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快乐
姜芷欣站在自己卧室的阳台上和梁嘉玮通讯，前段时间的忙碌让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怎么联系，通讯器两头的人都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的沉默，只静静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梁嘉玮点了一支烟，姜芷欣听到另一头打火机“咔哒”的响了一下，然后是他轻轻呼出一口烟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忽然笑了一下。
“梁sir，今天怎么有空找我？”
也许是听出她柔软声音中带的笑意，梁嘉玮也不自觉放柔了声音：“没有事就不可以找你了吗？”
“如果是梁sir的话，随时可以。”
听出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梁嘉玮似是得到了鼓励：“那除了和你通讯，还能约你出来喝杯咖啡吗？”
姜芷欣轻声笑了：“你是在约我出去吗？”
梁嘉玮觉得一股热气自心头升起：“是，我在约你出去。可以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迟了几秒，梁嘉玮觉得五脏都被掏空了
直到那个声音带笑响起：“那明天下班，你来接我。”
梁嘉玮的五脏回来了，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快乐。
第二天姜芷欣还埋首在一大堆数字、报告、文件和报表之中，梁嘉玮已经如约而至。通讯器屏幕一闪，姜芷欣看了他发来的简讯，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窗边，果然见到了那辆熟悉的印着安防局标志的车，车门上靠着一个人，穿着白衬衫，戴着棕色枪套，正在抽烟。
本来白泽大门口不允许停车，但见是安防局的车，白泽的安保人员也不敢上前阻止。姜芷欣笑笑正想下楼，却看见一个白泽的员工先走了过去，她反而停下了脚步，站在楼上窗边观察。
白泽本部就有数千员工，这一个虽然身形特别高大，皮肤特别白皙，还有一头很有特点的黄发，但姜芷欣也不认识。只见那人走近梁嘉玮，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就站着说起话来。这倒也不奇怪，或许只是遇到了熟人，但奇怪的是不一时姜止忧也走出大门口，径直朝两人走去。
姜芷欣这下不能等了，姜止忧天真任性，姜芷欣生怕她说错话，幸亏办公室外有她专属的电梯，很快就下楼来。更奇怪的是，这时有两个一模一样高大、白皙、黄发的男子和梁嘉玮、姜止忧站在一起说话，原来竟是一对双胞胎，可姜止忧什么时候竟然在公司交到朋友了？
姜芷欣一边暗暗奇怪，一边带着柔和的笑意走过去打招呼：“梁sir，止忧。”说完就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另外两个她不认识的员工。
她不认识对方，但对方显然不可能不认识公司董事局主席，双胞兄弟齐齐声说道：“姜小姐。”
姜止忧脸上浮起一个古怪笑意，跟着说了一声：“姜小姐。”懒懒拖长的尾音里带着几分讥讽。
在外人面前姜芷欣不欲计较，反而温声问道：“止忧，这两位是你的朋友？虽然是公司员工，但原谅我记性不好……”
双胞兄弟其中一个脸上始终带笑的赶忙说：“姜小姐，我是销售部的员工乔奇麦。这是我弟弟乔奇城，在技术服务部工作。”
梁嘉玮这时才插上话：“没想到这么巧，大乔小乔是我中学同学。”
姜芷欣迅速搞清楚了在场几人的关系，但只是矜持地对大小乔点了点头，她作为董事局主席这个姿态倒也符合身份，然后便对姜止忧说道：“我约了梁sir吃饭，你要不要同我们一起？”
姜止忧显然对她这种在外人面前非要装作阖家欢乐的样子不以为然，冷冷一笑：“不必了，我也约了人吃饭。”
一旁的乔奇麦带笑插话进来：“是我们先约了止忧。不过我们同嘉玮也多年未见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脸严肃的弟弟乔奇城打断了：“所以我们就不打扰姜小姐了。”
这个转折可谓生硬到极致，偏偏乔奇麦对弟弟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笑笑跟着改口：“不打扰你们了。”
姜止忧用古怪的眼神盯了姜芷欣一眼，终于忍不住问道：“阿爸知不知道……”
她话还没说完，姜芷欣也只能硬着头皮学乔奇城那样硬生生打断：“那我们先走一步，以后有机会再约。”说着就匆匆上了梁嘉玮的车。
车行驶在内城平坦的道路上，梁嘉玮驾驶习惯很好，不像姜芷欣那样中意开快车，他开车总是四平八稳的，有点像他这个人。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过了一阵却突然一起开口。
“你家里不中意我们做朋友？”
“你怎么受伤了？”
一起说完又忍不住都笑了，虽然这两句话里并没有任何令人发笑的因素，但因有段时间没有联系的微微隔阂感却瞬间被消弭。
