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险象环生祸福倚
老者慨然长叹，见刘牢之眼神决绝，知其终不肯降，于是甩动双手，舒展身形。
“退下！”
老者一声轻喝，围困的骑兵纷纷散开，让出一片空地，四周硝烟弥漫，一场生死对决，即将展开。
刘牢之双目如炬，紧盯老者，右手拖拉铁叉，双脚使力，急速前冲，就待近身一刹，忽然将铁叉挑起，尖叉乘势突刺。
寒芒若现，一招沧龙出海，直取老者命门，老者闻风未动，右手握拳横卧胸前，只听得“唰”的一声，铁叉叉尖刺在老者臂上，竟不能突入。
老者以血肉之躯，抵住铁叉不能前进分毫，刘牢之微微一惊，抽回铁叉，连刺数处，均被老者用手臂一一挡下，数招过后，刘牢之额头微汗，颇显颓势。
老者却是气定神闲，淡淡的说道：“老夫‘铁臂石猿’的称号，可非浪得虚名，今日你败在老夫手上，应倍感荣幸。”
老者名叫石源，是武氏门阀的客卿长老，一双铁臂功夫炉火纯青，已练至刀枪不入之境，年轻时，横行州郡，罕逢敌手，江湖人称“铁臂石猿”。
刘牢之也曾听闻“铁臂石猿”之名，有心拜见，只恨苦无门路，岂料今日得见，竟是生死决斗，倏然间，眉头微皱，若有所失。
石源抓住一瞬的破绽，蓄力重拳，挥向前方，刘牢之忙回神收叉，双手紧握，横在胸前，欲抵挡石源挥来的重拳。
“咔擦”一声，铁叉木杆耐不住重拳之力，立时断为两截脱落出去，刘牢之身形踉跄，后退数步，内心血气翻腾，难以抑制，化作鲜血从口中迸出。
刘牢之单膝跪地，一手捂在胸前，一手撑在地上，意欲再战，只是虎口阵痛，全身乏力，直不起身。
“吃老夫一记重拳不死，已是难得，还想再战，别白费力气了！”说完转身，朝骑兵说道：“交由三公子发落吧。”
月色朦胧，谷中房屋坍塌，烧毁殆尽，四周硝烟弥漫，鸡犬不闻，空气中飘散的浓烈血腥，逐渐转变成刺鼻的焦味。
大火凌厉，不及溪边伸展的大榕树，榕树下，几名家丁手举火把，照见石桌两侧安坐的二人，其中一人是适才老者石源，另外一人是武氏三公子。
二人正在交谈，不知说些什么，远处几名骑兵下马，将刘牢之押到他们身前。
三公子起身，慢步走到刘牢之身前，反手一马鞭抽在刘牢之后背，怒道：“逃啊，接着逃啊，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说完又是几鞭，抽打在刘牢之身上，这才稍微解气，而后将马鞭丢在一旁，远望残败山谷，问道：“都处理干净了吗？”
骑兵领队忙行礼，禀报道：“公子，遵照您的吩咐，山谷四周，鸡犬不留！”
三公子满意的点点头，微微一笑，回到石桌前，对着石源躬身说道：“石长老，您看此人，该如何处置？”
在武氏门阀中，石源是与族长开疆拓土的几人之一，族中元老，不仅武艺高深，更是德高望重，平日里，族长见他都要礼让三分。
因他不姓武氏，只能屈居长老之位，他倒并不在意，反而为武氏兢兢业业，不求回报，平时深居简出，今日若不是三公子恳请，也不会来此谷中。
“全凭三公子处置。”
三公子收敛笑容，转身望着被制的刘牢之，目露凶光，幽幽的说道：“此等贱民，留着也是无用，不如杀之永绝后患。”
说完抽出身上佩剑，一步一步走向刘牢之。
此刻，刘牢之身负重伤，又被骑兵所制，已是无力反抗，只好闭目而待，静候死亡降临。
只是在他心中，有太多的不甘，不甘分舵初创旋即覆灭，不甘心中锦绣尚未吞吐，便要客死他乡，不甘世道如此不公，难道出身低微即是原罪吗？
三公子已至身前，他高举手中佩剑，对准刘牢之咽喉，径直刺去。
“哐”的一声，三公子手中佩剑受力，与刘牢之擦颈而过，在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都朝大榕树上望去，谁都未曾料到，自己头领的大榕树上，居然有人深藏不露。
三公子剑指榕树，大怒道：“是谁，敢坏我好事，下来！”
大榕树上藏身之人正是云凡，他自小生长山林，幼时路遇猛兽，都是藏身大树，猛兽寻之不得，便会自行离去。
