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答案
“和好朋友在一起，什么时候都是开心的。”
这个回答并不是梁嘉玮最想听到的，虽然很想追问一句“只是好朋友而已吗”，但他不是那种会逼迫对方的人，于是不说话，只是笑笑，又喝了一口酒。
姜芷欣也不是不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可有些话她不能说，更不愿意说，此刻尚愉快同台吃饭，谁知几时她就要出卖对方？此刻再愉快再温情脉脉，迟早也要兵戎相向。或者干脆说，此刻快乐愈多，今后伤害愈大。
许惟深说得对，他是兵，她是贼。他们不会有好结果。
姜芷欣叹了一声，反问道：“此刻还不够吗？”
梁嘉玮沉默不语，是不够，可是他说不出口。要他唯心地说情愿一直如此，他也说不出口。终究是他贪心了，妄想得到更多了吗……只是原本他以为她也……
“今朝有酒今朝醉，别想那么多，干杯！”姜芷欣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明明菜都吃完了，也不记得是说了一些什么话，竟然那么下酒，一瓶，两瓶，三瓶酒很快喝完。
开第四瓶酒的时候，就算酒量不错，此时两人也都有了醉意，喝酒的战场也从餐桌边移到客厅沙发。梁嘉玮早已不复一贯端正挺直的坐姿，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一手支颐，一手持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紫红宝石般的酒液，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姜芷欣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下的长绒地毯上，一只手搭着沙发坐垫，半个身子都压在手臂上，小口小口地啜饮。
沉默里空气却在升温，暧昧在不言不语中弥漫，心头像有微渺的火焰逐渐延烧，星星点点直至燎原。
“喂，你在想什么？”
“芷欣，坐到我身边来。”
某一个时刻，两个人忽然同时低头抬头，又一同开了口，忍不住相视着笑了起来。
“为什么？”姜芷欣轻声问。
梁嘉玮却马上听懂了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他的声音被酒精镀上了一层沙哑，却显得更加温柔：“只觉得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寂寞。”
“呵……”姜芷欣轻笑，拖了一个蜿蜒的尾音，“那你要来陪我吗？”
梁嘉玮就从沙发上坐下来，学她的样子将手搭着沙发，把头靠在手臂上，与她面对面。这距离近得能够听见对方的呼吸，呼吸间暖而湿的气轻飘飘地绕到对方泛红的面颊上。
“你在想什么？”姜芷欣又问了一遍，用一种更轻更软的声音。
这声音像柔韧的藤蔓一样狠狠缠上梁嘉玮，让他不自觉顿住了呼吸几瞬。可是他不想回答她的问题，此刻他脑子里是空白的，只看得见她的脸。突然酒杯跌落，他原本持杯的手情不自禁伸过去，触到她光滑柔顺的黑发，这触感尚未停在手上超过一秒，就已经无法自制地将她按向自己，亲吻她艳红的双唇。
姜芷欣瞪大眼睛看着他，只不过一个呼吸的瞬间他就已经吻过来，唇齿间有酒液与烟草的气味。他放在脑后的那只手体温灼热，隔着发丝都能烫得她全身震颤。这个亲吻带一点用力的霸道，不像他的人一样温柔，可是那流连的意味又让人感觉到深情。
酒精真的会让人失去自制力，三秒钟之后姜芷欣就决定放纵自己。她闭上眼，把酒杯扔在地毯上，任酒液四下横流。双手缠上他的脖颈，反客为主，更用力地将他拉向自己，鼓励似的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梁嘉玮终于忍不住把她整个人都抱进怀里，吻到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紊乱。
胶着一时，才意犹未尽地分开，姜芷欣懒洋洋地背靠着梁嘉的胸膛，他就顺势把她圈在怀里，才感觉到她真的很瘦削，很柔弱。
“抱歉把你的地毯弄脏了，我再给你买一条好不好？”他低头亲吻她的头发，又侧头在她耳畔低语。
这声音混合着呼吸钻进姜芷欣耳朵里，挠得她痒痒的，忍不住笑：“没关系，一条地毯而已。”
“我想让你家里有一些……和我有关的东西。”梁嘉玮柔声说。
