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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青砖灰瓦,玄机暗藏

    “说了什么?”齐慧顾不得更多,直挺挺地站起来逼问他。

    “是说……屋上的瓦该修一修,地上的青砖也得拿叶子遮上——一时说也就罢了,可只要下雨便免不得说这么一句,可见大小姐身边的人总也是有些讲究的吧。”齐文杰不确定地说道。

    可作为真正伺候了赵芸澜一场的齐慧来说,她是真正知道这话里的含义的。

    “砖瓦?砖瓦……”齐慧苦思冥想,仍然不得其意转头去问齐文杰,“你嫂嫂那时只是经常说这些话?就没有更多些的什么了?”

    “实在没有别的了……啊呦,说起我那位不幸殁了的嫂嫂,只有一点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那就是她从不带什么嵌宝镶珠的首饰,就连夫人爱惜赏赐的那些也都丢进了箱子里,此后全不见天日,还能说些什么呢?直到她去了,这些东西又卖作大笔银钱,一些拿来为她置办墓穴,一些则是用来给我哥哥做跑商的路费,如此,倒也罢了,只是这件事着实稀奇,倒不妨说与主子与长辈听个乐呵。”在齐文杰看来,这些随随便便都能打听清楚的消息实在无伤大雅,死去的人死去了,而他大概还要靠少爷和这位姑姑生存好长时间呢。

    赵寒旌冷不防地开了口:“你之前是说,你曾经在老爷身边伺候……老爷曾经派了人来挖惜澜院,这件事你知道吗?”

    齐文杰一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所说的话里似乎带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信息,可是上了贼船便没那么容易下,看着满脸平静的少年与虎视眈眈的姑姑,咽了咽口水,苦笑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哈——我一点都不知道的话,我该怎么办?”

    齐慧瞥了他一眼:“你当老娘没长脑袋?说!”

    齐文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苦哈哈地请罪:“是是是,小的糊涂了,该打该打。”

    齐慧看不惯齐文杰这副模样,嫌弃地觑着他:“行了,把你的爪子放下来,看着没趣儿。有什么就说什么,没人要你的命。”显而易见,假如什么都不说,他可就遭老罪咯。

    齐文杰哪里有反驳的余地,只得唯唯应诺:“是是是,让您老人家看了乐子,还真是我这没用侄儿的过错。您老想知道的东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算是我这个小辈儿尽了份孝心,省得我爹骂骂咧咧地揪我耳朵咧。”

    齐慧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赵寒旌:“小少爷,你好好听着,说不定,接下来的东西是芸澜留给你的一件最珍贵的宝物。”

    赵寒旌淡淡回道:“我知道了,母亲留下来的东西绝不会葬送在我的手中,我会好好地听着。”

    齐文杰一会儿看看齐慧,一会儿又偷偷看向赵寒旌——气氛或多或少有些尴尬,说还是不说,这是一个问题。

    赵寒旌仿佛看出了他的顾虑,开口道:“现在,说你的,剩下的一切与你无关。”

    齐文杰无法,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我就……说了?您两位可千万别生气,据我所知,那时来院子里翻东西的人还是很不礼貌的。”

    “你倒是乖觉……你不曾来这里翻腾?”齐慧斜乜了齐文杰一眼,笑骂道。

    “瞧您说的,这我哪敢,”齐文杰陪笑着,“说到底,还是有家人在这里伺候一场。老爷开恩特赦,让我们不必参与这场行动,也算是全了大小姐与我嫂嫂那份主仆之情。”

    齐慧眼里全是嘲讽:这与所谓“主仆之情”有个屁的关系,不过是怕璃萼那姑娘一根筋,到头来坏了他们的事,可惜了,那丫头是个好的,没成想再听说时也已经是个死人了。那么,思之无用,把她留下来的那些消息全部分析出来才算不辜负了她的在天之灵,旁的还能做些什么?

    “你继续说。”齐慧推了推齐文杰的胳膊,催促道。

    齐文杰缩了缩脖子,半是抱怨的嘟囔着:“哎呀哎呀,真是心急,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呀……”

    只是还并没有说上几句,便被齐慧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威胁着:快说,不说你就死定了。

    齐文杰浑身猛地一颤,缩起脖子,投降似的举起了手:“是是是,我这就说,您不要生气。要说起这件事情来,还得从那天晚上我去送饭时听见的那几句话开始。那时候老爷和夫人还没有分院而居,只是那晚老爷独自在书房用晚饭,我爹想要让我露脸,就派我去送了饭食——了不得,姑姑是猜不出老爷对夫人说了什么的!”

