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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以魔法师的方式纠错

    桑切斯趴在船舱内的木墙听了半天,一脸坏笑对斐罗尼亚说:“阁下,您有能够隔绝噪音的魔法吗?”

    斐罗尼亚叹了口气,为了维持自己皇家法师的气度与体面,他已经尽可能地避让桑切斯的市侩与庸俗,也许是在尼斯港同商人们打交道年头长了,斐罗尼亚觉得与他同一舱室的老头是个“油腻法师”,而非他的职业“水魔法师”。

    在多次领教了桑切斯的低级趣味之后,他已经在内心深处把与老友安东尼·拉瓦锡同游海峡法师塔的计划默默划掉:

    “有啊,我能让这间屋子里刮起飓风,这样您肯定什么都听不见了。”

    “那就算了。”老法师多少有点悻悻然。

    晚上瑞格勒的船舱里面气氛诡异,卡芙把干草摊摊均匀并开始安排:“瑞格勒先生你睡我左面,艾德薇娜小姐请你睡我右面。”

    艾德薇娜首先不同意:“为什么?一直都是我和瑞格勒一起睡的,我应该睡中间,瑞格勒睡我的右边,你来睡我左边。”

    “哈?睡中间很暖和,艾德薇娜小姐也太狡猾了!”

    “我们现在是两个大活人,卡芙小姐你难道不觉得多少有点不妥当吗?”

    已经坐在干草堆上的卡芙笑眯眯地摇了摇手指头:“啊~~艾德薇娜小姐在想坏坏的事情哦,我睡在中间就是为了防止你去找你的同类呀,哈哈!”

    两个人终于想明白了卡芙神奇的脑回路逻辑,哭笑不得地按照卡芙的安排躺好,然后把毯子盖到身上。水面上颇冷,木制船舱也做不到紧密隔风,三个人亲亲热热地挤在一处,听着海面波涛的一声一声的拍击,感受着船体轻柔地摇晃。瑞格勒在朦胧之间听到艾德薇娜喃喃梦语:“以后再想让我跳起来接火腿片,决计是万万不能了……”

    安睡到黎明破晓前,侍应生把三人叫醒,来到甲板看到两位大魔法师已经在等他们了,桑切斯借着海风用手指梳理着头发:“已经到卡尔维拉港口外海,厄沙尼亚国内局势不稳,卡尔维拉已经不再进行商贸,所以再靠近就会惊动港口守军,我和斐罗尼亚阁下会配合一下,依次施展传送魔法,先到灯塔脚下,再到卡尔维拉的接应点。”

    然后他又叮嘱道:“瑞格勒阁下,请您准备一两个小魔法,防止万一遇上职业道德过于良好的先生。至于两位女士,只要做到一点,尽可能不要惊叫,把它当作人生旅程中难得的冒险经历就好,两位面前的是一名传奇魔法师和两名大魔法师,哪怕是去巨龙洞穴,也能安稳妥当地把两位带回尼斯港的。”

    “呃,桑切斯阁下,您堂而皇之传送到灯塔那里,难道港口没有魔法师戒备吗?就像您在尼斯港做的那样。”

    听到瑞格勒的问题,就在身旁的斐罗尼亚苦笑了一下:”今天早晨我得到消息,我的老师风暴传奇阁下受魔法学会委托,全权负责本次营救事项,目前已经在王城维德帕斯坐镇,另一位专注于奇怪魔法的库巴里克先生在接应点,和破法者德克斯特勋爵一起等待我们的到来,厄沙尼亚没有高级别的魔法师了,灯塔那边最多几个普通人,安东尼·拉瓦锡先生应该感到庆幸。”

    “当看到这么多魔法师的时候,普利斯特四世只会恳求我们把人赶紧弄走,他甚至愿意支付来回路费,相信我,届时他首先要担忧的是自己的脑袋,还有屁股下面的王位!呵呵,不闲聊了,到了地方再说!各位注意,我们,走!”

