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北清惨案（六）
6、
“刘姐，”劳拉手舞足蹈地给每人一盒冰淇淋，嘻嘻两声，又小声对大家说，“我已经拿到北清的正式OFFER啦。”
“嚯，”不管心里怎么样的，表面上所有人一致对劳拉表示祝贺，“两周就拿下OFFER，前无古人。”
劳拉激动得脸颊通红，“你们都是精英，我......我乐意为你们打下手，我现在是刘姐的助理，你们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
“好了好了，瞧你那点出息。”刘琳瞪她一眼。
“我这不是高兴吗！”劳拉也不掩饰自己的兴奋，“我以为自己只能实习实习呢。”她眼睛有些红，“发了工资我请客。”
工位区对着六间办公室，除了程晟，其他五位都是项目经理，乐橙的办公室在右手第二间。
一上午她都没在办公室出现。
刘琳翻开公司网上公布的本周会议安排，有两次会议涉及到乐橙，一次是今天下午的月度项目总结，一次是后天的项目审计，除此外没有其他安排。
她趴在电脑前，余光一刻不停地紧盯乐橙的办公室。
在医院看到的崔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连她都不见得认得出，如果只是偶尔拔刀相助乐橙不见得认出了崔笑，可若不是偶然呢。
她心头掠过一阵战栗。
大齿轮虽然在外环线以外，却是滨城不多的咖啡厅和酒吧的网红打卡地，因为即将面临拆迁，管理相对松散，酒吧里总是擦枪走火犯些事，可越是这样吸引的年轻人越多。乐橙难道也是去找刺激的！
这是最好的解释。
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礼盒推开乐橙的办公室，直接到礼盒放下转头出来，并拉上门。
刘琳好奇地盯着男人消失的背影，身材高大，腰背微微有些驼。
“听说崔笑请假了。”劳拉伸出头小声问刘琳。
其他人都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
“没办法，她母亲住院，还挺严重。”刘琳下意识地回应道，拿起手机，“突发脑梗，现在还在急救室。”
崔笑的微信是：新一稿发至您的邮箱，请查收，另外，我的男朋友夏冬阳下午要来办公室取我给他母亲买的生日礼物，一会儿我快递给你，你拿给他。
“她的方案怎么办？”劳拉脚下一蹬，椅子靠过来，她用身体挡住其他人的视线，用口语问。
刘琳眼神严厉地制止她，抬眼往门口望了一眼，拿起文件走出工区。
她顺着楼梯走到一层，又乘坐汇安大厦电梯直达楼顶花园；她每到一处都喜欢给自己寻找一处独处之地。
花园里茶花开得正艳，映衬着冬日晦涩的阳光让人心头难得暖洋洋得。
劳拉悄悄跟过来，两人走到角落，“多谢刘姐，我听鲁经理说是你亲口要的我。”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激涕零，“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干。”
“我刚到北清，自然要找和自己贴心的人。”刘琳靠着栏杆，“崔笑的方案由你来阐述。”
“我，”劳拉惊喜万分，又有些畏缩，“可我......怕说不透呀。”
“这可是好机会，”刘琳眼光灼灼地看着劳拉，她看得出她的野心，有野心就好，“谁没有第一次，你有二学历，相当于硕士学位，虽然学校不如他们，但你自己可不能这么想，难道你想永远在他们之下。”她要在不违背公司立场的基础上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可，这项目他们弄了将近三个月，我......”劳拉虽然惊喜，却也有自知之明。
“现成的人你不去找。”
“找人，找谁？”劳拉反应极快，刘琳邪魅的眼神一闪，她就猜到答案，“找乐橙！”
“锻炼新人，可毕竟是新人，向老人学习也是锻炼新人的一个方面。”刘琳眼睛闪亮，“好好向她学习。”
