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讨论黑衣人病症
青囊药堂命案中的三名死者死状离奇，死因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总觉得隔着一层迷雾，同样死牢中的刺客突然发狂也都透着许多古怪。萧狄对孩童李未晏表现出的异于常人的见解印象深刻，所以才让她去死牢一趟，不止是给死囚治病，更多的是想她能发现一些端倪。
若真是发现了一些端倪，是不是就说明了眼前这人真的是当初的李未晏？明明已经有了太多的痕迹，答案已是呼之欲出，但他就是不敢断定，不去想，不去管，不去深究。
程若嘉道：“服了五石散，引起精神错乱，所以才会自残。不过话说回来，五石散不是你们这些大官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么？”
萧狄自行忽略她第二句，反问道：“错乱到会吃自己？”
程若嘉耸肩，莞尔道：“主要是他就算是想熟吃自己，也办不到呀。”见萧狄瞪过来，缩脖吐舌道：“先前气氛太紧张了，开个玩笑放松下，呵呵呵呵。”
脸上笑容一收，瞬间换上正色，道：“没有听过服用五石散自残醒后，自己会不知道的。也不是中毒，我有给他检查过，并未有中其他的毒。不过……”
眼转一转，“有一种毒通过脉象是看不出来的。”
“何毒？”
程若嘉斟酌了一下，十分隐晦道：“心毒，你听过吗？”
大周元和五年始禁巫觋之风，祝由巫觋难分彼此，所以程若嘉慎之又慎，不提祝由而用心毒替之。
萧狄听到心中最后一根弦断的声音，果然是她，她回来了。
过了很久，萧狄都没有说话，久到程若嘉已不指望他会回答时，他才道：“世上有这么厉害的毒？”
“应该是有，只是不知这世上有人会精通此毒。”程若嘉本能地就答了，话一说出就后悔了，她若追问自己要如何解释这心毒？她所说的心毒指的是催眠，被人催眠啃食自己，被人催眠不能透露消息。但这世界真存在懂催眠的人么？
“你会解吗？”
还好没有刨根问题，程若嘉松了口气，想了想老实道：“有点难，而且病发前很难判断有没中毒。”
二人各怀心事再无对话，默默行至驿站门前。
萧狄道：“我叫马车送你回客栈。”
程若嘉正想客气几句，庄福这时从驿站里跑出来，“大人，叶正那小子醒了，但小宁子不知怎么的还没有醒来。”
萧狄皱眉道：“我去看看，你送李大夫回。”抬头迈进驿站大门。
庄福见着程若嘉，夸张地道：“李大夫也在啊，小宁子还没醒，烦你再过去看两眼。”
程若嘉摆手推辞：“宁护卫可能就是想睡一会。”
庄福卖惨道：“可那小在在发烧。”
程若嘉惊道：“怎么会发烧，我去看看。”
程若嘉见着了还在睡着的宁博，约是发烧的缘故，他的脸色相较之前已多了些许血色。程若嘉替他把了脉，又开了新的药方。
房内有一个小丫鬟伺候着，官驿原本是没有丫鬟的，县令见萧狄没有丫鬟照料服侍，就送了三个丫鬟过来，萧狄留下了一个，其余全给送了回去。可怜留下的这个小丫鬟，忙前忙后了一整天，现在累得不断地头点地。
程若嘉看不过去了，就让她先回房休息，自己替她守着。小丫鬟以为他是请来的大夫，便欢喜地道了谢离开了。
程若嘉经过了一番折腾了也是疲惫，但心里装着事儿，倒也不觉得困。她双手撑着下巴感叹自己如今处境真是进退两难，既不能离开冶川县，黑衣人的这条线索又断了。就不知道青囊堂内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但要堂出事之后就被官府守着，不是想进就能进去的。
得想办法留在萧狄身边才行！程若嘉正独自琢磨着，忽然房内响起轻轻的一声呻吟。她跑过去摸宁博额头，烫得厉害，新开的药居然没奏效。
程若嘉重新给他把脉，惊讶地一声“咦？”……
==
萧狄在看完宁博后就先回了自己房间，毕竟还有一些的送过来的文书需要处理。刚批阅完就听庄福在门外喊：“大人开门，晚饭我给你端进来。”
他起身开门，问道：“宁博醒来了吗？”
“还没醒，他那里有李小牛盯着。”
萧狄瞥一眼他端着的餐盘：“宁博房里有送去吗？”
庄福哪有留意这些，正在回想到底底有没有人给他送去晚饭时，萧狄已从房里迈出来。
“过去看看。”
庄福低头看了看手中端着的餐盘，又看了看房间的桌案，再去看萧狄时，发现他已走快走到了月亮门，只得端着餐盘跟过去。
这厢程若嘉正在努力将宁博的一条裤腿往上卷，另一条裤腿已经卷到了大腿的位置。