    老法师伸出一根手指代替法杖,随意地划了两下辅助施法,一个水系传送,仿佛在海水里的一条透明管道中穿梭,在光怪陆离之间瑞格勒甚至都看见了海鲨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瞬息之间就站到了礁石上,全身只有被水雾弥漫的微微潮湿感。

    运气也非常不错,桑切斯选择的位置没有什么守卫巡逻。

    卡芙兴奋地睁大了眼睛,用手捂着嘴小小声音说:“哇哈哈,我好像看到了鲨鱼先生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那是它想咬我们,海洋里生物反应很快的,只是没有我快而已。”桑切斯微笑地把卡芙的童话世界撕了个粉粉碎。

    斐罗尼亚张开双臂:“各位留意,新一段传送开始了,我们走吧。”

    这次更快,众人连反应都没有,从礁石上还未透亮的熹微天幕直接被传送进了一间烛光耀耀的房间内,看到桑切斯和斐罗尼亚马上去和两名戴着高帽的先生打招呼,瑞格勒他们知道这应该被传送进了接应点。

    “这位是古古怪怪研究幻术的库巴里克先生,这位是德克斯特勋爵。”高度重视礼仪的斐罗尼亚再次以魔法师的专有称呼顺序来介绍两位合作者,在魔法师的世界里,中级魔法师依旧比破法者身份高贵,虽说也许遇到了连个火星都释放不出来,哪怕大家都知道并且承认破法者也是魔法师的一系,依旧出于本能地反感将一位勋爵列在句子末尾。

    “不是幻术,是造型魔法。”胖胖的年轻魔法师随即辩解道,他穿着一身花色粗呢外套,仿佛哪个巡回马戏团的魔术师。

    德克斯特勋爵是位有着两撇小胡子戴着单片眼镜的贵族,穿着一身剪裁合身,极具造型美感的绯色长大衣,宝石排扣密密麻麻的从上打到下,袖口露出的衬衣花边全部金丝刺绣,一条粉色褶花缎带领饰围在脖子上。

    加之邪气的一笑富有着强烈的存在感与不可取代的独特魅力,眼看身边的卡芙都要站不住了。

    “这位是传奇魔法师瑞格勒和他的两位朋友,昨天在船上练习法术,差点把我们和他自己一起干掉。”斐罗尼亚地向德克斯特和库巴里克介绍瑞格勒,随即看到两位魔法师脱帽赶紧说:“瑞格勒先生暂时没有去魔法学会认证个人魔法等级的意愿,仅仅是在船上施放了火元素传奇魔法‘流星火雨’,所以两位的礼节可以随意。”

    “向您致敬,阁下。”两位魔法师依旧按照正式礼仪问候,传奇是实力不是等级,魔法师对关于本质的认识一向清晰。

    库巴里克端来了一盘银杯,杯子内有滚烫的茶饮,显然这两位魔法师的生活品质都很不错。

    桑切斯端起茶饮问:“既然风暴传奇阁下指挥这次营救行动,那么更加具体的安排呢?”

    “第二执政官雅各布斯先生和普利斯特四世依旧在大多数问题上没有达成一致,雅各布斯和他的朋友们获得民意支持更多一些,而普利斯特四世显然依旧是元老会和大贵族的心头好,而且厄沙尼亚掷弹团和法兰克大公的王牌军跪祷团依旧掌握在普利斯特四世手中,法兰克大公已经再次宣布效忠普利斯特四世。”

    “吊诡的是,两股势力在处决安东尼·拉瓦锡先生问题上都非常积极。为了确保行动时效,诸位在经过短暂休息后,我们就一起传送进王城维德帕斯。”库巴里克说起这件事就开始摇头,显然他也不理解原因。

    老法师皱着眉头放下银杯:”拉瓦锡先生手里还有我们都不知晓的知识?这种知识拥有绝对不能流传到外界的恐怖威力?所以皇党和议会放下成见携手联合,也要先杀死拉瓦锡?”

