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时间的呼唤
张珏的第一反应是陈尤不知道自己手里的笔象征着什么。
但怎么可能呢？
高纬度的生物对低纬度有绝对的信息优势，就算伊斯的灵魂交换天赋让他们有了跨越时间挑战更高维度的可能，但也仅限于此。
伊斯被称为伟大种族，但并不代表他们站在了维度的最顶端。
对于真正的高纬度生物来说，伊斯这样的把戏不值一提，伟大的银之匙“无名”先生想要阻止根本不需要亲自出手，但他放任至今，才让伊斯有了对更高维度的探索的可能和实践。
伊斯可以运用科技和手段瞒过廷达罗斯猎犬，但对于更高维度的“无名”先生来说这些信息都如同一本摊开的书一样，没有任何的隐秘可言。
所以张珏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
“如果那些只是附加价值的话，未免也太过奢侈了。”
什么样的附加价值能让一个经历过时空跳跃的人称之为“奢侈”？
陈尤再次默念了一边梅塔特隆的故事。
“人类最大的智慧就是等待和希望。”
陈尤若有所思道，“不管对于任何种族来说，这都是一条通用的定律。”
连“混沌”先生道个歉都知道等待才会有机会，更何况是其他人。
宣扬自己征服了时间的伊斯人张珏并未否定这种说法，虽然对他们来说等待和希望的定义与人类完全不同，但实际上他们也正是因为这两种特质才能多次跳跃时空，寻找到一条称为伟大种族的道路。
“就算强如旧日支配者也无法逃脱这个定律，更何况是我作为微不足道的个体存在？”
旧日支配者？
陈尤一直以来的淡然表情差点没保持住。
这个名字听上去真熟悉。
就算自己没看过多少恐怖小说，但好歹人在这个圈子里，陈尤对某些词还是保持了一定的敏感程度，只是没有深入了解过，所以还只停留在耳熟的程度。
但只凭少数的记忆，陈尤也觉得这个词的本身好像就笼罩着一层不祥的阴影。
而且这个词不是本国人的风格，应该出于外国作家的手笔。
陈尤一边应付张珏，一边想道。
有影响力的外国恐怖小说家那可太多了，陈尤就算自己不看，也负责整理陈祁的藏书，虽然一口气把它们都打包扔到了地下室里都没看过内容，但书名和对应作家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只是陈祁是不同于陈尤的另外一个极端，收录的书籍多到计数都是麻烦，行文也多受到欧美作家的影响，在翻译方面很少存在问题，也正因此才能作为少有华夏恐怖小说家达成世界闻名的程度。
很多作品无法达成世界的闻名度，有时正是因为难以翻译出原有的味道。
张珏当然不清楚陈尤正因此自己无意间说出的一个词而陷入头脑风暴，他从一开始就没把陈尤当成人类，就算信息不对等想的也是陈尤高于自己，完全不知道就这么一个基础词汇都能让陈尤跑偏。
旧日支配者就算不是宇宙中最强大的存在，也属于上等，伊斯在这方面还是要退一步的。
但他还是没有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
张珏能够平安无事的待在陈尤身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履行了自己这个身份应该做到的事，顶替了张珏这个身份而存在。
伊斯这个种族十分奇特，他们对于身体和社会形态并不看重，精神交换的能力让他们避开了大多足以致命的危机，也能让他们成为另外的生命体在一个安全的时代生存下去。
所以说他是张珏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现在张珏的存在形式被重新定义了而已。
陈尤虽然不知道这么多，但已经从他日常怪异的行为模式中看出来了些端倪。
张珏在自我认知上没有把自己当成人类，以一种更高位的姿态参与到日常活动中。
更重要的是，在陈尤的梦中，张珏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保留着基本的人类形态，虽然在一群怪异生物之间保持着人形可能更加恐怖，但至少证明如果陈尤看到的东西没出问题，张珏还保持着作为人类的自我认知。
不过先不提这个梦是否真实可靠，陈尤本身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如果后面张珏自己不做人了他也管不着啊。
“正是如此。人类总是在畏惧着某些未知的存在和意志，但这个规律放在谁的身上都是如此。在宇宙之中高于人类存在形式的种族不会少，其中不乏睿智之辈，但真正能成为全知全能的到底只是少数。”
无知比一知半解更幸福。
这个世界对人类唯一的眷顾，就是没有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世界另一面的疯狂与可怖。
张珏几乎可以把这个“不乏睿智之辈”换成自己的名字了。
陈尤本身也是在暗示他，不管这个张珏到底是怎么来的，既然还有学习人类文明和收集某些遗落邪恶书籍的行为，就证明他并非是真正的全知全能。
“在落笔的一瞬间，结局就已经浮现在脑海之中，笔只是传达思想和故事的工具，或许人们正是因此才会起了收藏的念头，希望找到曾经持笔人的灵关一闪。”
“正如人们认为相信李白梦中妙笔可生花，神笔马良也有各种不同的说法，甚至安期生泼墨飞桃花，都证明后来人试图在这些传说中找到过往神异的痕迹。”
