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拯救
意料之内的惨叫和焦臭味并未如期而至。
男人挂在嘴角的狞笑忽然有些僵住了。他望着已经被电流包裹住右手的陈柯，觉得有些诧异。对方在蓝紫色光芒的照射下，整张脸毫无表情，看起来显得极为平静。
他急忙加大电压，电流顿时爆发出暴躁的咆哮声。一道道蓝白色积蓄成团，迅速变成团人头大小的蓝白球。他感到杆子身体在剧烈颤动，紧握的手掌依然有些发麻。那团白球仿佛块强力磁铁，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在这种吸力下正猛烈地震颤，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而他的衣服也被吸起来，露出布满伤疤的小腹，而他额头刚沁出的豆大汗珠则瞬间蒸发。
即便隔着半米远，他依旧感到那团球体恐怖的吸引力，吸引着他的身体微微向前移动半分。
“去死吧！”
男人稳了稳身子，一声大吼，将蓝白电球朝陈柯横劈下去。而电球朝外吐着“舌头”，顷刻间将陈柯的半个身子笼罩。
可男人感到自己的“武器”前端一沉，紧接着一股巨力抵住了自己的“武器”。而这股巨力甚至还将长杆向外稍稍推开。
“不可能！”
男人双目圆睁。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难以置信，还有一些愤怒。在他的视线里，陈柯在被电球笼罩后，对方的脸只是微微一暗，紧接着微微蹙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去死！！！”他怒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握住杆身，拼命得捅向陈柯。
然而陈柯稳如泰山，他站在原地，右手穿过蓝白色的电球，轻轻得抓住长杆的头。可这简单一握，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任凭对方如何用力，他都纹丝不动，仿如巍巍泰山。他的右臂上由手腕处向外渐渐散发着一圈圈的绿色光芒，而眼角同样也泛着点点绿色荧光。他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视线恍若穿过了那团蓝白色的电球——
“你是谁？”
陈柯声音很轻，但压过了“滋滋”作响的电流声，落在对面男人的耳中清晰可闻。但对面似乎受到了惊吓，许久都没有回音。他握住长杆的手微微颤抖，连带着电球也愈发不稳定起来。
眼看对方没有回音，而电球有和肌肤亲密接触的趋势，陈柯忍不住眨了眨眼。他清楚这电球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心里也有些发虚。之前他下意识伸出右手去阻挡，给“浮空机器人”飞过来拖延点时间，可没想到竟然毫发无伤。现在想来全是黑色粉末的功劳——
他视野里充斥着绿芒，蓝白色的球也披上层绿色薄膜。正是这些绿色，他的视线变得更开阔起来，无视黑暗看清整个房间内的所有摆设。此时他的眼睛就像台精密、强大的机器，能敏锐得捕捉到对面人额头上流下的汗珠蒸发时升起的白雾。
尽管粉末还没回应他的呼唤，但他清楚这些绿芒肯定出自对方的手笔。
陈柯握紧那支长杆，有了黑色粉末的力量加持，只是稍稍用力便推开了些许。
“你不是塔台的人。”他态度笃定，语气却意外轻松了许多，直直盯着对面，“你到底是谁？”
他本就不愿和塔台起冲突。尤其是现在这种诡异的局势下，塔台是不可多得的盟友，如果就这么莫名其妙得被划分成“敌人”阵营，那也太憋屈了。
可对面的人涨红了脸，只是往后拔长杆，丝毫没有理会陈柯的打算。
