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允诺
萧若愚走到凤昭床前，将药放下，说道：“怎的这么早就醒了？”
凤昭脸色苍白，轻叹口气，笑道：“我一向浅眠。”言下之意就是听到了方才门外凌峰和冷月的话，就醒了。
凤昭用左手支起身子欲坐起，萧若愚连忙上前扶着她，将枕头靠在她身后，低声说道：“小心，慢点……”，帮着她慢慢地坐靠在床上。凤昭见萧若愚如此，第一次感觉到一个人呼吸离自己这么近，并且这个人还不是战场上自己要迅速解决的敌人，从昨天开始那种恍惚的感觉又泛滥了起来，脸上不自觉地有些泛红。虽然萧若愚大了凤昭三岁，但是幼时搭救再到前些天自己对他的照顾等等，凤昭一直将萧若愚看成比自己势弱的小孩一般。而自从昨天萧若愚救了自己，她那种怜悯，长者对幼者，强者对弱者的关爱之心，以及对于不同国家来人的防备之心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让她十分困惑。
“浅眠源于忧思或气血瘀堵，这时间长了可是伤根本的。不行，回头我得给你好好抓几副药调理一下。”
凤昭听了轻轻摇头，叹道：“若睡得沉了……梦里被杀死了都不知道……昨天跟你说过的，我皇姨，在任最后一年的时候，常常夜不能寐，都是我们的命罢了……”
萧若愚在她的床边坐下，问道：“那你皇姨现在如何了？”
凤昭看着他，低声说道：“今年过年我在都城时间短，去拜访皇姨，管家总说她在休息，便没有见成。只记得去年见时精神倒还是好的。皇姨回都城后，母皇感念她半生辛苦，封了永宁侯，赐了侯府，派了专门的太医给精心调养着，又金奴银婢的伺候着，母皇还为皇姨指了婚事，三年前，皇姨还诞下了一个小郡主，瞧着现在，也是在过一家三口，安乐和美的日子吧。”
萧若愚静静地听着她说的话，微微蹙眉，没多说什么。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执起她的手腕把脉，片刻后方才道：“果然烧起来了。好在没什么大问题，这几天少动，静养，伤口莫沾水，每天我会来给你换药。”
“多谢……额，我书房的架子上有很多云姨派人送来的药材，你尽管用，有喜欢的就拿去。”凤昭有些不敢看萧若愚，不自在地说道。
萧若愚端起药碗来，轻轻搅和了一下，用汤匙舀起一勺，正要喂凤昭吃药，一边说道：“好啊，那我不跟你客气了。”
“我自己来好了！”凤昭慌忙笑了笑，用尚好的左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的皱起了小脸，许久才缓了过来。
萧若愚看着她的表情笑出了声，接过药碗放到一边，说道：“你还真是够逞强的。”
“什么啊……”凤昭从萧若愚递过来的一小盘糖块里捻出来一块儿丢进嘴里，一边含着一边说道：“我最讨厌喝药了，从小到大受伤无数喝药也无数，这苦汤子最是难喝，偏偏不喝还不行，后来就有经验了。与其慢慢的尝尽苦味，倒不如大口干掉，长痛不如短痛！”
萧若愚听了，想着之前她能忍痛让自己直接缝合伤口，这份坚毅，就连寻常男子都逊色。笑着点点头说道：“不愧是凤昭啊，那我就放心了。”
凤昭转头看了看窗外，说道：“什么时辰了？”
萧若愚说道：“卯时三刻，时间还早，你喝了药再睡会吧。”
凤昭点点头，其实喝完药以后倒真的有些乏了，正想问这萧若愚是不是给自己加了安眠的药，就已经似睡非睡的模样了。萧若愚宠溺的笑笑，扶着她躺下盖好被子，就静静地坐在一旁守着。
将近辰时，就见如簪匆忙的入内，见到受伤的凤昭吓了一跳。萧若愚对她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将她带到外面，仍旧低声地说道：“放心吧，殿下没事，我已经替她上过药了。”
如簪双眼通红，六神无主地点点头，气恼地低声说道：“都怪我！圣上召殿下回都城我就该警觉了！昨晚居然还没有守着殿下，我真该死！”
“你是说，刺客是从都城里来的？”萧若愚抓住了关键点，问道。
“说不好。反正殿下曾经也有过遇袭，也是在回去的途中出事的。”如簪一脸担忧的说着。
“这帮人很是谨慎。”冷月从外面持剑进来，大步流星走了过来，说道：“基本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禹城内没什么可疑的人，若再放大范围搜山，只怕是需要调用一些人马来。”
凌峰听着他们说话，在一旁沉思不置可否。