    作为桑切斯邀请来的打手,瑞格勒明智地没有表示任何的意见,反倒是艾德薇娜听得十分起劲。

    “不管如何,残杀一名炼金术士这是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诸位,我们抓紧时间准备开始传送吧,到达之后请让我有幸邀请大家用早餐。”库巴里克对大家说。

    人越来越多,对进行传送的魔法师要求就越来越高,本次施展传送魔法的是德克斯特勋爵,他取来一根绳子扎成圆圈,让大家每人手里抓着一段,于是所有人只能站成一个圆圈……

    瑞格勒也学着大家的方式,用一只手抓住绳子,手触及到绳子就发现这根绳子也不是凡品,应该是某种大型动物的腿筋鞣制的产品,一个人有钱不是他的钱袋里有多少金币,而是他为自己花销了多少。德克斯特勋爵相当富有果然名不虚传。

    德克斯特勋爵费力地挤进了绳子圆圈的中央,闭上眼睛,然后“嗖”的一声,他消失了。

    “这位勋爵八成念错了咒语,把自己给传送出去了。”

    瑞格勒一想到这个可能,噗嗤一下就笑了,可还没等他说话,他就感到圆圈外的场景不断挪移变化,城镇,山川、草原、牛羊,不变的就是他们这一群魔法师和艾德薇娜还有卡芙,就好像他们站在原地,而目标位置传送了过来一样。

    场景变化停了下来,德克斯特勋爵依旧站在绳子的中央,仿佛什么事情的都没有发生过。

    瑞格勒感叹:好另类的传送魔法。

    可是大家转头四周望望,一望无际的枯草荒原,既没有城墙,连一颗树都没有,附近只有一处简陋的毡包,大概是随水草迁徙的放牧民。都纷纷问德克斯特勋爵:“这里是哪儿?”

    “咳咳。”德克斯特勋爵四下张望一番后,挠了挠头发,和所有贵族一样,对体面的追求始终如一,“我必须要解释一句,厄沙尼亚是个领土面积非常大的国度,卡尔维拉距离维德帕斯相当遥远,我是在进行超视距传送,而且我对这个国度并不熟悉……”

    瑞格勒点点头,这就是贵族魔法师等效于“我传送失败了”的繁复高级描述。

    贵族在魔法师眼里约等于普通人,而施法失败的魔法师大概地位就是土犬,大家才不要听他解释,纷纷自行对照太阳和自己独有标志物的夹角计算目前被传送到了哪里。只留下德克斯特勋爵在凌乱中收拾自己的皮绳。

    号称是造型魔法师的库巴里克作为厄沙尼亚当地人,对地形熟悉得多,经过一番周折,以及和同为本地人的大魔法师斐罗尼亚复核,搞明白了位置对大家说:“严格意义上说,德克斯特勋爵并没有传送错位置,我们在距离王城维德帕斯不到半天的路程,也就是说我们目前就在维德帕斯外围某一处草场上。”

    大家松了一口气,纷纷呼喊德克斯特勋爵的名字,生怕这位好面子的绅士一时气淤,做出有悖魔法师智慧的事情来,结果没喊两声,德克斯特勋爵从不远处那座简陋的毡包里出来,头上的高筒礼帽变成了牛皮材质的猎人长沿帽,一只胳膊扛着羊毛毯,一手拎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羊腿,笑眯眯地向人群走过来说:

    “我收拾绳子的时候被那家牧民看见了,他们要走了我的绳子,并且一定要让我拿走这些东西,估计是古老的易货交易。”

    桑切斯声音小小地对库巴里克说:“每次我都想和他合伙做生意,但是每次他都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就把生意做完了……你看看他的毯子多少钱?”

    “从厚度和面积来看,至少和一副好皮绳的价钱差不多,不过要是贩去外地,那就最少翻一倍吧。”库巴里克大致上估算着说。

    托德克斯特勋爵的福,大家在草原好客的女主人处喝了一杯热羊奶,用了些烤羊腿肉。这次斐罗尼亚亲自实施传送,速度很快,瑞格勒品咂嘴里的羊奶还留有特殊的腥味时,已经被直接传送到了一间巨大的,金碧辉煌的宫殿里。

    “导师给了我一个什么坐标,这不是普利斯特四世的箢德思皇宫吗?”身为皇家魔法师的斐罗尼亚对此地并不陌生,但是他的自言自语给了其他人不小的刺激。

    他仰着头四处看看:“好像是北宫的三楼,这边我也不经常来,不过看着墙上的油画里面的人物都不是近些年的。”

    桑切斯声音小小地抓狂道:“斐罗尼亚阁下,这不是鉴定哪年的油画问题好吗?你是想让我们直接和普利斯特四世遭遇吗?难道厄沙尼亚的皇家魔法师是只拿薪水不干活的摆设吗?”