“我知道，您放心，我早听说她原本想接这个项目，上面没给她，”劳拉看着在花园赏景的人流，声音略放松了些，“乐橙的情况不难打听，她是本地人，复旦的本硕连读，还没毕业就被公司选中，送到香港总部培训一年，回来就出任项目经理，一直很受器重；她老公在滨城设计院，总工，名头也不小，两人的关系吧，一般，有人说她老公在外面有人，”她压低声音，“她老公是夜店达人。”
刘琳撇撇嘴，喜欢逛夜店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看乐橙一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样子，她就能容得下枕边人这样胡闹？”
“不能忍受又怎么样，除非离婚，你没看陆乾对她的态度就很暧昧，他们组的人私下都说不仅陆乾还有几个客户与她也走得特别近，也许她正在酝酿离婚，可我觉得她不会，女人行走在职场身份本来就很模糊。”劳拉看刘琳不作声，一边瞥着她的态度一边喋喋不休。突然她用胳膊肘捣了捣刘琳，“看左前方，”她拉着她背过身，“乐橙。”
不远处乐橙与一位身材健硕魁梧的男人面对面站着，男人穿着阿迪达斯运动大衣，看上去潇洒不羁，他递给乐橙一个精美的手提袋，几句话就逗得她笑弯了腰。
“他们关系肯定不简单。”劳拉撇撇嘴，侧眸看着那个方向，“她那种成功的职场女性很难看得上什么男人，更别说有什么好脸色，你看她笑得多甜。”
刘琳的注意力也在乐橙的表情上，她可不觉得乐橙对男人会有那样甜美的笑容，更何况那男人看上去很出色，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恳切，他绝对不应该是乐橙该欣赏的男人。
乐橙接过手提袋，双手攥着，整个后背有些僵硬。
刘琳拿起手机揽住劳拉拍照，咔嚓，那个男人被定格在镜头右上角。
贞子咖啡，是个小众品牌，藏在汇安大厦后面，不显山不露水却格调奇特，刘琳特意下去看了一趟才最终下定决心。
店里是大块的冷色调，似乎生怕人进来似的，连门口的店员也冰冷高傲，来的人的确不多但都是重量级的，她在一边观察了十分钟，看见三个公司老总两个公司副总还有两个二代。
夏冬阳进来时，刘琳已经坐了十分钟，她特意将头发剪成齐肩直发，清汤挂面地遮住两颊，突出了她重点修饰的眉眼，眉梢上挑，犀利中透着些许风情；她穿着高档职业套装，干练冷厉；与崔笑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看见夏冬阳眼里流露出的惊艳，刘琳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了。
她站起来自我介绍，又请夏冬阳坐下，“抱歉只能把约会推到这个时间，你没吃饭吧，我也没有，如果不介意让我尽尽地主之谊，算是弥补一下我的愧疚。”
夏冬阳没有拒绝。
“这里只有简餐，不过味道还不错，”刘琳把菜牌推到她面前，看到夏冬阳有些犹豫，笑道，“要不要我推荐一下，这个套餐比较适合你，63°温泉蛋黑松露蘑菇三文鱼，
菠菜金针菇培根卷，意大利bruschetta，量不大，营养丰富热量也不太高。”
夏冬阳在政府城建局工作，穿着中规中矩，行为举止淡然，却隐隐有些倨傲，这是一个家境好生活无忧工作有保障的男人最正常的表现。
“那多谢刘经理。”他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非常可爱。
刘琳把崔笑的礼物递给她，“真是难为崔笑，她的工作刚刚上手就这样请假，连我都替她可惜。”
“影响大吗？”刘冬阳蹙蹙眉。
“她手上这个项目是公司专门用来锻炼新人的，说是锻炼其实是选拔，她的能力资历都不弱，所以我说有点可惜。”
刘琳只要了奶酪什蔬焗土豆泥和虾仁鸡蛋炒海鲜菇。
刘冬阳另要了一只餐盘，把意大利bruschetta和63°温泉蛋黑松露蘑菇三文鱼各分出一半，推到刘琳面前，“我知道女士晚上都不怎么吃，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少吃点。”
刘琳没有谈过恋爱，和男人的交往分寸拿捏都得事先算计好，刘冬阳的亲昵让她有些诧异也有些慌乱，忙说，“公司明年会有几个大项目，崔笑的机会肯定会有的，不用急于一时。”
