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人往高处走

    首届“昂来杯”心血管论坛是一次学术盛会，更是一场成功的新品推介会。

    毋兰作为主持人的表现，也获昂来方和与会者的称赞。更深一层的意思是，毋兰拿到了代理权。原本是参与者，结果成了主导者。这不能不说是意外之喜，可在毋兰看来，这个惊喜成了惊吓。

    在毋兰的计划里，他们争取的是达奇的代理权，没敢奢望昂来的其他品种。孙成功大胆点，也是想拿到昂来产品的省内总代理。但昂来的产品都是经由海运到港，报关手续一直是合作方GZ医药进出口公司配合办理。中原省作为内陆城市无法满足昂来的需求，所以成健医药公司不能成为一级代理商。

    GZ方面并不拒绝和成健的合作，在肖扬主导的协商中，同意划江而治，长江以北的地区他们不再涉足。昂来的产品共计5个品种，一揽子移交给成健医药公司，条件是加成7%，现款现货。通常的商业间分销基本都是加成8-13%，7%的加价率足够诱人。

    成健所在中原省会，作为内陆城市，素有交通枢纽之称。亚洲最大的铁路货运编组站，纵横交错的铁路公路线，使得物流成为其城市特色之一。所以成健如果作为昂来统辖北方的二级代理，从仓储物流成本来说，是比较合适的。

    汪玉听得兴高采烈：“好呀好呀！那边是国统区，我们是红色政权！”

    唬得毋兰忙扶她：“大肚婆你还能蹦哒？”

    孙成功苦笑：“昂来这个惊喜够大，砸得我脑瓜子嗡嗡的！咱眼大嘴小，怎么吃得下呀！”

    在商业经营活动中，现金为王。GZ那边恐怕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大宗商品更要衡量投入与产出比，一方面是货值，另一方面是仓储和物流费用。现在GZ方面的做法，是现款交易，牺牲利润，把相当一部分成本和风险转嫁给了成健医药公司，却将成健置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成立不久的成健医药公司，主打新特药，甩掉了老小孤，品种结构上的精简便于紧跟临床需求，昂来的产品是符合成健的特色的。但以成健的体量，在省内才勉强立足。昂来的产品仅5个，却都是无可替代的，销量惊人，所以多少医药经销商都眼馋其代理权。

    天大的馅饼砸下来，却把成健医药公司拍得魂不守体、进退维谷。进，没有巨量资金的支持，只能收缩战线，白白放弃大好河山，恐怕不能让昂来公司满意；退，前功尽弃，反置昂来公司和肖扬于尴尬之地，不仁不义，丧失格局，成为业界笑料。

    何况，成健医药原本指望昂来的产品作金字招牌，在一众医药公司的纷乱斗局中脱颖而出，占山为王？昂来的惊喜，不啻于老天爷赏饭吃，哪有捂嘴逃跑的道理？

    一时间，毋兰和孙成功都愁眉不展，拿着合同文书如同捧着烫手山芋。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何况这需要亿文钱？

    “老孙，你别到处求告了，谁有这么多资金支持咱们？”毋兰苦着脸，“要不，只管签了合同。不能让肖总他们耗在咱们这里呀！省内能玩的地方，从人文到自然景观，我们已经陪他们转一圈了！”

    “你别急，我在想办法！原来市公司在银行贷过款。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从银行贷出来。市公司还款不及时，有个人还托我催问。我找找他的联系方式。”孙成功把几盒名片摊开了翻找。

    毋兰心一横：“签了合同，咱们再想办法。你圈子熟，找商誉好的省级公司，签分销代理合同，也要求他们现款现货。”她沉了沉心，“如果我们连接受挑战的勇气都没有，谈什么发展呢？”

    “签？”

    “签！”

    盖章签字后，两人都舒了口气。

    几天来的纠结苦闷，似乎在这一刻终结。很多时候的烦恼，都是因犹豫不决而起，一旦下定决心，剩下的就是一往无前、所向披靡的孤勇！

    接下来，就是尽快寻求投资了。毋兰真渴望，她能有根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