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此路不通
我原来也经常爬山，那种陡峭险峻的斜坡，草和灌木隐没着这种奇形怪状的虫子。我时常愿意和它们玩耍，好像他们是我的朋友。尽管他们不会说话，于是我便和他们说话。但今天当天边燃起火烧云的时候，我看到陈家村的山野却是别样的风情。她们这里的叶子是红红的，夏天的叶子怎么能是红红的？我心里诧异，但我不敢说出口，因为这里的虫子不认识我。我怕我冒昧的言语会惊扰些什么。
我一个人走在山路上，这里的路并没有吴家村的险峻。但她却那样难走，我心里沉甸甸的，可能是担心自己回不了家，也可能是担心走失的小伙伴。但好像还有些什么别的东西。
我知道陈家村和我们的矛盾，每次械斗我都躲在远处，可我的心，害怕的几乎不敢动弹。我们是不是捅了马蜂窝，回去该怎么交待。
正当我胡思乱想，也没人惊扰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女孩。她奇怪的看着我，一身红色的衣服，和叶子衬托的格外好看，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精巧别致的嘴巴，配在一张雪白粉艳的鸭蛋脸上。美的让我一下子就呆住了。
她也看到了我，停下脚步，愣了一下，便开口说话：“你是哪里的”？说着手上捡起一块石头。
“我吴家村的，路过这儿，迷路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打量了我一番，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她依旧咯咯的笑。笑的我心里发毛，好像我有什么毛病。
直到她笑够了，才又说道：“你走反了，这里不是去你们村的路”。说罢她指了指旁边一个岔路：“你从这儿下去，一直走就知道怎么出去了”。
我虽然迷路，但直觉告诉自己这条路好像不对劲。因为我们村明明地势高，可这条路却一路往下，很明显她在说谎。
我愣了一会儿，淡淡地回道：“谢谢啊”。
“不客气”。她粲然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我的本意是等这个骗人的家伙走了，我自己往相反的方向走，想着怎么也能到家。可这个家伙好像故意看我笑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怎么不走”？过了两分钟她终于憋不住张开了嘴。
“我想等你走了，我再走”。
“哎呀，天快黑了！你快走，我看着你走”。她歪着脑袋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我不想被她笑话，但脚还是往那条错误的路上迈了过去。可能是不想让她尴尬，心想糊弄一下，再往相反的方向走。我就这么走了几十米，回头看向她，她还站在原地看着我，嘴巴依旧笑嘻嘻。
这个家伙怎么还不走？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于是我停下脚步准备往回走，可就在远处的草丛里隐隐出现一团黑影。我赶紧上前抓住了她，示意她蹲下。女孩刚要反抗，却同样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刚刚那个男子，回来了。他站在远处的山上，四周眺望。血红的眼睛，咧嘴而笑，冷涔涔地到处寻么。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那女孩也吓得半死，但她却异常冷静。
少顷，她给我递了一个眼色，我顺着她的眼睛，看到了一条更加细小的岔路。那路两旁几乎被灌木遮盖，正好可以躲避男人的目光。
于是我俩顺着这条狭长的小路，走了下去。刚开始我紧张的要死，等过了两个拐角，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猛地发现自己的手紧紧地握着女孩的手。
那是我第一次摸女人的手，虽是孩子，但心里火辣辣的，一种强烈的灼烧感在心里砰砰的跳。它几乎压制了恐惧。我此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真漂亮，眸子格外美，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好像在和你说话，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我俩就这样走了一段，直到看到一片略微宽阔的平地，才终于松了口大气。而她也松开了我的手。
“他是谁”？我不由问她。
“一个疯子”。女孩回道。
“我刚刚看到他，和一个女的光着身子打架”。
“什么？在哪？”女孩惊慌地说。
“就在小学校”。
“我的天！你咋知道的？”女孩捂着胸口问道。
“我们去小学校，办点事”。
“你们吴家村的人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我们…”
“说实话！”
“我们就是找一个人，他是我们在镇上的朋友”。
那女孩看了看我，半信半疑，没有说话。
“哎，你不是村里人吧”我又忍不住和她说话。
“你咋知道”？女孩警觉地看向我。
“我猜的”。
那女孩听我这样说，又用眼睛扫了我一遍，笑了笑，没有回答。
“那个男人，什么来头”？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记事儿，他就疯疯癫癫，胡言乱语，总说什么活呀死呀的。”