眼见对方并没有说话，陈柯微微眯起眼睛，打算把黑色长杆抢过来——它是塔台的警备棍。硬度高，重量极轻，顶端的弧形弯能释放出上万伏的高压电流，可以轻易击穿，甚至融化熔点最高的太空合钢——当然人体也不在话下。如此强大的“武器”自然受到塔台严格管制。不仅每次执勤都会有严格的记录，而且每次释放的电压上升500伏，都需要经过特批才能打开开关。除此之外，它一次性能携带的电量也存在上限。长期放电后会急剧老化，硬度反而直线下滑，轻易就能被打碎。
对面的两人不仅可以随便使用警备棍，还在不清楚具体现状的时候，轻易释放高电压成球，打算一举消灭他——
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塔台的作风。或者说，这两个人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陈柯右手稍微用力。他右臂上的绿光一暗，隐隐有些暴走的球形状的电球凭空消失不见。不仅如此，黑杆顶端的弧形弯内，原本“滋滋”作响的电流同样在飞速消失。
对面的男人赶紧低头去关电源，可等他的手刚摸上尾部的开关，警备棍的尾部已经闪出了红光——那是电量即将消耗殆尽的提示。
对方错愕得紧盯着陈柯，眼神里的愤怒恨不得把陈柯生吞活剥。
原本房间里噼啪作响的杂物顿时都掉落在地，在几声脆响后，静谧的黑暗重新回归。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陈柯尴尬得笑着，但牵强的理由落在对方的耳中却是无比的嘲讽。
男人立刻松开手中的黑杆，转而从大腿侧一把提出柄匕首，灵活的身躯宛如一只猴子，几个跳步就已经逼近陈柯。匕首的尖端在黑暗中冒着嗜血的寒光。
电量耗尽的警备棍也就是个特殊点的木棍，只能做出劈和格挡的动作。除了重量极轻，硬度强能把人打疼之外，几乎不可能伤人。
对方很果断就放弃了这种鸡肋，转而选择更为直接、稳妥的方法——用匕首去解决一切问题。
陈柯勉强将手里的警备棍横劈出去，想要打断对方的接近。然而后者身手矫健，他脚下只是一顿，随后高高跃起，提着匕首，刀尖直朝着陈柯的心脏扎过去。
陈柯此时无法及时用黑杆回防。他只得松开手中的黑杆，然后伸出右手，想要抓住匕首的刀尖。
下一刻，时间流速忽然变慢。在跳起来的男人错愕的目光中，陈柯的右手绕开匕首，转而直接捏住了对方的手腕。紧接着，“咔嚓”两声，对方的两只手腕都被他瞬间扭断。而后匕首就到了陈柯的手中。
“哼哈……”男人痛苦得低哼一声。
可陈柯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一脚就踢在陈柯的抱着纱布的伤腿上，趁自己咬牙发疼之际，旋即重重踹在陈柯的身上，将后者踹飞出去，手中的匕首也跟着掉落在地。
男人退后几步，双手垂地，面容疼得微微扭曲。而陈柯也一样，他捂着自己的伤腿，倒吸口凉气，痛得咬牙切齿。
陈柯强忍着剧痛，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这时才发现对方已经把黑杆踢远，而将匕首踩在脚下。尽管刚才扭断了对方的手腕，但现在看来，对方比自己强出来太多了，自己要是没有其他后手很可能就得留在这里了。
然而对面的男人一连尝试几次，艰难得用手腕抓着匕首，连续失败多次后，他立刻放弃拿刀的念头，而是备好战斗的姿势，打算用手肘和腿来处理。看这个架势，已经打算了不死不休。
陈柯面露苦笑着说道：“难到我们不能谈谈吗？为什么一定要生死搏命……”
他话音还没说完，男人已经冲了上来。而对方似乎已经找准了陈柯的弱点，首先攻击的地方不再是要害，而是专门针对着陈柯的腿上的伤。
陈柯反应迟缓，很快他刚愈合没多久的腿伤再次裂开。他咬牙躲避对方的攻势，但身体已经开始变得摇摇欲坠。最终，他腰上再挨了一脚，整个人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咚”的一声闷响，后脑也撞到坚实的墙壁，眼前顿时一黑冒出点点金光。
“曹！”