刘冬阳摇摇头，露出狡黠的笑，“滨城明年是要上几个大项目，现在盯着的公司可不少，北清能不能拿到可不一定。”
“北清在圈子里口碑一向不错，即便是竞标我们的胜算也很大。”刘琳装着无所谓的口吻，拿着筷子小心翼翼地挑出虾仁鸡蛋炒海鲜菇里的鸡蛋。”
“你还是不了解滨城，”刘冬阳带着宽容的笑意，“这里做事从来没有一码归一码的事。”
“什么意思？”刘琳还真是不明白，但她也知道这与她的工作经历有关，与她的智商无关，她没做过项目，不了解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这么说吧，你要想得到项目必须有资格，这你应该明白。”刘冬阳侃侃而谈，刘琳即便再不甘也只能佯装出聆听的架势，“但像北清这样的投资公司，资本、能力、人脉运作等等，其实类似的公司差得都不远。”他顿住，愉快地看着刘琳像一根线一样被她牵着直起腰露出严肃的神色。“那就是帮着政府解决问题的能力，说白了，需要一块敲门砖。”
刘琳恍然大悟，这也不奇怪，和人的交往中这一招她也常用。“这么说滨城有什么重大问题难以解决？”她一激灵，有些跃跃欲试。
“这我估计只有市高官才有答案。”他幽默了一把。
刘琳不敢再多问，故意迟疑地说，“要是这么说这次的机会崔笑最好还是要把握住最好，放心，我会想想办法的。”她脱了外套，里面的白色真丝衬衣勾勒出她绝好的身材，这是她唯一自信的地方。
“那我替她谢谢你。”刘冬阳举起酒杯，意味深长地说，“她有你这样的领导是她的幸事。”
刘琳举起自己面前的苦柚汁，“我们第一次见，但我觉得她有你这样的男朋友也是她的幸事。我刚到滨城，以后请多多关照。”
两人碰了一下，会心一笑，自然地加了微信。
刘琳胃口极好，把刘冬阳分给她的东西全部吃光，她又给两人各要了一盏汤品。“今天吃完，我得饿三天肚子。”
“怎么会，”刘冬阳上下打量刘琳，她匀称的身材带着动感，“下回我们去运动可以叫上你，我们有一个圈子，你喜欢什么运动。”
“都可以来一点，也没什么特别专长的。”
“要是这样就去健身吧，AD健身会馆不错，下次去我就招呼你。”
“刘姐，”劳拉手舞足蹈地给每人一盒冰淇淋，嘻嘻两声，又小声对大家说，“我已经拿到北清的正式OFFER啦。”
“嚯，”不管心里怎么样的，表面上所有人一致对劳拉表示祝贺，“两周就拿下OFFER，前无古人。”
劳拉激动得脸颊通红，“你们都是精英，我......我乐意为你们打下手，我现在是刘姐的助理，你们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
“好了好了，瞧你那点出息。”刘琳瞪她一眼。
“我这不是高兴吗！”劳拉也不掩饰自己的兴奋，“我以为自己只能实习实习呢。”她眼睛有些红，“发了工资我请客。”
工位区对着六间办公室，除了程晟，其他五位都是项目经理，乐橙的办公室在右手第二间。
一上午她都没在办公室出现。
刘琳翻开公司网上公布的本周会议安排，有两次会议涉及到乐橙，一次是今天下午的月度项目总结，一次是后天的项目审计，除此外没有其他安排。
她趴在电脑前，余光一刻不停地紧盯乐橙的办公室。
在医院看到的崔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连她都不见得认得出，如果只是偶尔拔刀相助乐橙不见得认出了崔笑，可若不是偶然呢。
她心头掠过一阵战栗。
大齿轮虽然在外环线以外，却是滨城不多的咖啡厅和酒吧的网红打卡地，因为即将面临拆迁，管理相对松散，酒吧里总是擦枪走火犯些事，可越是这样吸引的年轻人越多。乐橙难道也是去找刺激的！
这是最好的解释。
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礼盒推开乐橙的办公室，直接到礼盒放下转头出来，并拉上门。
刘琳好奇地盯着男人消失的背影，身材高大，腰背微微有些驼。
“听说崔笑请假了。”劳拉伸出头小声问刘琳。
其他人都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
“没办法，她母亲住院，还挺严重。”刘琳下意识地回应道，拿起手机，“突发脑梗，现在还在急救室。”