姜芷欣先回答了他的问题：“我这么大的人了，交朋友的自由还是有的。”
“但头先你家姐话……”
“她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梁嘉玮想想也是，毕竟两姊妹关系不睦，但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很多人对安防局有偏见，觉得我们……作风比较激进，但很多时候我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姜芷欣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转开了话题：“我看你的手受伤了？”
梁嘉玮笑笑：“前段时间参与了一件大案子，新闻也有报道，抓获了一个走私黄云菇的团伙。不过你那么忙，应该没时间看新闻吧。对了，你想吃什么？”
两个人上了车就朝前开，现在才反应过来竟然已经漫无目的地开了一阵。
姜芷欣心想，不就是刘动他们那群人，没想到刘动手底下还有几个硬茬，那次可是出动了海防局和安防局两大部门精英的联合行动，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重伤梁嘉玮，他手臂上那么深的疤痕，当时估计都见骨了。不过也是，如果没有金刚钻，怎么敢揽走私黄云菇这种瓷器活。
但面上却还是装作一无所知：“我最近真的太忙了……当时伤的很重吧。对了，不用出去吃，我让花姐在家随便准备了一点。”
梁嘉玮闻言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人也捉到了。”话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觉得隐隐约约有哪里不对。
但他也没有过分纠结，而是掉转车头朝姜芷欣家开去。她说的“便饭”对于普通人而言一如既往称得上奢侈，调制营养膏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餐桌上。非但如此，甚至还有蜜汁火方这种大菜，这道菜不仅要用到火腿，还要用到大量的糖。火腿就不用说了，即使在末世之前也是昂贵食材。而在这个粮食、蔬菜和水果产量都有限，很多资源实行配给制的年代，糖当然也不可能敞开无限量供应。有限的耕地首先要保证粮食种植，其次是蔬菜，然后才会用于种植甘蔗、甜菜这一类经济作物。当然在这个年代，人工代糖并不少，比如甜度可以高达蔗糖300~500倍的糖精，或是甜度约等于蔗糖180~220倍的阿斯巴甜。不过真正美味、又能让人产生实实在在愉悦和满足的糖，依然是价格高昂的稀缺商品。
有好菜，自然少不了好酒。姜芷欣虽然不酗酒，但是好酒，尤其偏爱产自欧洲的葡萄酒，有时候也会像姜时霄一样喝点威士忌。今晚的餐酒是她早早挑好的一支红酒，产自位于战前法国的一个幸存酒庄。
“葡萄种是PinotNoir，”她轻轻摇晃酒杯，“一种非常任性又难伺候的葡萄，对生长环境要求很高，对气候也很挑剔，易受冻又易生病，产量小还不稳定，但香气却十分喜人。你仔细尝，是不是有丰厚的红色浆果香味，樱桃、黑醋栗、覆盆子……回味又有一丝清新的花香与灌木气息。香气层层递进，单宁味细腻绵长，口感顺滑。结构虽然复杂但平衡感很好，富有力量感又不失优雅。”
梁嘉玮努力地品尝了两口，除了浆果味和单宁味，并没有感受到太多。对于没有机会常常喝酒的人来说，品酒简直就是一门玄学。
他苦笑着摇摇头：“可能我的舌头已经被美食麻痹了。”
喝了大半瓶酒，姜芷欣的话也渐渐开始多起来：“喝酒这种事，其实也不一定要品尝出其中每一种微妙的滋味。不过所有酒都有一种共同的味道，你知道是什么吗？”
梁嘉玮想了想：“酒精味？”
姜芷欣笑了起来：“是快乐的味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酒都能使人快乐。如果你也喝出了快乐的味道，那么这支酒就算物有所值。”
“仅仅只是酒精让你快乐吗？”梁嘉玮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又喝了一大口酒，才下定决心一样问道。
“当然不止酒精，很多事情都能让我快乐啊，”姜芷欣笑眯眯地回答，“美酒，美食，美人……”
她故意拖长的尾音和直看过来的眼神搞得梁嘉玮有点羞涩，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好看，这个世界上从没有所谓“美而不自知”，就算美人不照镜，自小到大也会有无数人告诉他/她“你真好看”。
梁嘉玮当然是好看的。水波潋滟的双眼带桃花，他认真看着谁的眼睛说话时，能让人沉醉在他的眼波里。鼻梁窄而高，线条笔直，山根隆起，英挺又精致。双唇弧线蜿蜒，不说话也似带笑，笑起来温柔得像是春夜带着花香的风。最紧要他有一个端正的下巴和极有力的下颌骨，这一点竟跟姜时霄有几分相似，不过梁嘉玮的气质不像姜时霄那样犀利。虽然鼻梁和下颌中和了他面部的柔美，但他仍给人一种既温润又正直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就会信任他。