    没想到斐罗尼亚扭过头来皱起眉头看着他,颇有一副我忍你好久了的样子:“桑切斯阁下,您这话可就不地道了,普利斯特陛下的皇家魔法师正费尽心力地为诸位阁下汇集人手,组织营救行动呢。”

    还好纷争很快随着气宇轩昂的风系传奇魔法师泰博斯的到来而平息。

    ”亲爱的弟子,你不告而别就去了遥远的海边,这让我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你,快让我看看……你瘦了!”两人行完吻颊礼,在场的所有人都把头旋转了过去,虽然知道厄沙尼亚民风醇厚,表达感情浓烈直接,但是三十多的男人和五十多男人的亲亲,确实也让众人十足地倒尽了胃口。

    桑切斯知道他们俩师徒关系甚笃,不然斐罗尼亚也不可能三十多岁就晋级大魔法师行列,可随着泰博斯一声声极为夸张哀怨似的关心,依旧忍不住胃里一阵阵翻涌,剧烈程度就像尼斯港每逢月圆那个傍晚的滔天巨浪,直到众人走进泰博斯在箢德思皇宫的房间,狂饮了一杯斐罗尼亚递过来的勃艮第红酒,这才多少平复一些,但依旧紧紧抿着双唇,生怕一个控制不住就吐出来。

    传奇风系魔法师的房间确实极尽奢华,满墙都是繁复曲面造型的黄金工艺装饰,造型独特、工艺精湛的家具,金色花纹从立柱延申到屋顶,面向室外的巨大拱形落地玻璃窗为屋内带来浩瀚充足的阳光,更别说整个屋内众多明显不属于同一个时代同一个地区的珍贵藏品,显然诉说了主人在漫长的时光长河中遍历各地所赋予物品以人生的独一无二经历的价值。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魔法师,也被豪奢的房间装饰震惊了,纷纷啧啧赞叹观赏着,唯有德克斯特勋爵面对着巨大的玻璃窗户若有所思。

    斐罗尼亚在这里就和回到家一样,从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镂空金雕器皿里熟捻摸出一把奶糖,从展架上抽下一张瓷盘,殷勤地给艾德薇娜和卡芙端去,请她们在一旁欣赏油画。

    泰博斯拿一把金叉敲了敲旁边的一只高脚水晶杯子:“先生们,理智可以制定法令来约束感情,可是热情激动起来,就会把冷酷的法令蔑弃不顾,如今我们以理智来分析,确认处决我们魔法师的好友,高尚的安东尼·拉瓦锡先生的法令很不正确,因此我们将以魔法师自己的方式纠正错误,以一场盛大的,隆重的,戏剧性的演出,宣布安东尼·拉瓦锡先生无罪,并以我们法杖,为这位先生带来新生!”

    在等待处决安东尼·拉瓦锡的几天里,维德帕斯的市民发现天气变化异常极端,常常是晴朗的天空突然就乌云密布,狂风大起,还有短时冰雹,经常是这个街区下雨,另一个街区阳光明媚,一派秋日高爽天气。

    还有人去市政厅报告说他遭遇了周围都下雨,就他头顶一片阳光的情况,当然被人耸耸肩当作喝多了的酒话,这几天的酒鬼总是说着发噱的故事,还有人竟然报告说自己被一片雨云追着下雨的奇事。

    这几日里瑞格勒与几位魔法师合作演练了两次,剩下的时间都是在陪同两位女孩逛街中渡过的,维德帕斯著名的王后商业街,种满了榆树与椴树,路南侧有条名为塞纳的河流,水量不小,哗啦哗啦非常悦耳,有一家叫做“布里昂”的小餐馆,单人座椅,小巧可爱,瑞格勒他们逛饿了就来这里吃,奶油肉汤、黄油面包,香橙汁也很可口。