张珏看了他一眼，“那到底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有人把希望寄托在一支笔身上呢？”
尤其是这支笔上没有任何旧日支配者和外神的痕迹，但仅凭人类的存在根本不可能赋予世界虚影的高度。
张珏有预感，如果搞清楚这支梅塔特隆之羽到底是怎么来的，他就能解决伊斯一直以来对于人类存在的困惑。
但陈尤不是来为他义务解惑的。
这个世界的真相很简单，因为奠定这个世界框架的是人类，补充这一切的也是人类。
怪异源于人类的描写，当然要以人类为基本中心描写故事，恢弘的宇宙好看是好看，但在天上飘得再久也不如身边的可怕来得真实。
伊斯遍寻不获的真相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他们看不起人类，当然拒绝思考自己是被人类创造出来的可能。
陈尤当然不会好心到来提醒他。
“当然是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的情况下。”
“人类文明曾经灭绝过吗？”
从人类诞生前就来到了地球、能够跨越时间的伊斯本应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如指掌，但张珏在问出这句话后却突然卡壳了。
人类不止传承至今的现代文明，如已失落的亚特兰蒂斯就是曾经创物的缩影。
但文明的发展真的是好的吗？
人在向前走，不断的探索着那些本应称之为禁忌的领域，对着原本敬畏的未知变得无所畏惧。
这是好事吗？还是坏事呢？
这谁知道呢。
“谁能保证自己看到的一定是真实？谁能确信时光的记录不会出错？跳跃时间带来的到底是智慧的财富还是认为自己征服一切的傲慢？”
在用笔写下的故事中，不存在绝对的正确与错误，就连世界毁灭也能在不同的篇章中反复重演。
“无名”先生对时空跳跃的反应平平，唯一的兴趣还是搞陈尤这个高维观测者的悖论模拟。
而且张珏不是单纯的跳跃时间。
按照他头上的故事名，张珏是时空跳跃者，远比单纯的时间更加难以确定。
“现在可以谈一下，真正的张珏在哪里了吗？”
张珏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好像没反应过来陈尤绕了一圈只为了问这个。
“他是自愿和我交换的。本来像这种灵感太高的人类并不在我们交换的候选之中，后遗症太多了，但既然是他自己要求的，我也不介意回应这份难得跨越时间的呼唤。”
张珏顿了一下，“虽然我到现在也没完全搞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用我们种族的技术来呼唤我的。”
但怎么可能呢？
高纬度的生物对低纬度有绝对的信息优势，就算伊斯的灵魂交换天赋让他们有了跨越时间挑战更高维度的可能，但也仅限于此。
伊斯被称为伟大种族，但并不代表他们站在了维度的最顶端。
对于真正的高纬度生物来说，伊斯这样的把戏不值一提，伟大的银之匙“无名”先生想要阻止根本不需要亲自出手，但他放任至今，才让伊斯有了对更高维度的探索的可能和实践。
伊斯可以运用科技和手段瞒过廷达罗斯猎犬，但对于更高维度的“无名”先生来说这些信息都如同一本摊开的书一样，没有任何的隐秘可言。
所以张珏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
“如果那些只是附加价值的话，未免也太过奢侈了。”
什么样的附加价值能让一个经历过时空跳跃的人称之为“奢侈”？
陈尤再次默念了一边梅塔特隆的故事。
“人类最大的智慧就是等待和希望。”
陈尤若有所思道，“不管对于任何种族来说，这都是一条通用的定律。”
连“混沌”先生道个歉都知道等待才会有机会，更何况是其他人。
宣扬自己征服了时间的伊斯人张珏并未否定这种说法，虽然对他们来说等待和希望的定义与人类完全不同，但实际上他们也正是因为这两种特质才能多次跳跃时空，寻找到一条称为伟大种族的道路。
“就算强如旧日支配者也无法逃脱这个定律，更何况是我作为微不足道的个体存在？”
旧日支配者？
陈尤一直以来的淡然表情差点没保持住。
这个名字听上去真熟悉。
就算自己没看过多少恐怖小说，但好歹人在这个圈子里，陈尤对某些词还是保持了一定的敏感程度，只是没有深入了解过，所以还只停留在耳熟的程度。
但只凭少数的记忆，陈尤也觉得这个词的本身好像就笼罩着一层不祥的阴影。
而且这个词不是本国人的风格，应该出于外国作家的手笔。
陈尤一边应付张珏，一边想道。
有影响力的外国恐怖小说家那可太多了，陈尤就算自己不看，也负责整理陈祁的藏书，虽然一口气把它们都打包扔到了地下室里都没看过内容，但书名和对应作家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只是陈祁是不同于陈尤的另外一个极端，收录的书籍多到计数都是麻烦，行文也多受到欧美作家的影响，在翻译方面很少存在问题，也正因此才能作为少有华夏恐怖小说家达成世界闻名的程度。
很多作品无法达成世界的闻名度，有时正是因为难以翻译出原有的味道。
张珏当然不清楚陈尤正因此自己无意间说出的一个词而陷入头脑风暴，他从一开始就没把陈尤当成人类，就算信息不对等想的也是陈尤高于自己，完全不知道就这么一个基础词汇都能让陈尤跑偏。
旧日支配者就算不是宇宙中最强大的存在，也属于上等，伊斯在这方面还是要退一步的。