“芷欣，”梁嘉玮虽然有一丝古怪的羞涩，却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同我在一起，你也会觉得开心吗？”
梁嘉玮点了一支烟，姜芷欣听到另一头打火机“咔哒”的响了一下，然后是他轻轻呼出一口烟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忽然笑了一下。
“梁sir，今天怎么有空找我？”
也许是听出她柔软声音中带的笑意，梁嘉玮也不自觉放柔了声音：“没有事就不可以找你了吗？”
“如果是梁sir的话，随时可以。”
听出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梁嘉玮似是得到了鼓励：“那除了和你通讯，还能约你出来喝杯咖啡吗？”
姜芷欣轻声笑了：“你是在约我出去吗？”
梁嘉玮觉得一股热气自心头升起：“是，我在约你出去。可以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迟了几秒，梁嘉玮觉得五脏都被掏空了
直到那个声音带笑响起：“那明天下班，你来接我。”
梁嘉玮的五脏回来了，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快乐。
第二天姜芷欣还埋首在一大堆数字、报告、文件和报表之中，梁嘉玮已经如约而至。通讯器屏幕一闪，姜芷欣看了他发来的简讯，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窗边，果然见到了那辆熟悉的印着安防局标志的车，车门上靠着一个人，穿着白衬衫，戴着棕色枪套，正在抽烟。
本来白泽大门口不允许停车，但见是安防局的车，白泽的安保人员也不敢上前阻止。姜芷欣笑笑正想下楼，却看见一个白泽的员工先走了过去，她反而停下了脚步，站在楼上窗边观察。
白泽本部就有数千员工，这一个虽然身形特别高大，皮肤特别白皙，还有一头很有特点的黄发，但姜芷欣也不认识。只见那人走近梁嘉玮，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就站着说起话来。这倒也不奇怪，或许只是遇到了熟人，但奇怪的是不一时姜止忧也走出大门口，径直朝两人走去。
姜芷欣这下不能等了，姜止忧天真任性，姜芷欣生怕她说错话，幸亏办公室外有她专属的电梯，很快就下楼来。更奇怪的是，这时有两个一模一样高大、白皙、黄发的男子和梁嘉玮、姜止忧站在一起说话，原来竟是一对双胞胎，可姜止忧什么时候竟然在公司交到朋友了？
姜芷欣一边暗暗奇怪，一边带着柔和的笑意走过去打招呼：“梁sir，止忧。”说完就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另外两个她不认识的员工。
她不认识对方，但对方显然不可能不认识公司董事局主席，双胞兄弟齐齐声说道：“姜小姐。”
姜止忧脸上浮起一个古怪笑意，跟着说了一声：“姜小姐。”懒懒拖长的尾音里带着几分讥讽。
在外人面前姜芷欣不欲计较，反而温声问道：“止忧，这两位是你的朋友？虽然是公司员工，但原谅我记性不好……”
双胞兄弟其中一个脸上始终带笑的赶忙说：“姜小姐，我是销售部的员工乔奇麦。这是我弟弟乔奇城，在技术服务部工作。”
梁嘉玮这时才插上话：“没想到这么巧，大乔小乔是我中学同学。”
姜芷欣迅速搞清楚了在场几人的关系，但只是矜持地对大小乔点了点头，她作为董事局主席这个姿态倒也符合身份，然后便对姜止忧说道：“我约了梁sir吃饭，你要不要同我们一起？”
姜止忧显然对她这种在外人面前非要装作阖家欢乐的样子不以为然，冷冷一笑：“不必了，我也约了人吃饭。”
一旁的乔奇麦带笑插话进来：“是我们先约了止忧。不过我们同嘉玮也多年未见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脸严肃的弟弟乔奇城打断了：“所以我们就不打扰姜小姐了。”
这个转折可谓生硬到极致，偏偏乔奇麦对弟弟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笑笑跟着改口：“不打扰你们了。”
姜止忧用古怪的眼神盯了姜芷欣一眼，终于忍不住问道：“阿爸知不知道……”
她话还没说完，姜芷欣也只能硬着头皮学乔奇城那样硬生生打断：“那我们先走一步，以后有机会再约。”说着就匆匆上了梁嘉玮的车。
车行驶在内城平坦的道路上，梁嘉玮驾驶习惯很好，不像姜芷欣那样中意开快车，他开车总是四平八稳的，有点像他这个人。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过了一阵却突然一起开口。
“你家里不中意我们做朋友？”
“你怎么受伤了？”
一起说完又忍不住都笑了，虽然这两句话里并没有任何令人发笑的因素，但因有段时间没有联系的微微隔阂感却瞬间被消弭。
姜芷欣先回答了他的问题：“我这么大的人了，交朋友的自由还是有的。”
“但头先你家姐话……”
