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背叛，陈柯
妮娅迷迷糊糊中，感觉两个人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然后一左一右拽着胳膊往前走。她挣扎着抬起头，模糊得看到自己在两人的挟持下离开了破烂的房屋。
她下意识想去抵抗，但浑身无力，几乎挤不出一丝力气。她感到自己的脚悬在半空，不时磕在石阶上，传来阵阵痛楚。
“好痛……”她喉咙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
她不清楚旁边两人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被他们带到哪里。她想要反抗，尝试着绷紧腿部的肌肉。可身体丝毫不动，甚至在发力间变得更加柔软。而名叫“瑞秋”的人已经彻底消失，她呼唤了许久，得到的只有冰冷的无声。
一股绝望的情绪开始弥漫在她心头。
妮娅长期绷紧的神经在此刻终于不堪重负，早已麻木的感情开始动摇，数不尽的悲伤、委屈、心酸、难过一齐涌来。她想哭出来，可如今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透明的眼泪无声滑过脸颊，在她灰扑扑的小脸上留下两道泪痕。
复杂的感情肆虐后，则是剧烈疲倦一波波袭上心头。她清楚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疲倦的身心让她产生了随波逐流的念头。她恍惚间闭上眼，似要沉沉睡去，就此迎接命运的终结。
当女孩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幅幅曾经美好的画面——父母慈祥的面庞、德鲁管家的体贴和精湛的手艺、瑞秋姐姐的教导、山顶码头风景的壮丽……
等等？码头？
妮娅似乎想到了什么，思绪停在码头上。
原本画面里壮丽的星空忽然产生了变化，一道血红爬上卫星卡戎，像是泼在画布上的一抹颜料。而转瞬间，这颗卫星全身爬满了血红色。它缓缓得自转，直至变成一枚巨型眼球横亘在半空，而眼球里的瞳孔则静静得盯着妮娅，流露出的冰冷气息直逼灵魂。
女孩在被看到的第一眼，感到时间和空间仿佛瞬间被冻结，而她的思绪停在刹那，如货柜上的商品被顾客细细欣赏。
许久之后，那枚眼球才转移视线，它缓缓自转着，将目光投向其他地方。很快，它锁定上了新的猎物。和看妮娅不同，巨型眼球似乎是找到了什么满意的猎物，瞳孔里散发着强烈的贪婪，甚至整颗卡戎都开始了颤动。
妮娅疑惑得转过头，她顺着眼睛的方向望过去，隐约看到一道白色的人影在码头上穿梭。紧接着，那道白色人影的右臂闪过道绿光，骤然间，整个空间猛地一颤，而后冻结的时间仿佛重新开始流动，静止的画面开始运动、变化。
女孩不由得张嘴，她惊讶得发现，拿到白色人影的脖子上正挂着一枚遍体火红的钥匙——那正是她和瑞秋寻找已久的关键！
下一刻，她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那些画面纷纷破碎。而后昏沉的感觉再次爬上脑海，虚弱、无力的感觉萦绕着她。
但妮娅和之前认命截然不同，她的心底再次涌出了希望。她不甘心倒在这里，尤其在见到那枚红色钥匙后，仿佛往日的一切努力在此刻终于得到了回报。
她挣扎着想要从挟持自己的两人手中挣脱，可软绵绵的抵抗毫无作用，她很快便将仅剩的力气挥霍一空。
眼看着离塔台的大门越来越近。妮娅心底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减弱了几分。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灰暗，满是不甘。
“谁……谁能来救救我？”妮娅喃喃自语着，语气稍稍渐弱了几分。
正当左右两人拖着妮娅就要走上塔台门口的台阶时，一道带着几分调笑的男声从他们左侧传来——
“塔台就是这么对待女孩的吗？”
“谁？”
“谁？！！”
穿着塔台制服的两人脸上先是一惊，他们拖着妮娅迅速从台阶上退了下去。左侧的人往前走了一步，从腰间掏出一跟黑色的长杆，摆出战斗的姿势。而右侧的人则拽着妮娅退后几步，同样从身上取出跟长杆，一脸戒备得扫视着周围。
等同伴发来“没有危险”的信号后，左侧的男人才稍稍松了口气，胆子变大了几分。