但他还是没有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
张珏能够平安无事的待在陈尤身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履行了自己这个身份应该做到的事，顶替了张珏这个身份而存在。
伊斯这个种族十分奇特，他们对于身体和社会形态并不看重，精神交换的能力让他们避开了大多足以致命的危机，也能让他们成为另外的生命体在一个安全的时代生存下去。
所以说他是张珏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现在张珏的存在形式被重新定义了而已。
陈尤虽然不知道这么多，但已经从他日常怪异的行为模式中看出来了些端倪。
张珏在自我认知上没有把自己当成人类，以一种更高位的姿态参与到日常活动中。
更重要的是，在陈尤的梦中，张珏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保留着基本的人类形态，虽然在一群怪异生物之间保持着人形可能更加恐怖，但至少证明如果陈尤看到的东西没出问题，张珏还保持着作为人类的自我认知。
不过先不提这个梦是否真实可靠，陈尤本身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如果后面张珏自己不做人了他也管不着啊。
“正是如此。人类总是在畏惧着某些未知的存在和意志，但这个规律放在谁的身上都是如此。在宇宙之中高于人类存在形式的种族不会少，其中不乏睿智之辈，但真正能成为全知全能的到底只是少数。”
无知比一知半解更幸福。
这个世界对人类唯一的眷顾，就是没有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世界另一面的疯狂与可怖。
张珏几乎可以把这个“不乏睿智之辈”换成自己的名字了。
陈尤本身也是在暗示他，不管这个张珏到底是怎么来的，既然还有学习人类文明和收集某些遗落邪恶书籍的行为，就证明他并非是真正的全知全能。
“在落笔的一瞬间，结局就已经浮现在脑海之中，笔只是传达思想和故事的工具，或许人们正是因此才会起了收藏的念头，希望找到曾经持笔人的灵关一闪。”
“正如人们认为相信李白梦中妙笔可生花，神笔马良也有各种不同的说法，甚至安期生泼墨飞桃花，都证明后来人试图在这些传说中找到过往神异的痕迹。”
张珏看了他一眼，“那到底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有人把希望寄托在一支笔身上呢？”
尤其是这支笔上没有任何旧日支配者和外神的痕迹，但仅凭人类的存在根本不可能赋予世界虚影的高度。
张珏有预感，如果搞清楚这支梅塔特隆之羽到底是怎么来的，他就能解决伊斯一直以来对于人类存在的困惑。
但陈尤不是来为他义务解惑的。
这个世界的真相很简单，因为奠定这个世界框架的是人类，补充这一切的也是人类。
怪异源于人类的描写，当然要以人类为基本中心描写故事，恢弘的宇宙好看是好看，但在天上飘得再久也不如身边的可怕来得真实。
伊斯遍寻不获的真相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他们看不起人类，当然拒绝思考自己是被人类创造出来的可能。
陈尤当然不会好心到来提醒他。
“当然是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的情况下。”
“人类文明曾经灭绝过吗？”
从人类诞生前就来到了地球、能够跨越时间的伊斯本应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如指掌，但张珏在问出这句话后却突然卡壳了。
人类不止传承至今的现代文明，如已失落的亚特兰蒂斯就是曾经创物的缩影。
但文明的发展真的是好的吗？
人在向前走，不断的探索着那些本应称之为禁忌的领域，对着原本敬畏的未知变得无所畏惧。
这是好事吗？还是坏事呢？
这谁知道呢。
“谁能保证自己看到的一定是真实？谁能确信时光的记录不会出错？跳跃时间带来的到底是智慧的财富还是认为自己征服一切的傲慢？”
在用笔写下的故事中，不存在绝对的正确与错误，就连世界毁灭也能在不同的篇章中反复重演。
“无名”先生对时空跳跃的反应平平，唯一的兴趣还是搞陈尤这个高维观测者的悖论模拟。
而且张珏不是单纯的跳跃时间。
按照他头上的故事名，张珏是时空跳跃者，远比单纯的时间更加难以确定。
“现在可以谈一下，真正的张珏在哪里了吗？”
张珏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好像没反应过来陈尤绕了一圈只为了问这个。
“他是自愿和我交换的。本来像这种灵感太高的人类并不在我们交换的候选之中，后遗症太多了，但既然是他自己要求的，我也不介意回应这份难得跨越时间的呼唤。”
张珏顿了一下，“虽然我到现在也没完全搞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用我们种族的技术来呼唤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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