崔笑的微信是：新一稿发至您的邮箱，请查收，另外，我的男朋友夏冬阳下午要来办公室取我给他母亲买的生日礼物，一会儿我快递给你，你拿给他。
“她的方案怎么办？”劳拉脚下一蹬，椅子靠过来，她用身体挡住其他人的视线，用口语问。
刘琳眼神严厉地制止她，抬眼往门口望了一眼，拿起文件走出工区。
她顺着楼梯走到一层，又乘坐汇安大厦电梯直达楼顶花园；她每到一处都喜欢给自己寻找一处独处之地。
花园里茶花开得正艳，映衬着冬日晦涩的阳光让人心头难得暖洋洋得。
劳拉悄悄跟过来，两人走到角落，“多谢刘姐，我听鲁经理说是你亲口要的我。”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激涕零，“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干。”
“我刚到北清，自然要找和自己贴心的人。”刘琳靠着栏杆，“崔笑的方案由你来阐述。”
“我，”劳拉惊喜万分，又有些畏缩，“可我......怕说不透呀。”
“这可是好机会，”刘琳眼光灼灼地看着劳拉，她看得出她的野心，有野心就好，“谁没有第一次，你有二学历，相当于硕士学位，虽然学校不如他们，但你自己可不能这么想，难道你想永远在他们之下。”她要在不违背公司立场的基础上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可，这项目他们弄了将近三个月，我......”劳拉虽然惊喜，却也有自知之明。
“现成的人你不去找。”
“找人，找谁？”劳拉反应极快，刘琳邪魅的眼神一闪，她就猜到答案，“找乐橙！”
“锻炼新人，可毕竟是新人，向老人学习也是锻炼新人的一个方面。”刘琳眼睛闪亮，“好好向她学习。”
“我知道，您放心，我早听说她原本想接这个项目，上面没给她，”劳拉看着在花园赏景的人流，声音略放松了些，“乐橙的情况不难打听，她是本地人，复旦的本硕连读，还没毕业就被公司选中，送到香港总部培训一年，回来就出任项目经理，一直很受器重；她老公在滨城设计院，总工，名头也不小，两人的关系吧，一般，有人说她老公在外面有人，”她压低声音，“她老公是夜店达人。”
刘琳撇撇嘴，喜欢逛夜店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看乐橙一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样子，她就能容得下枕边人这样胡闹？”
“不能忍受又怎么样，除非离婚，你没看陆乾对她的态度就很暧昧，他们组的人私下都说不仅陆乾还有几个客户与她也走得特别近，也许她正在酝酿离婚，可我觉得她不会，女人行走在职场身份本来就很模糊。”劳拉看刘琳不作声，一边瞥着她的态度一边喋喋不休。突然她用胳膊肘捣了捣刘琳，“看左前方，”她拉着她背过身，“乐橙。”
不远处乐橙与一位身材健硕魁梧的男人面对面站着，男人穿着阿迪达斯运动大衣，看上去潇洒不羁，他递给乐橙一个精美的手提袋，几句话就逗得她笑弯了腰。
“他们关系肯定不简单。”劳拉撇撇嘴，侧眸看着那个方向，“她那种成功的职场女性很难看得上什么男人，更别说有什么好脸色，你看她笑得多甜。”
刘琳的注意力也在乐橙的表情上，她可不觉得乐橙对男人会有那样甜美的笑容，更何况那男人看上去很出色，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恳切，他绝对不应该是乐橙该欣赏的男人。
乐橙接过手提袋，双手攥着，整个后背有些僵硬。
刘琳拿起手机揽住劳拉拍照，咔嚓，那个男人被定格在镜头右上角。
贞子咖啡，是个小众品牌，藏在汇安大厦后面，不显山不露水却格调奇特，刘琳特意下去看了一趟才最终下定决心。
店里是大块的冷色调，似乎生怕人进来似的，连门口的店员也冰冷高傲，来的人的确不多但都是重量级的，她在一边观察了十分钟，看见三个公司老总两个公司副总还有两个二代。
夏冬阳进来时，刘琳已经坐了十分钟，她特意将头发剪成齐肩直发，清汤挂面地遮住两颊，突出了她重点修饰的眉眼，眉梢上挑，犀利中透着些许风情；她穿着高档职业套装，干练冷厉；与崔笑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看见夏冬阳眼里流露出的惊艳，刘琳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了。