陈柯爆了声粗口。他没想到搏斗技巧如此丰富，即便不借助工具，只是几招下来，自己就毫无招架之力。这还是已经借助黑色粉末的力量，扭断了对方的手腕。如果自己没有这种特殊能力，恐怕现在已经是倒在地上的尸体了。
陈柯望着对方再次冲过来，他脸色变得极差。他清楚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如果被对方近身，下场绝对会很凄惨！
刹那间时间的流速再次变慢，陈柯知道黑色粉末终于又出手了。在他的视线里，男人的移动速度就像是慢放了10倍的电影，仅仅只是眨眼就花了数秒。
陈柯连忙扫视着四周。他忽然惊奇得发现刚才被踢开的黑杆就在自己旁边。他一个俯身，从地上将黑杆抽回。而右臂上本来泛着绿色光芒的地方骤然一变，从绿色忽然变成蓝白。他立刻明白了什么，坐在地上，把长杆转个方向，顶端放电的弧弯指着正要上来的男人。
下一刻，时间流速恢复正常。同时警备棍尾部本来闪烁着红光的电量区猛然变色，数值一路飞增，从红变成绿，最后变成蓝色。而顶端的弧弯也开始“滋滋”作响，一团眼睛大小的蓝白电球渐渐成型，紧接着就飞出去撞在冲过来的人影身上。
男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愕然发现陈柯的手中正举着一支黑色长杆，而长杆的顶端正闪烁着蓝白色的电光。他感到一股寒气顺着后背直冲脑后，心底的恐惧、危险前所未有的膨胀。他急忙调整身体，拼命向后退。但一小团球形的电球带着电火花已经朝着他飞来。
“啊！！！”
惨叫声过后，一道黑色的人影掉落在地上。陈柯看过去，只见男人大半个身子焦黑一片倒在地上，呼吸声逐渐微弱。原本略有些坚毅的面庞此时如同久经旱灾的土地，上面布满斑驳碎片，而他的嘴角则在焦黑中流出一些红白色液体。
“我不想这样的”，陈柯一瘸一拐得走过来，他苦笑着朝着男人说道：“是你逼我这样的……”
“你……”男人无力得望着陈柯，眼神里的愤怒渐渐消退，最后转变成无力。
“我们没有任何冲突”，陈柯摇着头，“同样我也不希望你死，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马上就救你……”
然而男人却没有再看陈柯似，乎对自己是否能活下去并不感兴趣。他喃喃自语着，嘴里念叨着一些晦涩难懂的话。陈柯侧耳去听，隐约只能听到一些模糊的音节：“……speluncaignis……”
“你想说什么？你要是肯答应，就眨眨眼，我听不清楚——”陈柯出声提醒着。可在下一秒，他忽然听到男人的声音音调猛然提高，一个尖锐刺耳的单词落入他的耳中：
“mori！”
“你……”
话尚未出口，陈柯忽然感觉心底一颤，随机一股生物本能的警觉爬上脑后。他下意识直接向后退了几步，正好看到男人脖子上升起团三角形的黑雾。那团黑雾顿时闪烁几道红光，随后一双充满着邪恶气息的红色双瞳出现，直勾勾盯着陈柯。
紧接着，一团巨大的红色火球凭空出现在房间内，短短几秒已经膨胀着吞噬掉躺在地上的男人，马上就要碰到陈柯。而下一刻，陈柯的右手一动，一道黑影破窗将陈柯扑倒在地。随后另一道黑影直直撞进了火球的中央，不时发出“滋滋”电流声和烧焦声。
火球浮在半空中扭曲了几下，最终在从中心向内迅速坍塌。
另一边，将陈柯扑倒在地的黑影迅速浮在半空，忽然伸出两只机械长手，不等陈柯反应过来，就抓着他的两个肩膀，硬拖着他从破碎的窗台飞了出去。
陈柯只觉得肩膀一痛，然后就看见自己离开地面，迅速从火球坍缩的房间里飞了出去。而在他即将离开房间的时候，他耳畔隐约听到一阵虚弱的男声。
“我要拯救基地……一切都为了我的家乡……”
随后，火球的中央猛然爆出一团白光，在眨眼间从白光内向外喷射出恐怖的能量。而这股能量迅速席卷整个空间，连带着刚飞出去远的陈柯都感觉浑身一疼，而后抓着他的黑影摇摇晃晃了几下，差点从半空中直摔下去。
几秒钟后，原本是间杂货店的两层楼高的房子轰然倒塌。陈柯听到从身后传来道愤怒而绝望的声音：
“南宫！！！”
