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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阴谋,联手抗敌

    极为简陋的几间破旧房屋,一盏纸糊的灯笼挂在门外,冷清的屋舍内,一盏青灯,见到这位前任锦衣卫指挥副使住这样的破屋,杨振国望着这位昔日的顶头上司,也就是他的大哥,紧着眉头说道:“大哥你怎么住这样的地方,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兄弟我呢?”

    木兰真听到杨振国所言,见到这屋里的确简陋,沉声道:“我因那些弟兄的死深深愧疚,自是不敢再与熟人相见,便买下了这所破屋,原本一心找石文义寻仇,可石文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我找了好几年也没有找到,之后便每日酗酒一心求醉,可是今日在大街上,竟遇到了他。”

    他说到这里便停住了,因为他这几年来无一日不想报仇,可是见到仇人,竟然让他从手中逃走了。

    “大哥。”杨振国见到他大哥心里过不了这个坎,拍了一下木兰真的手臂,想他们昔日同为锦衣卫,可他因为要侍奉老母的原因,并没有参加那场比试,并不知道皇上那一次给他们什么任务,可此刻真相一切大白了。

    木兰真在这样破旧的屋子,他倒是没觉得什么,可这几位就不同了,尤其是这个带玉面具的男子,更是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一副打扮英俊潇洒,而且还有柳蝶衣这样花容月貌的女子,来到他这样的寒舍,还真是怠慢人家了,便对着东方白,陈青山柳蝶衣抱拳一礼,惬意的说道:“舍下简陋,怠慢诸位了。”

    见到这位前任锦衣卫指挥副使这么说,陈青山知道他师兄东方白向来沉默寡言,他师妹一个女子决然不会说话,便由自己开口:“木大哥千万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修行之人,又何必在意身处何地呢,小弟我倒有一事很想知道,还能望木大哥成全。”

    木兰真看着陈青山的眼神,沉默了一番,凄凉的开口:“你是想问我们在奉命寻找的龙穴里面,究竟找到了什么东西,为何会遭到那奸诈小人的毒手?”

    见到木兰真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陈青山笑着点了点头,他想这同样是他师兄东方白此刻想问的问题。

    木兰真沉默了一番,随后伸手一请,招呼陈青山,杨振国,柳蝶衣在桌前坐下,而玉面麒麟东方白向来独来独往,对任何人都有一层戒备,挺直了身子,仍然站着。

    木兰真一脸疑惑的看着东方白,陈青山知道他师兄这张面目,外人从来没有见过,还没有外人能靠近他师兄的一丈距离,便出来解围,“师兄生性孤冷,不喜入众,还望木大哥见谅。”

    木兰真听到这个解释,也不见怪,自己坐下,缓缓说道:“其实孝宗皇帝是被那方士给骗了,那里并不是龙穴,而是几百年前一个江湖宗门的巢穴,只有当每一年沙漠卷起沙尘暴的时候,那宗门才会在沙尘暴来临时显露出来,每当沙尘暴结束之后,那宗门就会被滚滚黄沙所掩埋隐藏起来。”

    见到木兰真这么说,柳蝶衣,陈青山,杨振国都是一脸惊讶,其中以东方白最为吃惊,似乎想到了什么。木兰真继续道:“我们进入那地宫之中,那地宫少说离地面也有二十来丈,里面就像一个巨大皇宫,富丽堂皇,机关重重,我们一行十人就有三人死在了机关上,最终我们并没有找到什么仙丹,而是见着了数百具白骨,十几箱所聚敛的珠宝,我们在一处暗室里见到一具白骨,那白骨旁有着一套武功秘籍,乃是一套邪门武功[葵阴化阴掌],和墙壁上所画的一套刀法,三十六路幻影迷踪刀。”

    木兰真说到这里,东方白已经变了脸色,心下暗惊:“葵阴化阴掌。”那不是他那天夜晚准备行刺刘瑾,见到刘瑾所练的邪功么,可是由于他戴着面具,并没有人发现他的神色,而他也没有打扰的意思。

    木兰真继续讲着:“正是为了这套秘籍,石文义那奸诈小人竟在我们喝的水中下了迷药,我们当时都喝了水,可我仍可以凭借着自身内力苦苦支撑。我和他自幼在锦衣卫里长大,不敢相信他竟敢出卖兄弟,他也有意耗着拖延时间,想让蒙汗药的药性越来越大,告诉我原来那名方士早已和他密谋,想要让他从这地下深宫找出那套武功秘籍带回京城,保他官运亨通,我才明白皇帝上了那方士的当,而我们也成为了他人的棋子。