“可我看，和他一起的女人，好像蛮好看”我努力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只记得男人很壮，女人很白。
女孩没好气的瞪我一眼：“你都看见什么了？”
“也没看见什么，就是一晃而过”。
女孩也没有再说什么，拿起一个树枝继续向前走，而我就紧跟在她身后。
约莫走了二十多分钟，我们又来到一个岔路口，女孩停了下来。
“你怎么停下了”？
“你烦不烦，我在想怎么回去”。
“你到底是不是陈家村的？怎么走都不知道”？
女孩听我这么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要不你自己走？别没事跟着我！”
她这么一说、我脾气也上来了：“走就走，我要不是怕你一个女孩子危险，我才不理你咧。从开始就骗人，当谁不知道。”
说完我头也不回，就径直朝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方向的路走去。
令我意外的是，那女孩也跟了过来。
“你跟着我干嘛？”
“谁跟着你呀？我走我的路”。
这回轮到我笑了：“说实话，你是不是怕了”？
这次女孩没有说话，这更加激起了我的好奇。天快黑了，她一个人在村外的荒山瞎转悠，到底是什么人？
正当我们往前走不知为何地的时候，这条路竟来到了它的尽头。一个看起来巨大无比的土丘。我刚开始以为是一座山，但四周的夯土，告诉我它是人工的产物。
“你知道这儿是哪吗”？我问她。
女孩摇了摇头：“我没见过”。
这条路走不通，我们要是折返回去，会不会遇上刚刚那个疯子？我心里一下子犯了难。
“你怕了”？正当我犹豫的时候，女孩再度开口。
我点了点头，说出了我的担心。
令我没想到，她此时又笑了，再次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没事儿，你对这儿不熟，害怕也正常。不过你的担忧不无道理。现在折返，是很危险”。
说罢，她蹲下身子，好像在搜索什么东西。
“你在干嘛”？
“我看看有没有其他路”。
我当时觉得这个姑娘虽然漂亮，但是脑子不太灵光，这么大的土丘，怎么可能有路呢？
就在我不屑一顾的时候，那女孩竟在土丘的侧面挖出了一个小洞，初极狭，但掏了几次后，便露出一个刚好能容人钻入的口子。
我俩看着这个黑洞洞的口，好像一个怪物张开了嘴。加之天渐黑，冷风一吹，愈发瘆人。
于是我俩就站在洞外，逡巡不前。可正当犹豫不定，不该来的还是来了。
就在小路的远处，一个黑影诡异的跳动着。黑暗中看不清眼目，只是一个混沌的黑影，两脚一上一下，两个胳膊一左一右，不协调的蹦跳，像是被什么东西附着了身体。且缓缓地朝我们而来。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来不及犹豫，想也没想就拉起女孩的手，往洞里走去。女孩不知是赞同还是恐惧，并没有任何反应，就同着我一起走入这更加混沌的黑暗之中。
我一个人走在山路上，这里的路并没有吴家村的险峻。但她却那样难走，我心里沉甸甸的，可能是担心自己回不了家，也可能是担心走失的小伙伴。但好像还有些什么别的东西。
我知道陈家村和我们的矛盾，每次械斗我都躲在远处，可我的心，害怕的几乎不敢动弹。我们是不是捅了马蜂窝，回去该怎么交待。
正当我胡思乱想，也没人惊扰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女孩。她奇怪的看着我，一身红色的衣服，和叶子衬托的格外好看，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精巧别致的嘴巴，配在一张雪白粉艳的鸭蛋脸上。美的让我一下子就呆住了。
她也看到了我，停下脚步，愣了一下，便开口说话：“你是哪里的”？说着手上捡起一块石头。
“我吴家村的，路过这儿，迷路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打量了我一番，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她依旧咯咯的笑。笑的我心里发毛，好像我有什么毛病。
直到她笑够了，才又说道：“你走反了，这里不是去你们村的路”。说罢她指了指旁边一个岔路：“你从这儿下去，一直走就知道怎么出去了”。
我虽然迷路，但直觉告诉自己这条路好像不对劲。因为我们村明明地势高，可这条路却一路往下，很明显她在说谎。
我愣了一会儿，淡淡地回道：“谢谢啊”。
“不客气”。她粲然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我的本意是等这个骗人的家伙走了，我自己往相反的方向走，想着怎么也能到家。可这个家伙好像故意看我笑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怎么不走”？过了两分钟她终于憋不住张开了嘴。
“我想等你走了，我再走”。
“哎呀，天快黑了！你快走，我看着你走”。她歪着脑袋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我不想被她笑话，但脚还是往那条错误的路上迈了过去。可能是不想让她尴尬，心想糊弄一下，再往相反的方向走。我就这么走了几十米，回头看向她，她还站在原地看着我，嘴巴依旧笑嘻嘻。
