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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祈宁不解,摸摸她的头,“怎么了?”

    “周池雨……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

    以祈宁的本事,想调查清始末轻而易举。

    “我回来后问管家薛府的动静,他说一切正常。

    我心想不对劲,事关周池雨,薛舒志又明显不想说,十有八九是不好的事。

    我多了个心眼,没让人查,多个人知道多份风险”,祈宁说道。

    墨幺叹气,“的确不是好事。祈宁宁,我能不告诉你吗?”

    若非迫于无奈,薛舒志是想把这事烂在心里的吧?

    无关乎信不信任,只是不该多说。

    祈宁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明白,我不问她的事,能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吗?

    我很担心你。”

    墨幺坦言:“我没事,我改写了她的记忆。”

    祈宁讶异,“改写记忆?记忆还能改写?”

    墨幺和普通的妖不太一样。她起步晚,但厚积薄发。比她晚出生的妖都化形了,她还是蛇身。不过,旁的妖一生普普通通,妖力微弱,她却能轻易练成一门绝学,比如影灵术。

    “改写记忆,扭转情感,还对人没有影响?那不是和下蛊差不多?不对,蛊会惑人心智”,祈宁听后惊讶不已,分析得头头是道。

    他定定地看向她,忽而笑了,“我得了个很了不起的宝贝啊。”

    墨幺翻了个白眼给他,“你正常点。”

    祈宁冲她眯眯眼,“我不说了,你继续。”

    墨幺撑着下巴,很低落,“具体的我不能说。其实,遗忘那件事,对周池雨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祈宁不清楚周池雨遭遇了什么,不知从何安慰墨幺,他朝她伸出双臂,“要抱抱吗?”

    温暖有力的怀抱,那是墨幺最眷恋的地方。

    她离开凳子,坐到祈宁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脑袋埋在他的胸膛。

    墨幺贴在他身上,感受他的呼吸和体温,压抑的心绪渐渐宁静。

    祈宁一下一下地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在她耳边轻声说话,“幺幺乖,不愁不愁,我在呢。”

    墨幺没说话,将他搂得更紧。

    祈宁勾勾唇角,摩挲她的后背。

    他的安抚劲儿把墨幺安抚困了,她打了个小哈欠,眼睛水润。

    此时已临近子时,跟祈宁在一起生活后,墨幺的作息变得规律。除了夜间运动,她很少熬到这种时候。

    祈宁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绕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来往里屋走,“备水沐浴,睡觉,看看都困成什么样了?”

    墨幺靠在他肩膀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嘟囔道:“困,不想洗澡。”

    “你不用动,我帮你洗。”

    墨幺闻言,强打起精神,“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帮我,我今晚就不用睡了。”

    祈宁鼻子蹭蹭她的脸,“你知道我馋你。”

    墨幺捧着他的脸,浅啄他嘴唇,“我也馋你。”

    祈宁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你就会勾我,别勾了,再勾今晚不让你睡。”

    听罢,墨幺像被卸了气似的重新靠倒在他身上,“人间险恶,生活不易。幺幺很累,祈宁宁坏。”

    “哈哈哈……”

    在幽居苑,他们同处一室已经习惯,回来后也没变过。

    他们没当回事儿,有人当回事儿。

    翌日。

    祈宁习惯早起,他醒时墨幺还躺在他怀里睡着。

    凝望一会儿她的睡颜,祈宁俯身吻了吻她的嘴唇。

    怕仆人毛手毛脚吵到她,祈宁起身到外间去洗漱。

    管家早早候在外面,祈宁洗漱,他站在后面欲言又止,时不时望一眼里间。

    即使有帘子遮挡,他什么都看不见。

    墨姑娘昨晚睡在王爷房里,这这这……

    出去一趟,怎么会变成这样?

    祈宁洗完脸,换了身衣裳,他拍拍衣服上的折痕,转身看到管家还是一副皱着脸的拧巴样儿。

    “管家,有话说?”

    管家琢磨来琢磨去,决定还是越矩问问:“王爷,墨姑娘昨晚和你……老奴多问一句,你们之间是怎么个回事儿?”

    他家王爷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印象里一直是个正人君子,怎么出去避个暑的功夫两个人就睡到一块儿去了?

    祈宁唇角勾起,回身瞥了眼里间,“我们……未婚夫妻的关系。

    管家,今天我把聘礼单子列完给你,你帮我准备聘礼。今年下聘,明年娶她进门。”

    祈宁的话管家听进耳朵里,脑海跟炸了烟花儿似的,噼里啪啦。他满脑子就一个想法:王府要有王妃了!

    意识到这点,管家喜上眉梢,喜不自禁,向他确认了两三遍。他乐了好一会儿才回到现实,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王爷,皇上那边怎么交代?”

    王爷是皇子,皇子的婚事岂能越过皇上,由王爷自己做主?

    “放心,我有办法让他同意。这些你就不操心了,专心帮我筹备婚事。”

    这么大的喜事,管家听了高兴不已,就是祈宁不说,他也会尽心尽力地办。“好,老奴一定给王爷把事办得漂漂亮亮。”

    这么多年,王爷身边终于有人了。

    管家盼这一天盼了多年,一朝得尝夙愿,整个人轻飘飘的。他一整天都云里雾里,逢人见面笑呵呵。

    他家王爷不再是一个人了,有人陪他了,多好啊。

    直至站在书房磨墨,管家都没缓过神来。祈宁抬笔蘸墨,见他半边袖子淹在砚台里,不禁无语,“管家。”

    闻声,管家回神,笑道:“王爷有何吩咐?”

    祈宁抬了抬笔,又朝砚台处一望。管家心领神会,把墨锭放到一旁,砚台推得离他近些。

    祈宁:“你看看你袖子,至于吗?”

    管家这才留意到袖子上粘了墨,不甚在意地把袖子折起来,“王爷有人爱,快有个真正的家了,我高兴。”

    祈宁顿了顿,难得有些青年人的不好意思,“我也高兴。”

    他的视线转移到那方砚台上,说:“从前把砚台扣在我怀里的姑娘,快要成为我的王妃了。”

    管家当下也有些感慨,“是啊,王爷和墨姑娘是对欢喜冤家。以前吵得那叫一个凶,厉害得时候还打起来过,到头来还不是走一块儿了?一天天蜜里调油,到底有缘啊。”

    管家不由得感叹起来。

    祈宁像是在走神,有点呆,回过神来的表情有几分奇妙,“吵也吵过,打也打过,就她敢这么跟我闹,而我就稀里糊涂地喜欢上了,管家你说感情这事奇不奇怪?

    当真是半点不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