还会再来,他答应过小孩。

    坐上已经匍匐等待的塔塔,对着远处楼房大喊:

    “剪不断,舍难还,小孩,我还会回来的。

    走吧,塔塔。”

    听到声音的塔塔踏下蹄子远去看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