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审讯刺客
从刑讯室过来的宁博正好与被押着的程若嘉擦肩而过，望着她被推搡向前的凄凉景象，想着在前一日这人还在街上救了一个乞丐，于是在到了萧狄眼前时忍不住问道：“大人，这人是宗家的人？”
萧狄冷哼一声道：“不是，但也不是他说的江湖大夫。”能一眼瞧出他帕子是云锦材质，至少不会是一个普通大夫。但他这种爱管闲事的性子，若真是他那边的人，是绝对活不到现在的。
对她的审讯宁博没有在场，自然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但知道她不是那边的人也够了。他想起自己是过来禀告正事的，“大人，城门的刺客嘴硬的很，什么都没招。”
萧狄转身拂袖，大步朝外走去：“是吗，我倒要看看他嘴有多硬。”
刑讯室里，此刻像破布一般被扔到地上，他身上缠住的纱布被血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但好歹血已经止住了。
萧狄靠在他前面的一把太师椅上，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看似漫不经心问道：“是让我一个个问呢？还是你一次全招了？”
“我能说的都说了，没什么再说的了。”在萧狄进来前，他已经被审问了一轮，却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萧狄起身将茶盏递给身边的狱卒，悠悠踱步到蒙面人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突然抬起一脚猛地落在他大腿的伤处，“问什么答什么，懂了么。”下巴微低，冷眼打量被他踩在脚底的人，明明是轻飘飘的话，却像是夹着万年冰锥。
污浊的纱布上再次被渗出的鲜血浸湿，黑衣刺客疼得表情狰狞，却仍然咬紧牙关。
萧狄微微摇头，似是觉得可惜，然后脚尖微旋，慢慢加重力道……
“啊——”一声惨叫后，蒙面口齿不清地道：“拔也古鲁，我叫拔也古鲁。”
“哦？”萧狄眼皮都未抬，“铁勒人？”
黑衣刺客按住自己汩汩流血的伤口，道：“是，我是铁勒人。”
萧狄收回脚，倒也不急问他，盯着他的脸片刻，微笑道：“接着答。”
蒙面人脸色越来越难看，“还要答什么？”
“问过的问题想不起来了？我倒是有很多种方法能帮你想起来。”
尾音刚落，一柄匕首迅速扎入蒙面人流血不止的伤口上。
凄厉至极的惨叫响彻房内。
萧狄叹了口气，语气颇为可惜，“这只腿看来是废了，不过也没关系，你还剩一条腿，两个胳膊。现在，想起来了吗？”
蒙面人面部扭曲得似人非鬼，嚎了一会才道：“我是铁勒人，我和我的同伴在药堂干活也不过混口饭吃，没有做过坏事。我们是看这几天城里查得厉害，担心查出外族的身份，然后被当成是细作。就劫了一户人家的马车，想混出城去。”
萧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轻描淡写道道：“没有做过坏事？这么说，青囊药堂的掌柜药童三人之死和你无关咯？”
“掌柜死了，这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哦？”萧狄将匕首横在他的眼前，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这把匕首，“那地窖里的人呢？这把匕首还认不认识？你就是用的它将他们的肉一块块割下来的吧？那我是不是也要这样对你呢？”
萧狄将刀尖指着他的鼻头上，然后慢慢划动，停在脸颊旁比划着，似乎是在考虑从这里开始下手。
“没、没有！”黑衣刺客假装镇定，但控制不住抽动的面皮出卖了他，“地窖里的两个人不是我杀的！”
萧狄用力一扔，匕首斜插入黑衣刺客旁边的地上。
“我从未提过地窖里死的是两人！”从青囊药堂回衙门后，他就已吩咐下来，不许向牢中黑衣刺客透露一星半点消息。