男人挂在嘴角的狞笑忽然有些僵住了。他望着已经被电流包裹住右手的陈柯，觉得有些诧异。对方在蓝紫色光芒的照射下，整张脸毫无表情，看起来显得极为平静。
他急忙加大电压，电流顿时爆发出暴躁的咆哮声。一道道蓝白色积蓄成团，迅速变成团人头大小的蓝白球。他感到杆子身体在剧烈颤动，紧握的手掌依然有些发麻。那团白球仿佛块强力磁铁，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在这种吸力下正猛烈地震颤，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而他的衣服也被吸起来，露出布满伤疤的小腹，而他额头刚沁出的豆大汗珠则瞬间蒸发。
即便隔着半米远，他依旧感到那团球体恐怖的吸引力，吸引着他的身体微微向前移动半分。
“去死吧！”
男人稳了稳身子，一声大吼，将蓝白电球朝陈柯横劈下去。而电球朝外吐着“舌头”，顷刻间将陈柯的半个身子笼罩。
可男人感到自己的“武器”前端一沉，紧接着一股巨力抵住了自己的“武器”。而这股巨力甚至还将长杆向外稍稍推开。
“不可能！”
男人双目圆睁。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难以置信，还有一些愤怒。在他的视线里，陈柯在被电球笼罩后，对方的脸只是微微一暗，紧接着微微蹙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去死！！！”他怒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握住杆身，拼命得捅向陈柯。
然而陈柯稳如泰山，他站在原地，右手穿过蓝白色的电球，轻轻得抓住长杆的头。可这简单一握，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任凭对方如何用力，他都纹丝不动，仿如巍巍泰山。他的右臂上由手腕处向外渐渐散发着一圈圈的绿色光芒，而眼角同样也泛着点点绿色荧光。他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视线恍若穿过了那团蓝白色的电球——
“你是谁？”
陈柯声音很轻，但压过了“滋滋”作响的电流声，落在对面男人的耳中清晰可闻。但对面似乎受到了惊吓，许久都没有回音。他握住长杆的手微微颤抖，连带着电球也愈发不稳定起来。
眼看对方没有回音，而电球有和肌肤亲密接触的趋势，陈柯忍不住眨了眨眼。他清楚这电球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心里也有些发虚。之前他下意识伸出右手去阻挡，给“浮空机器人”飞过来拖延点时间，可没想到竟然毫发无伤。现在想来全是黑色粉末的功劳——
他视野里充斥着绿芒，蓝白色的球也披上层绿色薄膜。正是这些绿色，他的视线变得更开阔起来，无视黑暗看清整个房间内的所有摆设。此时他的眼睛就像台精密、强大的机器，能敏锐得捕捉到对面人额头上流下的汗珠蒸发时升起的白雾。
尽管粉末还没回应他的呼唤，但他清楚这些绿芒肯定出自对方的手笔。
陈柯握紧那支长杆，有了黑色粉末的力量加持，只是稍稍用力便推开了些许。
“你不是塔台的人。”他态度笃定，语气却意外轻松了许多，直直盯着对面，“你到底是谁？”
他本就不愿和塔台起冲突。尤其是现在这种诡异的局势下，塔台是不可多得的盟友，如果就这么莫名其妙得被划分成“敌人”阵营，那也太憋屈了。
可对面的人涨红了脸，只是往后拔长杆，丝毫没有理会陈柯的打算。
眼见对方并没有说话，陈柯微微眯起眼睛，打算把黑色长杆抢过来——它是塔台的警备棍。硬度高，重量极轻，顶端的弧形弯能释放出上万伏的高压电流，可以轻易击穿，甚至融化熔点最高的太空合钢——当然人体也不在话下。如此强大的“武器”自然受到塔台严格管制。不仅每次执勤都会有严格的记录，而且每次释放的电压上升500伏，都需要经过特批才能打开开关。除此之外，它一次性能携带的电量也存在上限。长期放电后会急剧老化，硬度反而直线下滑，轻易就能被打碎。