犬吠时，刘牢之嘱咐他寻处藏身，他便想到这谷中的大榕树，榕树位于溪边，不易起火，榕树枝茂，加之夜晚漆黑，风动树梢正可隐藏声息，是绝佳的藏身之所。
他本想等武氏门阀离去后，再从大榕树上下来，岂料三公子要当场结果刘牢之，他一时不忍，千钧之际，想起师父教的几个阵法，随手绘阵，直奔三公子剑尖。
云凡自知位置暴露，只好从大榕树上跳下，落在众人面前。
三公子定睛一看，顿时大笑道：“哈哈，这不是我抓回来的小猎户吗，想不到也逃到了这里。”
云凡并未理会，而是行至刘牢之身侧，问道：“刘大哥，你还好吗？”
刘牢之身子虚弱，勉力答道：“我本欲与舵中兄弟一同赴义，你既已藏身，何必自暴位置，白白丢了性命。”
“刘大哥，你我相识一场，何忍见你命丧当场！况且救命之恩，尚未报答，今日兄弟一起，与你共赴黄泉，来生再做弟兄！”
刘牢之神情慷慨，所谓患难见真情，大抵如此。
“啧啧啧......还来生再做弟兄，既然你们一心求死，我也不介意多动一剑。”
三公子望着二人，早已失了耐心，举起手中佩剑，便朝云凡喉咙刺去，剑尖锋芒颤动，距咽喉不过分毫。
“哐......”
远处弹出一枚碎石子，陡然而至，直击剑身，将三公子手中佩剑震落。
三公子大怒，吼道：“是谁？又是谁？”
回头一看，碎石出处正是石源，三公子顿时诧异，问道：“石长老，您这是......？”
石源起身，示意三公子稍候，他行至云凡身前，上下打量，轻声问道：“小兄弟，老夫眼拙，适才你所使的可是陈郡谢家阵法？”
云凡点了点头。
“江湖传闻，陈郡谢家阵法从不外传，不知小兄弟，尊师是哪一位？”
云凡见石源突然施手，自己与他并不相识，心中猜测，定是适才所用阵法，让他误以为自己出身陈郡谢氏，生死关头，正好接话。
“石长老好眼力，我适才所使正是谢家阵法，授业恩师乃是陈郡谢安。”
石长老心中暗惊，他转身坐回石凳，不露声色的说道：“你们走吧。”
“退下！”
老者一声轻喝，围困的骑兵纷纷散开，让出一片空地，四周硝烟弥漫，一场生死对决，即将展开。
刘牢之双目如炬，紧盯老者，右手拖拉铁叉，双脚使力，急速前冲，就待近身一刹，忽然将铁叉挑起，尖叉乘势突刺。
寒芒若现，一招沧龙出海，直取老者命门，老者闻风未动，右手握拳横卧胸前，只听得“唰”的一声，铁叉叉尖刺在老者臂上，竟不能突入。
老者以血肉之躯，抵住铁叉不能前进分毫，刘牢之微微一惊，抽回铁叉，连刺数处，均被老者用手臂一一挡下，数招过后，刘牢之额头微汗，颇显颓势。
老者却是气定神闲，淡淡的说道：“老夫‘铁臂石猿’的称号，可非浪得虚名，今日你败在老夫手上，应倍感荣幸。”
老者名叫石源，是武氏门阀的客卿长老，一双铁臂功夫炉火纯青，已练至刀枪不入之境，年轻时，横行州郡，罕逢敌手，江湖人称“铁臂石猿”。
刘牢之也曾听闻“铁臂石猿”之名，有心拜见，只恨苦无门路，岂料今日得见，竟是生死决斗，倏然间，眉头微皱，若有所失。
石源抓住一瞬的破绽，蓄力重拳，挥向前方，刘牢之忙回神收叉，双手紧握，横在胸前，欲抵挡石源挥来的重拳。
“咔擦”一声，铁叉木杆耐不住重拳之力，立时断为两截脱落出去，刘牢之身形踉跄，后退数步，内心血气翻腾，难以抑制，化作鲜血从口中迸出。
刘牢之单膝跪地，一手捂在胸前，一手撑在地上，意欲再战，只是虎口阵痛，全身乏力，直不起身。
“吃老夫一记重拳不死，已是难得，还想再战，别白费力气了！”说完转身，朝骑兵说道：“交由三公子发落吧。”
月色朦胧，谷中房屋坍塌，烧毁殆尽，四周硝烟弥漫，鸡犬不闻，空气中飘散的浓烈血腥，逐渐转变成刺鼻的焦味。
大火凌厉，不及溪边伸展的大榕树，榕树下，几名家丁手举火把，照见石桌两侧安坐的二人，其中一人是适才老者石源，另外一人是武氏三公子。
二人正在交谈，不知说些什么，远处几名骑兵下马，将刘牢之押到他们身前。