    当时石文义的武功虽不及我,可是他发了疯的对我出手,想要将我一招毙命,蒙汗药的药劲越来越大,我的头越来越晕,最终被他一剑刺伤,掉入了一个巨大的水池里。

    可所幸我并没有被他杀死,只是短暂昏迷了过去,当我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洞天,山洞就藏在那潭水底下,而山洞内也有一处白骨,从其骨骼来看,是一个女人的,墙壁上有那位女前辈所留下的一套刀法,取名叫[六十四路观心刀],每一招由周易64卦所演化而成,今天我与石文义对打中,正好发现此套刀法克制他的三十六路幻影迷踪刀。”

    东方白听到这里,第一次在几人前说出话来:“我明白了。”木兰真几人一脸疑惑的看向东方白。

    东方白但见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他注视而来,开口解释道:“木统领进入那沙漠中的地宫,定是几百年前,在北宋年间开宗立派的阴阳宗。当时中原武林中还没有这个宗门,可是后来,武林中突然间就杀出阴阳宗主这么一号人物,武功无人能出其右,阴阳宗主生性残暴,想做天下武林之主,一时间笼络了不少大小门派,在他的带领下,江湖上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之后阴阳宗主被武林数派顶尖高手联手击败,据武林密史来说,他在那场大战中与那些高手同归于尽了,可木统领在地下深宫的密室中见到的那具白骨,既然旁边放有邪功秘籍,那就是说那阴阳宗主那场大战并没有死,而是逃回了地宫,据说阴阳宗主的夫人是个秉性善良的女人,曾背着阴阳宗主释放了不少被阴阳宗主抓住的武林人士。

    木统领在地下深宫的水潭下面见到的女前辈,多半就是他的女人,而那里的几百具尸体,看来阴阳宗之内是发生了一场暴乱,这一场内斗无一人能够幸免,我想那名方士一定是刘瑾的什么人,而且还和那宗门里的人有什么联系。

    还有前日我想夜里去行刺刘瑾,正好当夜发现他在练一门邪功,先是在浴池中让两对男女的阴阳之气达到最强,在吸收那两对男女的阴阳之气,我当时已被他惊走了心神,并没能救下那两对男女。”

    “什么?”听到东方白说到刘瑾在练那门邪功,陈青山,柳蝶衣等人脸色巨变,那阴阳宗主凭借这套邪功在武林之中无人抵挡,若是被他练成,那这天下岂不是又要大乱了?

    木兰真大惊失色的说道:“不好。”他似乎一下子也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得陈青山,杨振国几人都悴然一惊,目光不约而同的注视着他。

    木兰真怒气冲冲的说道:“皇上恐身有不测,今天我与石文义交手中,他不小心说漏了嘴,似乎有谁要起兵作乱,我本想顺着他套出话来,却被他察觉了过来,我想这件事一定不是空穴来风,刘瑾此刻又练有这种邪功,皇上有极为信任这些宦官,身处虎穴全然不知,若是他身遭不测,天下必定大乱。”

    这可真是晴天霹雳,震得全屋之人身心一倾,目瞪口呆。东方白最先回过神来,看着木兰真半信半疑的说道:“此事怎会这般棘手。”

    陈青山紧接着说道:“师兄,我们当先是想办法除去刘瑾,若是让他魔功练成,我等怕是无一人能杀得了他,还有他以妻儿要挟杨大人,如果杨大人不按他所说的做,杨大人怕是再也见不到他的妻儿了,我们得想办法救出杨大人的妻儿。”

    杨振国见到陈青山此刻为自己着想,心中无比感激,起身抱拳一礼,说道:“不仅是那阉狗挟持我的妻儿,朝中许多大人要么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中,要么就是向他受贿索要官职,可谓是朝廷多数大臣已经成了他的人,而刘瑾每日都会向皇上进献美姬和一些飞禽走兽,讨皇上欢心,皇上此刻就连奏章都让刘瑾看着批阅了,有些赤胆忠心的大臣给皇上上奏,但凡对阉狗不利的,全被他打入监牢活活折磨至死。”

    木兰真咬牙切齿的说道:“这阉狗作恶多端,不得好死。”柳蝶衣也没好气的说道:“那阉狗和自己做皇帝有什么区别?这小皇帝简直形容虚设。”

    她脱口而出,一下子又发觉自己说错的话,捂住了嘴,因为两位锦衣卫指挥副使都看着她,这些人可都是忠君的人,平日里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说他们的主子。