对面的两人不仅可以随便使用警备棍，还在不清楚具体现状的时候，轻易释放高电压成球，打算一举消灭他——
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塔台的作风。或者说，这两个人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陈柯右手稍微用力。他右臂上的绿光一暗，隐隐有些暴走的球形状的电球凭空消失不见。不仅如此，黑杆顶端的弧形弯内，原本“滋滋”作响的电流同样在飞速消失。
对面的男人赶紧低头去关电源，可等他的手刚摸上尾部的开关，警备棍的尾部已经闪出了红光——那是电量即将消耗殆尽的提示。
对方错愕得紧盯着陈柯，眼神里的愤怒恨不得把陈柯生吞活剥。
原本房间里噼啪作响的杂物顿时都掉落在地，在几声脆响后，静谧的黑暗重新回归。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陈柯尴尬得笑着，但牵强的理由落在对方的耳中却是无比的嘲讽。
男人立刻松开手中的黑杆，转而从大腿侧一把提出柄匕首，灵活的身躯宛如一只猴子，几个跳步就已经逼近陈柯。匕首的尖端在黑暗中冒着嗜血的寒光。
电量耗尽的警备棍也就是个特殊点的木棍，只能做出劈和格挡的动作。除了重量极轻，硬度强能把人打疼之外，几乎不可能伤人。
对方很果断就放弃了这种鸡肋，转而选择更为直接、稳妥的方法——用匕首去解决一切问题。
陈柯勉强将手里的警备棍横劈出去，想要打断对方的接近。然而后者身手矫健，他脚下只是一顿，随后高高跃起，提着匕首，刀尖直朝着陈柯的心脏扎过去。
陈柯此时无法及时用黑杆回防。他只得松开手中的黑杆，然后伸出右手，想要抓住匕首的刀尖。
下一刻，时间流速忽然变慢。在跳起来的男人错愕的目光中，陈柯的右手绕开匕首，转而直接捏住了对方的手腕。紧接着，“咔嚓”两声，对方的两只手腕都被他瞬间扭断。而后匕首就到了陈柯的手中。
“哼哈……”男人痛苦得低哼一声。
可陈柯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一脚就踢在陈柯的抱着纱布的伤腿上，趁自己咬牙发疼之际，旋即重重踹在陈柯的身上，将后者踹飞出去，手中的匕首也跟着掉落在地。
男人退后几步，双手垂地，面容疼得微微扭曲。而陈柯也一样，他捂着自己的伤腿，倒吸口凉气，痛得咬牙切齿。
陈柯强忍着剧痛，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这时才发现对方已经把黑杆踢远，而将匕首踩在脚下。尽管刚才扭断了对方的手腕，但现在看来，对方比自己强出来太多了，自己要是没有其他后手很可能就得留在这里了。
然而对面的男人一连尝试几次，艰难得用手腕抓着匕首，连续失败多次后，他立刻放弃拿刀的念头，而是备好战斗的姿势，打算用手肘和腿来处理。看这个架势，已经打算了不死不休。
陈柯面露苦笑着说道：“难到我们不能谈谈吗？为什么一定要生死搏命……”
他话音还没说完，男人已经冲了上来。而对方似乎已经找准了陈柯的弱点，首先攻击的地方不再是要害，而是专门针对着陈柯的腿上的伤。
陈柯反应迟缓，很快他刚愈合没多久的腿伤再次裂开。他咬牙躲避对方的攻势，但身体已经开始变得摇摇欲坠。最终，他腰上再挨了一脚，整个人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咚”的一声闷响，后脑也撞到坚实的墙壁，眼前顿时一黑冒出点点金光。
“曹！”
陈柯爆了声粗口。他没想到搏斗技巧如此丰富，即便不借助工具，只是几招下来，自己就毫无招架之力。这还是已经借助黑色粉末的力量，扭断了对方的手腕。如果自己没有这种特殊能力，恐怕现在已经是倒在地上的尸体了。