“不必了……”清幽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大家知是凤昭醒了，便一同入内。如簪体贴的上前扶着凤昭起身，萧若愚在一旁提醒着小心。
凤昭见四人皆在，请大家落座，缓了缓，才又看着如簪说道：“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军里，调山字营的一队人来，在我受伤期间，护卫王府安全。告知赵将军，需上报的军务遣人每天送来王府，其他的军中事宜全权由他负责即可。”
如簪颔首称是。萧若愚看着她，认真地说道：“那你遇刺的事呢？为什么不调查？”
“我又不是第一次遇刺，这不是也没死么？”凤昭抬眼看了萧若愚一眼，又道：“何况这档口正是我要回都城述职的时机，若动静闹大了，传到母皇那边，怕她会以为，我故意夸大其词，拖延回宫的时间。”
“圣上本就不重视殿下，又裁撤了重门关用度，殿下若是此时传出遇刺的消息，好像是跟殿下对着干一般，确实不妥。”冷月冷静地说道：“而且大肆搜捕，人心惶惶，于边防也是不利。”
凤昭看了冷月一眼，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方才说道：“当务之急，是交接好重门关事宜然后返回都城，萧世子，凌捕头，孤感谢你们对孤的救助，所以……你们的请求，孤允了。你们便可与孤一同回都城，萧世子可沿途寻人，凌捕头也可继续查案。只是，你们的任何计划和行事都要先得到孤的允准，若有任何威胁到北凰的举动，孤绝对会第一时间将你们斩杀。”
萧若愚和凌峰听闻此言，皆郑重抱拳对凤昭行礼，表示感谢。
之后众人便散去，如簪吩咐了厨房的嬷嬷准备好滋补品炖给凤昭，然后自己便在马厩牵了马往军营而去。凌峰仍旧要出门去搜集线索，与萧若愚商讨一二后便也离去。剩下萧若愚起身往凤昭的书房走去，走了一段，就听得后方冷月在唤他。
冷月手里握着剑上前，走到萧若愚身边后低声说道：“萧世子，我也会盯着你的。若你敢做出任何伤害殿下的事，记住，是任何事，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杀了你。”
萧若愚闻言亦颔首行了一礼，道：“吾以吾命起誓，绝不伤凤昭分毫。若有违背，天下共诛之。”
凤昭脸色苍白，轻叹口气，笑道：“我一向浅眠。”言下之意就是听到了方才门外凌峰和冷月的话，就醒了。
凤昭用左手支起身子欲坐起，萧若愚连忙上前扶着她，将枕头靠在她身后，低声说道：“小心，慢点……”，帮着她慢慢地坐靠在床上。凤昭见萧若愚如此，第一次感觉到一个人呼吸离自己这么近，并且这个人还不是战场上自己要迅速解决的敌人，从昨天开始那种恍惚的感觉又泛滥了起来，脸上不自觉地有些泛红。虽然萧若愚大了凤昭三岁，但是幼时搭救再到前些天自己对他的照顾等等，凤昭一直将萧若愚看成比自己势弱的小孩一般。而自从昨天萧若愚救了自己，她那种怜悯，长者对幼者，强者对弱者的关爱之心，以及对于不同国家来人的防备之心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让她十分困惑。
“浅眠源于忧思或气血瘀堵，这时间长了可是伤根本的。不行，回头我得给你好好抓几副药调理一下。”
凤昭听了轻轻摇头，叹道：“若睡得沉了……梦里被杀死了都不知道……昨天跟你说过的，我皇姨，在任最后一年的时候，常常夜不能寐，都是我们的命罢了……”
萧若愚在她的床边坐下，问道：“那你皇姨现在如何了？”
凤昭看着他，低声说道：“今年过年我在都城时间短，去拜访皇姨，管家总说她在休息，便没有见成。只记得去年见时精神倒还是好的。皇姨回都城后，母皇感念她半生辛苦，封了永宁侯，赐了侯府，派了专门的太医给精心调养着，又金奴银婢的伺候着，母皇还为皇姨指了婚事，三年前，皇姨还诞下了一个小郡主，瞧着现在，也是在过一家三口，安乐和美的日子吧。”
萧若愚静静地听着她说的话，微微蹙眉，没多说什么。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执起她的手腕把脉，片刻后方才道：“果然烧起来了。好在没什么大问题，这几天少动，静养，伤口莫沾水，每天我会来给你换药。”
“多谢……额，我书房的架子上有很多云姨派人送来的药材，你尽管用，有喜欢的就拿去。”凤昭有些不敢看萧若愚，不自在地说道。
萧若愚端起药碗来，轻轻搅和了一下，用汤匙舀起一勺，正要喂凤昭吃药，一边说道：“好啊，那我不跟你客气了。”
