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云沧寻医，两相陌路
云沧城地处草原中西部，近年来沙化严峻，大批劳动力迁移。然而并不影响它经济军事地位，密集的高楼大厦和可供整个城池运转的能源塔象征着这里辉煌。
不少路段已被流沙淹没，每走一段路就会有关卡把守，治安相对别地要好很多。穿过草原区，代步工具就变成了能源车，自动驾驶。
车速渐缓，阿修从熟睡中醒来，脸色不怎么好。而蜷缩角落的小伙子，此刻睡得正香，几滴口水悬挂空中，摇摇欲坠。
阿修见他傻乎乎，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刚好惊醒沉睡中的小伙子，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拽着阿修，破窗而去。
望望四周，方圆百里连只鸟都没有，风滚草遍地跑。顿时反应过来，长舒一口气，一旁的阿修笑得花枝招展。
一路上，因为带着她，不知道遇到多少绑匪。前路漫漫，纵有佳人陪伴，也无福消遣。
小地摊少了，多的是一些高大的写字楼，来来往往的行人提着公文包行走大街小巷。放眼望去，不远处有一座大型购物广场，第一件事就是找家服装店。
一上午没来客人，店长都快睡着了，而突然的敲桌子声将他惊醒。本以为来客人了，却见到来的是一位衣服破破烂烂的乞丐，备着那么大的东西。本着商业原则，店长客客气气的，实则生怕他弄脏了自己的店。
阿修这时从身后窜了出来，一身名贵的衣裳首饰，店长以为是大客户，刚准备迎接就碰到一件让他怀疑人生的事。
两人手挽手，店长顿时感到好不自在，更让他感到懊恼的，这位乞丐还刻意躲闪。阿修可不管店长的看法，拉着小伙子逛衣服，店长招呼员工跟过去。
店面占地空间很大，全国各地的服饰汇聚于此，员工简单简绍一番，就跟带着他俩去了男士服装区。
小伙子坐在沙发等待，没多久，阿修就提着几大包衣服过来。员工指着试衣间的方向，没有打扰他们，原地静候吩咐。
这么多衣服着实令人犯难，随意挑了一件精致的燕尾服，进了试衣间。
这时问题来了，相比于宽松的军装，燕尾服明显蹦得太紧。废了好大力气，好不容易传穿上，却一下崩开几粒扣子。
阿修站在门外，许久不见人出来，一下冲了进去。这可把小伙子吓坏了，缩进角落，瑟瑟发抖。
看到小伙子吃瘪的样子，阿修笑得合不拢嘴，说话都说不清。
“老~老公，你哪里我没看到，有什么好躲的嘛！”
小伙子顿时语塞，脸上写满了尴尬。
笑了好一会，阿修才肯罢休，重新拿出一件大号的衣服。小伙子本想去接，却被阿修闪开，阿修娇滴滴请求。
“老公，人家要帮你穿。”
小伙子想了想，无奈选择妥协。
“好吧！”
“嘻嘻！”
阿修替他脱掉燕尾服，走到背面，准备穿上时，却发现一副奇怪的图案。
“老公，你看看你背面是什么。”
小伙子很疑惑，对这更衣室里的镜子照了照，果然有东西。仔细看并非是图案，而是一张地图，很粗略。中间是云沧城，周边简简单标注几座城池，而西北角未命名的地方则用圆圈表示。
“阿修，你知道西北角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阿修摇摇头，眼睛继续盯着那张地图。
“老公，要不我们找一位当地人问一下吧！”
“算了，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嗯！好的老公。”
穿好后，阿修仔细打量一番，便叫员工包起来，又推他进去。仅接着一件又一件试，小伙子来来往往好几回合，终于全部试完。
阿修指着这堆衣服，嘱咐员工全部包裹起来，自己叠好那件破了的军装。
穿上新衣服，一阵穿堂风吹过，令人心旷神怡。平日里的一身军装虽英气，但令她没想到，换上正装居然是个阳光大男孩。
“老公，你好帅哦！”
“很帅吗？”
“不信你看！”
小伙子左瞧瞧右瞧瞧，确实有点神采，可惜镜子里的脸很普通。也不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周围的女人瞧瞧，就若无其事砍价，而阿修在这死抱着，不肯撒手。
店长等这笔单子都快睡着了，人来了，立马笑嘻嘻拿出刷卡机。阿修付好钱后，大包小包扔到小伙子手，大摇大摆离开服饰店。
眼瞅人不在，周围人聚在一起，小声嘀咕。
“这男人买东西还需要女人付钱，真窝囊！”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帮你女朋友把钱付了！”
“你知道人家屌丝为追女神付出多少？你酸什么？”
“酸什么！算什么！”
……