姜芷欣微微扬起脸，看着他问：“那你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梁嘉玮微微有些怔住，这个绵长的吻已经使他意外，并没有奢求更多，可是她的声音那么软，那么糯，如小鹿般的双眼又那么柔，那么媚，面颊和双唇上的晕红写满了让他无法抗拒的邀请……
但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让他艰难开口：“芷欣，这样太快了……”
姜芷欣微微崛起了嘴巴：“梁sir可真是一个正人君子。”
“叫我的名字。”他忍不住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声音温柔却不容拒绝。
“嘉玮……”她拖长的尾音曲折蜿蜒，手臂搭上他的脖颈轻轻用力，使他略低了低头，主动凑上去又重新开启了一个带着灼人欲焰的吻。
梁嘉玮回到家时间已经不早了，才刚刚推开门，就看见梁沛儿小炸弹一样蹦过来，大声嚷嚷着：“哥你怎么才回来，你忘了今天梅瑰来吃饭吗？”
梁嘉玮确实忘了，他一抬眼看见妹妹的好朋友坐在沙发上有些羞赧地冲他笑。梅瑰是个可爱的小妹妹，比起活泼过分的自家妹妹，她显得更稳重一些。自从在大学遇到之后，两个女孩儿就成了好朋友，梅瑰也是梁家的常客了。
“梅瑰来了。”梁嘉玮也朝她笑笑。
和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梅瑰不同，从梁嘉玮进门，梁沛儿已经围着他打了几转，他身上有股特别的香味，是Doreby的香水味。这是个产自欧洲的昂贵沙龙香水牌子，梁沛儿也只在商场里试闻过几次。他们认识的人里，谁用得起上万信用点一支的沙龙香水是一目了然的……
梁沛儿有些为好友难过，但又忍不住为哥哥开心，只能使劲推了推梁嘉玮：“哥，快去冲凉，满身酒气难闻死了。”
梁嘉玮想到将酒打翻在地毯上那一幕，心中激起一阵涟漪，又觉得不好意思，匆匆进了房间。
梅瑰呆呆地看着他们兄妹闹了一阵，等了一晚上却没有能跟梁嘉玮说上一句话，不懂掩饰自己的单纯女孩脸上写满了失落。
梁沛儿坐到好朋友身边，用手肘轻轻拐了拐她：“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梅瑰忽然叹了声气：“沛儿，你是不是骗我？”
梁沛儿有点心虚又有点莫名，还嘴硬：“说什么呢，谁骗你啦？”
“你那天说的，为什么觉得我和嘉玮哥哥不合适的话，”梅瑰小小声说，“是骗我，哄我开心的对不对？”
梁沛儿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愧疚和对好朋友的担心，说不出话来。
梅瑰接着问：“嘉玮哥哥是不是有跟人拍拖？对方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她问着问着眼眶就红了。
“你、你怎么知道？”
“一个人或许可以掩饰悲伤，但他的快乐却很难掩藏。”
“呃……梅瑰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梅瑰叹了口气：“Doreby的香水味就跟快乐一样，很难掩藏。我想你应该不用Doreby的香水吧？”
说是不用，其实就是用不起，梁沛儿知道，就算她编谎话好友也不会信，只能点点头：“对不起，我想和你说的，但是……”
“没关系啦，”梅瑰红着眼眶还反过来温柔地安慰梁沛儿，“我知道你是不想我伤心。”
梁沛儿拉着她的手，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梅瑰咬牙把眼泪忍回去，还是忍不住又问：“对方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我好久没看到嘉玮哥哥那么开心了，他进门的时候都还在笑，今晚是去约会了吧……”声音越说越低，终于忍不住滴下眼泪。
梁沛儿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攥在手里却顾不上去擦眼泪。
“其实对方是……”梁沛儿斟酌着用词，“其实我也……”
梅瑰打断她的支支吾吾：“不用骗我，我就是想知道输给怎样的人。”
梁沛儿叹了口气：“我也不想骗你，她很厉害，家境很好，又靓又叻。我不是话你不好，可你还是一个女孩子，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真的非常非常好，梅瑰，你一定会遇到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比我哥好一万倍……”
“好啦，”梅瑰温柔地笑着，眼泪却一直流，“你不用安慰我。输给厉害的人，总好过输给糟糕的人。我也希望嘉玮哥哥能幸福。”