“是谁！快点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他看向塔台门前的拱柱，语气颇有不善，“现在塔台急事急办，你要是在门口闹事，这麻烦就大了！”
说着话，右侧的人将黑色长杆的电流打开，电弧在长杆头部游走，爆发出紫蓝色的光芒。同时他朝同伴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得绕到柱子旁边。
“哦？我会有什么麻烦？”柱子后的男声饶有兴趣得询问着，似乎并不惧怕塔台。
“那当然是……给你应该有的惩罚！”留在原地的男人偷偷朝同伴打了个手势，下一刻，后者提着长杆直朝着柱子后面捅了过去。
“刺啦——！”
一阵尖锐刺耳的电流声响过，接着，男人便看到同伴提着一团小黑球走了出来。他定睛一看，发现这是塔台用来维持秩序的“浮空机器人”。他脸色一沉，暗道声“不好”，连忙看向周围。
四周升起无数的黑影，全部都是“浮空机器人”。它们的身体中都传出同一道男声，似是嘲弄他们两个。
“你们真暴力！”
下一刻，几声枪响，站在妮娅旁边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同伴捂住右臂靠在柱子上倒了下来，而他手中的黑色长杆则碎成几截散落在身旁。
男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捏紧了手中的长杆，声音里布满寒霜：”你是什么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陈柯的声音在一圈圈的机器人间回荡。
”这个女人的同伴？同类？“男人眯起了眼睛，他浑身肌肉绷紧。
而听到对方的询问，陈柯先是一愣，他旋即澄清道：”都不是……我和她素不相识……“
”装模做样！“
男人放弃交流。他直接抡起长杆，化作一道流星，将身前的所有”浮空机器人“打落。在机器人稍微推下去的空隙中，他一把抓住女孩的短发，朝着同伴的位置快速移动。
而远在另一边的陈柯看到这幕场景，他脸色有些不悦，眉头凝成一团。他早先料到塔台的人不好打交道，便提前潜入塔台旁边的仓库，将意外发现的20台”浮空器机器人“全部调出来。他留了个心眼，让机器人代替自己出面，却没想到救了自己一命——要是那一捅是捅在他身上，恐怕那些电流会瞬间把他烤成焦碳。
他并不是想救走那个女人。他只想从男人口中获取基地现状的情报。至于女人，如果有机会，他倒是想问问关于码头和星船的事情。每次想起那张长满触手的脸，他下意识也要退避三舍。
于是出于自卫和警告的目的，陈柯不得已掏出枪瞄准捅人的家伙，”砰砰“几枪打碎对方的武器。可因为距离和光线的问题，他不小心打伤了对方的右臂。
但这番行为落在两个男人眼中便是挑衅，同时他们更加笃定陈柯是来救人的。
眼看误会越来越深，陈柯一边控制着浮空机器人与抡起的长杆保持距离，一边绕着逐渐汇合的三人飞行，同时开口说道：”我无意和塔台起冲突，我只是来寻求帮助……我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陈柯心底隐隐觉得这两人并非塔台的人。
”怎么回事？“男人冷笑了声。他此时已经靠近柱子，左手松开短发女人的头发，面如寒霜：”你们这些精神病毁掉了基地，还有脸来问我怎么回事？“
说罢，也不等陈柯回答，他看向了自己的同伴。而靠在柱子上的男人勉强一笑，他抬起左手指了一个方向。顺着左手指过去的方向看去，尽头是一间两层杂货店——正是陈柯藏身之处。
获取明确的位置后，男人一把握紧长杆，像是持着月牙铲的武僧，以无人可当的姿势冲出机器人的包围，直冲陈柯而来。
”玛德！“当陈柯看到对方的手指向自己后，心里顿感不妙，他暗骂了一声，急忙拖着伤腿移动。同时，他操控着所有机器人去阻拦冲过来的人。但在那柄长杆如流星坠月般的攻势下，浮空机器人的数量正在急剧减少。
陈柯心底愈发焦急。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被对方追上来，自己无非是把变成焦炭的事实向后延长几分钟。他放弃了移动，拖着伤腿他走不了多远。迫不得已的局势下，他转而拔出枪，面向窗外朝着袭来的人影连开几枪。
然而对方动作极为敏捷，仿佛未卜先知般，每次在陈柯开枪前的瞬间便调整好身体的姿势，刹那间就已经躲开了所有飞来的子弹。陈柯甚至能看到对方挂在嘴角的嘲讽和冷笑。