手术室内，数台高精密仪器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数十名医生忙的不可开交。小伙子静静待在手术台上，任凭医生如何摆弄，都不为所动。
眼下手术室外人员少，阿修坐在椅子上，等了又等。不时有男人前来搭讪，她都会委婉拒绝，声称自己已经有了家室。
忙活了很久，年长的医生长宣布工作结束，医生个个身心疲惫。大家纷纷感慨，这是他们从业生遇到的最无力的病例。
走出手术室，阿修急忙前去询问。
“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了？”
“女士，你老公的情况很奇怪，不像是失忆。具体是啥，我们忙活一天也没算出个究竟。”
“哦！这样啊，谢谢医生。”
交代完，医生们回到各自岗位。
强烈的失落感遍布脑海，阿修一时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失神。
这时，年迈的医生长转回来，从包里翻出来一张明信片，递给她，并嘱咐。
“这是京城许医圣的明信片，早年与我有过交情，希望能看在我的薄面上，出手一次。”
“多谢医生！我老公醒了没？”
“病人尚处于麻醉状态，等他醒来，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谢谢医生！”
迷迷糊糊睡了很长时间，等他醒来，窗户透射金色的阳光。桌子上还摆着热乎乎的早餐，本想伸手去拿，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这时门被打开，阿修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几瓶水。见到小伙子这幅囧样，忍俊不禁，走上前打趣。
“老公你终于醒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勺子喂他吃饭。
“嗯！我睡了多久了？”
“老公，你都睡了两天，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我晚上没睡好。”
“是吗？我看看！”
阿修凑近，小伙子仔细瞧瞧，眼角的确有些许黑斑。
“老公揉揉！”
“嗯！”
他从未想到，阿修长得这么妖娆妩媚，居然还有可爱的一面。轻揉浅薄的眼眉，不一会就打着哈欠，趴在他怀里熟睡。
一直临近晚些时候，阿修才不情愿地起来，再不走关门了。
一位护士偷偷进了病房，本想询问原由，可看她那慌张的样子，选择了闭嘴。护士没有说话，朝里面扔了一个小纸条，阿修捡来打开，上面写着。
“请家属带领病人从床下密道小声撤离，注意安全！”
放下小纸条，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阿修推开病床，掀开一块地板砖，露出下面的阶梯。
地道十分狭窄，两人抱在一起，缓步前行。上方还能听到脚步声，听得出离地面很近，因此走得更加谨慎。
医院前，迷彩服雇佣兵架着几位医生，脸上的表情比医生表现得还要害怕。叛军将领极其愤怒，不过看医生长在这里，脸色缓和许多。
“押走！”
一位雇佣兵肩抗火箭炮，对着医院大楼轰出一发，大楼应声倒地。其他佣兵直呼过瘾，摘下胸前的几颗手榴弹，朝周围的居民区扔去。
就在不远处，几名高官看到这一幕，无不握紧拳头。军队早已集结完毕，却始终不见进攻指令，他们同高官一起看着强盗飞走。
顺着通道走，尽口处是一块大型防空洞，淡不上豪华，食物水储备充足就够了。四面八方的通道口陆续来人，整个防空洞人满为患。
院长清点人数，发现少了几人，都是资质高的医生。走几步，心胀剧烈绞痛，医生赶忙就救治倒地不起的院长。
人们双手合十，口念宗教信词，态度虔诚。他们的亲人为了不连累他们，放弃了生存的机会，独自面对。
阿修抱得手都酸了，从进来那刻，他眼睛就一直盯着那群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点起脚尖，凑到耳旁，娇声酥麻入骨。
“老公！”
“啊！怎么了？”
小伙子差点下半身瘫痪，一下子清醒过来，放开手。
“老公，你好可爱啊！亲亲！”
眼瞅着阿修来真的，小伙子赶紧用手指抵住她的嘴，阿修顿时不乐意了。
“怎么！老娘要亲你一下不乐意了！”
“我……”
阿修勾着他的脖子，重重吻上去，小伙子想着推开，可手使不上劲儿。拥吻许久，阿修才意犹未尽舔舔嘴唇，见小伙子还有点恼怒，才弱弱地撒娇。
“哎呀！老公又不是第一次了，那么生气干么！”
“你就不能打声招呼啊！”
“老公，下次一定！”
随行的医院厨师端来饭菜，以干粮为主，配些蛋白质肉类。人们席地而坐，没有餐具，用大把大把往嘴里送。