梁沛儿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还记着当初我哥救你的事？有时候感激未必就是爱情……”
梅瑰擦了擦眼泪，很坚定地说：“我分得清。”
梁沛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事情都是努力、付出就会有回报，爱情却偏偏不是其中之一。
“其实我知道他只当我是小妹妹，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说着她幽幽叹了口气，又忍不住说道，“嘉玮哥哥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也许这次也像之前一样没有结果……对不起沛儿，我这么说是不是太自私了……”
梁沛儿摇摇头：“我可以理解你，我希望我哥幸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希望你幸福。不是我卖花赞花香，我哥条件的确挺好，从小到大身边没少过女孩子，他也谈过不少恋爱，可我没有见过他那么紧张，你不要怪我残忍，我觉得这次他是认真的。”
正说着，梁嘉玮冲完凉换过衫走出来，一眼就看到梅瑰红着眼：“怎么了，你俩没吵架吧？”
梁沛儿瞪了他一眼，他莫名其妙地摸摸头。
梅瑰就轻轻捏了捏梁沛儿的手，笑着说：“没什么，工作上有点不开心。”
梁嘉玮点点头，初入职场人人都有个适应的过程，但他还是安慰梅瑰：“没事啦，一开始是会有点难，熬过头两年就好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他越是温和，梅瑰越是难过，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就匆匆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梁嘉玮也忙站起来：“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梅瑰连连摇头：“不用不用……”
梁嘉玮却看了看表，拿起了车钥匙：“11点多了，你还要回玄武区，我怎么能放心你自己走。”
这个回答并不是梁嘉玮最想听到的，虽然很想追问一句“只是好朋友而已吗”，但他不是那种会逼迫对方的人，于是不说话，只是笑笑，又喝了一口酒。
姜芷欣也不是不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可有些话她不能说，更不愿意说，此刻尚愉快同台吃饭，谁知几时她就要出卖对方？此刻再愉快再温情脉脉，迟早也要兵戎相向。或者干脆说，此刻快乐愈多，今后伤害愈大。
许惟深说得对，他是兵，她是贼。他们不会有好结果。
姜芷欣叹了一声，反问道：“此刻还不够吗？”
梁嘉玮沉默不语，是不够，可是他说不出口。要他唯心地说情愿一直如此，他也说不出口。终究是他贪心了，妄想得到更多了吗……只是原本他以为她也……
“今朝有酒今朝醉，别想那么多，干杯！”姜芷欣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明明菜都吃完了，也不记得是说了一些什么话，竟然那么下酒，一瓶，两瓶，三瓶酒很快喝完。
开第四瓶酒的时候，就算酒量不错，此时两人也都有了醉意，喝酒的战场也从餐桌边移到客厅沙发。梁嘉玮早已不复一贯端正挺直的坐姿，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一手支颐，一手持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紫红宝石般的酒液，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姜芷欣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下的长绒地毯上，一只手搭着沙发坐垫，半个身子都压在手臂上，小口小口地啜饮。
沉默里空气却在升温，暧昧在不言不语中弥漫，心头像有微渺的火焰逐渐延烧，星星点点直至燎原。
“喂，你在想什么？”
“芷欣，坐到我身边来。”
某一个时刻，两个人忽然同时低头抬头，又一同开了口，忍不住相视着笑了起来。
“为什么？”姜芷欣轻声问。
梁嘉玮却马上听懂了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他的声音被酒精镀上了一层沙哑，却显得更加温柔：“只觉得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寂寞。”
