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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苏家旧事

    程若嘉气得直想骂街,腹诽道:“你们是领着俸禄干着分内事,姑娘我是做好事没落个好结果,现在还成了免费劳力被使唤。”

    牢骚归牢骚,她还是晓得要审时度势,心里默默算了下争得福利的可能,发现几乎为零。于是闭了嘴乖乖地跟着他们一起走路。

    要是搁平时她也不是非坐轿不可,只是从进衙门到现在滴水未沾粒米未进,早已饿得的前胸贴后背,再加上肩膀的伤未及时处理,痛感是越来越强烈了。

    即便困着、饿着、累着,她还惦记着蒙面人的事情,尝试从衙差那儿套取一些信息。

    她向旁边的衙差搭话:“这位大哥,青囊堂里的三个人死得那么惨,他们是不是跟谁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衙差粗声粗气道:“不知道!”

    “这青囊堂也是个怪了,三个人死了,两个人成了刺客,我看得查查青囊堂里的其他人,说不定还有刺客的同伙。”

    当然还有同伙!出现在虎卧山上的蒙面杀手可是四人。

    程若嘉先前特意留意到郑掌柜指腹上未有老茧,因此得出他不是习武之人,而另两名死者身材瘦弱,不同于蒙面人的魁梧。所以青囊堂里的尸体都不可能是蒙面杀手。

    “当然要查!不仅青囊堂,就连它附近的人也会要盘问的,这还用得着你提醒?”这衙差脾气火爆地将差点绊倒他的石子踢飞,咒骂了一句,扭头道:“你打听这些作甚,我看你小子就不是个好人。”

    程若嘉尽量让自己笑起来真心实意一些:“大哥,我怎么会不是好人呢,今早我还救了你们冶川县大善人的姑娘呢,不是好人会做这事?”

    是时候得拿自己做过的善事出来博取好感了。

    “是你!”衙差大吃一惊,打量她一番:“看不出来啊,是你小子!”

    程若嘉心中一喜,这招果然奏效。假意谦虚道:“我是个大夫哪能见到病人不去救。这是医者的本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她见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心中不免一阵得意,面上端的却是难过,好一番长吁短叹。

    果然,那衙差主动问道:“咋得啦,遇到什么难事了?”

    “也说不上是什么难事。”程若嘉又叹了口气,皱起眉头一本正经的开始胡编:“我这次来冶川是找一个亲戚的,来之前我一个友人找上了我,同我说起了一段旧事。”

    瞥一眼衙差,见他支棱耳朵正听着,于是继续道:“十年前他家姐曾随他们父亲一起在冶川县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姐姐豆蔻年华,对县里的一名大夫生了好感,而那大夫也喜欢他姐姐,于是二人就偷偷交往起来。可惜没过多久这事被他们父亲发现,他们父亲不喜欢这个大夫,于是将他姐姐送到了外地。

    虽然后来他姐姐嫁人生子,但这件藏在她心底的往事常常令他难过不安,况且她还听说这大夫一直没有放弃她,还派人到处打听她。

    我这友人知道我要来冶川县后就拜托我,找到那名大夫然后告诉他真相,并非她负了他,希望他不要怪她恨她,希望能让他放下过去,他姐姐对此事也能释怀。”

    “十年前?”衙差道:“我是这里长大的,我们县小大夫也不多,除了青囊堂外,就只有个医馆了。医馆的老大夫今年七十多岁了,不可能是他。难道是……”呸了一下,做恍然状道:“原来是这样,那就难怪了。”

    “原来是哪样?”

    “你朋友的事怕是办不成了,你说的那大夫十有八九就是躺在那里的一位。”他朝前面不远处载着尸体的板车努了努下巴。

    “其实我也打听了,也觉得青囊堂郑掌柜的可能性最大。这不刚找到这里就发生了这档子事。哎!”程若嘉唏嘘道,然后将话题又绕回来,“大哥,你刚说原来这样是指的哪样啊?”

    衙差又呸了一下,不屑道:“郑书桓看上去人五人六,实际够变态。你说的他这十年有去打听人,这我从来没听过。他经常去妓院,而且每次都要求姑娘先带上一个头套,然后才干她。”

    程若嘉被这直白的话噎住了,听到衙差继续道:“我听妓院的姑娘说,他每次干的时候,对着那头套又啃又摸的,渗人得很。”

    程若嘉尴尬道:“那头套上是画了谁?”

    若这头套上画的是哪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而自己跟画中仙又有几分相似,她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

    “那变态每次干完就将头套收好,从不给旁人看。不过听了你那朋友的故事,十有八九头套上画的就是你朋友的姐姐。说他变态还真变态,有本事将人给找回来啊,给别人带上个头套算是什么事。”

    程若嘉心有戚戚焉:“你说的头套刚刚在青囊堂里找到了吗?”