    陈青山也觉得他师妹这句话,在这些大人看来是要杀头的,对着杨振国,木兰真抱拳一礼,略为尴尬的说道:“两位大人,我师妹性子率真,恐说错了话,还请两位大人见谅。”

    木兰真但听陈青山这么说,用手指掏了掏耳朵,问道:“令师妹说什么了?”杨振国见他大哥都装了个糊涂,他也惬意的说道:“我刚才什么也没听到。”

    东方白冷笑一声,目无表情,在他看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他师妹也并没有说错话,那皇帝任用奸臣,将大好河山准备拱手相送,让他来说就是一个无道昏君,不过此刻他们是要和这些人联手化解天下危机,自然是将这些话没有说出来。

    他随后便陷入深深的思考,他和刘瑾已经交过了一手,对方的实力极为恐怖,而且刘瑾身边还笼络了不少江湖高手贴身保护,还有东厂,西厂,锦衣卫等人手任他差遣。

    木兰真但见东方白闭口不言,他急不可耐的说道:“如若暗杀刘瑾的同时,我们也要暗中保护皇上,让皇上有所堤防,要大内高手随身保护。”

    虽泰山崩于前,却见东方白不急不躁的说道:“不可,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若是皇上相信我们,我们尚有与刘瑾背水一战的可能,若是皇上不相信我们,刘瑾可掌管着锦衣卫,东厂,西厂的人手,皇上不仅自身处境危险,我们想要杀死刘瑾可就更难了。”

    见到那么做也不行,这么做也不行,木兰真感到为难,抱拳向东方白一礼,真心请教道:“那依东方大侠之计,我们该怎么办?”

    东方白到底是武当高徒,修道之人,心性比他人更为稳重,不急不躁的说道:“此成败关系着天下安危,我们必定要做到万无一失的准备,而如今我们这里能进到皇上身边的人,只有杨大人了。我想让杨大人继续潜伏在刘瑾身边,时刻注视刘瑾的动向,和我们里应外合,我们会在关键的时候救出杨大人妻儿的,能不能将刘瑾绳之以法,以安天下太平,就要看杨大人这步棋怎么走了。”

    锦衣卫指挥副使杨振国肃然起敬,对着东方白抱拳一礼,慷慨激昂的说道:“此国家危亡之际,杨某义不容辞,纵使粉身碎骨,也当誓死保卫皇上的安危。东方大侠,陈兄弟,柳姑娘,木大哥,我这就返回锦衣卫了,若是发现刘瑾的动向,我会及时送出书信的。”

    众人见他这般血性,都纷纷起手抱拳一礼,敬佩他的为人。杨振国不舍的望着木兰真,想不到他们兄弟二人好不容易才重逢,此刻又要分离,可是此刻大事要紧,他不敢多留,杨振国微微笑道:“大哥,保重。”

    木兰真冷硬的脸上从那噩梦之地归来后,从未有过笑容,此刻算是第一次脸上绽露出了笑容,他们虽不是亲兄弟,但是曾经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同伴,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没有什么要多说的,杨振国转身便走,刚要了迈出门槛,却被木兰针叫住:“等等……”

    杨振国转身望着木兰真,要不是需要他继续潜伏在刘瑾的身边窃取情报,他是一刻也不想回到锦衣卫这狼窝里面了,和那帮人同流合污,狼狈为奸,让天下英雄耻笑,木兰真目光转向陈青山,说道:“陈兄弟,借剑一用。”

    陈青山毫不犹豫便将身上的剑递了过去,木兰真接过长剑,拔剑出鞘,只见剑刃寒光摄人心魄,木兰真叫一声“好剑”,身形一闪,挥剑而出。陈青山,柳蝶衣面色一变,但见木兰真一剑向杨振国刺去,当杨振国反应过来时,他手臂也被木兰真一剑刺伤,杨振国虽然被这一剑刺伤,面色一痛,但看到手臂上的伤口,已知他大哥用意,木兰真道:“最好带着那几人的人头回去。”

    杨振国捂着自己的手臂,微微笑道:“大哥,小弟走了,保重。”

    木兰真目送着杨振国离开,柳蝶衣看着木兰真这个粗汉,嫣然笑道:“没想到你这人看起来外表粗鲁,倒是挺心细如发的呀。”

    木兰真转身望去女子,见柳蝶衣此刻笑胜彩霞,身上英气逼人。他面无表情的说道:“那要不姑娘跟着我兄弟一起回去,我就不用刺他这一剑了。”

    柳蝶衣闻言脸一红,瞧对方这说的是人话吗?想那锦衣卫看守的牢房,要是进去还能活着出来吗?就光是那些刑具,进去是一个完整的人,出来多半是一个残废了。柳蝶衣气不打一处来,双手抱胸,小嘴一撅,脑袋撇过一旁,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这帮男人,可真一个个会说话。”

    她说话间将目光看向了他师兄东方白,一双美眸之中就像是发现了美洲新大陆,只把东方白看的浑身不自在。东方白看着他师妹异样的目光,冷声道:“小丫头,这般看着你师兄我干嘛?”