这个家伙怎么还不走？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于是我停下脚步准备往回走，可就在远处的草丛里隐隐出现一团黑影。我赶紧上前抓住了她，示意她蹲下。女孩刚要反抗，却同样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刚刚那个男子，回来了。他站在远处的山上，四周眺望。血红的眼睛，咧嘴而笑，冷涔涔地到处寻么。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那女孩也吓得半死，但她却异常冷静。
少顷，她给我递了一个眼色，我顺着她的眼睛，看到了一条更加细小的岔路。那路两旁几乎被灌木遮盖，正好可以躲避男人的目光。
于是我俩顺着这条狭长的小路，走了下去。刚开始我紧张的要死，等过了两个拐角，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猛地发现自己的手紧紧地握着女孩的手。
那是我第一次摸女人的手，虽是孩子，但心里火辣辣的，一种强烈的灼烧感在心里砰砰的跳。它几乎压制了恐惧。我此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真漂亮，眸子格外美，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好像在和你说话，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我俩就这样走了一段，直到看到一片略微宽阔的平地，才终于松了口大气。而她也松开了我的手。
“他是谁”？我不由问她。
“一个疯子”。女孩回道。
“我刚刚看到他，和一个女的光着身子打架”。
“什么？在哪？”女孩惊慌地说。
“就在小学校”。
“我的天！你咋知道的？”女孩捂着胸口问道。
“我们去小学校，办点事”。
“你们吴家村的人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我们…”
“说实话！”
“我们就是找一个人，他是我们在镇上的朋友”。
那女孩看了看我，半信半疑，没有说话。
“哎，你不是村里人吧”我又忍不住和她说话。
“你咋知道”？女孩警觉地看向我。
“我猜的”。
那女孩听我这样说，又用眼睛扫了我一遍，笑了笑，没有回答。
“那个男人，什么来头”？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记事儿，他就疯疯癫癫，胡言乱语，总说什么活呀死呀的。”
“可我看，和他一起的女人，好像蛮好看”我努力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只记得男人很壮，女人很白。
女孩没好气的瞪我一眼：“你都看见什么了？”
“也没看见什么，就是一晃而过”。
女孩也没有再说什么，拿起一个树枝继续向前走，而我就紧跟在她身后。
约莫走了二十多分钟，我们又来到一个岔路口，女孩停了下来。
“你怎么停下了”？
“你烦不烦，我在想怎么回去”。
“你到底是不是陈家村的？怎么走都不知道”？
女孩听我这么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要不你自己走？别没事跟着我！”
她这么一说、我脾气也上来了：“走就走，我要不是怕你一个女孩子危险，我才不理你咧。从开始就骗人，当谁不知道。”
说完我头也不回，就径直朝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方向的路走去。
令我意外的是，那女孩也跟了过来。
“你跟着我干嘛？”
“谁跟着你呀？我走我的路”。
这回轮到我笑了：“说实话，你是不是怕了”？
这次女孩没有说话，这更加激起了我的好奇。天快黑了，她一个人在村外的荒山瞎转悠，到底是什么人？
正当我们往前走不知为何地的时候，这条路竟来到了它的尽头。一个看起来巨大无比的土丘。我刚开始以为是一座山，但四周的夯土，告诉我它是人工的产物。
“你知道这儿是哪吗”？我问她。
女孩摇了摇头：“我没见过”。
这条路走不通，我们要是折返回去，会不会遇上刚刚那个疯子？我心里一下子犯了难。
“你怕了”？正当我犹豫的时候，女孩再度开口。
我点了点头，说出了我的担心。
令我没想到，她此时又笑了，再次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没事儿，你对这儿不熟，害怕也正常。不过你的担忧不无道理。现在折返，是很危险”。
说罢，她蹲下身子，好像在搜索什么东西。
“你在干嘛”？
“我看看有没有其他路”。
我当时觉得这个姑娘虽然漂亮，但是脑子不太灵光，这么大的土丘，怎么可能有路呢？
就在我不屑一顾的时候，那女孩竟在土丘的侧面挖出了一个小洞，初极狭，但掏了几次后，便露出一个刚好能容人钻入的口子。
我俩看着这个黑洞洞的口，好像一个怪物张开了嘴。加之天渐黑，冷风一吹，愈发瘆人。
于是我俩就站在洞外，逡巡不前。可正当犹豫不定，不该来的还是来了。
就在小路的远处，一个黑影诡异的跳动着。黑暗中看不清眼目，只是一个混沌的黑影，两脚一上一下，两个胳膊一左一右，不协调的蹦跳，像是被什么东西附着了身体。且缓缓地朝我们而来。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来不及犹豫，想也没想就拉起女孩的手，往洞里走去。女孩不知是赞同还是恐惧，并没有任何反应，就同着我一起走入这更加混沌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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