“啧，竟然是这种老古董吗……”男人瞥见陈柯手里的手枪，他先是一怔，随后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他提着长杆没有冲进楼梯，而是在楼下直接身体一沉，转接着竟然直接跳到了二楼窗台。
“你以为这种垃圾就能伤到我吗？”他蹲在窗台上，手里的长杆遥指着陈柯，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今天真是好事成双——”
陈柯握着手枪的手微微颤抖。即便与窗台隔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那团跃动的电弧里携着恐怖能量。他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场，额头瞬间冷汗涔涔。
该怎么办？
他的目光急速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想要从周围找到一些能派上用场的东西。然而他早已清点过周遭，如今剩下来的都是些破铜烂铁，难堪大用。忽然他感觉右手一阵发痒，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缠在手心的一条黑带——这是用来指示外面那些“浮空机器人”的微型控制器。这种控制器可以分辨手势，从而自动执行命令。
他顿时眼前一亮，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
窗台上的男人并没有立即发动攻击。他觉得陈柯已经是瓮中之鳖，掀不起什么大浪。他慢悠悠得提着长杆从窗台上下来，恰好看到陈柯仍在旁边的医疗箱——刚才要跑路时，陈柯将身上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这可是好东西啊……”男人狡黠得笑着，他看向陈柯的眼神里忽然增添了一丝满意，“没想到你把这些东西都帮我收集好了……真是太感谢了。”
陈柯将手伸到后背，默默打了个“包围”的手势。他面色平静，尝试着去拖延些时间。
“你们误会我了。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我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相反，我们可能是同一阵营。”
“你有什么高见？”男人饶有兴趣得盯着陈柯，看向陈柯仿佛是在观赏临终的老鼠的表演。“说来听听看。”
“我只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然后……”陈柯观察着对方的脸色，同时也在心底默默估计“浮空机器人”重新聚集过来的时间。
“然后什么？”
“然后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我是补给星船的水手陈柯，刚从码头那边过来……你们塔台现在需要人手的地方肯定很多。”
然而就在他刚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对方的脸色猛然一遍，情绪陡然变得激动起来。
“好啊，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他怒极而笑，看向陈柯的双眸里充斥着滔天怒火，“原来是你这个叛徒！！！”
“叛徒？”陈柯听到对方的称呼忽然一怔，他有些不解得跟着问道：“为什么叫我叛徒，我们今天不是第一次见吗……”
然而他的话音尚未落下，一道电光直朝着他的脑袋劈了下来。陈柯连忙侧身躲开，紧贴着墙壁躲开了这一道攻击。
“等等……”
陈柯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但对方显然没有给任何机会，原本落下的长杆凌空旋转，变成横向刺向他的腰部，伴随着还有一道怒吼声：“叛徒，你该死！”
陈柯的瞳孔猛然一缩，才发现已经没有躲闪的空间，而最近的“浮空机器人”过来还有一段距离。他不顾一切得伸出右手，想要抓住住那团冒着电弧的长杆。与此同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对方的脖子里钻出团黑色雾气——那是团三角形的黑气。其中隐约有颗蛇头吐着红信从里面钻出来。