黑衣人面色灰白，嘴巴张了张，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眼珠一番就向一旁倒去。
宁博见状，噶金上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道：“没死，可能是晕过去了。”
萧狄冷笑一声，宁博立即会意，朝狱卒一招手，“泼醒他。”萧狄自己则起身出了刑讯室。
对于刑讯，他从来都没有过多的耐心，因平日所抓之人所审之人都是已掌握了确凿罪证，若是嘴硬不招则刑具用上，械、镣、棍、拶、夹棍，还没有谁能经受得住全刑。
此时庄福从外头进来回禀交代的事情：“大人，青囊药堂的帮工都叫来了。”
萧狄颔首，转身吩咐跟出来的宁博：“务必要撬开他的嘴，让他吐出实话。”话刚说完，突然胃部一阵剧烈灼烧感，他握拳置于腹前的手微不可查地按在按胃部位置。
这一动作旁人看不出来，但却躲不过熟悉他的宁博，这几日奔波忙碌都没顾上正经吃过一顿饭，大人的胃病看来是是又犯了。他担忧道：“大人，灶房见你晚上没用餐，也不敢撤走，您要不先过去吃点东西吧。”
胃部剧痛难当，如果不再吃点东西缓解一下，只怕后面的事情也无法专心处理了。萧狄权衡片刻，便点了点头。
此时青囊药堂帮工已被带入了县衙大堂。
吴县令看着眼前的五人，一个瘦弱，另四个都是孔武有力的卖相，两个膀子抱在一起，肌肉虬结。
五人脸上俱是惊惧的神色，知道东家出了事，担心自己被牵连进去。
“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把你们叫进来吗？”县令抬起下巴问道。五人相互看了看，都点了点头。
县令道：“你们五人平日都在青囊药堂里帮工？”
五人依次回答，瘦个是青囊药堂的药师，平常为药堂拣药晒药碾药。前两日染了风寒，就在家里休息。另四个是帮忙运输药材，今日没有新药入库，他们也无需去药堂做工。
县令眼睛一眯：“这么说，今日未时你们都不在药堂？可有他人作证？”
==
萧狄让灶房随便下碗素面，县衙的厨子也不敢当真随便，端上来的素面上加了鸡蛋和青菜。萧狄刚动了两下筷子，便问：“大堂审得如何？”
侯在一旁的庄福道：“五人未时都说自己不在药堂。”
“仵作的验尸格目吴大人可有看？”
庄福摸着自己后脑勺，大咧咧道：“那个县令啊，我刚见验尸格目还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动都没动。也不知道他这县令是怎么给混上的。”
萧狄不得不放下筷子，道：“走，去大堂。”他走入大堂时，那几人正在对自己的供词画押。
他目光一扫，最后落在了一人身上，此人正是昨日在街头与老妪发生争执的黑脸壮汉。但萧狄盯着他看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五人之中，唯他一人是有左手画押。
起身相迎的吴县令眼尾余光也顺着瞟过去，虽没想到萧狄是发现了什么，但那显而易见的目光停留，让他立即悟道了重点。
“来人，给我拿下此人！”伸出两指指向黑脸壮汉。他悟出的重点就是萧狄觉得此人可疑，那这人就得拿下！
突然被几个衙役摁住跪地，黑脸壮汉一脸茫然，抬头问道：“大人抓草民干什么？草民做了什么？”
“本官看你与青囊堂命案脱不了关系，你说你未时不在药堂，有谁可以作证？”
闻言，黑脸表情却有几分古怪，原本紧张地神色稍稍松懈，旋即梗着脖子，硬气道：“大人凭猜测断案，无凭无据的，小人不服！”
吴县令惊堂木一拍，另四人吓得跪在了地上，急忙磕头。
“萧大人，您觉得此人是否就是凶手？”吴县令绕到萧狄身旁低声问道。他叫人拿下黑脸，不过是因为从萧狄眼神中判断得出此人有问题，但到底有何问题，他还真不知道。
萧狄点了点头，不知是认同他的做法，还是认可他说的话。他踱到案前，指着摊开的验尸格目一处道：“一名死者左肩膀处有淤青，形状似手掌，伤口在右胸，被反复捅了十多刀，最后是失血过多致死。”萧狄回头对庄福道：“假若你是凶手，眼前站着被害人，你要如何挥刀才会留下刚刚说的那些痕迹？”
庄福双手在空中虚划了两下，却找不到要领。于是几步到吴县令跟前，道一声“得罪了，”在他身上比划起来。
