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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

    祈宁顿了一下,轻笑一声,端起碗仰头灌了一口,然后捧着墨幺的脸,堵上她的唇,将口中的药汁尽数度过去。

    墨幺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他顶开,灌了一口药。

    一瞬间,嘴巴里满是苦涩。

    墨幺想,这药太难喝了,难喝得她想吐,当下咳嗽好几声。

    祈宁抹去她嘴角的药汁,“喝不喝?不喝我继续这样喂。”

    墨幺赶紧摆手拒绝,“别别别,我喝,我喝还不行吗?照你的喂法,我得呛死。”

    祈宁闻言勾唇,把碗递给她,“喝。”

    墨幺对着药碗默默运气,认命地接过碗,仰头一口闷。

    祈宁笑笑,看着她喝,没说话。

    黑衣人照常往除妖盟走,每次来都和盟主密谈,商谈的内容如何其他人并不知晓。

    自从上次卫云给卫信通过气儿后,他对黑衣人的警惕越发得高。

    计划赶不上变化,令他没想到的是,证明黑衣人是妖的证据还没找到,他们就出事了。

    确切的说,是黑衣人出事了。

    以卫云为首的二十多名弟子趁着夜色匆匆而归。

    他们是听从卫信的话,前去跟踪黑衣人。

    夜里风急雨大,每个人都被雨淋得狼狈不堪,如同一只只落汤鸡。卫云和另外几个弟子身上还有大片血迹。

    “怎么回事?”卫信震惊地问道。

    卫云随意抹了把脸,“大师兄,你不知道,那只妖的警惕性特别高,我们还没靠近就被发现了。

    有件事很奇怪,靠他近一点,我们的剑全都震动起来,明显就是嗅到妖的气息,这和以前我们除妖时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可是他发现我们以后,和我们动手却不用妖力,用的是人间武功。他武功特别厉害,要不是我们仗着人多,手里又有剑,根本拿不下他。”

    他的意思是……拿下了?

    “你们把他杀了?”

    卫云:“对,确认断了气才回来的。”

    卫信抿唇,他让其他弟子都回去,收拾一下早点儿休息,卫云留下。

    待其他人离开,卫信带他回到自己卧室,一进门就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告诉我你们在哪里堵截的他,我亲自过去看看。”

    “在,在城南山脚下的一间破庙里。

    师兄,他都死了。一剑刺进心脉,死的透透的,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灵剑为何共振?他身上的妖气是哪儿来的?既然身怀妖气,为何不用妖术?

    能轻易被你们杀死,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你们杀错了对象,他是人,不是妖,要么这是一个圈套,等着我们往里跳。”

    卫信说着话,打开衣柜拿出一件夜行雨披,“我必须去看看。”

    卫云反应过来,觉察到其中诡异,“大师兄,我跟你一起去。”

    卫信不但没答应,反而道:“你老实在盟里待着,你以为我让你过来干什么?

    每晚子时,守夜的人会来确定我在不在房里,你躺我床上给我打掩护,天亮之前我一定回来。”

    卫云还要再说:“可是……”

    “没有可是,你守在盟里,我去去就回。”

    至少盟里安全,真有个事儿他能够无虞。

    黑色的雨披隐匿在黑夜里,卫信躲过守在山门的弟子,借着枝干的力贴着石壁离开。

    夜里风声大,雨声更大,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啪啪作响,完美掩饰掉他动作间发出的声音。

    卫信按照卫云说的地方,沿路寻找,丑时一刻终于找到那间破庙。

    三更半夜,电闪雷鸣,风雨怒号,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寒意,更让卫信发麻的是眼前的景象。

    他站在破庙里,庙里一片漆黑,只有偶尔瞬间的闪电照亮残庙。

    即使唯有一瞬,目之所及也足够令他震颤。

    卫信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和蜡烛,好在雨披严实,没有把它们淋湿。

    点燃蜡烛,破庙中的景象让他呼吸一窒。

    大片大片的血迹,地上,墙上,到处都是,在昏暗的夜里显得污黑。

    地上是带血的脚印,墙上印着一排血手印,连破败的泥塑神像上也是血迹斑斑。

    到处都是血,明晃晃地昭示着生命的流逝,却独独不见众位师弟口中的已死黑衣人的尸体。

    不是死了吗?不是断气了吗?那尸体在哪里?

    这里血腥味过浓,卫信几乎呼吸不畅,然而下一刻的画面更加恐怖。

    他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血迹在缓缓变小,直至消失。

    卫信一阵头晕,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很快,破庙恢复如初,没有半点打斗过的痕迹,没有半分骇人的影子,无端地让他感到一丝圣洁,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不,怎么可能?

    他的鼻间被血味刺得发痛,胸中恶心难受,怎么可能是他的臆想?

    卫信白着脸,“出来,不要装神弄鬼,我不吃你这套。”

    可惜无论他怎么喊,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卫云提心吊胆一夜,直到天方鱼肚白显现,卫信才回来。

    他关上房门,脱下雨披,一个字儿都没说。

    卫云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大师兄,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卫信没有隐瞒他,“尸体不见了。”

    卫云大吃一惊:“什么?”

    “不仅尸体不见了,你们打斗时留下的痕迹和血迹也消失了”,他的眼眸深沉如海,“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消失了。”

    卫云倒吸一口凉气。

    卫信捏捏鼻梁,“我有预感,来者不善,他针对的是墨幺,而除妖盟是他手里的一柄利刃。”

    “那怎么办?”卫云没了主意。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你先出去,我考虑考虑。”

    “哦,好”,卫云瞥一眼他苍白的脸色,叮嘱他先好好休息,然后离开。

    他走后,卫信关好门窗,准备好纸笔,拿出砚台磨墨。

    他的眼神坚毅而清明。

    走吧,走远点儿。你走了,对你,对除妖盟,对我都好。

    近来一段时间,墨幺的药一天三顿,一次都没断过,整天像泡在苦水里,泡得她蔫哒哒,苦哈哈的。

    奇怪的是,吃了那么多药,一点效果也没有。

    墨幺没精打采地抱怨,祈宁沉吟许久,“是药三分毒,再吃一段时间试试看,实在不行我给你换方子,药不能不吃,乖。”

    墨幺闻言一阵天旋地转,“是药三分毒,祈宁宁,你要毒死我。”

    祈宁捏她的脸,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她吃太多药身体退化了,她觉得祈宁的劲儿有些大,捏得她脸疼,“净瞎说。”