    “你说,快些!”齐慧赶忙催促道。

    “他,他们说大小姐……是个怪物!”齐文杰咧了咧嘴,声音降了八度,生怕就此激怒了在座的一大一小两个人。

    齐慧只是咬紧了牙关:“继续!”

    齐文杰这才继续说道:“老爷说,他是从小便看着大小姐从夫人身边长大的,从小也并没有什么神异的地方,突然就会吟诗作赋,还带着许多小孩子不会有的骄矜气,可见是个妖物。”

    齐慧狠狠一拍桌子:“他那也算是从小看着大小姐长大的?混蛋,给我继续说,我倒要听听他们还有什么好话可讲!”

    齐文杰干咽口水,嘴里不见湿润,只是说着:“多的我也不知道,只晓得我走之后,夫人好像又劝诫了老爷什么,老爷重又高兴起来了,那笑声直出了书房的院门都还能听得见。您说说,是跟大小姐这院子有关的?”

    齐慧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是神仙?足不出院门,便能把事情知道的如此详细?你这小子也忒坏,继续说。”

    齐文杰只好继续苦思冥想:“啊,对了。我记得那时老爷用的理由是要修整院子。几乎把瓦都掀了,又把砖都刨了,可还是找不见他想找的东西。我曾有一个幼时的玩伴,也曾来到这里做事,他模模糊糊地告诉我,想要找的东西好像是几本书——哎哟,您说说,老爷明明已经有了读不完、数不清的书,怎么还这样执着于大小姐院子里的这几本,看上去……嗨,不瞒您说,实在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齐慧只是冷哼一声,对此不做任何表示。

    “找到了吗?”

    齐文杰猛地听见这一句问话,愣了一愣。

    赵寒旌看见他并没有反应过来,只得耐心地重复了一句:“我问你,你所说的那几本书,老爷找到了吗?”

    齐文杰一拍大腿,苦笑道:“这几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书,可真是把我那位兄弟坑惨了呀。我说找到他们的踪影,便是连一页半张的纸都找不见,这可真是让老爷夫人一阵申饬,如今都打发到后院去看门去了——哦,哈哈,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我们两个倒是能时常见面了。”

    赵寒旌若有所思地再次问了一句:“你是说连纸页儿都没找见?”

    “是没找见。”齐文杰万分肯定地点头。

    赵寒旌的脸上不知何时挂起了笑意:“我记得之前,你说你嫂嫂总是让遮挡瓦片地砖?既然是早在去你家之前便有的习惯,少不得就是在我母亲身边养成的吧——既然如此,我倒是知道我的母亲把东西留在那儿了。齐姥姥,你就躺在这里;齐文杰,你跟我过来。”

    惜澜院里处处是未被修整好的地方,进门时便能被看到的那一摞青砖尤为显眼。赵寒旌急匆匆地越过许多枯枝烂叶,来到那一摞青砖之前。

    “把他们抬起来,有一个算一个,通通给我铺在地面上……还是先取下来一块算了。”赵寒旌脸上都带了些因疾走或是兴奋而产生的红晕,看上去竟有些微醺的感觉了。

    齐文杰颇为迷惑:“少爷,这些砖块儿又厚又重,您拿下来做什么?如果要拿来铺地面的话怕是不中用了,不如明日唤小人去领新的来,不是更好些吗?”

    赵寒旌还是那副兴奋的模样,抬手指着那砖石说道:“这青砖十分厚实?好巧的心思,我娘果真智计不凡呐!”

    齐文杰看得更为迷惑,只得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想着:如无意外,自己大概就要在少爷身边伺候到老了,既然如此,他就该是自己唯一的主子,背叛一词连考虑都不该考虑,自己能做到的就是服从少爷的命令——仅此而已。

    齐文杰勉强靠着心里头一遍又一遍的“洗脑”安定了自己的内心,却没想到,赵寒旌的声音突然在身边炸响:“齐文杰,你,把这砖块掰开!”

    齐文杰脸色瞬间因尴尬而变得青紫:“回少爷,这个……恐怕掰不开。”

    赵寒旌正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那就砸,总之,弄开它……还有它们!”

    齐文杰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一咬牙,抄起两块青砖拍在一处。青砖碎成四瓣,其中一无所获,倒是让齐文杰觉得这青砖似乎是买到了劣质货,扭头看向赵寒旌,仿佛是要求救。

    赵寒旌脸上的笑意变深了一点:“别停下,再砸,砸那四块残骸。”

    齐文杰只道小孩子不懂事,只得依言而行,本来是两块好砖,此时碎的满地都是——

    就在此时,四块残骸中的一个被砸碎时,一个包装平整的油纸包从中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