陈柯脑海里闪过有着相同情景的画面。而下一刻，他的右手也穿过电弧，握住了长杆。
她下意识想去抵抗，但浑身无力，几乎挤不出一丝力气。她感到自己的脚悬在半空，不时磕在石阶上，传来阵阵痛楚。
“好痛……”她喉咙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
她不清楚旁边两人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被他们带到哪里。她想要反抗，尝试着绷紧腿部的肌肉。可身体丝毫不动，甚至在发力间变得更加柔软。而名叫“瑞秋”的人已经彻底消失，她呼唤了许久，得到的只有冰冷的无声。
一股绝望的情绪开始弥漫在她心头。
妮娅长期绷紧的神经在此刻终于不堪重负，早已麻木的感情开始动摇，数不尽的悲伤、委屈、心酸、难过一齐涌来。她想哭出来，可如今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透明的眼泪无声滑过脸颊，在她灰扑扑的小脸上留下两道泪痕。
复杂的感情肆虐后，则是剧烈疲倦一波波袭上心头。她清楚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疲倦的身心让她产生了随波逐流的念头。她恍惚间闭上眼，似要沉沉睡去，就此迎接命运的终结。
当女孩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幅幅曾经美好的画面——父母慈祥的面庞、德鲁管家的体贴和精湛的手艺、瑞秋姐姐的教导、山顶码头风景的壮丽……
等等？码头？
妮娅似乎想到了什么，思绪停在码头上。
原本画面里壮丽的星空忽然产生了变化，一道血红爬上卫星卡戎，像是泼在画布上的一抹颜料。而转瞬间，这颗卫星全身爬满了血红色。它缓缓得自转，直至变成一枚巨型眼球横亘在半空，而眼球里的瞳孔则静静得盯着妮娅，流露出的冰冷气息直逼灵魂。
女孩在被看到的第一眼，感到时间和空间仿佛瞬间被冻结，而她的思绪停在刹那，如货柜上的商品被顾客细细欣赏。
许久之后，那枚眼球才转移视线，它缓缓自转着，将目光投向其他地方。很快，它锁定上了新的猎物。和看妮娅不同，巨型眼球似乎是找到了什么满意的猎物，瞳孔里散发着强烈的贪婪，甚至整颗卡戎都开始了颤动。
妮娅疑惑得转过头，她顺着眼睛的方向望过去，隐约看到一道白色的人影在码头上穿梭。紧接着，那道白色人影的右臂闪过道绿光，骤然间，整个空间猛地一颤，而后冻结的时间仿佛重新开始流动，静止的画面开始运动、变化。
女孩不由得张嘴，她惊讶得发现，拿到白色人影的脖子上正挂着一枚遍体火红的钥匙——那正是她和瑞秋寻找已久的关键！
下一刻，她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那些画面纷纷破碎。而后昏沉的感觉再次爬上脑海，虚弱、无力的感觉萦绕着她。
但妮娅和之前认命截然不同，她的心底再次涌出了希望。她不甘心倒在这里，尤其在见到那枚红色钥匙后，仿佛往日的一切努力在此刻终于得到了回报。
她挣扎着想要从挟持自己的两人手中挣脱，可软绵绵的抵抗毫无作用，她很快便将仅剩的力气挥霍一空。
眼看着离塔台的大门越来越近。妮娅心底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减弱了几分。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灰暗，满是不甘。
“谁……谁能来救救我？”妮娅喃喃自语着，语气稍稍渐弱了几分。
正当左右两人拖着妮娅就要走上塔台门口的台阶时，一道带着几分调笑的男声从他们左侧传来——
“塔台就是这么对待女孩的吗？”
“谁？”
“谁？！！”
穿着塔台制服的两人脸上先是一惊，他们拖着妮娅迅速从台阶上退了下去。左侧的人往前走了一步，从腰间掏出一跟黑色的长杆，摆出战斗的姿势。而右侧的人则拽着妮娅退后几步，同样从身上取出跟长杆，一脸戒备得扫视着周围。
等同伴发来“没有危险”的信号后，左侧的男人才稍稍松了口气，胆子变大了几分。
“是谁！快点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他看向塔台门前的拱柱，语气颇有不善，“现在塔台急事急办，你要是在门口闹事，这麻烦就大了！”