阿修尝了一口面包，坚如磐石，差点磕掉门牙。小伙子把自己的那根鸡腿给了阿修，拍拍旁边老人的肩膀，询问。
“老人家，你知道西大荒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老人放下食物，面带愁容，叹息。
“中南会战两天前就开始，叛军一直在南部抓劳动力，如今南大荒也不安稳。”
“战况如何？”
“我的两个儿子也在参军，听他们说，南部各地政府军都已经跑路，他们抛弃我们了。”
小伙子汗颜，他没想到眼下情况这么糟糕，政府都难以自保，何况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老人家，你知道这个地方。”
小伙子掀开衣服，露出背面的地图，手手指着西北角未标注的地方。老人揣摩一阵子，若有所思，他告诫小伙子。
“这个地区是最先沦陷的几个地方之一，如今叛军把守，去过的人没一个回来。”
“这样啊。”
小伙子很是失落，他感觉那个地方仿佛与他有关，阿修从背后轻轻抱住他。
“老公，要不我陪你去看看。”
小伙子摇摇头，带着没有战斗力的阿修，不可能去那里。
“睡吧，以后再说吧。”
“好的，老公！”
夜晚，不时有人发出震耳的呼噜声，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走了一下午，横七竖八倒地上。
阿修轻轻起身，观察周围的动静，确认没人醒着。翻出那件破了的衣服，在一个小格子掏出一张身份证，一遍一遍小声念上面的名字。
“秦世情~秦世情。”
嘴角不自觉上扬，收起衣服，将东西放到他手上，小心合隆。刚准备走，转念一想，俯下身，亲吻一下他的唇角。
“可惜啊！”
远远一声叹息，秦世情从睡眠中惊醒，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地方，心中不免有些酸楚。张开手，一张普普通通的身份证，上面的名字令他想起许多。
眼神中一片清明，最后一丝猩红的血色也褪去，黑雾退回到手上的五芒星内。体内封存的力量涌出，先前的虚弱感转瞬即逝，舔舔嘴唇，走出防空洞。
大漠荒寂，黄沙漂浮，如涓涓细流。漫无边际的黑夜，微弱的星光点亮大地，它的边际是离去的地方。
一队商旅停在他面前，主人下来与他打了声招呼，邀请他一同前行。
不少路段已被流沙淹没，每走一段路就会有关卡把守，治安相对别地要好很多。穿过草原区，代步工具就变成了能源车，自动驾驶。
车速渐缓，阿修从熟睡中醒来，脸色不怎么好。而蜷缩角落的小伙子，此刻睡得正香，几滴口水悬挂空中，摇摇欲坠。
阿修见他傻乎乎，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刚好惊醒沉睡中的小伙子，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拽着阿修，破窗而去。
望望四周，方圆百里连只鸟都没有，风滚草遍地跑。顿时反应过来，长舒一口气，一旁的阿修笑得花枝招展。
一路上，因为带着她，不知道遇到多少绑匪。前路漫漫，纵有佳人陪伴，也无福消遣。
小地摊少了，多的是一些高大的写字楼，来来往往的行人提着公文包行走大街小巷。放眼望去，不远处有一座大型购物广场，第一件事就是找家服装店。
一上午没来客人，店长都快睡着了，而突然的敲桌子声将他惊醒。本以为来客人了，却见到来的是一位衣服破破烂烂的乞丐，备着那么大的东西。本着商业原则，店长客客气气的，实则生怕他弄脏了自己的店。
阿修这时从身后窜了出来，一身名贵的衣裳首饰，店长以为是大客户，刚准备迎接就碰到一件让他怀疑人生的事。
两人手挽手，店长顿时感到好不自在，更让他感到懊恼的，这位乞丐还刻意躲闪。阿修可不管店长的看法，拉着小伙子逛衣服，店长招呼员工跟过去。
店面占地空间很大，全国各地的服饰汇聚于此，员工简单简绍一番，就跟带着他俩去了男士服装区。
小伙子坐在沙发等待，没多久，阿修就提着几大包衣服过来。员工指着试衣间的方向，没有打扰他们，原地静候吩咐。
这么多衣服着实令人犯难，随意挑了一件精致的燕尾服，进了试衣间。
这时问题来了，相比于宽松的军装，燕尾服明显蹦得太紧。废了好大力气，好不容易传穿上，却一下崩开几粒扣子。
阿修站在门外，许久不见人出来，一下冲了进去。这可把小伙子吓坏了，缩进角落，瑟瑟发抖。
看到小伙子吃瘪的样子，阿修笑得合不拢嘴，说话都说不清。
“老~老公，你哪里我没看到，有什么好躲的嘛！”
小伙子顿时语塞，脸上写满了尴尬。
笑了好一会，阿修才肯罢休，重新拿出一件大号的衣服。小伙子本想去接，却被阿修闪开，阿修娇滴滴请求。