    柳蝶衣嫣然笑道:“东方师兄,我发现你今天是有始以来话最多的一次,不对,以前的话加上都没有今天的多。”

    “哦?……是吗?”东方白微微感到惊讶,他倒没有注意到今天话哪里多了。柳蝶衣见他师兄难得与人交流,不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使劲的点了点头。东方白风淡云轻的一笑,虽然他戴着面具,但是也掩不掉他的风流潇洒,举止之间透着儒雅气质,让人实在忍不住想为他的另一半脸脑补画面。

    东方白转目望去木兰真,心想对方既然把他请到这里,必然是要和他联手对付刘瑾的,当下说道:“既然你我此刻有共同的敌人,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木兰真看着东方白一双明亮的眼珠流露着精光,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越发让自己看不透,但这样的人往往是实力深厚的人,木兰真不怀疑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心直口快的说道:“既然已经是朋友了,就别搞那些弯弯绕绕了,直说吧,接下来怎么做。”

    东方白见木兰真开门见山,倒是一个痛快人,望着几人说道:“我得先回一趟武当,请教对付葵阴化阳掌这门邪功的方法。青山,蝶衣你们明日先带着木统领去见一下我们的人,让木统领和这些江湖豪杰熟悉熟悉。

    还有那些阁臣此次上疏诛杀阉党失败,刘瑾向来睚眦必报,一定会派人暗杀他们,让我们的人加派人手保护他们的安全,而我们与阉党必定会有一场恶战发生,让他们暗中快些召集江湖高手,壮大我们的实力。

    在我没有赶回来之前,你们不得轻举妄动,尤其是青山你,千万别独自前去刺杀刘瑾,这阉狗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即便是我上一次都被他给发现了。”

    陈青山见他师兄东方白此刻说话没完没了了,不由得打岔道:“师兄,就你今天话最多了。”

    东方白见自己说话被打断,目无表情注视着陈青山,眼神隐隐露岀寒光,陈青山哪里还敢再玩世不恭,挠了挠头,惬意的笑道:“师兄,你对我的格外嘱咐,师弟我一定铭记在心,一字都不敢忘记。”

    东方白冷冽的目光依旧看着陈青山,被他师兄这样一名高手盯着,陈青山多少有些不自在,若说来,他在世上最怕的人是谁,莫过是他这位师兄了,武功高强,机智过人,有神出鬼没的。

    陈青山忽然脸色一变,目光变的紧张,他师兄一瞬间逼近自己身前,自己竟毫无还手之力,便已点了他身上的穴道,东方白身形已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这算不算是警告,怎么说他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恶钟馗”,就这么给人一下点了穴道,这传出去他也别在江湖上混了,待到木兰真看清楚时,东方白身形已经破门而岀,只留下一道给陈青山的警告:“若敢将我的嘱咐当作耳旁风,我定饶不了你。”

    木兰真见到东方白这般轻功,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不由得叫声:“好轻功。”柳蝶衣见到这位前任锦衣卫指挥副使夸奖他师兄的轻功,同为武当弟子,多少有些得意,笑道:“我师兄的轻功在世上若敢论第二,没人敢论第一。”

    木兰真一脸惊讶的看去柳蝶衣,这么说来,东方白的轻功在这江湖中无人能出其右,心想:由你这位师妹说出的话,算不算是帮着自吹自擂了。

    陈青山见到他师兄已经没人影了,才一脸气愤的说道:“喂,你们俩先别夸他的轻功了,先给我解开穴道呀。”

    见到陈青山说话,柳蝶衣喜上眉梢,看着他师兄的窘迫模样,多少有点滑稽,嘿嘿一笑,围着陈青山周身转过一圈,笑道:“东方师兄点的穴道,师妹我可解不了,师兄你就好好的呆着吧。”说话间,她已将目光望向了木兰真,笑着道:“木大哥,我晚上睡哪里呀?”