她站起来自我介绍，又请夏冬阳坐下，“抱歉只能把约会推到这个时间，你没吃饭吧，我也没有，如果不介意让我尽尽地主之谊，算是弥补一下我的愧疚。”
夏冬阳没有拒绝。
“这里只有简餐，不过味道还不错，”刘琳把菜牌推到她面前，看到夏冬阳有些犹豫，笑道，“要不要我推荐一下，这个套餐比较适合你，63°温泉蛋黑松露蘑菇三文鱼，
菠菜金针菇培根卷，意大利bruschetta，量不大，营养丰富热量也不太高。”
夏冬阳在政府城建局工作，穿着中规中矩，行为举止淡然，却隐隐有些倨傲，这是一个家境好生活无忧工作有保障的男人最正常的表现。
“那多谢刘经理。”他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非常可爱。
刘琳把崔笑的礼物递给她，“真是难为崔笑，她的工作刚刚上手就这样请假，连我都替她可惜。”
“影响大吗？”刘冬阳蹙蹙眉。
“她手上这个项目是公司专门用来锻炼新人的，说是锻炼其实是选拔，她的能力资历都不弱，所以我说有点可惜。”
刘琳只要了奶酪什蔬焗土豆泥和虾仁鸡蛋炒海鲜菇。
刘冬阳另要了一只餐盘，把意大利bruschetta和63°温泉蛋黑松露蘑菇三文鱼各分出一半，推到刘琳面前，“我知道女士晚上都不怎么吃，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少吃点。”
刘琳没有谈过恋爱，和男人的交往分寸拿捏都得事先算计好，刘冬阳的亲昵让她有些诧异也有些慌乱，忙说，“公司明年会有几个大项目，崔笑的机会肯定会有的，不用急于一时。”
刘冬阳摇摇头，露出狡黠的笑，“滨城明年是要上几个大项目，现在盯着的公司可不少，北清能不能拿到可不一定。”
“北清在圈子里口碑一向不错，即便是竞标我们的胜算也很大。”刘琳装着无所谓的口吻，拿着筷子小心翼翼地挑出虾仁鸡蛋炒海鲜菇里的鸡蛋。”
“你还是不了解滨城，”刘冬阳带着宽容的笑意，“这里做事从来没有一码归一码的事。”
“什么意思？”刘琳还真是不明白，但她也知道这与她的工作经历有关，与她的智商无关，她没做过项目，不了解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这么说吧，你要想得到项目必须有资格，这你应该明白。”刘冬阳侃侃而谈，刘琳即便再不甘也只能佯装出聆听的架势，“但像北清这样的投资公司，资本、能力、人脉运作等等，其实类似的公司差得都不远。”他顿住，愉快地看着刘琳像一根线一样被她牵着直起腰露出严肃的神色。“那就是帮着政府解决问题的能力，说白了，需要一块敲门砖。”
刘琳恍然大悟，这也不奇怪，和人的交往中这一招她也常用。“这么说滨城有什么重大问题难以解决？”她一激灵，有些跃跃欲试。
“这我估计只有市高官才有答案。”他幽默了一把。
刘琳不敢再多问，故意迟疑地说，“要是这么说这次的机会崔笑最好还是要把握住最好，放心，我会想想办法的。”她脱了外套，里面的白色真丝衬衣勾勒出她绝好的身材，这是她唯一自信的地方。
“那我替她谢谢你。”刘冬阳举起酒杯，意味深长地说，“她有你这样的领导是她的幸事。”
刘琳举起自己面前的苦柚汁，“我们第一次见，但我觉得她有你这样的男朋友也是她的幸事。我刚到滨城，以后请多多关照。”
两人碰了一下，会心一笑，自然地加了微信。
刘琳胃口极好，把刘冬阳分给她的东西全部吃光，她又给两人各要了一盏汤品。“今天吃完，我得饿三天肚子。”
“怎么会，”刘冬阳上下打量刘琳，她匀称的身材带着动感，“下回我们去运动可以叫上你，我们有一个圈子，你喜欢什么运动。”
“都可以来一点，也没什么特别专长的。”
“要是这样就去健身吧，AD健身会馆不错，下次去我就招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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