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陨邪铁
“……哦？”
看到【巴尔蒙格】的时候，罗伯特愣了一下。
作为老到的铁匠，他能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把好剑，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提醒着他，不要随便碰这把剑；这种感觉，在将近六十年的人生之中，在他五十多年的铁匠生涯当中，还真的是第一次。
“我说，小延森啊，这把剑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呃……这就有点说来话长了。”
“嗯？”
“该从哪里说起呢……啊，就在两天前，我在港口那边遇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就悄悄跟着他了。”
刚想从那个他只听说过名字的【日本】说起，但延森突然想起来，由于最近的【魔物泛滥】，整个低地都在人人自危，尤其是对于那些异端和异教徒，更是万分警惕。虽然他对于罗伯特还算放心，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时候，还是不说出来比较好……呢。
“然后呢？”
“然后啊……那家伙似乎发现自己被我跟踪了，拼命地在前面跑，我把他追到了一条小巷子里……结果他就拔出来了这把剑指着我，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啊。”
“所以你是夺了剑还杀了他？”
“不是……”
这个时候，延森倒是老老实实地否认了，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古希腊神话之中的大英雄，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轻松夺过这么大的一把剑然后反杀的嘛。
“就在他要拿剑砍了我的时候，突然……这把剑就燃烧起来了，紧接着他自己也被火焰给燃烧殆尽……虽然很离奇，但事情就是这样。”
“你这小子，胆子够大的啊……”
“啊？”
“你想想，刚才你说不要让我随便碰这把剑，就是这个原因吧？那你还把这把剑拿过来了？”
“呃……其实还，还好吧，那个人之前跑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问题的，我觉得应该是因为他动了邪念想要杀我，这把剑才自燃把他给烧了的……对吧？”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老人叹了口气，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眼镜。
“别说我了，估计这几十年间，都没有人见过这种事情。如果你说的属实的话，那这把剑何时会燃烧，会燃烧到怎样的程度，都是完全无法预料的……我也查一查资料吧，你过两天再来，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信息。”
“哦，哦……”
罗伯特在公会的书架前来回踱步，抽出一本书翻了几眼，紧接着叹了口气，把书放了回去，然后又抽出来一本——如此往复，这个过程重复了七八次，但看起来到最后，他也没能找到什么合理的答案。
“那，那我拿着剑走？”
“……啊，虽然我很想多看两眼，或者留下来观察，但一来我怕把你这把剑弄坏了，二来我怕剑把公会给点了，所以你还是拿回去吧。”
“好吧……”
延森仔细把剑用布再次包好，挎在自己的肩膀上。虽然他很想快点搞明白这把剑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把这把剑留在这里，不仅羽月可能会叨念，就他个人而言也并不放心——只有在这个时候，少年才会对于自己平时工作摆烂只为一口饭吃这种事而后悔个一秒半秒，如果他能多懂一些的话，也就不用跑来公会里求人了。
嘛，没办法，这种事也是偶尔会发生的，就当欠一个人情就行了。
——这么想着的延森，向罗伯特道谢之后便离开了公会。
“那么，就麻烦罗伯特先生了！我就告辞了！”
*
三个小时后，罗伯特依然在公会的沙发上坐着；不过，此时延森早就离开了，坐在老人对面的，是一个留着黑色短发，身材精瘦的男子。
“长话短说，罗伯特，你是说你可能遇到……【天陨邪铁】做的剑了？”
“我只是怀疑而已，但是……我觉得大概率是。”
“那你没有把剑留下来？”
“我可不想被烧死，你这家伙。”
老人不耐烦地摘下眼镜，扔在了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你要知道，别说天陨邪铁到底有多少可怕的传说了，从毁灭一座城到毁灭一整个国家的说法都有——就算是根据那个小孩子的说法，它也刚刚毁掉了前一个持有者，我干嘛要招惹这种麻烦？”
“那他怎么没事？”
“谁知道。”
话题进行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看起来黑发的男人也被这种不留余地的回答搞得不知道回应，过了好一会之后才憋出来了一句。
“如果真的是【天陨邪铁】的话，那可太离谱了……那孩子，有什么显赫的身世么？”
“反正我不知道，应该就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
“……那就是说，这是前一位持有者搞到的了。但无论如何都很离谱，这么好的刀剑，会毫无防备地落入小偷的手中……”
“别瞎猜了，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天陨邪铁】，本来应该已经不在欧洲了。”
“……哈？”
看着有些疑惑的罗伯特，男人终于把手肘从桌子上抬起，讲起了自己听过的故事。
“你有听说过方济各·沙勿略么？就是那个西班牙的耶稣会会士？”
“啊啊，听说过，之前还有士兵送给过我缴获的他的画像……怎么提到他了，你的意思是，他把【天陨邪铁】带走了？”
“至少我听说的是这样。”
“到了……？”
“他为了帮耶稣会传教，去了东方——据说是去了一个名叫【日本】的国度，之后又到了一个叫【明国】的国家，然后在那里死掉了。但是，将他埋葬的耶稣会成员们，却没有找到那块【天陨邪铁】，他的遗嘱中也没有提到……也就是说，这东西可能去了日本，可能去了明国，也可能在印度，或者在任何一个地方，但总而言之，本来它现在，大概率应该是在亚洲的。”
“然后它现在出现在了尼德兰。”
“听你的描述我觉得大概率就是天陨邪铁制成的剑了，因此才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稍稍思考了一下，男人作出了决定。
“我说，罗伯特？”
“啊？”
“下次那个小孩子带着剑来的时候，务必要叫上我——虽然我也没有见过天陨邪铁的真实模样，但是我阅读过的相关资料已经够多了。只要让我看一看，我绝对就能判断，它究竟是不是天陨邪铁做的剑。”
看到【巴尔蒙格】的时候，罗伯特愣了一下。