说着话，右侧的人将黑色长杆的电流打开，电弧在长杆头部游走，爆发出紫蓝色的光芒。同时他朝同伴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得绕到柱子旁边。
“哦？我会有什么麻烦？”柱子后的男声饶有兴趣得询问着，似乎并不惧怕塔台。
“那当然是……给你应该有的惩罚！”留在原地的男人偷偷朝同伴打了个手势，下一刻，后者提着长杆直朝着柱子后面捅了过去。
“刺啦——！”
一阵尖锐刺耳的电流声响过，接着，男人便看到同伴提着一团小黑球走了出来。他定睛一看，发现这是塔台用来维持秩序的“浮空机器人”。他脸色一沉，暗道声“不好”，连忙看向周围。
四周升起无数的黑影，全部都是“浮空机器人”。它们的身体中都传出同一道男声，似是嘲弄他们两个。
“你们真暴力！”
下一刻，几声枪响，站在妮娅旁边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同伴捂住右臂靠在柱子上倒了下来，而他手中的黑色长杆则碎成几截散落在身旁。
男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捏紧了手中的长杆，声音里布满寒霜：”你是什么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陈柯的声音在一圈圈的机器人间回荡。
”这个女人的同伴？同类？“男人眯起了眼睛，他浑身肌肉绷紧。
而听到对方的询问，陈柯先是一愣，他旋即澄清道：”都不是……我和她素不相识……“
”装模做样！“
男人放弃交流。他直接抡起长杆，化作一道流星，将身前的所有”浮空机器人“打落。在机器人稍微推下去的空隙中，他一把抓住女孩的短发，朝着同伴的位置快速移动。
而远在另一边的陈柯看到这幕场景，他脸色有些不悦，眉头凝成一团。他早先料到塔台的人不好打交道，便提前潜入塔台旁边的仓库，将意外发现的20台”浮空器机器人“全部调出来。他留了个心眼，让机器人代替自己出面，却没想到救了自己一命——要是那一捅是捅在他身上，恐怕那些电流会瞬间把他烤成焦碳。
他并不是想救走那个女人。他只想从男人口中获取基地现状的情报。至于女人，如果有机会，他倒是想问问关于码头和星船的事情。每次想起那张长满触手的脸，他下意识也要退避三舍。
于是出于自卫和警告的目的，陈柯不得已掏出枪瞄准捅人的家伙，”砰砰“几枪打碎对方的武器。可因为距离和光线的问题，他不小心打伤了对方的右臂。
但这番行为落在两个男人眼中便是挑衅，同时他们更加笃定陈柯是来救人的。
眼看误会越来越深，陈柯一边控制着浮空机器人与抡起的长杆保持距离，一边绕着逐渐汇合的三人飞行，同时开口说道：”我无意和塔台起冲突，我只是来寻求帮助……我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陈柯心底隐隐觉得这两人并非塔台的人。
”怎么回事？“男人冷笑了声。他此时已经靠近柱子，左手松开短发女人的头发，面如寒霜：”你们这些精神病毁掉了基地，还有脸来问我怎么回事？“
说罢，也不等陈柯回答，他看向了自己的同伴。而靠在柱子上的男人勉强一笑，他抬起左手指了一个方向。顺着左手指过去的方向看去，尽头是一间两层杂货店——正是陈柯藏身之处。
获取明确的位置后，男人一把握紧长杆，像是持着月牙铲的武僧，以无人可当的姿势冲出机器人的包围，直冲陈柯而来。
”玛德！“当陈柯看到对方的手指向自己后，心里顿感不妙，他暗骂了一声，急忙拖着伤腿移动。同时，他操控着所有机器人去阻拦冲过来的人。但在那柄长杆如流星坠月般的攻势下，浮空机器人的数量正在急剧减少。
陈柯心底愈发焦急。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被对方追上来，自己无非是把变成焦炭的事实向后延长几分钟。他放弃了移动，拖着伤腿他走不了多远。迫不得已的局势下，他转而拔出枪，面向窗外朝着袭来的人影连开几枪。
然而对方动作极为敏捷，仿佛未卜先知般，每次在陈柯开枪前的瞬间便调整好身体的姿势，刹那间就已经躲开了所有飞来的子弹。陈柯甚至能看到对方挂在嘴角的嘲讽和冷笑。
“啧，竟然是这种老古董吗……”男人瞥见陈柯手里的手枪，他先是一怔，随后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他提着长杆没有冲进楼梯，而是在楼下直接身体一沉，转接着竟然直接跳到了二楼窗台。
