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黑曼陀罗与高岭之花是绝配 » 转变

转变

    管家:“缘分这事谁说得准?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是看着王爷和墨姑娘一路走过来的,别看你们平时闹得厉害,打啊闹啊的,闹着闹着看对眼儿,一转身就好上了。”

    嘀嗒——

    宣纸上落下一滴墨,脏污了整张纸。

    祈宁幽幽地附和,“是啊,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要不改天我带墨幺去月老庙拜拜,求个签问问我俩的缘分有多深?能续多久?”

    管家点点头,“我看行,多去拜拜,十五有庙会,到时你们一起去。

    王爷多带些香火钱,我下去吩咐人多带些供品和香。”

    正说着,屋外传来墨幺轻快的脚步声。临近门口,她步伐减慢,轻手轻脚地进来,确保不会打扰到屋里的人。

    祈宁起身,见到她就抑制不住地欢喜,他张开臂膀,声音有些沉,“幺幺,抱一下。”

    墨幺走过去搂着他的腰,“你在忙吗?”

    祈宁摇头,“在给你写聘礼单子,可管家的墨没磨好,墨汁太稀,滴到纸上,纸被我弄脏了。”

    管家:???

    墨幺轻笑,祈宁一眼就能望进她的眼底。她的眼神透彻明朗,尽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对自己的喜欢。

    “不是祈宁宁的错,都怪笔。”

    祈宁被她逗笑,身体笑得颤抖。

    墨幺心想,这有什么好笑的,真是没见识。

    她歪头看了眼书桌上放着的宣纸和毛笔,“狼毫是狼的毛毛吗?”

    “不是,是用黄鼠狼的尾毛做的,怎么了?”

    “没怎么,你那支笔不好用,我去薅黄鼠狼的毛毛给你做新笔,好不好?”

    祈宁笑着点头,“好啊,可我没有用过狼毛制的笔,你一说把我的馋虫勾起来了。我想要支狼毛毛笔,你能送我吗?”

    墨幺狡黠地眨眨眼睛,“原来也有你求我的时候啊?没问题,我给你弄。”

    真可爱。

    她眨着大眼睛的时候不像蛇妖,像小鹿。祈宁俯身在她眼睛上印下一个吻,“你对我真好。”

    管家没眼看,找了个由头溜了,离开时嘴角还挂着笑意。

    墨幺踮起脚,亲他侧脸,“我会对你很好。”

    祈宁摸摸脸,眼底散发着别样的神采,勾起唇角,嗯了一声。

    由于吸入太多迷烟,即使薛舒志拿走香炉,开窗通风,周池雨也一直昏睡到次日傍晚才醒。

    睁开双眼,她的眼睛酸涩不已,似是哭过,酸得有些发痛。周池雨盯着陌生的帐顶,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眨眨眼睛,坐起来撩开床帘,随着她的动作,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和薛舒志去静安寺,然后……然后他们回来了,一起来了这里。

    正回想间,有人推开房门。薛舒志走进来,一眼和她四目相对。

    周池雨不理解他的激动,那是激动吧?

    薛舒志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她床前,“池雨,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还记得我们下山的事吗?”

    倘若仔细听,能发现他话里的不甚明显的小心翼翼。

    周池雨初醒,脑袋懵懵的,没听出来。

    “我们下山……我记得我们吵架了,然后你来找我,你找不到我,很着急,腿伤加重,我们就来了离静安寺最近的别苑。”

    薛舒志忙不迭的点头附和,心里的大石落下,猛地坐到床边,“对,对对对,就是,就是这样,我们一起来的这里。”

    他的反应有些大,周池雨往后一仰,“你干嘛这么激动?你……咳咳,能给我倒杯水吗?我口干。”

    “好,等着”。

    薛舒志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前,给她倒了杯温水,又一瘸一拐地回来。

    周池雨皱眉,怎么回事?这腿怎么变得这么严重了?

    温水入喉,既润了嗓子,又暖了胃。周池雨问他他的腿为什么变成这样,薛舒志没回避,挠挠后脑勺,“担心你呗,跑得又急又快,就这样了。”

    听到他的话,周池雨诧异不已,她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他的,“没人发烧啊。”

    转性了?明明之前还吵得那么凶……

    说起之前,周池雨想起方才醒时的异样,“舒志,我是不是晕过去了?感觉睡了很久的样子,全身都痛痛的,还没劲儿。”

    在她昏迷这段时间里,薛舒志早想好了应对之词。

    他状似坦然地反问道:“你忘了?也是,你肯定不知道。”

    周池雨茫然:“什么?”

    “下山的时候就我们两个,你晕倒了,我背你回来的。”

    周池雨默然,有些心疼,“我没印象,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你腿上的伤严重成这样。”

    听到她的话,薛舒志没忍住,急忙低头缓了片刻。他深呼一口气,把胸口的涩意憋回去,再抬头时他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小少爷,“你这人,你怎么就不问问自己怎样?

    这么关心我啊?”

    周池雨:“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啊?”

    “你呢,虽然嘴上总跟我过不去,但对我很好。”

    薛舒志看着她,眼神中隐藏着怜惜。

    怎么这么信我?

    我对你不好,一点都不好。你的苦难一半来自家族没落,一半则因为我,而我懦弱卑鄙,只能让你被迫遗忘。

    这样的我,哪里好?哪里对你好了?

    薛舒志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池雨,对不起。”

    周池雨正喝完水,伸着胳膊准备把杯子放到床边的柜子上,闻言手顿在空中,扭头看向他,“啊?什么?”

    她没听清。

    薛舒志没继续说,他接过茶杯,帮她放好,转移话题,“知道你昏倒的原因吗?”

    她摇摇头。

    “大夫说你心思郁结,有心病。我左思右想,能让你愁眉不展的也就我们俩的婚事。”

    他了解她,从始至终都明白她想要什么。她想要他的爱,想要他的未来,他不想给,又不忍拒绝。

    一直闹啊闹,闹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他垂头拿起落到她腿边的被子,往她身上多盖一些,边盖边说:“又没说不娶你,你不要难过,以后我们两个一起过,我不会抛下你。”

    话未说完,他的手腕被她抓住,周池雨望着他的眼睛,“我记不清昏倒之前发生的事了,但我记得我们吵架的原因。那时你走后,我在想到底要不要成亲,后来我有答案了。”

    我很想自私一些,但一想到你不快乐,自私的心就不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