“呵……”姜芷欣轻笑，拖了一个蜿蜒的尾音，“那你要来陪我吗？”
梁嘉玮就从沙发上坐下来，学她的样子将手搭着沙发，把头靠在手臂上，与她面对面。这距离近得能够听见对方的呼吸，呼吸间暖而湿的气轻飘飘地绕到对方泛红的面颊上。
“你在想什么？”姜芷欣又问了一遍，用一种更轻更软的声音。
这声音像柔韧的藤蔓一样狠狠缠上梁嘉玮，让他不自觉顿住了呼吸几瞬。可是他不想回答她的问题，此刻他脑子里是空白的，只看得见她的脸。突然酒杯跌落，他原本持杯的手情不自禁伸过去，触到她光滑柔顺的黑发，这触感尚未停在手上超过一秒，就已经无法自制地将她按向自己，亲吻她艳红的双唇。
姜芷欣瞪大眼睛看着他，只不过一个呼吸的瞬间他就已经吻过来，唇齿间有酒液与烟草的气味。他放在脑后的那只手体温灼热，隔着发丝都能烫得她全身震颤。这个亲吻带一点用力的霸道，不像他的人一样温柔，可是那流连的意味又让人感觉到深情。
酒精真的会让人失去自制力，三秒钟之后姜芷欣就决定放纵自己。她闭上眼，把酒杯扔在地毯上，任酒液四下横流。双手缠上他的脖颈，反客为主，更用力地将他拉向自己，鼓励似的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梁嘉玮终于忍不住把她整个人都抱进怀里，吻到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紊乱。
胶着一时，才意犹未尽地分开，姜芷欣懒洋洋地背靠着梁嘉的胸膛，他就顺势把她圈在怀里，才感觉到她真的很瘦削，很柔弱。
“抱歉把你的地毯弄脏了，我再给你买一条好不好？”他低头亲吻她的头发，又侧头在她耳畔低语。
这声音混合着呼吸钻进姜芷欣耳朵里，挠得她痒痒的，忍不住笑：“没关系，一条地毯而已。”
“我想让你家里有一些……和我有关的东西。”梁嘉玮柔声说。
姜芷欣微微扬起脸，看着他问：“那你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梁嘉玮微微有些怔住，这个绵长的吻已经使他意外，并没有奢求更多，可是她的声音那么软，那么糯，如小鹿般的双眼又那么柔，那么媚，面颊和双唇上的晕红写满了让他无法抗拒的邀请……
但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让他艰难开口：“芷欣，这样太快了……”
姜芷欣微微崛起了嘴巴：“梁sir可真是一个正人君子。”
“叫我的名字。”他忍不住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声音温柔却不容拒绝。
“嘉玮……”她拖长的尾音曲折蜿蜒，手臂搭上他的脖颈轻轻用力，使他略低了低头，主动凑上去又重新开启了一个带着灼人欲焰的吻。
梁嘉玮回到家时间已经不早了，才刚刚推开门，就看见梁沛儿小炸弹一样蹦过来，大声嚷嚷着：“哥你怎么才回来，你忘了今天梅瑰来吃饭吗？”
梁嘉玮确实忘了，他一抬眼看见妹妹的好朋友坐在沙发上有些羞赧地冲他笑。梅瑰是个可爱的小妹妹，比起活泼过分的自家妹妹，她显得更稳重一些。自从在大学遇到之后，两个女孩儿就成了好朋友，梅瑰也是梁家的常客了。
“梅瑰来了。”梁嘉玮也朝她笑笑。
和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梅瑰不同，从梁嘉玮进门，梁沛儿已经围着他打了几转，他身上有股特别的香味，是Doreby的香水味。这是个产自欧洲的昂贵沙龙香水牌子，梁沛儿也只在商场里试闻过几次。他们认识的人里，谁用得起上万信用点一支的沙龙香水是一目了然的……
梁沛儿有些为好友难过，但又忍不住为哥哥开心，只能使劲推了推梁嘉玮：“哥，快去冲凉，满身酒气难闻死了。”
梁嘉玮想到将酒打翻在地毯上那一幕，心中激起一阵涟漪，又觉得不好意思，匆匆进了房间。
梅瑰呆呆地看着他们兄妹闹了一阵，等了一晚上却没有能跟梁嘉玮说上一句话，不懂掩饰自己的单纯女孩脸上写满了失落。
梁沛儿坐到好朋友身边，用手肘轻轻拐了拐她：“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梅瑰忽然叹了声气：“沛儿，你是不是骗我？”
梁沛儿有点心虚又有点莫名，还嘴硬：“说什么呢，谁骗你啦？”
“你那天说的，为什么觉得我和嘉玮哥哥不合适的话，”梅瑰小小声说，“是骗我，哄我开心的对不对？”
梁沛儿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愧疚和对好朋友的担心，说不出话来。