三公子起身，慢步走到刘牢之身前，反手一马鞭抽在刘牢之后背，怒道：“逃啊，接着逃啊，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说完又是几鞭，抽打在刘牢之身上，这才稍微解气，而后将马鞭丢在一旁，远望残败山谷，问道：“都处理干净了吗？”
骑兵领队忙行礼，禀报道：“公子，遵照您的吩咐，山谷四周，鸡犬不留！”
三公子满意的点点头，微微一笑，回到石桌前，对着石源躬身说道：“石长老，您看此人，该如何处置？”
在武氏门阀中，石源是与族长开疆拓土的几人之一，族中元老，不仅武艺高深，更是德高望重，平日里，族长见他都要礼让三分。
因他不姓武氏，只能屈居长老之位，他倒并不在意，反而为武氏兢兢业业，不求回报，平时深居简出，今日若不是三公子恳请，也不会来此谷中。
“全凭三公子处置。”
三公子收敛笑容，转身望着被制的刘牢之，目露凶光，幽幽的说道：“此等贱民，留着也是无用，不如杀之永绝后患。”
说完抽出身上佩剑，一步一步走向刘牢之。
此刻，刘牢之身负重伤，又被骑兵所制，已是无力反抗，只好闭目而待，静候死亡降临。
只是在他心中，有太多的不甘，不甘分舵初创旋即覆灭，不甘心中锦绣尚未吞吐，便要客死他乡，不甘世道如此不公，难道出身低微即是原罪吗？
三公子已至身前，他高举手中佩剑，对准刘牢之咽喉，径直刺去。
“哐”的一声，三公子手中佩剑受力，与刘牢之擦颈而过，在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都朝大榕树上望去，谁都未曾料到，自己头领的大榕树上，居然有人深藏不露。
三公子剑指榕树，大怒道：“是谁，敢坏我好事，下来！”
大榕树上藏身之人正是云凡，他自小生长山林，幼时路遇猛兽，都是藏身大树，猛兽寻之不得，便会自行离去。
犬吠时，刘牢之嘱咐他寻处藏身，他便想到这谷中的大榕树，榕树位于溪边，不易起火，榕树枝茂，加之夜晚漆黑，风动树梢正可隐藏声息，是绝佳的藏身之所。
他本想等武氏门阀离去后，再从大榕树上下来，岂料三公子要当场结果刘牢之，他一时不忍，千钧之际，想起师父教的几个阵法，随手绘阵，直奔三公子剑尖。
云凡自知位置暴露，只好从大榕树上跳下，落在众人面前。
三公子定睛一看，顿时大笑道：“哈哈，这不是我抓回来的小猎户吗，想不到也逃到了这里。”
云凡并未理会，而是行至刘牢之身侧，问道：“刘大哥，你还好吗？”
刘牢之身子虚弱，勉力答道：“我本欲与舵中兄弟一同赴义，你既已藏身，何必自暴位置，白白丢了性命。”
“刘大哥，你我相识一场，何忍见你命丧当场！况且救命之恩，尚未报答，今日兄弟一起，与你共赴黄泉，来生再做弟兄！”
刘牢之神情慷慨，所谓患难见真情，大抵如此。
“啧啧啧......还来生再做弟兄，既然你们一心求死，我也不介意多动一剑。”
三公子望着二人，早已失了耐心，举起手中佩剑，便朝云凡喉咙刺去，剑尖锋芒颤动，距咽喉不过分毫。
“哐......”
远处弹出一枚碎石子，陡然而至，直击剑身，将三公子手中佩剑震落。
三公子大怒，吼道：“是谁？又是谁？”
回头一看，碎石出处正是石源，三公子顿时诧异，问道：“石长老，您这是......？”
石源起身，示意三公子稍候，他行至云凡身前，上下打量，轻声问道：“小兄弟，老夫眼拙，适才你所使的可是陈郡谢家阵法？”
云凡点了点头。
“江湖传闻，陈郡谢家阵法从不外传，不知小兄弟，尊师是哪一位？”
云凡见石源突然施手，自己与他并不相识，心中猜测，定是适才所用阵法，让他误以为自己出身陈郡谢氏，生死关头，正好接话。
“石长老好眼力，我适才所使正是谢家阵法，授业恩师乃是陈郡谢安。”
石长老心中暗惊，他转身坐回石凳，不露声色的说道：“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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