萧狄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宁博白花花的两条腿露在外面，而程若嘉就跪坐在他的身上有节奏地前后抽动。
这一眼吓得他魂飞魄散，疾驰过去双手一揽将她抱下床来。
“你在干什么？”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从床上猛地拽起然后跌进了一个坚实宽阔的怀抱中，程若嘉几乎是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砰砰地有些急促的心跳，鼻尖萦绕着独有的男子气息，她的脸蓦地一下红了。
萧狄低头，极近地看着她漫上云霞的脸，一个不耻的可怕念头在脑中轰然炸开。若是换成平日的他，怎会想不到她的羞涩是为何，但此时此刻他就一根筋似的，满脑都是挥之不去进门看见的情景，以及无线膨胀的念头——她一定是中毒了。
他几乎是颤抖地、紧咬牙根地开口道：“清醒点，你中毒了。”狰狞的神情跃然于脸，紧盯着双眼迷茫的怀中人。
这一句话倒点醒了如坠云里雾里的程若嘉，她用力从对方怀抱中挣脱开来，指着床上的人道：“是他要清醒，是他中毒了。”
萧狄呆立当场，他以为敌人不知何时对她下了手，给她施了所谓的心毒或者说用了更简单的手段，譬如直接给她下了迷药，才让她做出了荒唐地事来。可看他清澈的眼眸，事情好像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龌龊。
他顺着手势看过去，床上的宁博虽然露了两条腿，但裤头却并未褪下来。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居然这么不淡定，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情来。
努力努力可能还能圆回来，于是他以拳掩在嘴边，假意咳了咳，“我指的就是他，要不然你以为呢？”
见对方一副“就是你听错了”的强硬态度，程若嘉开始怀疑自己了，傻楞了会道：“那你突然将我扯起来……”
“他都昏迷了，你还坐在他身上。不怕将他坐得憋过气去！”萧狄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语气不那么友好道。
见他态度不善，程若嘉觉得委屈，“我并没有坐在他身上，他高烧不退，我怀疑可能还有其他的伤口发脓了，这伤口应该在隐蔽的地方。”
萧狄挑眉，“所以你刚刚是在找伤口”
“要不然呢？”程若嘉很不客气地回敬他一句：“你以为我在吃豆腐？”
端着食盘的小心翼翼走过来的庄福刚好到门口只听清了豆腐两个字，于是迈进门的同时接话道：“今天好像没煮豆腐，李小牛你想吃豆腐？”
萧狄：“……”
程若嘉：“……”
浑然不知另此刻正两人剑拔弩张，他端着食盘放在桌上，这才将目光从汤盅上移到床上的宁博。“李小牛，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程若嘉道：“他身上应该还有没有发现的伤口，可能是那伤口发脓引起了炎症，这才高烧不退。”
庄福挠着后脑勺道：“小宁子这段日子也没受伤啊。”
程若嘉想了想，道：“听说他混到在废弃的破庙里。荒山破庙容易聚集一些蛇虫毒物，极有可能是被毒物给咬了。先前迷毒的毒盖住了毒物的毒，从脉象里很难发现。现在迷毒差不多解了，但是毒物的毒还存留了一些，所以他才高烧不退。”
庄福握拳击掌，道：“我明白了，那就是要找到他被毒虫药的地方，这个容易，我来！”说罢便去解宁博的上衣。
程若嘉阻止他，“上半身不用查了，我已经看过了，没有伤口。”
萧狄闻言转过身，板着脸上下扫视了一遍程若嘉。
“都是男子，这有什么关系。”程若嘉被他灼灼目光瞧得心虚，但硬是梗着脖子逞强道。
“那就查他下半身。”庄福难得一点就通，一个挪步便去拽宁博的裤头，“这小子有点沉哈，小牛你过来帮帮忙。”
“出了军营，连这种小事都需要要别人帮忙了？”萧狄冷冷道。