“你以为这种垃圾就能伤到我吗？”他蹲在窗台上，手里的长杆遥指着陈柯，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今天真是好事成双——”
陈柯握着手枪的手微微颤抖。即便与窗台隔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那团跃动的电弧里携着恐怖能量。他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场，额头瞬间冷汗涔涔。
该怎么办？
他的目光急速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想要从周围找到一些能派上用场的东西。然而他早已清点过周遭，如今剩下来的都是些破铜烂铁，难堪大用。忽然他感觉右手一阵发痒，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缠在手心的一条黑带——这是用来指示外面那些“浮空机器人”的微型控制器。这种控制器可以分辨手势，从而自动执行命令。
他顿时眼前一亮，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
窗台上的男人并没有立即发动攻击。他觉得陈柯已经是瓮中之鳖，掀不起什么大浪。他慢悠悠得提着长杆从窗台上下来，恰好看到陈柯仍在旁边的医疗箱——刚才要跑路时，陈柯将身上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这可是好东西啊……”男人狡黠得笑着，他看向陈柯的眼神里忽然增添了一丝满意，“没想到你把这些东西都帮我收集好了……真是太感谢了。”
陈柯将手伸到后背，默默打了个“包围”的手势。他面色平静，尝试着去拖延些时间。
“你们误会我了。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我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相反，我们可能是同一阵营。”
“你有什么高见？”男人饶有兴趣得盯着陈柯，看向陈柯仿佛是在观赏临终的老鼠的表演。“说来听听看。”
“我只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然后……”陈柯观察着对方的脸色，同时也在心底默默估计“浮空机器人”重新聚集过来的时间。
“然后什么？”
“然后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我是补给星船的水手陈柯，刚从码头那边过来……你们塔台现在需要人手的地方肯定很多。”
然而就在他刚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对方的脸色猛然一遍，情绪陡然变得激动起来。
“好啊，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他怒极而笑，看向陈柯的双眸里充斥着滔天怒火，“原来是你这个叛徒！！！”
“叛徒？”陈柯听到对方的称呼忽然一怔，他有些不解得跟着问道：“为什么叫我叛徒，我们今天不是第一次见吗……”
然而他的话音尚未落下，一道电光直朝着他的脑袋劈了下来。陈柯连忙侧身躲开，紧贴着墙壁躲开了这一道攻击。
“等等……”
陈柯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但对方显然没有给任何机会，原本落下的长杆凌空旋转，变成横向刺向他的腰部，伴随着还有一道怒吼声：“叛徒，你该死！”
陈柯的瞳孔猛然一缩，才发现已经没有躲闪的空间，而最近的“浮空机器人”过来还有一段距离。他不顾一切得伸出右手，想要抓住住那团冒着电弧的长杆。与此同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对方的脖子里钻出团黑色雾气——那是团三角形的黑气。其中隐约有颗蛇头吐着红信从里面钻出来。
陈柯脑海里闪过有着相同情景的画面。而下一刻，他的右手也穿过电弧，握住了长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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