梅瑰接着问：“嘉玮哥哥是不是有跟人拍拖？对方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她问着问着眼眶就红了。
“你、你怎么知道？”
“一个人或许可以掩饰悲伤，但他的快乐却很难掩藏。”
“呃……梅瑰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梅瑰叹了口气：“Doreby的香水味就跟快乐一样，很难掩藏。我想你应该不用Doreby的香水吧？”
说是不用，其实就是用不起，梁沛儿知道，就算她编谎话好友也不会信，只能点点头：“对不起，我想和你说的，但是……”
“没关系啦，”梅瑰红着眼眶还反过来温柔地安慰梁沛儿，“我知道你是不想我伤心。”
梁沛儿拉着她的手，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梅瑰咬牙把眼泪忍回去，还是忍不住又问：“对方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我好久没看到嘉玮哥哥那么开心了，他进门的时候都还在笑，今晚是去约会了吧……”声音越说越低，终于忍不住滴下眼泪。
梁沛儿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攥在手里却顾不上去擦眼泪。
“其实对方是……”梁沛儿斟酌着用词，“其实我也……”
梅瑰打断她的支支吾吾：“不用骗我，我就是想知道输给怎样的人。”
梁沛儿叹了口气：“我也不想骗你，她很厉害，家境很好，又靓又叻。我不是话你不好，可你还是一个女孩子，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真的非常非常好，梅瑰，你一定会遇到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比我哥好一万倍……”
“好啦，”梅瑰温柔地笑着，眼泪却一直流，“你不用安慰我。输给厉害的人，总好过输给糟糕的人。我也希望嘉玮哥哥能幸福。”
梁沛儿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还记着当初我哥救你的事？有时候感激未必就是爱情……”
梅瑰擦了擦眼泪，很坚定地说：“我分得清。”
梁沛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事情都是努力、付出就会有回报，爱情却偏偏不是其中之一。
“其实我知道他只当我是小妹妹，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说着她幽幽叹了口气，又忍不住说道，“嘉玮哥哥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也许这次也像之前一样没有结果……对不起沛儿，我这么说是不是太自私了……”
梁沛儿摇摇头：“我可以理解你，我希望我哥幸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希望你幸福。不是我卖花赞花香，我哥条件的确挺好，从小到大身边没少过女孩子，他也谈过不少恋爱，可我没有见过他那么紧张，你不要怪我残忍，我觉得这次他是认真的。”
正说着，梁嘉玮冲完凉换过衫走出来，一眼就看到梅瑰红着眼：“怎么了，你俩没吵架吧？”
梁沛儿瞪了他一眼，他莫名其妙地摸摸头。
梅瑰就轻轻捏了捏梁沛儿的手，笑着说：“没什么，工作上有点不开心。”
梁嘉玮点点头，初入职场人人都有个适应的过程，但他还是安慰梅瑰：“没事啦，一开始是会有点难，熬过头两年就好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他越是温和，梅瑰越是难过，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就匆匆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梁嘉玮也忙站起来：“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梅瑰连连摇头：“不用不用……”
梁嘉玮却看了看表，拿起了车钥匙：“11点多了，你还要回玄武区，我怎么能放心你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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