    衙差一楞,后知后觉道:“对啊,怎么会没有找到。我去问问看。”

    他问完旁的衙差后,回来头程若嘉道:“还真没有找到。可能是漏掉了。”

    这厢还在路上,那边萧狄一行早已回到了衙门。

    回到县衙后,萧狄先去了牢中看庄福审问黑衣人审问得如何。哪知这黑衣人出血过多,审问了一半就昏迷了过去,只得将他包扎止血让他先缓过命来再说。

    他又折回大堂,还没到大堂,就见吴县令在廊道候着了。吴县令将他引至偏房,递上一样东西道:“被挟持的苏家小姐苏琬琬下官已经问清楚了,这是她的证词。下官见没问题就自己做主将她放回去了,萧大人不会怪罪吧?”

    萧狄道:“何谈怪罪,吴大人本就是这冶川县的父母官,当然做得了这个主。”

    这句话听得吴县令胆战心惊,忙表忠心:“冶川县在镇北管辖内,下官怎敢妄自称大。下官擅作主张放了这苏小姐,实在是因这苏小姐患有先天心疾,今儿又受了这大的惊吓。下官担心她在这衙门出了意外。”

    萧狄笑了笑,随意道:“大人倒是对这位苏姑娘格外的体恤。”

    萧狄今日一天都铁青着脸,是以这一笑让吴县令更为的心惊,他顶着一脑门冷汗道:“萧大人大人明察啊,下官并非偏袒这位苏琬琬。是因为苏家是积善之家,在我们冶川县经常施粥布善,深得我们县里的百姓敬重,大伙都称苏家的当家苏维为苏大善人。若他的女儿在我这衙门出了事,下官也担心伤了这善人的心。要不等苏琬琬心疾缓一些了,再召她到衙门问事?”

    萧狄轻笑道:“吴大人体恤民情这是好事,我也不是那铁石心肠的人。这苏家是不是皇商苏家?”

    听他这么说,吴县令暗暗舒了口气,道:“正是这个苏家。”

    “苏琬琬的心疾是先天的?”

    “是的,我们冶川县很多人都知道这事。每月十五苏琬琬都会因这病去青囊堂开药调理,然后去城外的观音庙烧香。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这次也是她运气不好,竟被藏在青囊堂的歹人给挟持了。”

    说到这里吴县令一阵后怕,怕的不是苏琬琬香消玉殒,怕的是她香消玉殒后苏家有怨气,断了对县里的捐馈。

    萧狄沉吟片刻,道:“她每月都去药堂,心疾可有改善?”

    吴县令叹气道:“先天的心疾怎么可能会治好,若能治好的话她的生母也不会病亡了。也就是苏家这种大户,才舍得将大把的钱花在这根本不可能治愈的病上。”

    萧狄道:“苏家的当家主母已故了?”

    “苏琬琬的生母是并非当家主母,而是苏家的一名小妾,呃,也不对!”吴县令立即否定了自己说的话:“也不完全是小妾,开始的时候呢也是正主。”

    萧狄挑眉道:“苏琬琬的母亲才是原配?”

    吴县令见缝插针拍马屁道:“大人真是英明,一猜就猜到了。苏琬琬的生母就是下堂妇。”

    谈到这段往事,顿时眉飞色舞:“苏维与他的原配苏林氏是我们冶川县下的西湾村人。苏维十七八岁就娶了妻。因为家里穷,就在县里找了当马倌的活,后来机缘巧合被牧户张家看上了,便资助了他一些马匹。苏维也是真有点本事,凭着几匹马几年时间就成了我们县里有名的马商,再后来就娶了张家女儿,苏林氏也就是苏琬琬的生母自然就变成了妾室。苏林氏后来生下苏琬琬没过几年就病死了。”

    酣畅地将这段不算秘辛的秘辛讲完,吴县令还在兴头上,见萧狄展开了手中供词打算看,继续道:“给苏林氏看病的大夫就是现在的青囊堂掌柜郑书桓,现在也是他在给苏琬琬调养。苏琬琬每月都会来青囊堂,这次也是一样。她说她和丫鬟到了青囊堂交给掌柜要采购的单子后,就坐在后院房间里等着他们备药,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药材备好放进了马车,郑书桓这时才得空给她把脉、扎针。”

    讲到此处吴县令停了下来,指着萧狄手中供词好意提醒道:“萧大人,下一页下一页,接下来的话写在了下一页纸上。”

    萧狄默默合上手中供词,道:“不看了,听你讲就是。”

    吴县嘿嘿笑了笑,接着道:“给她施针完郑书桓就匆匆离开了。她同丫鬟一同出了房间来到后院,可就要上马车时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还又一把刀抵在她的脖子上。马夫和丫鬟见小姐被挟持也不敢喊叫。只能按照歹徒的要求,让他们上了马车,然后驾车出城。”

    吴县令说完了,等着萧狄反应。

    片刻后,萧狄淡淡道:“讲完了?”

    “讲完了。苏琬琬的供词就只有这些,后面的几页是她丫鬟和马夫的供词,讲的内容彼此都能对上。”

    萧狄将供词递还给他,不再问苏家的事,而是问青囊堂的调查情况。

    “青囊堂里做工的帮工。其他都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有一件事。下官从青囊堂对面的茶楼问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