“我自己来好了！”凤昭慌忙笑了笑，用尚好的左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的皱起了小脸，许久才缓了过来。
萧若愚看着她的表情笑出了声，接过药碗放到一边，说道：“你还真是够逞强的。”
“什么啊……”凤昭从萧若愚递过来的一小盘糖块里捻出来一块儿丢进嘴里，一边含着一边说道：“我最讨厌喝药了，从小到大受伤无数喝药也无数，这苦汤子最是难喝，偏偏不喝还不行，后来就有经验了。与其慢慢的尝尽苦味，倒不如大口干掉，长痛不如短痛！”
萧若愚听了，想着之前她能忍痛让自己直接缝合伤口，这份坚毅，就连寻常男子都逊色。笑着点点头说道：“不愧是凤昭啊，那我就放心了。”
凤昭转头看了看窗外，说道：“什么时辰了？”
萧若愚说道：“卯时三刻，时间还早，你喝了药再睡会吧。”
凤昭点点头，其实喝完药以后倒真的有些乏了，正想问这萧若愚是不是给自己加了安眠的药，就已经似睡非睡的模样了。萧若愚宠溺的笑笑，扶着她躺下盖好被子，就静静地坐在一旁守着。
将近辰时，就见如簪匆忙的入内，见到受伤的凤昭吓了一跳。萧若愚对她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将她带到外面，仍旧低声地说道：“放心吧，殿下没事，我已经替她上过药了。”
如簪双眼通红，六神无主地点点头，气恼地低声说道：“都怪我！圣上召殿下回都城我就该警觉了！昨晚居然还没有守着殿下，我真该死！”
“你是说，刺客是从都城里来的？”萧若愚抓住了关键点，问道。
“说不好。反正殿下曾经也有过遇袭，也是在回去的途中出事的。”如簪一脸担忧的说着。
“这帮人很是谨慎。”冷月从外面持剑进来，大步流星走了过来，说道：“基本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禹城内没什么可疑的人，若再放大范围搜山，只怕是需要调用一些人马来。”
凌峰听着他们说话，在一旁沉思不置可否。
“不必了……”清幽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大家知是凤昭醒了，便一同入内。如簪体贴的上前扶着凤昭起身，萧若愚在一旁提醒着小心。
凤昭见四人皆在，请大家落座，缓了缓，才又看着如簪说道：“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军里，调山字营的一队人来，在我受伤期间，护卫王府安全。告知赵将军，需上报的军务遣人每天送来王府，其他的军中事宜全权由他负责即可。”
如簪颔首称是。萧若愚看着她，认真地说道：“那你遇刺的事呢？为什么不调查？”
“我又不是第一次遇刺，这不是也没死么？”凤昭抬眼看了萧若愚一眼，又道：“何况这档口正是我要回都城述职的时机，若动静闹大了，传到母皇那边，怕她会以为，我故意夸大其词，拖延回宫的时间。”
“圣上本就不重视殿下，又裁撤了重门关用度，殿下若是此时传出遇刺的消息，好像是跟殿下对着干一般，确实不妥。”冷月冷静地说道：“而且大肆搜捕，人心惶惶，于边防也是不利。”
凤昭看了冷月一眼，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方才说道：“当务之急，是交接好重门关事宜然后返回都城，萧世子，凌捕头，孤感谢你们对孤的救助，所以……你们的请求，孤允了。你们便可与孤一同回都城，萧世子可沿途寻人，凌捕头也可继续查案。只是，你们的任何计划和行事都要先得到孤的允准，若有任何威胁到北凰的举动，孤绝对会第一时间将你们斩杀。”
萧若愚和凌峰听闻此言，皆郑重抱拳对凤昭行礼，表示感谢。
之后众人便散去，如簪吩咐了厨房的嬷嬷准备好滋补品炖给凤昭，然后自己便在马厩牵了马往军营而去。凌峰仍旧要出门去搜集线索，与萧若愚商讨一二后便也离去。剩下萧若愚起身往凤昭的书房走去，走了一段，就听得后方冷月在唤他。
冷月手里握着剑上前，走到萧若愚身边后低声说道：“萧世子，我也会盯着你的。若你敢做出任何伤害殿下的事，记住，是任何事，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杀了你。”
萧若愚闻言亦颔首行了一礼，道：“吾以吾命起誓，绝不伤凤昭分毫。若有违背，天下共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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