    卡芙一边吃一边小声说:“菜品都做得很精细呢,还专门把莴苣雕刻出花花造型,可惜食材确实不如我们那里。”

    艾德薇娜也点点头表示赞同,瑞格勒无奈地说:“让你们就在皇宫里面吃你们偏不,出来又嫌弃吃不好。”

    “不不。”卡芙连连摇手,“斐罗尼亚先生和他的老师太热情了。再说清早就吃一颗绿色的蛋实在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家的孩子能承受的。话说瑞格勒先生您自学的魔法真的好用吗?人家这么尽心招待你,会不会完不成别人的委托令人失望?”

    瑞格勒和艾德薇娜对于宫廷用餐属于很无所谓的通常事,卡芙所指的是早晨在传奇法师泰博斯的房间里,华美的织锦台布和餐巾,四盘头菜,一片嫩煮嫩牛肉,一小块煎羊脊肉、一片松木熏鸡肉片,半只烧野鸽子,两种佐餐酒,然后就是蜜制兰斯果酱烘烤野猪腿,大理石形状的蛋糕,一份蔬菜沙拉,整整一根切片的曼图亚大香肠——谣传这种香肠的扎口风格神似贵族的曼图亚大摆裙。

    彻底击垮卡芙信心的是斐罗尼亚热情地提供了一颗翠绿色的巨型鸟蛋,以至于虽说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大香肠,卡芙说什么都不跟他们一起吃饭了。

    看着卡芙一心为他担忧,瑞格勒又只得安慰她:“就是一些魔法师同行相约出来玩,顺便给其中一个人帮帮忙,无论如何救人总是没错的对吧。”

    没想到卡芙叹息着说:“男人永远都是幼稚鬼,那位泰博斯大叔居然还要安排交响乐……”她和艾德薇娜多次听众多魔法师商议救援行动,然后听到了众多天马行空的想法,看到魔法师们居然还兴高采烈地讨论细节,卡芙不免大摇其头。

    艾德薇娜买到了一件茶杏色的三件套淑女旅行装,她喜欢的不得了:“这件好!厚实又耐脏,你看两边口袋都是皮革制成,尼斯港的衣服都颜色鲜艳,当然鲜艳很好,但是我需要一件研发药剂时穿的衣服,不然老弄脏洗起来太麻烦。”

    卡芙顿时就吭呦吭呦地叫唤起来:“啊?艾德薇娜小姐的衣服不都是她忠实的女仆卡芙在洗吗?太厚实的衣服洗起来很累的。”

    艾德薇娜马上也学起卡芙的腔调:“啊?你是把我的衣服都收走去洗了,可是你还不是委托给浣熊桑尼大婶她们一家了吗?我看到你用小勺给她们七八只张着大嘴的浣熊喂野菊蜜啊。”

    一半的假话被拆穿,两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地玩闹起来,瑞格勒不禁莞尔,卡芙经常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条件来委托野灵为她工作,比如一勺蜂蜜啦,一块蜜渍梅肉啦,他看着卡芙依旧穿着的蓝色亚麻长裙,外罩白色围裙,温柔和煦地笑着,当带着卡芙和艾德薇娜从餐馆出来,就径直去了隔壁一间服装店里,个头不高,头发稀疏的老裁缝顿时就迎了上来:

    “各位尊贵的客人,老裁缝能做点什么?”

    瑞格勒把扭捏的卡芙推到前面:“就这个服装样式,重新设计,要美丽出众,舒适便捷,配色要高贵典雅。”

    没想到老裁缝不开心了,他嘟囔着:“本店不会做女仆的服装。”然后扭头迈着小碎步就往后走,被瑞格勒一句话给喊回来了:

    “一件两枚金里顿。”

    老头马上颠颠地跑回来,一伸卷尺:“我马上测量,老梵尼特思褶的手艺和信誉人人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