“她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梁嘉玮想想也是，毕竟两姊妹关系不睦，但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很多人对安防局有偏见，觉得我们……作风比较激进，但很多时候我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姜芷欣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转开了话题：“我看你的手受伤了？”
梁嘉玮笑笑：“前段时间参与了一件大案子，新闻也有报道，抓获了一个走私黄云菇的团伙。不过你那么忙，应该没时间看新闻吧。对了，你想吃什么？”
两个人上了车就朝前开，现在才反应过来竟然已经漫无目的地开了一阵。
姜芷欣心想，不就是刘动他们那群人，没想到刘动手底下还有几个硬茬，那次可是出动了海防局和安防局两大部门精英的联合行动，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重伤梁嘉玮，他手臂上那么深的疤痕，当时估计都见骨了。不过也是，如果没有金刚钻，怎么敢揽走私黄云菇这种瓷器活。
但面上却还是装作一无所知：“我最近真的太忙了……当时伤的很重吧。对了，不用出去吃，我让花姐在家随便准备了一点。”
梁嘉玮闻言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人也捉到了。”话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觉得隐隐约约有哪里不对。
但他也没有过分纠结，而是掉转车头朝姜芷欣家开去。她说的“便饭”对于普通人而言一如既往称得上奢侈，调制营养膏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餐桌上。非但如此，甚至还有蜜汁火方这种大菜，这道菜不仅要用到火腿，还要用到大量的糖。火腿就不用说了，即使在末世之前也是昂贵食材。而在这个粮食、蔬菜和水果产量都有限，很多资源实行配给制的年代，糖当然也不可能敞开无限量供应。有限的耕地首先要保证粮食种植，其次是蔬菜，然后才会用于种植甘蔗、甜菜这一类经济作物。当然在这个年代，人工代糖并不少，比如甜度可以高达蔗糖300~500倍的糖精，或是甜度约等于蔗糖180~220倍的阿斯巴甜。不过真正美味、又能让人产生实实在在愉悦和满足的糖，依然是价格高昂的稀缺商品。
有好菜，自然少不了好酒。姜芷欣虽然不酗酒，但是好酒，尤其偏爱产自欧洲的葡萄酒，有时候也会像姜时霄一样喝点威士忌。今晚的餐酒是她早早挑好的一支红酒，产自位于战前法国的一个幸存酒庄。
“葡萄种是PinotNoir，”她轻轻摇晃酒杯，“一种非常任性又难伺候的葡萄，对生长环境要求很高，对气候也很挑剔，易受冻又易生病，产量小还不稳定，但香气却十分喜人。你仔细尝，是不是有丰厚的红色浆果香味，樱桃、黑醋栗、覆盆子……回味又有一丝清新的花香与灌木气息。香气层层递进，单宁味细腻绵长，口感顺滑。结构虽然复杂但平衡感很好，富有力量感又不失优雅。”
梁嘉玮努力地品尝了两口，除了浆果味和单宁味，并没有感受到太多。对于没有机会常常喝酒的人来说，品酒简直就是一门玄学。
他苦笑着摇摇头：“可能我的舌头已经被美食麻痹了。”
喝了大半瓶酒，姜芷欣的话也渐渐开始多起来：“喝酒这种事，其实也不一定要品尝出其中每一种微妙的滋味。不过所有酒都有一种共同的味道，你知道是什么吗？”
梁嘉玮想了想：“酒精味？”
姜芷欣笑了起来：“是快乐的味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酒都能使人快乐。如果你也喝出了快乐的味道，那么这支酒就算物有所值。”
“仅仅只是酒精让你快乐吗？”梁嘉玮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又喝了一大口酒，才下定决心一样问道。
“当然不止酒精，很多事情都能让我快乐啊，”姜芷欣笑眯眯地回答，“美酒，美食，美人……”
她故意拖长的尾音和直看过来的眼神搞得梁嘉玮有点羞涩，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好看，这个世界上从没有所谓“美而不自知”，就算美人不照镜，自小到大也会有无数人告诉他/她“你真好看”。
梁嘉玮当然是好看的。水波潋滟的双眼带桃花，他认真看着谁的眼睛说话时，能让人沉醉在他的眼波里。鼻梁窄而高，线条笔直，山根隆起，英挺又精致。双唇弧线蜿蜒，不说话也似带笑，笑起来温柔得像是春夜带着花香的风。最紧要他有一个端正的下巴和极有力的下颌骨，这一点竟跟姜时霄有几分相似，不过梁嘉玮的气质不像姜时霄那样犀利。虽然鼻梁和下颌中和了他面部的柔美，但他仍给人一种既温润又正直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就会信任他。
“芷欣，”梁嘉玮虽然有一丝古怪的羞涩，却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同我在一起，你也会觉得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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