    陈青山双眼圆鼓鼓的瞪起,此刻已是气的七窍生烟。木兰真也是明眼人,见到这二人有意在自己身前打情骂俏,自己也懒得站在这里,转身离开,行走间不忘说一声,道:“我去偏房,你们俩睡正房。”

    柳蝶衣听到这句话,一张俏丽的粉脸由白泛红,两颊火烫了起来,怀里就像揣着一只小兔子,心脏砰砰乱跳,她喜欢他师兄,二人也是两情相悦,可一直碍于武当师兄妹的身份都没有说出口,武当可没有禁止通婚,他们两个自幼在武当山上长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此刻见到陈青山穴道被点,或许这真是一次机会。

    陈青山见他师妹不愿为自己解穴,有意取笑自己,又见木兰真离开,也别顾及什么江湖大侠恶钟馗的面子了,放声喊道:“木大哥,木大哥,你别走啊,先给小弟我将穴道解开呀。”

    木兰真始终没有回头。俩人独处在一室,柳蝶衣心跳越发加快,满脸羞涩的看着他师兄,见他师兄一身墨色锦袍,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神里流露出的精光,可有着几十年的功力,因为是修武炼道之人,身材格外的挺拔,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双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陈青山由于深爱着他师妹,此刻近距离目视着他师妹心脏也扑通扑通跳的起来。柳蝶衣一身素衣,用一条翡翠织锦带系上,勾勒出修长的身姿,而显得盈盈细腰不足一握,满头墨发散披着,将吹弹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细长的黛眉,清澈的眸子,秀挺的琼鼻,娇润的樱唇和光洁的香腮,恰到好处的集合在一张清纯脱俗的美靥上。

    柳蝶衣看着陈青山想要将憋在自己的一腔情愫表达出来,可到嘴边的话又欲言又止,见自己这么不争气,如此的机会都不懂得珍惜,她暗恨自己没用闭上了眼,伸手解了他师兄的穴道。

    陈青山穴道被解,忽然拉住他师妹的手。柳蝶衣原本失望的神情,突然玉手上传来温度,刺激着她的神经,心头一阵紧张,睁开明眸望着身前这位她所钟情的男子。

    陈青山望着柳蝶衣再没有扭扭捏捏,而是一脸认真的说道:“如果这次完成任务,回到武当,我就请师父答应我们的婚事。”

    柳蝶衣望着他师兄那双坚定有神的眼睛,她为了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绯红的脸颊犹如抹上了胭脂,显得无比迷人,默然承认,点了点头。

    陈青山再也压住不住自己心中的渴望,一下子将他师妹抱在怀中,柳蝶衣依偎在他师兄怀中,感到说不出的一种幸福。十多年前,他们二人便在武当山上一起长大,期间有陪伴,有温暖,此刻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愿他们能化解眼前的危机,解救天下苍生后,去做一对快活的夫妻。

    明月高挂,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遍洒大地,万物蒙上一层薄纱,让淡淡的哀伤渲染一缕缕愁绪。轻拭不经意间滑落的滴泪,在如织的游人间,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木兰真并没有回屋休息,而是站在院内黯然神伤,手中拿着一把宝刀,正是孝宗皇帝昔日的赏赐给自己的宝刀,他一手拿鞘,一手握把,轻按哑簧,“噌”的一声轻啸,宛若龙吟,弹出了半截剑身来,顿见寒芒闪映,恰似一弘秋水,微微一动,激射出森森的冷气。

    木兰真慢慢的回忆了起来,当日他被孝宗皇帝秘密召见自己,赐给自己这柄宝刀,让自己前往龙穴寻找仙丹,他们一行十人前往西北的沙漠,可这一去,他们兄弟竟是生离死别,九死一生回来之后,却不想孝宗皇帝已经英年早逝,他自己此刻一心想着便是找石文义报仇。

    刀刃出鞘,木兰真在月光下舞练起来,脚踏九宫步,身法扭拧折叠、吞吐俯仰、翻滚杀逼,刀扑似虎扑,刀落如风停,趋避须眼快,四两拨千斤,从而达到“练时无行似有形,起落翻转任你行;气要顺刀走,两眼随刀行;步要随腰动,腰动手脚灵”,充分体现“刚、柔、脆、快、巧”之风,他那日大难不死意外学到这套64路观心刀,可谓是招招威力无穷,蕴含乾坤,自身又有着几十多年的功力,他凭借着他刀法足以在江湖称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