程若嘉本来想上去帮忙，但突然闻到了一股饭菜香味，这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宁博虽然中了毒虫的毒，但是前面已经服了解毒的药汤，虽然不是很对症，但也能保他性命，所以她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坐在桌旁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若真是发现了一些端倪，是不是就说明了眼前这人真的是当初的李未晏？明明已经有了太多的痕迹，答案已是呼之欲出，但他就是不敢断定，不去想，不去管，不去深究。
程若嘉道：“服了五石散，引起精神错乱，所以才会自残。不过话说回来，五石散不是你们这些大官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么？”
萧狄自行忽略她第二句，反问道：“错乱到会吃自己？”
程若嘉耸肩，莞尔道：“主要是他就算是想熟吃自己，也办不到呀。”见萧狄瞪过来，缩脖吐舌道：“先前气氛太紧张了，开个玩笑放松下，呵呵呵呵。”
脸上笑容一收，瞬间换上正色，道：“没有听过服用五石散自残醒后，自己会不知道的。也不是中毒，我有给他检查过，并未有中其他的毒。不过……”
眼转一转，“有一种毒通过脉象是看不出来的。”
“何毒？”
程若嘉斟酌了一下，十分隐晦道：“心毒，你听过吗？”
大周元和五年始禁巫觋之风，祝由巫觋难分彼此，所以程若嘉慎之又慎，不提祝由而用心毒替之。
萧狄听到心中最后一根弦断的声音，果然是她，她回来了。
过了很久，萧狄都没有说话，久到程若嘉已不指望他会回答时，他才道：“世上有这么厉害的毒？”
“应该是有，只是不知这世上有人会精通此毒。”程若嘉本能地就答了，话一说出就后悔了，她若追问自己要如何解释这心毒？她所说的心毒指的是催眠，被人催眠啃食自己，被人催眠不能透露消息。但这世界真存在懂催眠的人么？
“你会解吗？”
还好没有刨根问题，程若嘉松了口气，想了想老实道：“有点难，而且病发前很难判断有没中毒。”
二人各怀心事再无对话，默默行至驿站门前。
萧狄道：“我叫马车送你回客栈。”
程若嘉正想客气几句，庄福这时从驿站里跑出来，“大人，叶正那小子醒了，但小宁子不知怎么的还没有醒来。”
萧狄皱眉道：“我去看看，你送李大夫回。”抬头迈进驿站大门。
庄福见着程若嘉，夸张地道：“李大夫也在啊，小宁子还没醒，烦你再过去看两眼。”
程若嘉摆手推辞：“宁护卫可能就是想睡一会。”
庄福卖惨道：“可那小在在发烧。”
程若嘉惊道：“怎么会发烧，我去看看。”
程若嘉见着了还在睡着的宁博，约是发烧的缘故，他的脸色相较之前已多了些许血色。程若嘉替他把了脉，又开了新的药方。
房内有一个小丫鬟伺候着，官驿原本是没有丫鬟的，县令见萧狄没有丫鬟照料服侍，就送了三个丫鬟过来，萧狄留下了一个，其余全给送了回去。可怜留下的这个小丫鬟，忙前忙后了一整天，现在累得不断地头点地。
程若嘉看不过去了，就让她先回房休息，自己替她守着。小丫鬟以为他是请来的大夫，便欢喜地道了谢离开了。
程若嘉经过了一番折腾了也是疲惫，但心里装着事儿，倒也不觉得困。她双手撑着下巴感叹自己如今处境真是进退两难，既不能离开冶川县，黑衣人的这条线索又断了。就不知道青囊堂内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但要堂出事之后就被官府守着，不是想进就能进去的。
得想办法留在萧狄身边才行！程若嘉正独自琢磨着，忽然房内响起轻轻的一声呻吟。她跑过去摸宁博额头，烫得厉害，新开的药居然没奏效。
程若嘉重新给他把脉，惊讶地一声“咦？”……
==
萧狄在看完宁博后就先回了自己房间，毕竟还有一些的送过来的文书需要处理。刚批阅完就听庄福在门外喊：“大人开门，晚饭我给你端进来。”
他起身开门，问道：“宁博醒来了吗？”
“还没醒，他那里有李小牛盯着。”
萧狄瞥一眼他端着的餐盘：“宁博房里有送去吗？”
庄福哪有留意这些，正在回想到底底有没有人给他送去晚饭时，萧狄已从房里迈出来。
“过去看看。”
庄福低头看了看手中端着的餐盘，又看了看房间的桌案，再去看萧狄时，发现他已走快走到了月亮门，只得端着餐盘跟过去。
这厢程若嘉正在努力将宁博的一条裤腿往上卷，另一条裤腿已经卷到了大腿的位置。
萧狄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宁博白花花的两条腿露在外面，而程若嘉就跪坐在他的身上有节奏地前后抽动。
这一眼吓得他魂飞魄散，疾驰过去双手一揽将她抱下床来。