吴县令虽然不高兴却也不敢发作，任庄福将一手搭在他左肩膀上，一手做出持刀捅他右胸。
萧狄冷哼一声道：“不是，但也不是他说的江湖大夫。”能一眼瞧出他帕子是云锦材质，至少不会是一个普通大夫。但他这种爱管闲事的性子，若真是他那边的人，是绝对活不到现在的。
对她的审讯宁博没有在场，自然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但知道她不是那边的人也够了。他想起自己是过来禀告正事的，“大人，城门的刺客嘴硬的很，什么都没招。”
萧狄转身拂袖，大步朝外走去：“是吗，我倒要看看他嘴有多硬。”
刑讯室里，此刻像破布一般被扔到地上，他身上缠住的纱布被血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但好歹血已经止住了。
萧狄靠在他前面的一把太师椅上，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看似漫不经心问道：“是让我一个个问呢？还是你一次全招了？”
“我能说的都说了，没什么再说的了。”在萧狄进来前，他已经被审问了一轮，却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萧狄起身将茶盏递给身边的狱卒，悠悠踱步到蒙面人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突然抬起一脚猛地落在他大腿的伤处，“问什么答什么，懂了么。”下巴微低，冷眼打量被他踩在脚底的人，明明是轻飘飘的话，却像是夹着万年冰锥。
污浊的纱布上再次被渗出的鲜血浸湿，黑衣刺客疼得表情狰狞，却仍然咬紧牙关。
萧狄微微摇头，似是觉得可惜，然后脚尖微旋，慢慢加重力道……
“啊——”一声惨叫后，蒙面口齿不清地道：“拔也古鲁，我叫拔也古鲁。”
“哦？”萧狄眼皮都未抬，“铁勒人？”
黑衣刺客按住自己汩汩流血的伤口，道：“是，我是铁勒人。”
萧狄收回脚，倒也不急问他，盯着他的脸片刻，微笑道：“接着答。”
蒙面人脸色越来越难看，“还要答什么？”
“问过的问题想不起来了？我倒是有很多种方法能帮你想起来。”
尾音刚落，一柄匕首迅速扎入蒙面人流血不止的伤口上。
凄厉至极的惨叫响彻房内。
萧狄叹了口气，语气颇为可惜，“这只腿看来是废了，不过也没关系，你还剩一条腿，两个胳膊。现在，想起来了吗？”
蒙面人面部扭曲得似人非鬼，嚎了一会才道：“我是铁勒人，我和我的同伴在药堂干活也不过混口饭吃，没有做过坏事。我们是看这几天城里查得厉害，担心查出外族的身份，然后被当成是细作。就劫了一户人家的马车，想混出城去。”
萧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轻描淡写道道：“没有做过坏事？这么说，青囊药堂的掌柜药童三人之死和你无关咯？”
“掌柜死了，这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哦？”萧狄将匕首横在他的眼前，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这把匕首，“那地窖里的人呢？这把匕首还认不认识？你就是用的它将他们的肉一块块割下来的吧？那我是不是也要这样对你呢？”
萧狄将刀尖指着他的鼻头上，然后慢慢划动，停在脸颊旁比划着，似乎是在考虑从这里开始下手。
“没、没有！”黑衣刺客假装镇定，但控制不住抽动的面皮出卖了他，“地窖里的两个人不是我杀的！”
萧狄用力一扔，匕首斜插入黑衣刺客旁边的地上。
“我从未提过地窖里死的是两人！”从青囊药堂回衙门后，他就已吩咐下来，不许向牢中黑衣刺客透露一星半点消息。
黑衣人面色灰白，嘴巴张了张，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眼珠一番就向一旁倒去。
宁博见状，噶金上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道：“没死，可能是晕过去了。”