陈柯望着对方再次冲过来，他脸色变得极差。他清楚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如果被对方近身，下场绝对会很凄惨！
刹那间时间的流速再次变慢，陈柯知道黑色粉末终于又出手了。在他的视线里，男人的移动速度就像是慢放了10倍的电影，仅仅只是眨眼就花了数秒。
陈柯连忙扫视着四周。他忽然惊奇得发现刚才被踢开的黑杆就在自己旁边。他一个俯身，从地上将黑杆抽回。而右臂上本来泛着绿色光芒的地方骤然一变，从绿色忽然变成蓝白。他立刻明白了什么，坐在地上，把长杆转个方向，顶端放电的弧弯指着正要上来的男人。
下一刻，时间流速恢复正常。同时警备棍尾部本来闪烁着红光的电量区猛然变色，数值一路飞增，从红变成绿，最后变成蓝色。而顶端的弧弯也开始“滋滋”作响，一团眼睛大小的蓝白电球渐渐成型，紧接着就飞出去撞在冲过来的人影身上。
男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愕然发现陈柯的手中正举着一支黑色长杆，而长杆的顶端正闪烁着蓝白色的电光。他感到一股寒气顺着后背直冲脑后，心底的恐惧、危险前所未有的膨胀。他急忙调整身体，拼命向后退。但一小团球形的电球带着电火花已经朝着他飞来。
“啊！！！”
惨叫声过后，一道黑色的人影掉落在地上。陈柯看过去，只见男人大半个身子焦黑一片倒在地上，呼吸声逐渐微弱。原本略有些坚毅的面庞此时如同久经旱灾的土地，上面布满斑驳碎片，而他的嘴角则在焦黑中流出一些红白色液体。
“我不想这样的”，陈柯一瘸一拐得走过来，他苦笑着朝着男人说道：“是你逼我这样的……”
“你……”男人无力得望着陈柯，眼神里的愤怒渐渐消退，最后转变成无力。
“我们没有任何冲突”，陈柯摇着头，“同样我也不希望你死，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马上就救你……”
然而男人却没有再看陈柯似，乎对自己是否能活下去并不感兴趣。他喃喃自语着，嘴里念叨着一些晦涩难懂的话。陈柯侧耳去听，隐约只能听到一些模糊的音节：“……speluncaignis……”
“你想说什么？你要是肯答应，就眨眨眼，我听不清楚——”陈柯出声提醒着。可在下一秒，他忽然听到男人的声音音调猛然提高，一个尖锐刺耳的单词落入他的耳中：
“mori！”
“你……”
话尚未出口，陈柯忽然感觉心底一颤，随机一股生物本能的警觉爬上脑后。他下意识直接向后退了几步，正好看到男人脖子上升起团三角形的黑雾。那团黑雾顿时闪烁几道红光，随后一双充满着邪恶气息的红色双瞳出现，直勾勾盯着陈柯。
紧接着，一团巨大的红色火球凭空出现在房间内，短短几秒已经膨胀着吞噬掉躺在地上的男人，马上就要碰到陈柯。而下一刻，陈柯的右手一动，一道黑影破窗将陈柯扑倒在地。随后另一道黑影直直撞进了火球的中央，不时发出“滋滋”电流声和烧焦声。
火球浮在半空中扭曲了几下，最终在从中心向内迅速坍塌。
另一边，将陈柯扑倒在地的黑影迅速浮在半空，忽然伸出两只机械长手，不等陈柯反应过来，就抓着他的两个肩膀，硬拖着他从破碎的窗台飞了出去。
陈柯只觉得肩膀一痛，然后就看见自己离开地面，迅速从火球坍缩的房间里飞了出去。而在他即将离开房间的时候，他耳畔隐约听到一阵虚弱的男声。
“我要拯救基地……一切都为了我的家乡……”
随后，火球的中央猛然爆出一团白光，在眨眼间从白光内向外喷射出恐怖的能量。而这股能量迅速席卷整个空间，连带着刚飞出去远的陈柯都感觉浑身一疼，而后抓着他的黑影摇摇晃晃了几下，差点从半空中直摔下去。
几秒钟后，原本是间杂货店的两层楼高的房子轰然倒塌。陈柯听到从身后传来道愤怒而绝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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