“你在干什么？”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从床上猛地拽起然后跌进了一个坚实宽阔的怀抱中，程若嘉几乎是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砰砰地有些急促的心跳，鼻尖萦绕着独有的男子气息，她的脸蓦地一下红了。
萧狄低头，极近地看着她漫上云霞的脸，一个不耻的可怕念头在脑中轰然炸开。若是换成平日的他，怎会想不到她的羞涩是为何，但此时此刻他就一根筋似的，满脑都是挥之不去进门看见的情景，以及无线膨胀的念头——她一定是中毒了。
他几乎是颤抖地、紧咬牙根地开口道：“清醒点，你中毒了。”狰狞的神情跃然于脸，紧盯着双眼迷茫的怀中人。
这一句话倒点醒了如坠云里雾里的程若嘉，她用力从对方怀抱中挣脱开来，指着床上的人道：“是他要清醒，是他中毒了。”
萧狄呆立当场，他以为敌人不知何时对她下了手，给她施了所谓的心毒或者说用了更简单的手段，譬如直接给她下了迷药，才让她做出了荒唐地事来。可看他清澈的眼眸，事情好像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龌龊。
他顺着手势看过去，床上的宁博虽然露了两条腿，但裤头却并未褪下来。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居然这么不淡定，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情来。
努力努力可能还能圆回来，于是他以拳掩在嘴边，假意咳了咳，“我指的就是他，要不然你以为呢？”
见对方一副“就是你听错了”的强硬态度，程若嘉开始怀疑自己了，傻楞了会道：“那你突然将我扯起来……”
“他都昏迷了，你还坐在他身上。不怕将他坐得憋过气去！”萧狄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语气不那么友好道。
见他态度不善，程若嘉觉得委屈，“我并没有坐在他身上，他高烧不退，我怀疑可能还有其他的伤口发脓了，这伤口应该在隐蔽的地方。”
萧狄挑眉，“所以你刚刚是在找伤口”
“要不然呢？”程若嘉很不客气地回敬他一句：“你以为我在吃豆腐？”
端着食盘的小心翼翼走过来的庄福刚好到门口只听清了豆腐两个字，于是迈进门的同时接话道：“今天好像没煮豆腐，李小牛你想吃豆腐？”
萧狄：“……”
程若嘉：“……”
浑然不知另此刻正两人剑拔弩张，他端着食盘放在桌上，这才将目光从汤盅上移到床上的宁博。“李小牛，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程若嘉道：“他身上应该还有没有发现的伤口，可能是那伤口发脓引起了炎症，这才高烧不退。”
庄福挠着后脑勺道：“小宁子这段日子也没受伤啊。”
程若嘉想了想，道：“听说他混到在废弃的破庙里。荒山破庙容易聚集一些蛇虫毒物，极有可能是被毒物给咬了。先前迷毒的毒盖住了毒物的毒，从脉象里很难发现。现在迷毒差不多解了，但是毒物的毒还存留了一些，所以他才高烧不退。”
庄福握拳击掌，道：“我明白了，那就是要找到他被毒虫药的地方，这个容易，我来！”说罢便去解宁博的上衣。
程若嘉阻止他，“上半身不用查了，我已经看过了，没有伤口。”
萧狄闻言转过身，板着脸上下扫视了一遍程若嘉。
“都是男子，这有什么关系。”程若嘉被他灼灼目光瞧得心虚，但硬是梗着脖子逞强道。
“那就查他下半身。”庄福难得一点就通，一个挪步便去拽宁博的裤头，“这小子有点沉哈，小牛你过来帮帮忙。”
“出了军营，连这种小事都需要要别人帮忙了？”萧狄冷冷道。
程若嘉本来想上去帮忙，但突然闻到了一股饭菜香味，这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宁博虽然中了毒虫的毒，但是前面已经服了解毒的药汤，虽然不是很对症，但也能保他性命，所以她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坐在桌旁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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