萧狄冷笑一声，宁博立即会意，朝狱卒一招手，“泼醒他。”萧狄自己则起身出了刑讯室。
对于刑讯，他从来都没有过多的耐心，因平日所抓之人所审之人都是已掌握了确凿罪证，若是嘴硬不招则刑具用上，械、镣、棍、拶、夹棍，还没有谁能经受得住全刑。
此时庄福从外头进来回禀交代的事情：“大人，青囊药堂的帮工都叫来了。”
萧狄颔首，转身吩咐跟出来的宁博：“务必要撬开他的嘴，让他吐出实话。”话刚说完，突然胃部一阵剧烈灼烧感，他握拳置于腹前的手微不可查地按在按胃部位置。
这一动作旁人看不出来，但却躲不过熟悉他的宁博，这几日奔波忙碌都没顾上正经吃过一顿饭，大人的胃病看来是是又犯了。他担忧道：“大人，灶房见你晚上没用餐，也不敢撤走，您要不先过去吃点东西吧。”
胃部剧痛难当，如果不再吃点东西缓解一下，只怕后面的事情也无法专心处理了。萧狄权衡片刻，便点了点头。
此时青囊药堂帮工已被带入了县衙大堂。
吴县令看着眼前的五人，一个瘦弱，另四个都是孔武有力的卖相，两个膀子抱在一起，肌肉虬结。
五人脸上俱是惊惧的神色，知道东家出了事，担心自己被牵连进去。
“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把你们叫进来吗？”县令抬起下巴问道。五人相互看了看，都点了点头。
县令道：“你们五人平日都在青囊药堂里帮工？”
五人依次回答，瘦个是青囊药堂的药师，平常为药堂拣药晒药碾药。前两日染了风寒，就在家里休息。另四个是帮忙运输药材，今日没有新药入库，他们也无需去药堂做工。
县令眼睛一眯：“这么说，今日未时你们都不在药堂？可有他人作证？”
==
萧狄让灶房随便下碗素面，县衙的厨子也不敢当真随便，端上来的素面上加了鸡蛋和青菜。萧狄刚动了两下筷子，便问：“大堂审得如何？”
侯在一旁的庄福道：“五人未时都说自己不在药堂。”
“仵作的验尸格目吴大人可有看？”
庄福摸着自己后脑勺，大咧咧道：“那个县令啊，我刚见验尸格目还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动都没动。也不知道他这县令是怎么给混上的。”
萧狄不得不放下筷子，道：“走，去大堂。”他走入大堂时，那几人正在对自己的供词画押。
他目光一扫，最后落在了一人身上，此人正是昨日在街头与老妪发生争执的黑脸壮汉。但萧狄盯着他看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五人之中，唯他一人是有左手画押。
起身相迎的吴县令眼尾余光也顺着瞟过去，虽没想到萧狄是发现了什么，但那显而易见的目光停留，让他立即悟道了重点。
“来人，给我拿下此人！”伸出两指指向黑脸壮汉。他悟出的重点就是萧狄觉得此人可疑，那这人就得拿下！
突然被几个衙役摁住跪地，黑脸壮汉一脸茫然，抬头问道：“大人抓草民干什么？草民做了什么？”
“本官看你与青囊堂命案脱不了关系，你说你未时不在药堂，有谁可以作证？”
闻言，黑脸表情却有几分古怪，原本紧张地神色稍稍松懈，旋即梗着脖子，硬气道：“大人凭猜测断案，无凭无据的，小人不服！”
吴县令惊堂木一拍，另四人吓得跪在了地上，急忙磕头。
“萧大人，您觉得此人是否就是凶手？”吴县令绕到萧狄身旁低声问道。他叫人拿下黑脸，不过是因为从萧狄眼神中判断得出此人有问题，但到底有何问题，他还真不知道。
萧狄点了点头，不知是认同他的做法，还是认可他说的话。他踱到案前，指着摊开的验尸格目一处道：“一名死者左肩膀处有淤青，形状似手掌，伤口在右胸，被反复捅了十多刀，最后是失血过多致死。”萧狄回头对庄福道：“假若你是凶手，眼前站着被害人，你要如何挥刀才会留下刚刚说的那些痕迹？”
庄福双手在空中虚划了两下，却找不到要领。于是几步到吴县令跟前，道一声“得罪了，”在他身上比划起来。
吴县令虽然不高兴却也不敢发作，任庄福将一手搭在他左肩膀上，一手做出持刀捅他右胸。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