“老公，人家要帮你穿。”
小伙子想了想，无奈选择妥协。
“好吧！”
“嘻嘻！”
阿修替他脱掉燕尾服，走到背面，准备穿上时，却发现一副奇怪的图案。
“老公，你看看你背面是什么。”
小伙子很疑惑，对这更衣室里的镜子照了照，果然有东西。仔细看并非是图案，而是一张地图，很粗略。中间是云沧城，周边简简单标注几座城池，而西北角未命名的地方则用圆圈表示。
“阿修，你知道西北角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阿修摇摇头，眼睛继续盯着那张地图。
“老公，要不我们找一位当地人问一下吧！”
“算了，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嗯！好的老公。”
穿好后，阿修仔细打量一番，便叫员工包起来，又推他进去。仅接着一件又一件试，小伙子来来往往好几回合，终于全部试完。
阿修指着这堆衣服，嘱咐员工全部包裹起来，自己叠好那件破了的军装。
穿上新衣服，一阵穿堂风吹过，令人心旷神怡。平日里的一身军装虽英气，但令她没想到，换上正装居然是个阳光大男孩。
“老公，你好帅哦！”
“很帅吗？”
“不信你看！”
小伙子左瞧瞧右瞧瞧，确实有点神采，可惜镜子里的脸很普通。也不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周围的女人瞧瞧，就若无其事砍价，而阿修在这死抱着，不肯撒手。
店长等这笔单子都快睡着了，人来了，立马笑嘻嘻拿出刷卡机。阿修付好钱后，大包小包扔到小伙子手，大摇大摆离开服饰店。
眼瞅人不在，周围人聚在一起，小声嘀咕。
“这男人买东西还需要女人付钱，真窝囊！”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帮你女朋友把钱付了！”
“你知道人家屌丝为追女神付出多少？你酸什么？”
“酸什么！算什么！”
……
手术室内，数台高精密仪器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数十名医生忙的不可开交。小伙子静静待在手术台上，任凭医生如何摆弄，都不为所动。
眼下手术室外人员少，阿修坐在椅子上，等了又等。不时有男人前来搭讪，她都会委婉拒绝，声称自己已经有了家室。
忙活了很久，年长的医生长宣布工作结束，医生个个身心疲惫。大家纷纷感慨，这是他们从业生遇到的最无力的病例。
走出手术室，阿修急忙前去询问。
“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了？”
“女士，你老公的情况很奇怪，不像是失忆。具体是啥，我们忙活一天也没算出个究竟。”
“哦！这样啊，谢谢医生。”
交代完，医生们回到各自岗位。
强烈的失落感遍布脑海，阿修一时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失神。
这时，年迈的医生长转回来，从包里翻出来一张明信片，递给她，并嘱咐。
“这是京城许医圣的明信片，早年与我有过交情，希望能看在我的薄面上，出手一次。”
“多谢医生！我老公醒了没？”
“病人尚处于麻醉状态，等他醒来，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谢谢医生！”
迷迷糊糊睡了很长时间，等他醒来，窗户透射金色的阳光。桌子上还摆着热乎乎的早餐，本想伸手去拿，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这时门被打开，阿修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几瓶水。见到小伙子这幅囧样，忍俊不禁，走上前打趣。
“老公你终于醒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勺子喂他吃饭。
“嗯！我睡了多久了？”
“老公，你都睡了两天，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我晚上没睡好。”
“是吗？我看看！”
阿修凑近，小伙子仔细瞧瞧，眼角的确有些许黑斑。
“老公揉揉！”
“嗯！”
他从未想到，阿修长得这么妖娆妩媚，居然还有可爱的一面。轻揉浅薄的眼眉，不一会就打着哈欠，趴在他怀里熟睡。
一直临近晚些时候，阿修才不情愿地起来，再不走关门了。
一位护士偷偷进了病房，本想询问原由，可看她那慌张的样子，选择了闭嘴。护士没有说话，朝里面扔了一个小纸条，阿修捡来打开，上面写着。