作为老到的铁匠，他能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把好剑，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提醒着他，不要随便碰这把剑；这种感觉，在将近六十年的人生之中，在他五十多年的铁匠生涯当中，还真的是第一次。
“我说，小延森啊，这把剑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呃……这就有点说来话长了。”
“嗯？”
“该从哪里说起呢……啊，就在两天前，我在港口那边遇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就悄悄跟着他了。”
刚想从那个他只听说过名字的【日本】说起，但延森突然想起来，由于最近的【魔物泛滥】，整个低地都在人人自危，尤其是对于那些异端和异教徒，更是万分警惕。虽然他对于罗伯特还算放心，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时候，还是不说出来比较好……呢。
“然后呢？”
“然后啊……那家伙似乎发现自己被我跟踪了，拼命地在前面跑，我把他追到了一条小巷子里……结果他就拔出来了这把剑指着我，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啊。”
“所以你是夺了剑还杀了他？”
“不是……”
这个时候，延森倒是老老实实地否认了，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古希腊神话之中的大英雄，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轻松夺过这么大的一把剑然后反杀的嘛。
“就在他要拿剑砍了我的时候，突然……这把剑就燃烧起来了，紧接着他自己也被火焰给燃烧殆尽……虽然很离奇，但事情就是这样。”
“你这小子，胆子够大的啊……”
“啊？”
“你想想，刚才你说不要让我随便碰这把剑，就是这个原因吧？那你还把这把剑拿过来了？”
“呃……其实还，还好吧，那个人之前跑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问题的，我觉得应该是因为他动了邪念想要杀我，这把剑才自燃把他给烧了的……对吧？”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老人叹了口气，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眼镜。
“别说我了，估计这几十年间，都没有人见过这种事情。如果你说的属实的话，那这把剑何时会燃烧，会燃烧到怎样的程度，都是完全无法预料的……我也查一查资料吧，你过两天再来，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信息。”
“哦，哦……”
罗伯特在公会的书架前来回踱步，抽出一本书翻了几眼，紧接着叹了口气，把书放了回去，然后又抽出来一本——如此往复，这个过程重复了七八次，但看起来到最后，他也没能找到什么合理的答案。
“那，那我拿着剑走？”
“……啊，虽然我很想多看两眼，或者留下来观察，但一来我怕把你这把剑弄坏了，二来我怕剑把公会给点了，所以你还是拿回去吧。”
“好吧……”
延森仔细把剑用布再次包好，挎在自己的肩膀上。虽然他很想快点搞明白这把剑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把这把剑留在这里，不仅羽月可能会叨念，就他个人而言也并不放心——只有在这个时候，少年才会对于自己平时工作摆烂只为一口饭吃这种事而后悔个一秒半秒，如果他能多懂一些的话，也就不用跑来公会里求人了。
嘛，没办法，这种事也是偶尔会发生的，就当欠一个人情就行了。
——这么想着的延森，向罗伯特道谢之后便离开了公会。
“那么，就麻烦罗伯特先生了！我就告辞了！”
*
三个小时后，罗伯特依然在公会的沙发上坐着；不过，此时延森早就离开了，坐在老人对面的，是一个留着黑色短发，身材精瘦的男子。
“长话短说，罗伯特，你是说你可能遇到……【天陨邪铁】做的剑了？”
“我只是怀疑而已，但是……我觉得大概率是。”
“那你没有把剑留下来？”
“我可不想被烧死，你这家伙。”
老人不耐烦地摘下眼镜，扔在了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你要知道，别说天陨邪铁到底有多少可怕的传说了，从毁灭一座城到毁灭一整个国家的说法都有——就算是根据那个小孩子的说法，它也刚刚毁掉了前一个持有者，我干嘛要招惹这种麻烦？”
“那他怎么没事？”
“谁知道。”
话题进行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看起来黑发的男人也被这种不留余地的回答搞得不知道回应，过了好一会之后才憋出来了一句。
“如果真的是【天陨邪铁】的话，那可太离谱了……那孩子，有什么显赫的身世么？”
“反正我不知道，应该就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
“……那就是说，这是前一位持有者搞到的了。但无论如何都很离谱，这么好的刀剑，会毫无防备地落入小偷的手中……”
“别瞎猜了，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天陨邪铁】，本来应该已经不在欧洲了。”
“……哈？”
看着有些疑惑的罗伯特，男人终于把手肘从桌子上抬起，讲起了自己听过的故事。
“你有听说过方济各·沙勿略么？就是那个西班牙的耶稣会会士？”
“啊啊，听说过，之前还有士兵送给过我缴获的他的画像……怎么提到他了，你的意思是，他把【天陨邪铁】带走了？”
“至少我听说的是这样。”
“到了……？”
“他为了帮耶稣会传教，去了东方——据说是去了一个名叫【日本】的国度，之后又到了一个叫【明国】的国家，然后在那里死掉了。但是，将他埋葬的耶稣会成员们，却没有找到那块【天陨邪铁】，他的遗嘱中也没有提到……也就是说，这东西可能去了日本，可能去了明国，也可能在印度，或者在任何一个地方，但总而言之，本来它现在，大概率应该是在亚洲的。”
“然后它现在出现在了尼德兰。”
“听你的描述我觉得大概率就是天陨邪铁制成的剑了，因此才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稍稍思考了一下，男人作出了决定。
“我说，罗伯特？”
“啊？”
“下次那个小孩子带着剑来的时候，务必要叫上我——虽然我也没有见过天陨邪铁的真实模样，但是我阅读过的相关资料已经够多了。只要让我看一看，我绝对就能判断，它究竟是不是天陨邪铁做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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