“请家属带领病人从床下密道小声撤离，注意安全！”
放下小纸条，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阿修推开病床，掀开一块地板砖，露出下面的阶梯。
地道十分狭窄，两人抱在一起，缓步前行。上方还能听到脚步声，听得出离地面很近，因此走得更加谨慎。
医院前，迷彩服雇佣兵架着几位医生，脸上的表情比医生表现得还要害怕。叛军将领极其愤怒，不过看医生长在这里，脸色缓和许多。
“押走！”
一位雇佣兵肩抗火箭炮，对着医院大楼轰出一发，大楼应声倒地。其他佣兵直呼过瘾，摘下胸前的几颗手榴弹，朝周围的居民区扔去。
就在不远处，几名高官看到这一幕，无不握紧拳头。军队早已集结完毕，却始终不见进攻指令，他们同高官一起看着强盗飞走。
顺着通道走，尽口处是一块大型防空洞，淡不上豪华，食物水储备充足就够了。四面八方的通道口陆续来人，整个防空洞人满为患。
院长清点人数，发现少了几人，都是资质高的医生。走几步，心胀剧烈绞痛，医生赶忙就救治倒地不起的院长。
人们双手合十，口念宗教信词，态度虔诚。他们的亲人为了不连累他们，放弃了生存的机会，独自面对。
阿修抱得手都酸了，从进来那刻，他眼睛就一直盯着那群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点起脚尖，凑到耳旁，娇声酥麻入骨。
“老公！”
“啊！怎么了？”
小伙子差点下半身瘫痪，一下子清醒过来，放开手。
“老公，你好可爱啊！亲亲！”
眼瞅着阿修来真的，小伙子赶紧用手指抵住她的嘴，阿修顿时不乐意了。
“怎么！老娘要亲你一下不乐意了！”
“我……”
阿修勾着他的脖子，重重吻上去，小伙子想着推开，可手使不上劲儿。拥吻许久，阿修才意犹未尽舔舔嘴唇，见小伙子还有点恼怒，才弱弱地撒娇。
“哎呀！老公又不是第一次了，那么生气干么！”
“你就不能打声招呼啊！”
“老公，下次一定！”
随行的医院厨师端来饭菜，以干粮为主，配些蛋白质肉类。人们席地而坐，没有餐具，用大把大把往嘴里送。
阿修尝了一口面包，坚如磐石，差点磕掉门牙。小伙子把自己的那根鸡腿给了阿修，拍拍旁边老人的肩膀，询问。
“老人家，你知道西大荒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老人放下食物，面带愁容，叹息。
“中南会战两天前就开始，叛军一直在南部抓劳动力，如今南大荒也不安稳。”
“战况如何？”
“我的两个儿子也在参军，听他们说，南部各地政府军都已经跑路，他们抛弃我们了。”
小伙子汗颜，他没想到眼下情况这么糟糕，政府都难以自保，何况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老人家，你知道这个地方。”
小伙子掀开衣服，露出背面的地图，手手指着西北角未标注的地方。老人揣摩一阵子，若有所思，他告诫小伙子。
“这个地区是最先沦陷的几个地方之一，如今叛军把守，去过的人没一个回来。”
“这样啊。”
小伙子很是失落，他感觉那个地方仿佛与他有关，阿修从背后轻轻抱住他。
“老公，要不我陪你去看看。”
小伙子摇摇头，带着没有战斗力的阿修，不可能去那里。
“睡吧，以后再说吧。”
“好的，老公！”
夜晚，不时有人发出震耳的呼噜声，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走了一下午，横七竖八倒地上。
阿修轻轻起身，观察周围的动静，确认没人醒着。翻出那件破了的衣服，在一个小格子掏出一张身份证，一遍一遍小声念上面的名字。
“秦世情~秦世情。”
嘴角不自觉上扬，收起衣服，将东西放到他手上，小心合隆。刚准备走，转念一想，俯下身，亲吻一下他的唇角。
“可惜啊！”
远远一声叹息，秦世情从睡眠中惊醒，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地方，心中不免有些酸楚。张开手，一张普普通通的身份证，上面的名字令他想起许多。
眼神中一片清明，最后一丝猩红的血色也褪去，黑雾退回到手上的五芒星内。体内封存的力量涌出，先前的虚弱感转瞬即逝，舔舔嘴唇，走出防空洞。
大漠荒寂，黄沙漂浮，如涓涓细流。漫无边际的黑夜，微弱的星光点亮大地，它的边际是离去的地方。
一队商旅停在他面前，主人下来与他打了声招呼，邀请他一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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